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度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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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一聲自房間裏響起,楚澤從昏迷中悠悠的睜開雙眼,空蕩的房間,一片皎潔的月光自窗戶穿來,照在床前。床頭趴著一人,仔細一看再結合夢中的記憶,楚澤略一思索便知道眼前這人正是害得前身身亡的兄長楚慶。
說不上是應該怨恨還是感謝眼前的楚慶,畢竟如果不是他,楚澤應該已經死去也不會有機會穿越到這裏來。
借著月光細細打量房間裏的一切,月光透過的殘窗,整個房間除了楚澤躺的這張床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家具,,一陣風吹過,房梁上頭的蜘蛛網跟著晃了幾下,隨即幾許黃塵撲撲落下。身上的被子,看著很厚其實一點也不保暖,裏麵裝的應該是蘆花。
眼前的一切似乎和楚澤心中所想的大唐“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萬邦來朝”的貞觀盛世大不一樣。這裏的一切所顯示的明明就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生活狀況。
“咕嚕…”又是一聲傳來,一陣陣饑餓感從胃部直接傳遞到大腦。楚澤艱難的挪動手臂,用手碰了碰床前的兄長。
楚慶猛的抬起頭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二弟你醒了,娘剛剛過去睡覺,讓我在這裏看著你”。
楚澤明顯的看到兄長的嘴角有一絲水線,明顯是剛才睡的太香,留下的口水。
內心一笑“心真大,都這樣了,還能睡這麽香”。
“我餓了,有吃的嗎?”胃裏壓抑不住的饑餓感使得楚澤臉上微微一紅。
“有的,有的,等我去給你拿”說完楚慶大的朝房間外走去,伴隨著楚慶走出房間,一陣風從外麵吹了。楚澤渾身一哆嗦,“真冷啊”。用手緊了緊被子,把腦袋埋在被子裏,發起呆來。
又是一陣風來,楚慶手裏端著一隻碗快步的走向床邊“二弟廚房裏就剩這點粥了,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楚澤從被窩伸出腦袋,抬眼一看,碗裏裝著半碗類似清水的稀粥,因為在碗底明顯能看到幾顆米粒,這幾顆米粒顯示出這是一碗粥。“唉,這也算是粥嗎?算了不管了,先吃再說,太餓了”楚澤接過碗,“謝謝大哥”。
旁邊的楚慶突然急切的問“你剛才說什麽?”
“謝謝大哥啊?”楚澤扭過頭十分不解。
一瞬間又好似明白了什麽,原來自從楚慶開始賭博,前身楚澤便再也沒叫他大哥,平時碰麵也是冷哼一聲,就快速走開!想起這些楚澤再次扭過頭對咧著嘴笑的楚慶說“隻要你不再賭博,你還是我的好兄長。”
“不賭咧,再不賭咧”旁邊的楚慶一個勁兒的傻笑,嘴咧的比碗口都大。
楚澤覺得有個大哥也是挺好的一件事情,前世家裏就自己一個孩子,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的楚澤沒少和院裏的孩子們打架,每每打架都特別渴望能有個大哥幫自己出頭,這一世有個大哥正好彌補前世的缺憾。隻是這個大哥好像有點不靠譜,“唉,將就用吧,了勝於無”。
一碗稀粥下肚,暫緩了胃裏的饑餓感。看到楚澤吃完兄長趕忙把碗接過去,“二弟,你感覺怎麽樣了,身上的傷有沒有好點”。
看到兄長關切的眼神,楚澤在這裏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覺,心頭一暖“勞大哥掛念,小弟感覺好多了,不消幾日應該就複原了”。
“那就好,都怪我,拿家裏的錢去賭,把這個家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使你受傷險些喪命,我真該死!”楚慶的話語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一邊說還一邊拿手往自己臉上打。
“大哥,別打了!我沒事兒,一切都會過去的,這個家也會好起來的。”楚澤伸出手攔住楚慶朝臉上揮去的手,安慰著楚慶。
“二弟,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絕不再去賭博”。被楚澤攔下的手臂垂了下來。幫楚澤掖了一下被子關切的說“二弟,你剛醒,要多休息,此刻剛子時,你再睡會兒吧”。
“好的,大哥你也去睡吧,我這就睡。”楚澤眨了眨眼睛。
“不行,我要看著你,你有什麽事叫我就可以了,我就再這裏守著你”楚慶堅定的說。
看說不過大哥楚澤也就作罷了,“那行吧,你困了就去睡。”說完也就閉上了眼睛,思索著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唉,前世肯定是回不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大唐貞觀我來了!別了我的親人,別了我的戰友,別了我的部隊,別了我的家鄉!”
呼嚕呼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澤扭頭看了看床邊趴著已經睡著的大哥,微微一笑“心真大”。
伴隨有節奏的呼嚕聲,楚澤也慢慢沉入夢中,不自主皺起的眉頭,以及臉上淡淡的愁容不知他在想些什麽?明月依舊懸掛在天上,月華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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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雞鳴喚醒夢中的人們,陽光灑滿大地,預示著新的一天到來。
楚澤也從沉睡中醒來,手撐在床頭,努力的坐起身子。緩緩地吸一口氣,稍微往後靠了靠。感覺身體比昨日好太多了,可能穿越帶來的好處,頭上的傷也不太疼了,小腹一緊,一股尿意襲來。
不靠譜的兄長楚慶此時已不知跑到哪兒去,無奈隻能自己下床起身。前世在部隊鍛煉出的過人意誌,使楚澤緊咬牙關,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床上起身,披上一件外衣,一步一挪的朝門外走去。
打開門,院子的土地裏殘留著尚未被蒸發的白霜,一股冬日特有的涼氣吸入肺裏,仔細一品還有些許的甘甜。“這空氣真好啊,純天然無汙染,前世高樓聳立的城市裏哪兒找這麽好的空氣去。”楚澤心裏暗自舒爽。循著前世的記憶,楚澤一步一步的朝茅房挪去。
“澤兒,你身體剛好點,怎麽能起來呢?快回屋躺著去。”院子裏楚母看到楚澤,一邊說一邊走過來,看這架勢,是要把楚澤扶回屋裏去。
楚母話語中透露的關心讓楚澤心頭一暖脫口而出“娘,我好了,我沒事兒了,”即使接受了前身的記憶,楚澤也覺得叫另一個女人“娘”,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難的事兒。但此時楚母讓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一種母愛的關懷,一句話脫口而出。
“沒事兒也不能出來,你打小身子弱,可不敢這樣,萬一染上風寒就麻煩了。”一邊說一邊拉著楚澤要回去。
“我…我想去方便。”頻頻襲來的尿意讓楚澤臉上一紅,但又不得不開口,隻是聲音低的可憐。
“這樣啊,那我扶著你去”楚母說著就扶著楚澤要朝茅房而去。
“娘,我自己能去…”臉上更紅了,頭也低了下來。
“我是你娘,你是我從小養大,害羞什麽,我扶著你去”看到楚澤紅紅的小臉楚母輕笑的說。
作為一個兩世加起來將近四十歲的男人,楚澤是怎麽也不可能讓楚母扶著他去方便的。一陣好說,才讓楚母斷了扶著他去方便的念頭。走向茅房,一陣舒爽,“無尿的日子真好啊…..”樹上不知名的小鳥也在“噓噓.噓.的叫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