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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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的王府,王懷禮騎著馬回到府內,剛才一路馳騁,他在外人眼中飛揚跋扈的姿態一點沒有改變。回到府中,他讓下人將駿馬牽到馬廄,隨口問道:“我爹回來了嗎?”

    “老爺回來了,此刻就在書房。”下人被王懷禮忽然的發問嚇了一跳,畢竟王懷禮的紈絝是雲海城人盡皆知的,而且嬌生慣養,性格極其頑劣,一個惹他不開心,就會被打的皮開肉綻。

    “把我的馬好生看養,如果發現它有一點不一樣,我就打死你。”王懷禮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那名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額頭滿是冷汗。

    繞過前院,來到王行風的書房,進門是一個純金雕花百獸爐,立在書房中央,從鏤空處冒出煙霧,使書房芳香怡人,就連從焦急的心情都得到緩解。

    繞過屏風,看見排列整齊的書架和一個伏案工作的男人,一舉一動都漫不經心,但卻不緊不慢,有頭有尾。

    “懷禮,今天怎麽樣。”王行風抬起頭來,跟王懷禮相似的麵容在歲月中早已磨滅的差不多了,一雙普通的眼睛好似一把劍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爹,魏無憂此人武功極弱,為人傲慢,好酒色,不足為慮,但他身邊卻是雙臂橫推江丁猛。”王懷禮將今天所見所聽都說了出來,此時他麵容嚴肅,氣質凜然,哪有剛才的紈絝。

    “鐵索幫加強對雲海城的兵力,這在一方麵威脅到了雲海幫和丐幫的利益。而且一個魏無憂想在這雲海城蹦噠,怕是會被人拍死。他魏浪潮還不會為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做什麽”王行風將筆和文案放在一邊。

    “那您的意思就是按兵不動。”王懷禮試探的問道。

    “不,我們要出手,但不是我們出手,借刀殺人。至於怎麽給鐵索幫添麻煩,就看你的本事了。”王行風手指敲打一下桌子。

    “懷禮,耽誤你了。如果當時你跟你哥哥一起去那刀劍堂,現在也已經是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了。”

    “爹,沒事。在家也不是可以練武,我現在的境界也不差。馬上就可以突破到後天了。”王懷禮低著頭,微微弓著身子,站在父親身旁。

    “跟那些世家子一比,還是有點慢,不過已經很不錯了。下去吧!估計這鐵索幫一來,這雲海城其他勢力都不能安寧了。”王行風拿起筆,讓王懷禮退下。

    走出去,王懷禮將門關上,嘴角換上一副輕佻的笑容,大搖大擺的朝前院走去,嘴頭還大聲叫喊府內丫鬟的名字。裏屋的王行風,看了一眼,繼續埋頭工作。

    城中另一處寬闊的府邸,白鷺和方童坐在大廳,廳門大開,院內有幾十人正在揮舞刀槍,打熬身體。方童和白鷺相對而坐。

    “大哥,魏無憂來了。”白鷺與魏無憂道別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方府,將這件事匯報一下,誰也沒想到鐵索幫會來的如此快。

    “此人怎麽樣。”方童問道,鐵膽一直在手中不斷轉動。

    “武功極差,飛揚跋扈,縱欲酒色,廢物一個。”白鷺絲毫沒有留情,直接將自己對魏無憂的評價說出口。

    “魏浪潮派這個小兒子過來,到底意欲為何。”方童眼中閃過憂色,陷入沉思之中。

    “大哥,我看見那個用刀的小子好像和王懷禮比較熟絡。”白鷺想到今日看見聶離和王懷禮交談,遂將此事說出來。

    “越來越難了啊!幫內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鐵索幫又來這雲海城。內憂外患啊!”方童將鐵膽放在桌子上,端起眼前的茶盞,吹了一下,喝了一口。

    “大哥,攘外必先安內。不如我們動手吧!”白鷺用手沾了一點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殺田磊三個字。

    “不,先不要急著動手,田磊還幹不出來這事,一定是有人指示他。”方童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舉起右手,示意白鷺不要衝動。

    “那我們坐以待斃嗎?”白鷺有些焦急,現在雲海幫內外皆有敵人。

    “放心,鐵索幫來這雲海城分一杯羹,肯定會有人不滿,我們等,看誰先忍不住出手。”方童沒有白鷺如此失態,雖然眼前的形勢比較危急,但他對眼前的局麵分析的比較全麵,他知道,鐵索幫好似一個點,牽製了各方,就看誰能打破平衡了。

    白鷺知道自己隻能聽從,沒有再說話。方童看著屋外訓練的幫眾,腦海中不由想起那個刀法和那個人,也許他就是關鍵吧!

