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好大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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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完之後又平躺下來,覺得保持著扭頭的造型都有些吃力!雷驚雨感受了一下,沒有要命的疼痛,但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腦袋裏更是混漿漿一片,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一點勁兒都使不上。身體裏又像多了點什麽東西,說不出來的鼓脹。
看著湛藍的天空和周圍的樹林,心裏開始琢磨“我這是在哪了?三條,三~~~~~~條!”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三條有什麽反應,隻得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靠坐在一棵碗口粗的樹上。
“剛才不是在祠堂祭祖麽?怎麽突然到這兒了,剛才的是幻覺?現在是幻覺?”雷驚雨想掐自己一把,想想挺疼的就算了。“那是怎麽來這兒的?”雷驚雨意念一動,那顆山參頓時出現在手中。看著這顆山參實實在在的在自己手中,隻覺得這事兒越想越迷糊,加之神經大條一些。幹脆就不想了。
見旁邊三條均勻的呼吸著,應該問題不大!雷驚雨便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這地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在山裏呆久了,每天都能看到樹林,沒啥好奇怪的。陌生的是周圍的樹都格外的高大粗壯,五六個人環抱粗細的樹在這裏隨處可見。像他現在靠著的這一棵碗口粗細的樹,在整個樹林裏麵隻能算棵樹苗而已。“我這是在哪片林子裏?不行,得趕緊把三條弄起來,天黑之前不下山很容易迷路的。”雷驚雨從小在山裏長大,對這些事還是有點常識的。
掙紮著站起身,走到三條身邊。拚命的搖晃,“三條,三條,起來了,回家了!”好不容易見三條有了醒的意思,雷驚雨也是累的渾身冒汗,天旋地轉。
三天抬了抬眼皮悠悠轉醒,也是兩眼無神,疲憊至極。一人一馬緩了好一會兒,三條站起身挪動著蹭到一棵樹旁邊,樹下有一簇低矮的灌木,上麵接著不少藍色的漿果。三條朝雷驚雨使了個眼神,大口嚼了起來。
“這玩意能吃?”雷驚雨扶著樹站起來走到三條旁邊。摘了一顆放進嘴裏,“嗯,味道還不錯。”酸酸甜甜的果汁順著喉嚨下肚,讓雷驚雨精神一震。但怎麽好像從來沒見過這種果子。不管了,先吃飽再說!
很快,這顆樹上的果子被掃蕩一空。雷驚雨拍拍肚皮打了個飽嗝,順著樹幹又出溜下去。
稍事休息,雷驚雨覺得可以支撐著往回走了。拍了拍三條的脖子,“走吧,下山。到家了,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帶你去鹿場欺負小動物,哈哈!”雷驚雨在前麵走,完全沒注意後麵的三條眼裏閃爍著狡黠的光。
走了一個多小時,雷驚雨漸漸覺得不對勁了。腳下一直沒有路不說,這天都快暗了,怎麽還沒走出去。沒記得哪片林子這麽大啊!“這是到了自然保護區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三條,不行咱打電話求救吧!丟人總比丟了強,是吧!”隨手一抹,電話就拿了出來,解鎖剛準備打電話,“嗬嗬,沒信號?緊急呼叫都用不了?”
“看情況咱倆得在山裏過夜了。”
三條打著響鼻,點著大腦袋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氣的雷驚直翻白眼。
“但是咱們啥都沒有啊,炊具、帳篷、火。”雷驚雨懊惱的看著三條。
“對,火兒有啊,不光有火兒,還有煙呢!”雷驚雨上高中的時候身邊有幾個要好的同學都抽煙,不知不覺中他也學會了。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抽那麽一根耍耍酷。畢竟還小,為了隨時都能找到煙還不但心被人發現,所以在定坤鐲裏藏了兩盒煙一個火機。
夜幕臨近,雷驚雨找了一處山澗。拿出火機,從旁邊的林子裏撿了些幹枝杈找了個平坦的地方生了一堆火。為了防止火災發生,還在周圍挖出一條隔離帶。一人一馬饑腸轆轆的坐在圈子裏烤火。從醒過來一直到現在雷驚雨一直忙著找路下山,現在夜深人靜了,終於考慮了一下自己的處境。當頭腦清晰起來的時候就越來越覺得這事情蹊蹺的很。
“三條,你還認識路麽?路也找不到,吃的也找不到,這樣下去不行啊!”
