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為友 第五十三回 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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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長海回到宮內,褪去自己身上潮濕的衣物,推開房門,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床邊。

    “額……”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的出來他有些疲憊,正當淺長海正欲躺在床上小憩一會之時。角落處……

    “你回來了啊。”昏暗無燈的房間角落處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聽聞這聲音淺長海卻是立刻跳下床來,立刻朝著那角落處跪拜道:“父親!”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今日為何要背著我和那南朝的人說結盟之事!”那聲音越發憤怒,聽得淺長海是緊張萬分,生怕接下來就是父親的責罵。

    還未等淺長海開口辯解,那角落便是接著說了下去:“前幾日,你放了南柯寂我沒有說什麽,今日你就了南朝的人我也沒有說什麽。畢竟現在君主是你,但是這結盟之事你豈能不和我商量!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嘛!”說罷,那角落的人便一點一點地走了出來。

    那角落之中竟然有數十人之多,領頭之人便是那淺長海的父親——淺夷川。而他身後便是眾多的淺朝老臣。

    “父親你居然派人監視我!”淺長海也是驚憤地說道,既然他已經是這淺朝地一朝之主但是卻是始終擺脫不了父親的陰影,現在居然還被自己的父親給監視了。這令得淺長海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而先前一直讓淺長海與那徐朝結成世代同盟的便是這群人。

    “父親,你可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昔。徐朝有了天子在手,更是成了眾矢之的,群雄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徐朝,和徐朝在一起我們麵對的是群雄諸侯,和南朝一起我們麵對的便隻有徐朝!若是哪一天群雄出兵“勤王”甚至是“清君側”,我們又該如何自處?況且那徐蒼雲本就沒什麽本事還總是目中無人。我朝與他徐朝結盟這麽多年,現在他還把我們看作是同盟嘛!我看分明就是把我們當作了他的從屬國!竟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自欺欺人,倒不如和那這一段時間崛起的南朝結盟。豈不是更好?”淺長海雖然知道他的父親和這群大臣們萬股一場,腐朽不化,但是他依舊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眼前的這些人可以理解自己。

    這一番話一說出口,淺夷川也是沉默不語。

    “但是……”大臣之中正有人準備開口,卻是直接被淺長海給打斷。

    “父親!良禽擇木而棲!”淺長海對著其父吼叫著,根本不給淺夷川一撥人一點反駁的機會。

    他今日算是徹底把自己的心裏話全都給說了出來。

    其實淺長海的內心實則是緊張萬分的,他看著那沉默不語的淺夷川,手中的拐杖在不斷地顫抖,連淺夷川的表情都是略微地扭曲。看樣子淺夷川是徹底被淺長海給激怒了。

    此時的淺長海覺得整個房間之內隻有他和父親兩個人,周圍乃是一片虛無,淺長海很是害怕,麵對自己地父親,他根本不知道父親接下來會對他做些什麽。淺長海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堵地他呼吸都覺得困難,寬大的手掌不斷地冒著汗,頭皮發麻,更是全身出虛汗。

    “你!你放肆!”淺夷川總算是開口了,上來就是一聲極為嚴厲地嗬斥,惡心地唾沫星子噴在淺長海地臉上,手中地拐杖更是被高高舉起,直接向著淺長海的手臂打來。而那淺長海跪倒在地根本是來不及躲開。

    “哢擦!”那實木拐杖直接硬生生的打在淺長海的左臂之上,直接是斷成了兩半。一瞬間淺長海的表情極為的扭曲,他的左臂不斷地顫抖著,鬥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掉落。

    淺夷川憤怒地看著眼前這個跪倒在自己麵前的兒子,沒有一絲憐憫的意思。

    “淺朝這麽幾代的名聲,豈能被你親手斷送。你知不知道你單方麵背叛徐朝的同盟,後世的筆會怎麽寫你!會怎麽寫我們淺朝!”

