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別 三百九十五回 圍上加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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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溪火速趕往北城門的一路上,都是非常明顯地看到因為南柯寂的抽調命令而聲勢頗大,正是在快速移動齊聚與南城門的南朝兵士。他自己也是萬分著急,生怕就是自己來不及,等到他到了北城門的時候,那淺長海已經是率領著主力部隊殺出了重圍,如此一來,他們這麽長時間所有的努力也是一下子完全白費了,更別說此番南柯寂可是抱著必定要滅亡淺朝的信心出兵的。
    若是功虧一簣,對於整個南朝的士氣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而且這也隻是最為輕微的傷害,嚴重的甚至淺長海可以通過這一點時間的縫隙一口氣將先前失去的城池全部重新奪回來,畢竟南柯寂此番出兵規模頗大,並沒有留下太多的兵力守城,更何況楚勘江與蔣成正二人城池中的軍隊也是悉數被帶出來,但是最後是一個怎麽樣的下場,眾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若是淺長海率領急行軍突然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些城池守將必然是來不及反應,便是會以常人沒法想象的速度陷落到淺長海的手中,皆是淺長海在從長計議,以此來打防禦戰,拖長戰爭的時間,南朝的損失可不單單隻是兵力和士氣上的損失了。
    川溪自己也是一邊匆忙地趕路,但是自己並不敢想得太多,一想到反而是沒有辦法全心全意地把自己的心思放在眼下的戰鬥上麵去。所以川溪也隻能是盡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思想盡量不往那個方向靠過去,讓自己專注於眼下的情況。
    既然現在王尋逸與川溪二人皆是猜測淺長海會率領大部隊從現在正是戰鬥打得火熱的南朝的對麵的北門率領本隊衝出重圍,那川溪自然也是不能就光看著這源源不斷地兵士,不停地向著南柯寂的方向靠近過去。
    所以,他自己也是一邊策馬揚鞭,一邊高聲呼喚,攔住諸多的兵士,吩咐他們緊緊地跟隨好自己的步伐,川溪並沒有直接調動原本那些駐紮在原地的兵士,而是特地把那些正在向著南柯寂戰鬥的南城門方向的兵士給攔截了下來。
    畢竟川溪也是個明白人,若是自己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調動那些原本駐紮停留原地的兵士,那必然也是相當於抽取掉了一部分的戰力,為了保持陣型的問題,不用說,那些將領們也隻能是從別的軍陣之中紛紛抽調兵力,來填補因為川溪把人帶走所留下來的空缺,所以川溪也隻是將與自己相遇的很大一部分的正在移動的兵士給攔截了下來,並且讓他們緊緊地跟隨好自己的步伐。
    果不其然,當川溪還正是帶著那些兵士們火急火燎地衝到了南城門的時候,便是見得那淺長海還正是大開城門,率軍氣勢洶洶地便是衝殺了出來。
    當時北城門的戰場之上,因為很大一部分的兵力已經是被抽掉分散到了其他的地方去,而當時諸多的兵士還是在進行著南柯寂的命令,所以當他們突然一下子看到了那氣勢洶洶地突如其來的淺長海的軍隊的時候,皆是大吃一驚,手足無措,一時間更是不知道該是如何應對。
    這種現象當然是淺長海最為希望能夠看到的一件事情,別說是想看到了,對於現在計劃失敗,已經是走投無路的淺長海來說這簡直是日思夜想的一件事情,所以,當他看到了那南朝的兵士都是在整頓著軍士,分開行動,向著兩邊快速地散開前進過去的時候,他更是覺得自己的計謀已經是完全達成,不用太長的時間,自己便是能夠率領著本隊突出重圍,重新在這亂世大地之上重新將淺朝的旗幟再度樹立起來,插滿平城的各個角落之中。
    想到這裏,他自己更是情不自禁地高聲大笑出來,雖然現在還並沒有完全脫身,但是對於淺長海來說現在這個時候光是這麽一個十分簡單的現象,已經是能夠讓他自己一眼看到不久之後那淺朝的旗幟重新樹立起來的場景,所以他更是興致大起,馬不停蹄得地便是帶著大軍向著現在北城門處南朝軍陣之中最為薄弱的一處,以十分驚人的速度衝了過去。
    原本北城門處的南朝兵士們就已經是因為南柯寂的軍令而略顯得匆忙,現在自己的麵前突然是發生了這種突變,他們自然也是措手不及的。
    尤其是距離淺長海的軍隊最近接的前方兵士,更是隻是稍稍抵抗了一下之後便是四散而逃,那南朝在北城門的軍陣更是因為淺長海這麽一衝得來,直接是潰不成軍,這就是淺長海一直所謀劃的計策。
    一開始的時候,淺長海便是心知肚明,自己軍隊的規模要是想在正麵戰場上完全取勝於南柯寂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也是想要暫避鋒芒,打速度戰,火速出城重新將平城歸入手中,到時候在憑借平城的易守難攻的特點來打防禦戰,屆時誰勝誰負便是說不準的。
    果不其然,在淺長海命令呂舒誌接二連三地衝擊騷擾南朝南城門處的軍陣之後,南柯寂為了南城門的軍陣保持整形,也是不得不從其他的地方抽調相應的兵力來填補。
    如此一來,其他城門處包圍的軍陣人數便是驟減,減少了淺朝兵士與之交手的時候將會導致的損失,也是給淺長海提供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絕佳的出逃的機會。
