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別 三百九十二回 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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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王尋逸還在營帳之內進行拔箭這種萬分痛苦的事情的時候,此時的代郡城中的淺長海也是十分的無奈和懊惱,他們一眾人等皆是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那王尋逸一開始被龍俊給救回去的地方,眉頭緊鎖,十分的不甘心,但是現在他們這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再去改變什麽,隻能是就這麽忍氣吞聲下去,所有的一切也隻能是從長計議。
隨後,淺長海便是轉身離開城樓處,準備召集所有人一同商討接下來應該怎麽行事,卻是剛剛轉身,那先前再度倒戈淺朝的蔣成正卻是湊到了淺長海的身旁嬉皮笑臉地說道:“君主,既然如此,那你答應我的東西?”
淺長海當然是明白蔣成正是什麽意思,所以當他聽到了蔣成正的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也是十分不屑地一聲冷笑,隨後便是衝他微笑著說道:“放心,答應你的東西,我自然會做到,隻不過現在淺朝危急還沒解除,你先去把你的兵士召集起來,我當著他們的麵前直接封賞你!”
聽聞淺長海如此說話,那蔣成正自然是開心不已,不光要封賞自己,而且還要當著自己兵士的麵,那他自己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如果說先前淺長海的話是說給那些他自己的手下聽得,到時候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反悔,讓自己的手下全部改口,但是現在若是當著自己的兵士麵前承諾甚至是直接封賞,那必然是沒有辦法反悔的了,必然對於淺長海的名聲也是一個十分嚴重的損失。
所以,蔣成正一下子也是十分的興奮,立刻是嬉笑著答應了淺長海,隨即便是興致勃勃地離開了城樓處,火急火燎地便是將自己的手下全部召集起來。
“君主,真的要封賞他麽?屬下覺得這件事情萬萬不可啊,他可是會為了錢倒戈的人,到時候若是又見風使舵該怎麽辦?”呂舒誌有些憤怒而又擔心地詢問道。
不過對於呂舒誌的問題,淺長海自己當然是最為清楚不過的了,所以他也隻是十分不屑地冷笑一聲之後道:“那當然了,蔣成正方才可是做了很明智的舉動,他有功啊,我當然要好好的封賞他一番才可以啊!不然別人要不服氣了,到時候該怎麽說我啊!你說對吧?”
淺長海的這一番反問倒是讓呂舒誌自己都歐式一頭霧水,雖然淺長海的話說的很明顯自己就是要封賞蔣成正,但是他臉上的那番不一般的表情卻是看得呂舒誌自己十分的不明白,甚至是有一點毛骨悚然。
尤其是那一個莫名的冷笑,是最令呂舒誌印象深刻的,雖然他並不知道淺長海為什麽在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是會做出這般發人深思的表情來,但是呂舒誌卻是非常清楚,這件事情一定不會這麽簡簡單單地就以蔣成正受封賞而作為收場結束的。
所以,呂舒誌在段在的猶豫之後便是跟上了淺長海的步伐,一同是隨著他跟上了蔣成正的步伐。
這個時候的蔣成正還是因為自己將要受到封賞而顯得十分的興奮,跑跳著來到城樓之下,將自己所有的兵士全部召集起來,當時蔣成正的手下們還都是因為方才蔣成正突然的倒戈而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雖然剛才是因為大多數的士兵一同倒戈而戰鬥,但是結束之後他們自己也才是徹底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當眾人還正是有些迷糊的時候便是見得蔣成正十分興奮地跑到了眾人的麵前,立刻是將眾人全部都趕快召集了起來,眾人也都是一頭霧水並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一些什麽樣子的事情。
不多久,蔣成正的手下們便是全部圍聚在了一起,十分好奇地全神貫注地看著蔣成正,也是很期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事情,竟然是要當著在場所有的兵士的麵前說出來。
隨後,蔣成正也是站在一旁,等待著淺長海的出現,未有多久,淺長海便是一本正經地來到了眾人的麵前,而後沉思了片刻之後便是道:“諸位,今日我就要將蔣成正封為平城城主!”
隻不過當淺長海的這番話說出口的時候,在場的諸多兵士都是一頭霧水紛紛也都是一臉懷疑地說道:“為什麽?這平城不是已經是南朝的城池了麽,為什麽會封賞給蔣成正呢?這不是一個悖論麽?”
的確,這個時候的蔣成正聽得那些兵士們的疑問,自己也才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自己更是一頭霧水,趕忙上前詢問淺長海道:“君主,這個這個有點問題啊。這個平城還隻是平城的領土,你怎麽能封賞給我呢?”
“對啊,沒錯啊!平城現在是南朝領土啊!”淺長海也是有點驚奇地說道。
這個時候的蔣成正倒是一下子完全慌了,十分驚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淺長海道:“君,君主你什麽意思?”
