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請停下你作死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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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風瑾一身白衣,一根藍色的束帶綁著頭發,此時正慵懶的坐在亭邊,聽到蘇心言的聲音,這才偏頭問道。

    “聽聞你昨日一夜未歸,不知是去了何處?”

    蘇心言聽後心下一驚,連忙說道,“昨夜是去赴了一個朋友的晚宴,待的時間有些久了,便在那歇息了。”

    顧風瑾聽後點點頭,也沒有多說其他。

    蘇心言不確定他是否相信,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慮,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突然,她瞥見殿下的胳膊上有道紅痕,連忙彎腰道。

    “殿下,你的胳膊受傷了!”

    “無礙。”顧風瑾沒有多言,隻是將袖子垂下,不著痕跡的掩蓋住了傷痕。

    蘇心言有些不解的看著對方,他貴為太子,身份尊貴,有什麽危險的事情能讓殿下受傷呢?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蘇心言也不是不識趣的人,隻能岔開話題道。

    “殿下,奴才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殿下。”

    “說。”顧風瑾頭也沒回的說道。

    蘇心言小心的斟酌道,“奴才聽說京城這幾日管製嚴格,好像是三皇子府上丟了寶貝,不知殿下是否知道丟的是什麽寶貝?”

    顧風瑾勾了勾唇,偏頭看向她,“好奇?”

    蘇心言連忙點了點頭,她簡直好奇死了。

    顧風瑾停頓了半晌,才說道,“太上皇在世時曾賜下三枚免死金牌。一枚在鎮國大將軍裴老將軍手上,一枚在鎮守邊疆的風將軍手上,當然,這最後一枚,就送給了他最寵愛的皇孫,本殿的三弟,三皇子。”

    顧風瑾說到這兒,嘲諷一笑。

    蘇心言心下了然,“那丟失的寶物,應該就是那免死金牌了?”

    顧風瑾點點頭,“這枚金牌,能免除一切罪責。”

    蘇心言撇嘴,那可不一定,曆史告訴我們,還是有些罪過不能免的,比如叛國奪位的罪責。

    仿佛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麽,顧風瑾勾唇又著重的說道,“一切的意思就是,無論他做了什麽,都有一次免死的機會。當然奪位也可以。”

    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蘇心言心下一驚,那老頭子是不是專門搞事情的啊?他這一條規定豈不是讓座上的皇上寢食難安?

    有人虎視眈眈的覬覦著皇位,還不會被處死,這簡直就是令皇帝難安的源頭。

    不過,無相偷免死金牌做什麽,他又不能當皇帝。

    顧風瑾甩了甩手上的魚竿,聲音漠然道,“那兩位將軍一生衛國,是絕不可能做出叛國弑君的事情,太上皇也知道這一點。”

    “那他送給三皇子......”蘇心言剛說完,便又停下了。

    這意思很明顯了,太上皇豈不是給了三皇子一個做皇帝的機會?看來太上皇真的是很喜歡三皇子。

    顧風瑾點點頭,“此次三弟失了金牌,也就怪不得他將京城戒嚴了。”

    蘇心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任誰失了這麽寶貴的東西,也要急得跳腳吧。

    知道了這件事的緣由,蘇心言心下也落了一塊石頭,輕鬆了不少。

    正要告辭時,她突然碰觸到袖口間的夜明珠,頓時有些躊躇,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替趙側妃說一些好話。

    “還有何事?”

    顧風瑾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蘇心言這才說道,“剛才奴才經過後花園,正巧看到趙側妃,她很是想念太子殿下,所以托奴才向您問候一聲。

    聽了她的話,顧風瑾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本殿有沒有說過,若想要在這皇宮活下去,就少管閑事?”

    蘇心言一驚,立馬低下頭,接受訓斥。

    顧風瑾扔下魚竿,站起身。長長的頭發被微風拂過,幾乎迷了蘇心言的眼。

    蘇心言心跳的厲害,卻不像是害怕,反而像是仰慕。

    她想到這,連忙將頭垂得更低了。

    顧風瑾冷笑了一聲,看著蘇心言說道,“本殿奉勸一句,以後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

    太子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亭子。

    蘇心言看著他的背影,哭喪著臉想道。明明這麽英俊瀟灑,翩翩若仙的殿下,怎就如此的善變呢?

    被教訓了一頓,蘇心言有些垂頭喪氣的低頭,這才發現殿下剛才用來釣魚的魚鉤上竟然沒有魚餌,怪不得殿下一隻魚也釣不上來呢。

    蘇心言撿起魚勾,將它收進了衣服裏,隨後才回了自己的“雅苑”。

    她一進屋就看到了正在泡茶的無相,頓時長歎一聲坐到他身旁,一把奪過對方泡好的茶水,飲盡後說道,“你說這世上怎麽就有人那麽陰晴不定呢?”