    “父親……後世的筆會怎麽寫我我不管,會怎麽寫我朝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亂世之中,何來情誼。活不下去都不知道,還講什麽情誼同盟?你這種是愚忠,有考慮過淺朝的將來嘛!”淺長海一邊顫抖著一邊站起來,凶狠地盯著淺夷川地雙眼道:“而且我更知道現在……淺朝的君主,是我!不是你!!!”

    淺夷川聽罷更是惱火直接上來對著淺長海就是一拳,這一次淺長海躲開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要打自己的父親淺夷川。二話不說便是衝出房門,留下一背影給了眾人。

    “咚咚咚”王尋逸的房門之外似乎是有人敲門,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起床他已經是累的都不想點燈,更不想追問是何人,他不緊不慢地打開房門,來者竟然是淺長海。

    那淺長海跑出房門之後沒有去宮內其他的房間而是顧不得穿上外套,直接是來到了王尋逸居住的醫館之內。

    “你……”王尋逸並不知道淺長海發生了些什麽事情,自然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淺長海倒是奇怪,直接倒在了王尋逸的懷中。王尋逸更是一臉懵逼,正欲開口詢問那淺長海便是打了幾個大嗝,一股衝天的酒氣直衝王尋逸的鼻腔,王尋逸聞到著味道差點沒吐出來。

    無奈,王尋逸隻得拉著淺長海一點一點地進入房間之內,畢竟現在地王尋逸自己都沒有什麽力氣。而那淺長海更是嘴裏不斷吐著“你放肆!我才是一朝之主,我憑什麽聽你的!”這類的胡話,王尋逸聽此也是奇怪,都說酒後吐真言。這淺長海身為一朝之主還要聽其他人的?

    王尋逸也是猜到了些什麽……

    淺長海的父親!

    而王尋逸好不容易將那淺長海拖到了床上,便是開始試探著詢問淺長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盡管如此,那淺長海說話總是亂七八糟,顛顛倒倒的聽得王尋逸腦闊疼,盡管如此,王尋逸也是從淺長海的回答之中多多少少猜到一點。

    他看著淺長海,倒是有點心疼。作為一朝之主竟然卻是始終生活在父輩的陰影下,想要做些改變和自己的決定竟然還不被認同。明明本應該是最大的掌權者,想不到在著淺長海的身上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淺朝最大的掌權者恐怕還是隱居在淺長海身後的父親——淺夷川。

    想不到今日更是逼得淺長海直接是連宮牆之內都不想多待,而是連衣服都顧不得穿,直接出宮,喝得爛醉,跑到王尋逸這來。一朝之主做成了淺長海的這般摸樣也是令人唏噓,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也是應了先前南柯寂說的那句話“生在帝王之家也不是什麽好事”王尋逸沒有說話,隻是尷尬的笑了笑。看著那床上熟睡的淺長海無奈的搖了搖頭,便伸手默默地拍了拍淺長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尋逸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來到了另一間房間。但是房間之內卻是燈火通明,王尋逸並未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外觀察。

    房間之內的安暮雨卻是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王尋逸進去之後,把那燃燒著的蠟燭給吹滅,躡手躡腳的來到安暮雨的身旁,將自己身上所披的衣物披在了安暮雨的身上。

    安暮雨似乎也是被王尋逸給打擾到了,身子稍微挪動了幾下,便沒有了其他的反應接著熟睡過去。

    一不小心安暮雨手中的東西便是掉落在了地上,王尋逸迅速撿起來,發現那是一個平安香囊。不過還沒有繡好,看來安暮雨是在房間之內連夜繡著這平安香囊,以至於自己都累的不得不在這僵硬的桌子上睡著了。

    王尋逸將那香囊放在安暮雨的麵前坐在安暮雨的對麵,和她同一個方向腦袋側了過來,深情地在這黑夜之中接著月光看著安暮雨那美麗精致地麵龐。

    這已經是王尋逸這段時間一來,最最幸福安穩的時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