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我把粥拿過來了，快起來喝點，緩一緩！也許會好受一點！”說著話的張嫂將熬好的粥打開，用勺子舀了一勺，喂進了程總的嘴裏。

    盡管程建並不想吃，卻又因為剛才自己所說的話，不得不張開口吃進張嫂喂在自己嘴裏的粥，程建艱難的咽了下去，吞咽了一下口水，隨後張嫂一勺又一勺的將粥喂進程建的嘴裏。

    過了一會程建擺了擺手，示意張嫂不用了喂了，程建將手撐在椅子上，緩緩的坐了起來，疼痛感也從程建的身體中緩緩的消失了……看來三顆的止痛藥的確是比一顆藥止痛的時間要快的多……終於恢複了點力氣的程建，從張嫂的身上哦挪開，將手放在了椅子上對張嫂說道“張嫂，謝謝你！”“程總，你可不要這麽說，這裏也都是我該做的，畢竟你們對我有恩，我可不會將你們對我的好，全部拋之於腦後！”張嫂聽到程建的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對程建說道。

    隨後，護士和醫生都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急救室上麵的指示燈同時也滅了下來。程建聽到聲音連忙從來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走到醫生和護士的麵前，可……身體卻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臉上，一時間差點倒在了地上，還好有張嫂及時的扶住了。

    醫生見狀立刻上前詢問道程建:“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檢查一下？”醫生關心的看著程建。

    隨後……程建咯聽到醫生的話，搖了搖頭接著擺了擺手:“我沒事，可能隻是太久沒有了吃飯了而已，不礙事！我妻子呢？我妻子現在就在這裏麵怎麽樣？”程建突然抓住醫生的胳膊，著急的問道醫生。

    隨後醫生聽到程建的問話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你的妻子現在還有些氣息，隻是很微弱……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醫生也不願將這個事情告訴程建，因為沒有哪個人咯願意看到任何人在自己的麵前悲傷，因為他人的悲傷會間接性的影響到自己心情，如果有這樣的人的話，那麽那個人一定很討厭那個人，要不然不會想要他人將悲傷的一麵麵對自己！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醫生有義務將這不幸的消息告訴患者家屬，盡管他們也不想，但是麵對現在的情況，作為醫生的他們，作為能夠拯救他人性命的他們，依然顯得這麽的毫無作用，他們也想從死神中將所有站在懸崖邊上的人們拯救回來，可是……他們也是人，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神，能做到的，也僅僅隻是盡力而為罷了……

    程建聽到醫生的話，看著醫生麵露悲傷的表情，可此時的程建依然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用盡自己看所有的力氣抓住了醫生的衣領，喊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盡力而為嗎？你們難道不應該就再多堅持堅持對患者的病情繼續治療嘛！你現在告訴我，我的妻子依然是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狀況！你們這些醫生難道沒有一個能夠把我妻子從水火之中救出來的嗎！”程建激動的情緒在醫生的眼裏，並不出乎意料，因為畢竟每當醫生宣告病危的時候，總是會有家屬情緒激動的質問自己，從一開始的無奈變成了習以為常……

    醫生靜靜的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程建，任由程建抓著自己的領口。隨後，護士將程建的手從醫生的身上拿開，看向了程建。

    “我能夠理解你現在此時的心情，但是也請你理解一下我們，我們對於任何一個患者，都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不是我們不想救，是因為我們的能力實在是有限，我們也很抱歉對於你妻子的病情，我們不能將你夫人治好！對不起！”護士一臉堅定的看著程建，隨後朝程建深深的鞠了一躬。

    程建看著眼前這個了誠懇對自己看道歉的護士，憤怒的程建將自己的青於藍控製了一下，盡量來心平氣和的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剛才太失態了！”程建說著話抱歉的看著醫生和護士。

    醫生聽到程建的話，將視線落在了護士的臉上，看了一眼對程建說道:“對不起……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建聽到醫生的話臉上強扯出一絲的笑容，笑看著醫生，緊接著，羅愛玲被兩個了護士緩緩的從急救室推了出來，羅愛玲的身上雖沒有蓋上白布，臉上卻籠罩著那個幫助羅愛玲呼吸的氧氣罩。

    程建走到羅愛玲的身邊，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羅愛玲，羅愛玲就像真的睡著了一般，其實她隻是被打了麻醉藥而已，隻要麻醉藥的勁頭過去了以後，不出意外的話，羅愛玲一定會醒過來的！

    蒼白的臉孔，有些發白的手指，似乎都在對程建說，我即將要離開的模樣……程建握住了羅愛玲的手，輕聲的喚道羅愛玲:“慧茹她媽，慧茹她媽，醒醒了，不要睡了，再睡天就要黑了。”會醒來程建的是一如既往地分沉默，聽不見羅愛玲回應自己，盡管明明知道，此時的羅愛玲並不能回應自己，但程建依然不肯罷休的將手拍了拍羅愛玲的身體，似乎想要羅愛玲能夠起來回應自己，笑著對自己說，她很好。