    鐵索幫的出現讓整個雲海城都陷入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氛中。聶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悄然入局,他這個外來人,已經成為有心人手中的一把刀和棋盤的一枚絕殺棋子。

    此時王懷禮已經將手中的三封信分別遞給自己的心腹文武,並且附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露出陰狠的笑容,他就等著好戲上演,既然沒有人動手,那便我自己來。

    聶離睜開眼睛,天色早已暗淡,外麵一片寂靜,打開窗戶,外麵一片寂靜,城中沒有一絲燈火,月光灑遍大地,雲海城清亮的瓦片、輝煌的金飾、緊閉的大門和牆角綻放的梅花,沒想到這一坐竟然是一天。

    開著牆角數枝梅花,在黑夜中,紅的妖嬈、美豔,跟血月一樣妖異。聶離打開包裹,將血月從木匣離開拿出來,握著血月的刀柄,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覺得血月好像就是一個人、是自己的朋友。

    揮舞起來比黑刀要順手的多,難怪別人都說趁手的兵器對武者是多麽重要。興奮之餘,聶離手中的刀揮舞的更快,但血月上升騰的不起眼的血霧形成絲線,鑽入聶離的右臂。

    “殺殺殺。”強烈的殺意驟然占據身體,身體內部負麵的力量好像覺醒的猛獸一樣,聶離看著刀,知道是血月的問題,趕忙將刀扔在一邊。但那種強烈的力量感還是讓他的心髒快速跳動。貪婪,是對力量的渴望。恐懼,是對人性的尋找。

    喘著氣,將血月刀收起來,當手指再次觸碰血月時,腦海中浮現一個刀招。刀勢迅猛,刀光血影點點,淩厲的刀法在空中綻放一朵紅梅。

    聶離睜開眼睛,拿起黑刀,一邊回憶剛才的刀招,一邊揮使黑刀。快,這招需要極致的快,但對力量的需求也十分嚴苛,從一開始的生澀,奈何聶離對刀的感覺遠超於常人,幾個時辰後,此招已經駕輕就熟。

    “既然是無名刀法的第二式,就叫月夜血梅開。”看著天邊已經泛白的天色,聶離將黑刀收鞘,盤坐起來再運轉功法,調整一下內息和狀態。

    幾柱香後,聶離睜開雙眸,精光流轉,神采奕奕。“客官,有你一封信。”林峰敲了一下門,將信放在門口。

    聶離打開門,將門口的信拿起來,沒有任何字,就是很普通的一封信。聶離打開,看著裏麵娟秀的文字。隻有一句話,今夜一更,雲海城布莊相見。

    信右下角的名字才是聶離好奇的,竟然是秦心音。這份信讓聶離有些疑惑,自己與秦心音雖然關係比較微妙,但她給自己這份信的意味到底是什麽,以她的性子,應該會來找自己的。

    但聶離沒有想太多,雖然他有些懷疑,但信中有布莊,這是他與她第一次見麵,聶離也放下戒備。

    而此時此刻,楊府西苑,一份下人遞給楊素柔一封信,她看見上麵用工整的字體寫著秦心音收,隨即將信交給亭子中的秦心音此時此刻她雖然在撫著琴,但滿是心不在焉。

    “師姐,你的信。”楊素柔也心中暗感奇怪,自己的師姐最近怎麽了,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自從那天回來拿了一件黑袍,她看的出來那是一件男人的袍子,可那個人到底是誰,秦心音並沒有給自己說。

    “哦,我看看。”秦心音拿著信打量一下,看了一下信中的內容,一下子臉色煞白,趕忙站起身來。

    在客棧休息的聶離,忽然聽見一陣破空聲,危機感襲來,窗戶破碎,幾根弩箭射進來,聶離側身將桌子踢飛,木桌將弓箭全部擋住。看著對麵屋頂的黑衣人,聶離目光一冷,提起黑刀就衝了過去。

    看著聶離直線奔來的身影,黑衣人不慌不急,架起弩箭,朝聶離射了一箭,看著迎麵而來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爍刺眼的鋒芒,聶離一個側身,身體急速下墜,在空中一個旋轉,平穩的落在地麵,然後看著逃跑的黑衣人,運足內力緊隨其後。

    片刻後,秦心音來到客棧,直奔聶離的房間,看著屋內一片狼藉,破碎的門窗和滿是箭羽的桌子,而他的包裹還在床上。秦心音臉色煞白,失神落魄的就離開了。

    聶離根本不知道這邊的事,他還與黑衣人在雲海城中穿梭追逐,即使運足內力,他發現自己還是追不上,而且仔細觀察下,他發現對方對於雲海城的地形十分了解,巧妙的利用地形躲避自己。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離開,聶離停下來,沒有去追,而是盡快返回客棧,他總覺得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可是看原封不動的房間,略感疑惑和不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