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該死的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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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陽光已經全部恢複,二樓的整個屋子都有了光亮。

    “是你們嗎?我上來了。”古董行家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那幾個兄弟被火燒死了!”

    “咱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房子!”張鍋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古董行家和司機點頭表示讚同,他們三個人扛著那個斷了兩根手指的兄弟從樓梯間走了下去,到了負一層之後,原先的機槍手還有那個被司機槍斃的武漢兵的屍體全都不見了。頂起防火牆的那杆槍已經被壓彎了,留下的空隙隻能夠一個人爬著穿過去。

    “糟糕,咱們要趕快往過爬,我們現在的人數根本抬不起防火牆。”司機大喊。

    張鍋子和古董行家先後爬了出去,古董行家對士兵說,“我先過去,然後你跟著我。”

    “哥,我受了重傷,能不能讓我先過去。”那人帶著哭腔說道。

    司機點了點頭,“好的!”

    士兵大喜趴在地上就要往過爬,司機拿出手槍朝著那人的頭上就是一槍。“對不住了,兄弟!”司機踹開了士兵,自己爬了出去。他的腳剛剛離開防火牆下沿,防火牆就把槍壓扁徹底坍塌了。

    “怎麽有槍聲?”古董行家問司機。

    司機不慌不忙的說,“剛才衝出來了一個人朝我們開槍,那個兄弟被他打死了。”

    張鍋子看著司機的手槍口還在冒著煙,他笑而不語。

    三個人走偏院準備繞向前院,偏院地上的屍體也不見了。張鍋子看著地上的血跡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把屍體都收走?”

    司機搖了搖頭,“別管這些了,保命要緊,對了,你剛才在二樓發現什麽情況了嗎?”司機問古董行家。

    古董行家看了看張鍋子心中盤算到,剛才見到的絕對不能跟他透漏半句,這個人太狡猾很有可能會壞事。他搖了搖頭,“沒事,二樓很平靜!”

    “那你怎麽在二樓呆了那麽久?”張鍋子看出了古董行家的異樣。

    “我怕黑!”古董行家隻好編了這樣一個讓人語塞的理由。

    他們三個走到正門的時候,古董行家特意又看了看剛才有字的那麵磚牆。上麵本來有十五個血手印,現在十五個血手印全都消失了。

    “這房子怕真的是有鬼啊!”司機感歎道。

    “如果十五個血手印全都消失了說明他們把我們全都抓住了啊。可是我們三個還活著!”古董行家說道。

    “我也這麽覺得!”張鍋子附和道,“他們為什麽不出來跟我們鬥呢?憑他們的本事殺我估計還差點,殺你倆應該是易如反掌啊。”

    “不管這麽多了,先上車吧!眼下我覺得應該聯係梁廳長讓他幫助咱們一起去找少將軍。這夥人就憑咱們幾個根本鬥不過!”

    來的時候有三輛車,現在隻能帶著一輛車離開了。司機發動了車子,他扭了扭脖子,“都坐好了,我開快點,這個鬼地方我一秒鍾都不想呆!”說著汽車近乎彈射了出去。

    古董行家倚在窗戶上還在思考他剛才在二樓親眼看見的場景。那個王副官到底是誰?那個秘密倉庫在哪裏?現在玉璽到底在哪裏?如何取得萬奇銀行保險櫃的鑰匙,這些問題隻有全部解決了,那三千萬兩白銀才能重見天日。

    車子開出去了五百多米,速度非常快。司機突然看到還有一百米的距離外,一輛大貨車橫在了馬路中間。他趕忙踩刹車。可是刹車變得非常輕,踩下去,汽車一點反應都沒有。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在剛剛過去的路上車屁股後邊扯了兩條黑印子無限延伸。“糟糕,刹車被人破壞了。”

    這個時候降檔已經來不及了,司機隻能不停地輕拉著著手刹,再放回去,即便這樣也為時已晚。車子直直的撞在了大貨車上,三個人渾身是血,都暈在了車裏。貨車上下來了幾個黑衣人把他們從車裏拉出,然後一個個扔到了貨車車廂裏。

    活人被害死很容易,死人再想複活就不可能了。第二天早上,梁公館裏哀聲一片。他們頭幾天對外發布了梁廳長大太太的死訊,漢口各方麵的社會賢達都在前往梁家吊唁,當然其中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漢口戒嚴了,大家想來探探梁廳長這個漢口實際控製著的口風。

    二樓大太太的房間已經被封了。靈堂設在一樓,大太太的遺照是梁廳長專門找一個老畫匠照著大太太生前的照片素描出來的。老畫匠本想照著屍體畫,梁廳長以不想褻瀆死者靈魂為由拒絕了。畢竟,他對外宣布的大太太的死因是惡性傷寒。靈堂裏並沒有擺放棺材,大太太的屍體頭一天已經火化了。大家對此也沒有什麽懷疑,因為惡性傷寒是傳染的,早點處理屍體,大家吊唁的時候也沒什麽太大的風險。

    張進倉拄著一個拐杖在隨從的攙扶下走進了房子,他緊緊地握住梁廳長的手表達了對梁廳長的關切。上次吳敬崖刺殺警員的案子還是拜托梁廳長幫助處理的。當時張進倉給出的說辭就是謀害自己太太的凶手闖進自己家中行凶,幾位警察追捕逃犯,從此失去蹤影。當然,這樣一個滿是漏洞的借口當然不能讓梁廳長信服,張進倉備下了一份厚禮才把這件事情抹平。

    他握著梁廳長的手老淚縱橫的說道,“梁兄,前不久我的太太淒慘離世,怎奈何梁兄的家門也遭此不幸,痛哉,哀哉啊!”

    張進倉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真情流露,真誠的勸慰梁廳長。可是梁廳長的表情卻沒有這般殷勤,他握著張進倉的手,“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張進倉有些糊塗了,這梁廳長的表情怎麽感覺,不是自己在給他吊唁,而是他在對自己吊唁。感覺媳婦兒死了他倒是一點都不傷心啊。他轉過頭看著沙發上坐得二太太,那女人頭上連塊白布都沒有戴,最可氣的是大太太死了,居然沒有挑選一件素色的衣服,而是穿著一身深紫色的旗袍,脖子上頭上還佩戴著金飾,實在是不像話。結合剛才梁廳長的表現,張進倉心中暗笑,看來又是一場後宮爭鬥的陰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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