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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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安眸色已經變得冰冷起來,冷冷一笑道:“監察大人這樣推三阻四,是對從軍備部出來的盔甲沒有信心嗎?大人信誓旦旦的保證言猶在耳,原來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監察大人監製的盔甲連自己都不敢穿,又讓守城的將士如何放心?”
“微臣,微臣……不是這個意思……”監察一時間有些語塞,急得冷汗直流。
錦安劍眉一挑,幽幽地看著監察,再不言語。
眼看著事情已經沒有了回轉的餘地,監察隻能哆哆嗦嗦的接過了盔甲,慢慢騰騰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嘴裏還不死心地辯解著:“微臣隻是覺得……這樣的事情……畢竟刀劍無眼。”
錦安微微一笑,提起寶劍直指監察,在眾人慌神之際,泛著寒光的劍尖已經在監察的身上留下了多處印記,監察驚的瞳孔猛的縮,一口氣沒傳上來,竟然就直直的暈了過去,“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錦安悠然收劍,鄙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口吐白沫的監察。
這件事情就以監察狼狽暈倒做了收尾,監察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著實嚇得不輕。
本來嘛,無論這件盔甲是否偷工減料,錦安此次也沒有想當真傷及他的性命,監察能在軍備部屹立多年不倒,自然有他自己的生存法則,他對於軍備一事確實是行家,所以才可以將一切做的滴水不漏,讓人抓不到馬腳,他雖然是個貪官,但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貪官,今日若是當真傷了他的性命,軍備部一時無人可以代替,萬一讓人鑽了空子怎麽辦,所以今日這出不過是小懲大誡。
錦安從軍備不離開之前輕飄飄的扔下了這樣一句話:“今日同監察大人相處很愉快,軍備部能有監察大人這樣以身作則的官員實在是西晉的幸事,今日此舉更是安撫了前線將士的心,看來日後本王還真要多往軍備部走一走?同監察大人切磋切磋才是。”
言外之意就是日後錦安會不定期的來軍備部進行抽查,若是哪一次監察運氣不好,正好穿上了粗製濫造的盔甲,進而丟了性命,那也是怨不得別人的……
監察大人被下人又掐人中又灌湯藥的救醒之後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這個消息,痛心疾首之下又是華麗麗的暈了過去,至此以後,軍備不送出去的盔甲再也沒有半點差錯,而錦安這種“以身作則”的法子也另後世不斷沿用,次次效果顯著,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錦安離開軍備部以後便徑自回了太子府,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芳草軒,彼時薄胭正捧著百裏梔的信讀的直起雞皮疙瘩,見了錦安連忙起身問安,低著頭咬牙,腦中浮現起了昨日自己對醉酒後的種種,不由的麵上一紅。
錦安立在薄胭身前,俯視她垂眸頷首的模樣,不知怎的也想到了昨夜,薄胭沉靜的睡著,自己在她額頭輕輕落的那一吻,瞬間有些偷竊被抓包的感覺,不由的也是麵上一紅。
“聽阿寧說你早起頭有些疼,現在還好些了?”錦安找話題道。
薄胭搖搖頭:“沒什麽,那都是早些時候的事了,阿寧給我熬了醒酒湯,喝了後就好了,”沉默片刻又道:“昨天……是我失禮了……”
大概是聽慣了薄胭這故作客套的話,又或許是因為今日自己心情大好,錦安難得沒有皺眉,反而上前拉著薄胭坐下:“你有什麽失禮的地方,倒是昨天給我出的法子實在是好用極了。”
想到今日監察大人狼狽的模樣,錦安不由一笑。
“法子?”薄胭疑惑挑眉,腦中思索了片刻,忽的想到了昨天自己都同他說了什麽,有些訝異道:“你……當真那樣做了?”
錦安笑著點頭:“我今天順路去了趟軍備部,你真該瞧瞧那監察是什麽模樣。”
薄胭也許久沒有見到錦安這樣輕鬆地笑了,一時間心情也愉悅了幾分,忘記了早前的害羞:“那不過是我亂想的,你竟然也真的敢用?”
若是在薄胭清醒的時候,顧及著自己的身份她是斷斷不會插手西晉的內政的,也正是因為昨日的不清醒才會讓她給錦安想法子,卻沒想到,錦安竟然當真照自己說的做了。
想到這事因自己而起,薄胭不由的也起了好奇心:“當真有效?”