    形勢如此,正所謂牆倒眾人推,更何況是在這亂世之中也是沒有什麽輕易可以談論的,所以當最近接淺長海的南朝兵士都是因為淺長海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衝擊而四散而逃的時候,當時北城門處的周圍很大一部分的兵士也都是陷入了十分的慌亂之中,根本是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情,便是紛紛被斬殺。
    而且此刻的淺朝兵士也是十分明確的知道這一次行動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斬殺南朝的兵士而是要抓緊這個機會,趁著南朝的兵士還尚是沉浸在無盡的慌張之中沒有來得及恢複過來的這個空隙,趕快是跟隨著淺長海一同突出重圍,重新振興淺朝。
    每每想到這一件事情的時候,那些淺朝的兵士也是萬分的氣恨,當然這些氣恨必然也都是對於南柯寂與王尋逸這些南朝的人的身上的。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跟隨著淺長海的兵士大多數都是淺長海一手培養起來的兵士,所以淺長海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萬分重要的,更不用說淺長海身上所背負的如此沉重的淺朝,沒有任何一個熱血男兒會希望自己效力的勢力落到最後隻剩下滅亡這一條道路的,更何況這淺朝的形勢竟然是轉變的如此之快。
    在不知不覺之中,西河,令居,雁門,平城這四個大城皆是在同一時間落入南朝的手中,而且四大將領中更是有三人同時北培倒戈,而導致淺朝從天堂跌落穀底如此迅速的那個人便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王尋逸。
    所以他們現在自己也是萬分的氣恨,雖然非常的想要將眼前的這些非常慌張的南朝兵士給殺之而後快,以解心頭隻恨,若不是顧忌到淺長海和他肩膀上麵所擔負的淺朝二字,他們恐怕真的就會這麽與南朝的兵士們來正麵廝殺一場。
    很快,淺長海的軍隊才是與代郡北城門處的南朝軍隊交戰未有太長的時間,那南朝的軍陣便是在極度的慌張之中不攻自破了,所以對於淺朝軍隊來說,這一次的突出重圍可謂是輕而易舉。
    然而令得淺長海完完全全沒有想到的卻是,在他們非常輕鬆地衝出了第一層包圍圈之後,不遠處迎接他們這些人的竟然是第二層的南朝軍隊的包圍圈。
    “什麽!怎麽會這樣!”淺長海更是大吃一驚道,隨即也是立刻勒馬停住,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那密密麻麻排成一長排,形成一個不完整的圓形,將那因為他們的衝擊而暴露出來的漏洞給完完全全滴水不漏地給填補了起來,簡直是圍上加圍。
    而且這個軍隊的規模也是十分的驚人,若是淺長海想要這麽堂而皇之地衝過去可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若是非要強行衝陣,就算不死恐怕也是推掉三層皮才行。
    等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有人衝了出去,人數也並然是十分的稀少,更不用說在那種極度勞累的情況下還能夠與南朝的兵士交手了,恐怕甚至就算是南朝兵士不追趕他們那些能夠拚殺出來的人,但是他們到了那個時候卻是連繼續自己的逃亡行程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麵對如此的窘境那淺長海自然是十分的不甘心的,他更是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計劃竟然是被別人給看穿了,而且竟然還是有充足的時間能夠做出應對的策略,並且在此處等待著淺長海的率軍出現在此處,著實是讓淺長海自己的眼不下這口氣。
    所以在這種心理的作祟之下,淺長海也是並不想要就這麽輕易的放棄好不容易才是拚出來的有一個希望,隨即便是率軍開始向川溪匆忙趕到此處的軍隊發起了衝擊。
    這個時候的第二層包圍圈的軍隊可是沒有了方才那些兵士們的黃掌櫃和匆忙,雖然一路趕來是聽累得,但是他們現在多多少少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以逸待勞,更何況人數占有巨大的優勢,所以和淺朝兵士們正麵廝殺起來更不是什麽大問題。
    反倒是那些淺朝兵士完全是落入了下風,十分的明顯,一將領也是匆忙勸說道:“君主,撤退吧!再不走來不及了!你看周圍!”
    淺長海有些慌張地抬頭起來環顧四周才是猛然發現,因為他們在此處停留地時間太過的長久,所以他們的行動也是完全被其他地方的南朝兵士所發現,便是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此處快速地圍聚起來,那四麵八方地動山搖得到氣勢,更是讓淺朝兵士們也是陷入了慌亂之中,仿佛最終的戰鬥還未開打,淺朝便是已經落敗了一般。
    雖然這個時候心中仍然是有所憤恨,雖然現在自己的計劃一下子完全前功盡棄,但是擺在淺長海的先前也是隻有唯一的一條明智的路可以選擇,那便是率軍撤退。
    沒得辦法,淺長海也是深知不能夠浪費時間,方才已經是吃過一次虧了,現在可不能在吃虧,所以淺長海見到淺朝陷入危機之中也是立刻當機立斷,隻是十分高聲道出兩個字道:“撤軍!”
    未有太長的時間,那淺長海便是率領著方才衝出來的淺朝軍隊又是灰頭土臉地再一次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代郡城中。
    總是淺長海千般萬般不願意,但是這卻是他唯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