“哼!何必呢?這個承諾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假的啊!”淺長海一臉不屑地嘲諷道。
蔣成正更是心頭大驚,立刻是看到淺長海的一手正是向著自己腰間的長劍靠近了過去,一下子蔣成正也是意識到了危險,隨即也是準備拔劍出來,雖然這個站在自己的麵前的人是自己的君主,但是在這個萬分危急的時刻,蔣成正已經是完全顧不了這麽多了,畢竟還正是自己的性命最為重要的。
但是他才是剛剛觸摸到自己的刀柄之上,卻是聽得自己的身後又是傳來了一陣拔刀聲, 此時的淺長海還沒有拔刀,所以蔣成正聽到身後的拔刀聲的時候,也是下意識地立刻轉過身去,腰間佩劍驟出,向著身後砍去,但是卻隻是砍到了一片空氣,非常匆忙地微微抬頭看去,便是見得呂舒誌正是在不遠處稍微地拔出了一點長劍。
一瞬間,蔣成正也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事情,大吃一驚,立刻是想要轉身過去,然而才是剛剛站起身來,他便是頓感自己的胸膛之中傳來一陣痛感,低頭看去,便是見得一把淋漓著鮮血的長劍正是刺穿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還不等蔣成正完全反應過來,淺長海便是一個抬腳,將其給踹了出去。而蔣成正也就是這麽在眾人的麵前堂而皇之地摔倒了下去,躺在了眾人的麵前。
隨後還不等淺長海吩咐,周圍的其他兵士就好像是一開始商量好了一般,直接是拔刀而出,對著那些蔣成正的手下,怒目而視,似乎也是準備將他們斬殺一般。
現在那些淺長海的兵士人多勢眾,而且蔣成正已死,他們現在群龍無首,現在也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張之中,不多久,便是聽得一陣陣的武器掉落在地麵之上的聲音,未有太長的時間,蔣成正的手下們便是全部跪拜在地麵之上,求饒能夠饒他們一命。
而淺長海則是站在不遠處,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現在如此狼狽的眾人。
另一邊,現在在王尋逸的後背之上隻剩下裏最後的一支箭,現在他自己的狀態也是已經是呈現出一種完全無力的狀態,明明長相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才對,但是這個時候卻是隻有“年來色衰”四個字來形容他也是不足為過。
王尋逸極度虛弱地躺在床幃之上,經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異常痛苦的拔箭之後,他已經是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再去讓自己的身體呈現出一種痛苦的狀態,也是從一開始的痛苦萬分成了現在的較為習慣。
第五隻箭拔出的時候,雖然王尋逸仍然是發出了一陣十分痛苦地呻吟,隻不過也是沒有了先前幾次的那般痛徹心扉,在短暫的痛苦之後,迎接王尋逸自己的也是無盡的虛弱而已,他眼神渙散地看著自己的麵前,口中的畫布掉落在他們的麵前,這個時候他幾近通紅,滿是虛汗的臉頰之上竟然是浮現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看得周圍眾人也是頗為不解。
恐怕這個時候也隻有南柯寂一人才能明白其中的緣由。
隨後,王尋逸便是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為何,為何會是如此?”南柯寂見狀十分著急地質問道,隨手便是將一個軍醫給拉扯起來,來回搖晃質問,情緒更是明顯頗為激動。
原本那幾個軍醫也是因為王尋逸並沒有因此而斃命顯得總算是長舒一口氣,覺得他們自己也是不會有什麽事情,卻不想南柯寂在見到王尋逸陷入昏迷之後,情緒更是激動,完全忘記了方才之前幾個軍醫所說的那些話了。
麵對南柯寂如此的激動,那被南柯寂給死死地掐住雙臂的軍醫也隻能是唯唯諾諾十分害怕地解釋道:“君主息怒,方才就已經說了,正常人突然大出血是會陷入一定的昏迷的,但是……”
“但是什麽!”南柯寂仍舊是情緒激動地追問道。
“但是,這如此大的出血量,最後能不能蘇醒過來,還要看他自己了,唉……”軍醫微微搖頭歎氣道。
不過他的這個動作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那龍俊本來就是急性子,也是因為擔心王尋逸,所以他自己的情緒也不必南柯寂要平靜多少,所以當他一看到那軍醫直接是連連搖頭歎氣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更是訓斥道:“幹什麽!他還沒死呢,你搖什麽頭啊!”
卻是,現在王尋逸隻是陷入了昏迷之中,最後的結果還並不能確定下來,現在這些軍醫直接是搖頭,也的的確確是讓人不爽。
那幾個軍醫也隻能是趕忙跪拜在地麵之上連連道歉,南柯寂也是十分無奈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快點收尾吧,然後就退下吧……”
“是……”幾個軍醫也是唯唯諾諾地答應道。隨後也是匆匆忙忙地開始在王尋逸身上收拾起來。
此時的王尋逸已經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沒有了什麽意識,隻是覺得自己很累,沒有辦法做其他的動作,甚至是睜開自己的眼睛都是特別困難,自己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就這麽一直睡下去,迎接自己麵前的那一片虛無和空洞。
“君主,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川溪上前十分擔心地看著王尋逸的狀況詢問道。
南柯寂也是沉默許久,全程也是十分擔心的看著王尋逸,自己的情緒到現在也總算是多多少少有點平緩了下來,畢竟那些軍醫也是盡力了,剩下的也不能強求他們,最主要的還是要看王尋逸自己的能力才行。
隨後,南柯寂便是在營帳中等待了許久,看著那些軍醫們做好了最後的收尾工作之後才是帶著一眾人等離開了營帳之中,不多久也是有些無奈地說道:“現在既然行動失敗了,那我們也隻能是所有的一切從長計議了……”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便是有一軍士匆忙地前來稟告道:“代郡城門打開,淺長海率軍向著我軍衝來!”
“什麽!”在場眾人皆是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淺長海竟然是如此之快又是再一次行動了,容不得片刻猶豫,南柯寂也是立刻下令道:“全軍出陣!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是!”眾人也都是十分豪爽地回答道。
戰場之上,淺長海正是率軍向著南朝軍陣衝殺過去,南柯寂自己也是立刻率軍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