錦安寵溺一笑,點了點頭:“說起來這件事情還多虧了你為我提了個醒,理當是你的功勞。”
薄胭默了默,搖了搖頭:“太子殿下……這事還是不要聲張了吧……”
錦安挑眉,但也隻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薄胭的意思,他雖然為太子妃,但畢竟是趙國人,趙國與西晉表麵因為這場聯姻而交好,但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為防外間傳言薄胭幹政,圖惹是非,還是按下不提的好。
錦安一歎,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落到了薄胭手上的信箋上,還未來得及看清上麵寫的東西,便已經認出了百裏梔那熟悉的字體:“百裏的信?”
薄胭點點頭,相信攤開大大方方的遞給了錦安:“剛剛送來的。”
錦安自然納罕百裏梔為什麽給薄胭寫信,並接過信紙,上下通讀一番後霎時間哭笑不得,這封信上字字泣血,句句真情,所表達的意思隻有兩個字“借錢”。
想來薄胭讀了這篇封信後也覺得十分搞笑,此刻笑得越發開懷:“看來百裏是將周遭能借的人都借了個遍,實在沒法子才找到了我這裏,他的朋友竟然這樣少嗎?”
錦安一麵無奈地笑著,一麵將信折放下:“他的那些酒肉朋友倒是不少,但是又有哪個敢冒著得罪百裏大人的風險借錢給他,百裏大人一向古板,他又怎麽能夠允許自家出來一個經商的兒子?”
薄胭撇撇嘴:“你也覺得從商不好?”
錦安搖搖頭:“若無商人又怎有這一派繁榮之象,百裏小聰明鬼點子甚多,看他平日裏說話辦事都有幾分經商的天賦。”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幫他?難不成也是怕百裏大人?”
錦安笑笑:“把你大人前些日子可是找我私下約談過的,我又怎麽能不給他這個麵子?想來小白之流也都是被他找過的,所以百裏才四處碰壁釘子,最後不得不找到你這裏來。”
提到白秋染薄胭神色一僵。
錦安敏銳的察覺到了薄胭神色的變化,輕輕挑眉:“你……是不是不喜歡小白?”
薄胭一怔,將信紙拿起折好,低垂眼瞼掩蓋的眸中的情緒:“白姑娘巾幗不讓須眉,我怎麽會不喜歡她。”
錦安雙眸微眯,沒有言語,相識這麽久,自己對薄胭也算有了一點了解,至少她開心還是不開心,自己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的,提到白秋染的時候,她明顯皺了一下眉……可是為什麽?她與小白明明沒有見過幾麵啊?自己私心裏還覺得以薄胭的心性該是會喜歡白秋染這樣不拘一格的女子呢。
不過薄胭既然這樣回答,就是不願同自己多說的意思,錦安識趣的沒有再問。
薄胭思索片刻,再次講話題轉移到了百裏梔的身上:“不過話說回來,百裏公子無心仕途,既然有他才,為何不成全他讓他試一試?”
錦安仰頭:“哦?你是想幫他?”
薄胭思索著點了點頭:“他幾次三番求到我這裏,我也實在不忍心回絕。”
“你對他倒是心軟的很。”錦安以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心中卻是微微翻騰了一下,相較於薄胭從前對自己的冷言冷語,他對百裏梔好像更好一些。
薄胭並不知錦安如何想的,她隻是覺得從前在趙國的時候,百裏梔與自己相處的不錯,也將彼此引以為友,如今朋友有難求到自己麵前,若是不聞不問,實在說不過去。
錦安按下心中的醋意,將目光轉到一旁:“你若當真想幫他,幫他便是,你雖然是太子妃,但是百裏大人還管不到你那裏。”
薄胭自顧自的點頭說著:“我自然是想幫他的,”話到此處一頓,有些小心地抬眸看了看錦安,聲音放緩,難得的添了幾分討好的意味,又有些窘迫道:“他向我借三千兩銀子……我的嫁妝不能動,手上又沒有這麽多……”
錦安挑眉,轉過頭來看向薄胭,有些好笑道:“所以你是想……”
薄胭本著一定要幫百裏梔的大義,尷尬的擠出一絲笑意:“我知道你心中也是惦念著想要幫他的。說是借我這雙手不是更好?”
錦安抿唇,其實自己本意也是這樣想的,自己不能駁了百裏大人的麵子,卻又不忍心看到百裏梔如此孤立無援,思來想去借著薄煙的手幫上百裏一把倒也不失為一種法子,所以在看到百裏梔來信的時候,自己就生出了這個意思,可是自己想是一回事,薄胭親口提就是聽著別扭……
抬眸正對上薄胭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有說不出口,錦安一噎,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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