    可是老天爺總是喜歡和我們開玩笑，我們所期待的，被現實無情的將那無情的冷水狠狠的潑在我們的臉上……其實沒有人向我們潑冷水，隻是那種從心底傳來的冷意和疼痛感是那麽的真實，以至於我們都以為有人將像是剛從冰箱裏冰卻過得水潑在我們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醫生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患者現在還處於昏迷的狀態，麻醉藥的藥效還未完全消失，你現在是叫不醒她的，能不能醒來，我們也不敢保證……現在隻能靜待觀察了……”說話的醫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醫生的話就像無形的匕首，一次又一次的紮進程建的心裏，讓程建痛的說不出話來，張嫂走上前，輕聲的安慰著程建:“程總，您別這樣，讓夫人好好休息，也許藥效過了以後很快就能醒過來了！醫生，麻煩你們把患者推到病房……”說著話得張嫂突然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醫生和護士的臉上，緩緩的說著。

    醫生聽到張嫂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朝身後的護士吩咐道:“把患者推到cu病房，隨時觀察病人的身體狀況，如果病人醒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醫生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護士聽到醫生的話，點了點頭，隨後和另外兩個護士一同將羅愛玲緩緩的朝病房推去，程建緊緊的握著羅愛玲的手，似乎很害怕，自己一鬆手，羅愛玲就突然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了一般……

    程建緊緊得跟著病床的速度，身後的張嫂也跟了上來，此時的時間是下午兩點，程慧茹和周辰風依然還在回來的路上，在周辰風和程慧茹的心裏，始終保持了焦急的樣子，恨不得自己有雙翅膀，立刻飛到羅愛玲和程建的身邊。可是……他們沒有。

    周辰風見告高速上沒有了其他車輛的身影，便將車速提了起來，想要盡快的到達醫院，似乎隻有這樣，兩人才不會在心裏認為……自己趕不上羅愛玲呼出最後一口氣的時候。

    程慧茹的心裏感覺非常的難受，盡管……她不斷的催眠著自己，告訴自己，羅愛玲一定會沒事，一定是程建在騙自己，一定是他們太想自己了，才和自己開了如此的大的玩笑。程慧茹一次又一次的催眠著自己，終於……在程慧茹心中的某一個角落……終於崩塌了……程慧茹的眼淚奪眶而出，像是有人朝程慧茹的身體裏灌入了很多的水一般，不斷的從眼睛中流出。

    別你回去了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車窗搖下了手掌那麽大的縫隙，風迅速從縫隙中向車內灌了進來，呼呼的風聲，在這樣的氣氛中，聲音顯得格外的大。

    程慧茹輕輕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風將臉上的淚水吹幹，可是不管風再大，程慧茹臉上的淚水依然沒能被風完全的吹幹，因為……程慧茹一直在哭泣，所以就算風在努力，也是無濟於事的……

    程慧茹又將車窗往下搖了一點，似乎想要將自己得了哭聲在風中被無情的埋沒著，就像你站在強大的風雨中，對遠處的人說話得時候，對方卻隻能聽到你的聲音，未能將你的話聽清，這就是程慧茹想要的結果，灌進來的風吹在程慧茹的臉上，將程慧茹的頭發吹的飄向了後方，倒映出來的影子，就像魔鬼伸出了它那一個又一個的長長的觸角，張牙舞爪得樣子……

    這時周辰風將視線落在了程慧茹的臉上，從程慧茹的側臉上看，依然能夠清晰的看見8程慧茹因為流下得眼淚而露出了淚痕，周辰風將紙巾抽了幾張，放在了程慧茹的手上，程慧茹拿著紙巾輕微的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似乎想要將臉上的悲傷一同擦去，可是……盡管程慧茹在努力，臉上那悲戚的表情就像被刻在了程慧茹的臉上一樣，怎麽樣都掩飾不了，隨後，程慧茹將手中的紙巾，緊緊得捏成了一團，如果這張紙能夠叫做命運的話，那麽程慧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它丟出窗外，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所謂的命運了……

    周辰風將視線重新的落回了車的前方，聲音極小的說道:“慧茹，不要太傷心，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聲音小到隻有兩個人自己聽到。

    程慧茹雖然聽到隱隱約約傳來得周辰風的話，但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沒有點頭，也沒有了搖頭，一直沉默著，無止盡的沉默著……

    周辰風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去，似乎想要將自己心裏那無盡的悲傷通過嘴巴，全部吐出去……

    有人曾問過我，如果你有下輩子的話，你是想當男人還是女人？我回答，為什麽一定要當人呢？難道過了一次人的生活，不夠嗎？還是說，你上輩子受到的苦並不大，以至於你下輩子還想當人。

    如果說真的有下輩子，如果說真的能夠讓自己選擇的話，那麽自己的選項中，一定不會出現兩個詞，男人！和女人，因為在我的眼裏，這兩種選擇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同為人，同樣的得體會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同樣得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拚了命的活著……哪怕到最後，自己依然是要被無情的埋在腳底下這土地裏。

