第三十章 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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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子和李明遠回來了,連夜開會探討。她突然抬起頭時,他們倆皆是一愣,然後臉色就顯得非常怪異。

    吳心萌最先發現這種氣息的火花,望了一下許諾,又望著剛子,說道:“行了,開會去,大局為重。”

    馮千落也推了一把李明遠,他們這才往會議室走去。

    路璐站在桌旁,向她歪了一下腦袋,見她起身,才走進會議室。

    “三人的社會關係簡單,基本上沒什麽認識的親人。睡客倒是不少,能知道的和查證的隻有少數,但都能給出時間證明。這些女人一般三五成群,相互保護。而這三個人,都是自己單獨做,和其他的同行來往甚少,但是,她們的錢倒是賺得不少,排除她們運用的一些必要手段外,我們還要繼續跟進資金往來。”

    剛子說完,路璐接著說:“從第三個現場,雖然采集到很多*,但下手太狠,無法判斷死前是否遭受過性侵。而且,就算有過性行為,采集到了*,也不一定能證明是性侵害。三者都是銳器致失血過多而死,其它未見明顯明顯傷痕,可以證明,凶手和這些女人很熟,使她們完全沒有防備,或者,他製服這三個女人非常容易。”

    “案發現場沒有監控,凶手顯然提前謀劃過。報警的男人我已經做過筆錄,好色又好賭,實際膽子小得很,當場就嚇尿了。附近是老居民樓,這個時間點也差不多都睡了。周圍正常營業的店鋪也差不多關門了,夜晚營業的ktv酒吧洗腳城等場所也重點排查過,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比對結果已經出來,調查後發現都有時間證明,可以排除這些人作案的可能。”

    吳心萌瞄了一眼許諾,但許諾一直在低頭沉思著什麽。

    “這個男人會不會是情殺?非常痛恨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而借著和她們接觸的機會,把她們的底一個個的探查清楚,然後實施謀殺?”馮千落猜測的說道。

    “那為了挑選對象,他應該會經常出入這些地方。通過走訪受害者附近的人,也聯係上了經常出入這些地方有嫌疑的人,他們過多過少的不具備作案動機。”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凶手並不需要直接去她們店裏,而通過別的方法就能非常了解她們?或者,更簡單點的說,除了第三個受害者,其餘的兩個受害者都是自己送上門的。”

    許諾低頭說著,本很激烈的現場陷入了沉寂。卻也沒有人順著她的話題往下接。

    一會兒,剛子才問:“各位還有其它的意見沒有?”

    沒人吭聲,剛子就直接分配著任務,當然,任務肯定是沒有許諾的。

    大家一一散去後,許諾就順勢趴在桌子上,大腦有點雜亂,她閉著眼,一點一點的理清頭緒。

    時初和秦風,林清一起回來後,看見小會議室的燈還亮著。推開門,一個熟悉的背影趴在桌子上,讓他們心疼。

    以前和老許插科打諢談女兒的場景就陡然浮現開來,在所有人的印象裏,許諾就應該是一個陽光明媚,活潑開朗,未語先笑的靚麗女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蝸牛一樣背著重重的殼,一點一點的較著勁,匍匐前進。她的成熟比一般人都來得早,而且猛。

    更不得已的是,他們還必須在她殼上敲打,告誡,質疑她前進的理由。所有人,都想卸下她的殼,看看到底裏麵裝了什麽。

    秦風剛想上前,時初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卻走到她的身邊,想給她搭件外套。手還沒碰上她,她就猛的驚醒,坐直,一臉防備的盯著他。

    待腦袋清醒,看清是時初後,她整個神經才開始卸下防備。

    她站起來準備打招呼,突然一個紙條從她身上掉了下去,撿起來一看,神經又猛的繃緊了。

    而後,她就悲傷的笑了,把紙條甩在時初的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秦風叫她回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要的從來都是一個餌。她盯著時初,這個餌,她是不是該當得很榮幸?