三條抬了下眼皮沒搭理他,還事那樣靜靜的臥在火堆旁邊。
雷驚雨開始仔細的思索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人參在手裏,說明最起碼挖到人參之前都是確實發生過的事情。那之後呢?如果是幻覺的話為何如此的清晰,而且被三條撞完之後他感覺自己像進入了一個黑洞一般,黑洞裏有著非常強烈的吸力,甚至感覺能把人的思想都吸走一樣。雷驚雨感覺自己隻是經曆了一小會兒的天旋地轉就昏迷了過去,完全沒有時間去仔細的體會一下。這麽真實的感覺,那這事兒就應該是真的了,那我現在被吸到哪了?雷驚雨忽然想起來自己看的網絡小說,我也穿~~~~~了~~~~~?不覺中,身體一歪就睡了過去。
“命中注定,你不是凡人!我隻是加快了你成熟的步伐!”三條側頭看看睡著的雷驚雨,低語了一句。
由於精神和體力的透支,雷驚雨這一覺睡的格外的香甜。山穀的清晨,溪水潺潺,薄霧漫漫,四處傳來各種鳥叫。不過雷驚雨覺得這鳥的叫聲怎麽出奇的大呢!洗了把臉,衝三條一招手。“咱倆找點吃的,還得尋路下山呢。”
話還沒說完呢,雷驚雨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三條背後的樹上。拚命的向三條招手讓它過來。靠,這什麽玩意兒?鳥?這麽大的鳥?啥品種,以前從未見過。在三條後麵的樹杈上蹲著一隻看起來像“鬥臘子”一樣的鳥兒,正在梳理羽毛。但這鳥也太大了點吧,得有磨盤大小。要知道一般這種鳥隻有煙盒兒大小,急眼的時候還咬人。這個體型,要是被它咬一口,就隻能嗬嗬了。還好,這鳥大概是昨晚羽毛上沾了露水,正在努力的清理,並沒有搭理他倆的意思。
三條後頭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扭著屁股走了過來。走到一半,後蹄突然一蹬,蹄下一顆石子電射而出,正中樹上大鳥的腦袋。“啪”大鳥應聲落得,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反應。
這一幕看得雷驚雨目瞪口呆,“三條,條哥,沒看出來你這麽牛。這玩意兒是不是能吃?”說著就跑過去把鳥拖了起來。挺沉啊,早飯有著落了,烤鳥兒,哈哈!
也沒有什麽工具、佐料,雷驚雨就著溪水扒皮、去毛兒、掏內髒,找了根樹枝串上大鳥就烤了起來。不一會兒,肉香伴著油煙就一起飄了起來,沒有想象中的肉質肥美,飄香十裏。隻有一隻烤到糊吧爛啃的磨盤大般的肉塊。
雷驚雨好不容易撕下一條半生不熟的鳥腿扔給三條,自己也低頭猛咬。也是餓的狠了,不管熟沒熟先吃飽再說。
“繼續找路吧。”雷驚雨灌了口溪水,抹了抹嘴。一人一馬又開始了尋路之旅。
一天過後,雷驚雨扶著三條坐在草地上。“這片林子也太大了,不管到哪了,總得先出去再說吧。實在是走不動了,你也歇會兒吧!”
三條聳動著鼻子原地轉了一圈,才慢吞吞的躺下。雷驚雨累的連火都沒生就睡了過去。不覺中雷驚雨夢到了自己小的時候咿呀學語、母親領著他蹣跚學步、上學後頑皮挨打、老道來收他為徒、畢業後祠堂祭祖,最後看到父親母親挽著手離去的背影。醒來已是淚流滿麵。
又是一天清晨,山林裏還是那般靜謐。雷驚雨所在的地方連水流聲都沒有。不過好在地勢漸緩,看起來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雷驚雨給自己打了打氣,撿了根樹枝當做拐杖,一步一拖的向外走去。三條低頭在後麵跟著,不知在想些什麽,也沒了前兩天的精神。
當太陽再次落下的時候,還是看不到出去的跡象,雷驚雨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連續三天,一刻不停的找路,隻吃了一頓半生不熟的飽飯,其他時間不是喝水就是靠野果充饑。雷驚雨現在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上已經達到了極限。也就是這幾年的鍛煉讓他的體力好於常人,要不早就餓掛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林子裏的動物出奇的少,隻有那天早上看到那隻鳥兒。俗話說有水的地方就有魚。這些天但凡是經過的水域雷驚雨都會去看看,但是一條魚都沒見過。
雷驚雨站住腳,指著一塊大石頭說,“三條,今晚就睡這兒吧。”
說完也不等三條有什麽動作,直接就躺到了石頭上麵。
三條低頭在石頭下麵嗅了嗅,咬住雷驚雨的衣服就把他拖了下來。
雷驚雨一落地,翻身就坐了起來。這些天壓抑在心中不解、煩躁和怨氣一瞬間爆發出來。衝著三條就一頓亂吼。
“你要幹嘛,我都要累死了,躺會兒都不行麽?你還折騰我!”
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三條,那隻白色的眼睛卻顯得沒有任何情緒。
注解:鬥臘子,土語。東北的一種常見鳥類,學名應該叫黑頭蠟嘴鳥。當地分銅嘴和鐵嘴,叫聲大,嗑瓜子很厲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