    無相勾了勾唇,又將杯子裏倒滿茶水,這才問道,“去見了誰?”

    蘇心言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算了,不提也罷。”

    無相和太子畢竟是敵對的關係,她可不想在這人麵前提到死對頭。

    不過,說到這兒,蘇心言突然有些得意洋洋道,“雖然你沒有告訴我偷的什麽東西,但是我已經自己問了出來。”

    無相笑了笑,“我也並沒打算瞞你。”

    蘇心言氣結,那她之前的努力豈不是沒有什麽用處!

    她望了望四周,遂小聲的問道,“你偷免死金牌做什麽?那東西在別人的手上應該沒有用處吧?”

    無相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靜默了半晌才說道,“當然沒有用處,但是隻要不在他手上就行。”

    蘇心言道:“你跟他有仇?”

    無相看了她一眼,“不共戴天之仇。”

    蘇心言還要再問,對方卻已經不說了。

    就在此時,剛剛睡醒的小狐狸搖搖晃晃的從罐子裏爬出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便飛快的爬到了蘇心言的肩頭趴了下去。

    兩人被小白狐狸吸引了目光,都不由得搖頭歎氣,這狐狸真是越來越懶了。

    “它這幾日都睡在罐子裏?”無相看了看那隻罐子,又看了看小狐狸問道。

    “嗯。”蘇心言戳了戳它的小白肚皮,“這幾日倒是會出來透風了,之前就縮在罐子裏不出來,也不知道裏麵到底什麽吸引著它。”

    無相眼含深意的點了點頭,語意模糊的說道,“罐子裏應該另有乾坤,可能對它的修行有益。”

    蘇心言聽到這兒突然來了興趣,“你是如何知道這隻狐狸不普通的?”

    無相抬眼看了看她,沒好氣的說道,“《異物誌》上有寫,以後多讀點書。”

    蘇心言撇嘴,她大字還不認識幾個,《異物誌》對她來說還是有點難度。

    無相道:“這隻狐狸應該也是高家因緣際會得到,如今緣分已盡,也算是高家的氣運到了盡頭吧。”

    蘇心言道:“這隻狐狸這麽厲害,它不會真的要成精了吧?”

    “成精?”無相嗤笑一聲,“靈物生出靈性雖然艱難,但也就幾百年的功夫。但是要說成精,沒有點天地造化,那簡直是難於登天。”

    至少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見過成精的動物。

    而像小白狐狸這種生了靈性的動物,他也就隻在國師身邊見過一隻。可見動物生靈性的難處。

    此時被談論著的小狐狸正閉目養神,那一副神哉哉的樣子,還真有一種靈性十足的感覺。

    蘇心言戳戳它的腦袋,不禁感歎道,“想不到啊,這小東西竟也是難得的珍惜異種。”

    兩人正說的盡興,突然聽到敲門聲。

    蘇心言抬頭,正好看見太監小灼領著一個下人走了進來。

    “蘇公公,這是之前去探查高家的人。”

    蘇心言聽後立馬來了興趣,連忙說道,“快說,你查出來了些什麽?”

    那下人行了禮,連忙說道,“確實查出來了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原來,之前的事情確實如高太尉所說,高朗被罰,關了禁閉。隻不過,在他被關了禁閉之後卻發生了更加嚴重的事情。

    高朗這人囂張跋扈,被斥責之後不但沒有悔改之意,還偷偷派手下去了青樓,應招了一名青樓女子,並且與那青樓女子在祠堂行了苟且之事。

    若是這樣,也隻是褻瀆祖宗罷了,但是據他們所查,高朗後半夜嫌棄祠堂太過陰冷,便又派人搬了一個火盆過來,還嫌火燒得不旺,便將幾個角落的牌位扔進了火盆裏。

    不過,不巧的是角落那處不起眼兒的無名牌位,正是小狐狸的。

    被這般折辱了的小狐狸,當然不肯擅自罷休,便因此鬧出來了之後的動靜。不僅折了高朗的腿,還毀了他的麵容。

    蘇心言聽完震驚的張大了嘴巴,被高家小公子這一係列的作死行為,也是震撼不已。

    他這哪是作死啊,他這明明是求死。

    蘇心言搖搖頭,不知道是該同情高家,還是該同情被羞辱了的小狐狸。

    “不過奇怪的一點是,”那手下說到這,突然皺眉道,“那個同高朗苟且的青樓女子,自此卻再也沒有人見過,任憑高家如何查探,都沒有查出來下落。就連高朗對那女子也隻是模糊的印象,隻說是一個極貌美的女子,喜穿粉色衣裙。”

    蘇心言道:“有意思,那女子所在的青樓是哪?”

    手下道:“是觀春樓,京城最大的春樓。”

    蘇心言點頭,又問了幾個小細節,才讓那個手下離開。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蘇心言才偏頭看向無相,“無相大人,你覺得如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