    這是一份新的死亡名單,涉及高級警務人員。

    局裏所有的攝像頭都以她為目標,但還是和上一次一樣,沒有在局裏找到嫌疑人。

    其實,更多時候,大家已經把死亡名單的嫌疑人當作了許諾。更有人確信,這全是許諾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其目的,就是為了複仇。

    而時初是不信的,以專業的遺傳生物學知識判定,許諾對這些東西完全處於外行。秦風被逼著對許諾做出測試,他們相信,嫌疑人一定還會給許諾信息傳達。

    以她為誘餌,如果有別的嫌疑人,他們能獲取情報,也能洗下許諾的嫌疑,如果沒有,答案毋庸置疑,還是提早審問比較好。

    關於幾年前的案子,也不會放棄調查,即使上麵施壓,有故意殺人嫌疑的人是絕對不能留下來的,也不能放出去危害社會。

    通過檢驗和研究,時初很快知悉,這份死亡名單上的人,既沒有中毒,也沒有感染病毒的跡象。更準確的來說,就好像是給予一個警告。告誡警方,他們要動手,非常容易,而如果在許諾身上出現了什麽花花腸子,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這些人。

    許諾一步三回頭,氣憤的對身後的人說:“你不許再跟著我了,否則···我就打電話告訴你爸。”

    時初笑,趕忙把手機遞了過去,還好心的幫她打開通訊錄,點到老頭子那一欄。

    許諾一把拍過他的手,撅著嘴,氣得更狠了,指著她怒道:“我告訴你,這次你再怎麽道歉,我都不會原諒你了。”

    當她是什麽?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毫不遲疑的甩出去。用完之後,覺得很對不起,又死皮賴臉的去追回來。

    時初臉不紅,心不跳,無絲毫愧疚的轉移話題:“你餓不餓?渴不渴,我們去吃東西吧。”

    吃什麽吃?氣都還沒消,哪有胃裝得下?她氣得再也不想理他,徑直的往前走。

    時初遲疑,老頭子坑他?不是說死纏爛打和護著她的嘴和胃,是追女孩子最好的方法麽?怎麽到了許諾這,全都成了拉仇恨值的招了?

    既然都不管用,那麽隻好用終極絕招了。結了婚的男人都說,那一招,屢試不爽,百用百靈,絕對是化怨解恨的逆天神器。他還沒結婚,也不知在許諾這管不管用。

    橋上,許諾走得很急,突然一把被人拉住,然後不受控製的轉身,落入了熟悉的懷抱。她愣神了三秒,才想起來現在應該是她發脾氣的時候。

    她剛想開口,他就突然放開,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深情並茂的說:“聽到沒有,連我的心都想興奮的對你說,以前,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其實,那是因為,我還沒遇見你。”

    許諾的手滾燙,她想收回,奈何他的力氣比她大得多。他的眼睛特別好看,潤著深情,閃著星光,綿延而深遠,看得她的心飛飛揚揚。如柳絮,不經意間,輕輕蕩漾在她的心上。

    但是,這招情話殺,不要每次都用好不好?她盯著他的眼睛,積蓄著力氣和間隙,一把抽回手。

    神色清淡,悠悠的說道:“我沒感受到心跳,就看到狗在舔嘴巴。”

    人行橋道上看著他們倆的狗,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很應景的把舌頭伸了神。

    時初的嘴角怪異的撇了撇:“??????”

    這什麽意思?他的一片真心被狗吃了?果然,老頭子是騙人的,要麽就是還沒結婚,情話殺用得太早了,對許諾完全不管用。但他還是已經把錯歸咎在老頭子身上了,養不教,父之過??????

    他不爽的瞪了一下狗,狗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可見眼神之淩厲。

    然後對著許諾的背影喊:“我把你複職的執行書拿到了??????”

    “真的?什麽時候執行?我什麽時候可以複職?”許諾一下就來了勁,抓住時初的手,興奮的問。

    眼睛裏閃著明亮的星光,讓他看得心動神搖。他才不會告訴許諾,她的停職根本就沒批,本來就沒有絕對的證據,而且,有他在,她怎麽可能會停職?

    “它本來在三個小時後就生效,但是,你每親我一下,我就讓它提前一小時生效,怎麽樣?”時初一本正經的說。

    許諾眼睛在他身上溜了兩圈,然後就差不多明白了。她笑笑說:“你每給我提前一個小時複職,我就把連環殺人案的猜測說一點出來。”

    時初吱吱牙,算你狠!明知道這案子引起的關注度不小,人心惶惶,當然是越早破案越好。用公眾的輿論和生命威脅他,果然是一個又狠又拽的方法,挺符合她的個性。不過,他喜歡。

    秦風連環催命電話一直沒停,今天是非把她帶回去不可了。他眯眯眼,盯著她別有深意的笑,這小女子,夠會審時度勢的,吃定了他不會拒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