    如果真的能夠讓我選擇的話，我不願意再投胎當人，我想要投胎化為小鳥……有人要問了，為什麽會想要當小鳥，我會說，因為小鳥雖小但五髒俱全啊。有人會說了，鳥類會被某些殘忍的人類無情的從樹上打下來，亦或者是從天空打落下來，我會說，不在乎，至少我曾擁有過整片天空，擁有能夠靠著自己的力量衝向雲霄。接近太陽，近距離的感受太陽的溫度。

    在享受著太陽帶給自己的溫暖，同時，也無情的將自己的翅膀灼傷，從天空墜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身上傳來的一股焦臭味，似乎有人特意燒著了自己，又將自己無情的丟到一邊似的，就是這麽的一個小鳥，我也願意選擇去當，至少曾飛翔過，擁有過，享受過，盡管受過不少的痛苦，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這些……和人的人生能夠相提並論嗎？不，不能，欣慰了人類所承受的痛苦，回到了要付出的代價遠遠比小鳥承受的放大了幾百倍……

    就這樣，小鳥的一生……就這麽過去了。

    如果再讓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當一隻貓咪，因為它永遠的都是那麽高冷，亦或者開心的時候蹭蹭你，不開心的時候便趴在一旁，看都不看你一樣，但是如果真的咯選擇當貓咪的話，我一定會投胎到有錢人家，因為，這樣，也不用挨餓，不用承受夏天帶來的炎熱感，不用在冬天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裏蜷縮道一起，想要借此抵住冬天的寒冷，不用為自己的下一頓而發愁，不會因為自己的懦弱而被其它的貓咪所欺負……

    不會因為看到了陌生人就四處逃竄……不會因為一點食物的爭搶，而站起自己本身用四條腿走路的騰出了兩隻腿站了起來，身上的跟著自己的舉動豎立了起來。不斷的警告著那隻或者那些想要和自己搶食物的貓咪。

    此時的羅愛玲已經被推進了重症室，這一次，張嫂也帶上了頭套和口罩，跟在了程建的身後，一同進入到了病房。

    隨後護士們將羅愛玲的身體放在了重症室的病床上，觀察了一下羅愛玲的身體狀況隨後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程建的身上叮囑到:“如果有什麽不對勁，立刻按床邊上的按鈕，明白嗎？我們沒隔著一個小時便會過來檢查身體狀況，還希望你這個作為丈夫的，能夠好好的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也希望你的妻子能夠安全的度過危險期……”

    程建聽到護士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說話的程建並沒有將自己的視線落在護士的臉上。

    對於程建這麽不禮貌的行為，護士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計較，反而能夠站在程建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能夠看理解程建的心思完全都在羅愛玲的身上。

    隨後張嫂走到站在原地的護士跟前緩緩的說道:“護士，麻煩你了……”張嫂那禮貌的樣子，讓護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對著張嫂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先出去了！”說完話的護士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隨後張嫂走到程建的身旁，將視線同樣的落在了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羅愛玲身上，心跳儀傳來的是穩定的聲音，可羅愛玲的心跳依然是緩慢的跳動著，就像是一個木偶，隨時會吃飯了某些人剪斷連接著木偶身上的線一般，突然倒在地上，沒有任何的生命力……

    程建坐在羅愛玲的病床邊，握著羅愛玲的手，將視線落在了身旁的張嫂身上，關心的問道:“張嫂，你也還沒吃飯？看你的臉不太好，因為慧茹她媽的狀況你肯定也是沒有休息好，張嫂，你去休息一會，這有我就行了！”程建說話的語氣雖然是在關心著張嫂，但是同樣語氣也有些堅定，似乎在命令著張嫂不要因為羅愛玲的事情，把張嫂自己的身體搞垮。

    張嫂聽到程建的話，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剛才自己都沒有了來得及去吃飯，做好飯便急急忙忙的又趕了回來，聽著程建的話，饑餓感似乎一下子便湧了上來。

    “程總，那我就先去吃飯了，等我回來，你再去吃！剛才你也隻是喝了點粥，並不能吃飽，你也不要太逞強，畢竟現在的夫人已經是這樣了，你可不能把自己的身體也搞垮，要是慧茹回來之後，看到你這個樣子，心心裏一定會難受的……”張嫂叮囑著程建。

    此時的程建得臉上也是變得有些蒼白，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吃飯的原因，還是因為剛才頭痛的原因，已亦或者是因為擔心羅愛玲的身體的原因，也許都有……

    程建聽到張嫂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回應道:“張嫂，我知道了，你快去，這邊暫時有我，不用擔心。”程建看著張嫂露出了一絲的笑容，像是在對張嫂說，自己沒事。

    張嫂聽到程建的話，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便轉身，拉開了病房的門，關上門之後，張嫂回過頭，透過門上的窗戶，看了看程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