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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有點心虛，也可能是正好說出她的心事。

    隻不過，現在隻是她單方麵的一見鍾情。還不適合說出去。

    隻能隱藏在心裏。

    於是她裝作什麽都沒有的樣子，直接一股腦趴在桌子上。

    “哎呀，管你們怎麽說，反正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我有些累，先休息了。”

    “哎，你還什麽都沒說呢，別著急啊……哎……”

    反而不管他們怎麽說，她卻根本不理會。

    於是隻能作罷。

    這一天辦公室裏很安靜，法國沒有得到，隻能軟趴趴的趴著休息。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秦慕陽剛醒過來，就是要去看程念恩。

    護士讓他打完點滴再過去，他卻並未答應，直說可不可以去那一間病房跟著他一起。

    護士看他在這邊也很無聊，最終點點頭。

    “行，那我到那邊去，你拿著藥水過來。”

    “好。”

    隻是他一心一意想過去陪他聊聊天說說話，卻沒想到等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看見裏麵並不止一個人。

    有一個年輕的故事，已經在他的床邊開始收拾那些輸液的瓶子。

    兩個人聊得正歡。

    程念恩臉上洋溢著很自在的微笑，這是他再遇見他以來，第一次看見他綻放出這樣真實的笑容。

    這個女孩子是誰？

    這麽靜靜地站在病房外看了很久，他並不願意出聲打擾。

    隻是沒想到跟上來的護士卻出聲直接驚擾了這一幕。

    “秦先生，你怎麽不進去？”

    她的聲音變不小，以至於對麵的人都聽見了。

    兩個人都把目光投放在這邊。

    秦慕陽不得不推開房門，走進去。

    “來了？”程念恩問。

    秦慕陽點點頭，站在床邊的護士立馬找了一個凳子。

    “秦先生，先坐。”

    隨著跟進來的那個護士打了招呼，嬌滴滴地離開了。

    等到這邊的護士給他把針紮進血管，囑咐一些必要的，直接離開。

    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在房間。

    “這個女生？”

    “就是一個護士。”程念恩心中微微一沉，最終隻淡淡地說。

    “嗯。”秦慕陽盯著他不太自然的臉部，最終還是沒有疑問。

    隻是淡淡地說：“我看她剛剛臉上很不自在，臉色都微微泛紅，有些害羞。

    難道是你對人家說了什麽？”

    “我能對她說什麽？”程念恩語氣突然提高，今天還有一些微微發怒的樣子。

    卻沒想到在看見秦慕陽臉上得意的壞笑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上當了。

    這個男人真是，現在連他都要套路。

    “嗯哼？”

    “我哪有說什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程念恩自己轉移話題，眼睛不再看他：“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年，以前的脾氣都改了？”

    “隻是比較關心你，你不要想太多了，隻不過這個女孩子看上去還不錯，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他也根本不說什麽，卻又每一句都這麽八卦。

    程念恩當然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確實對這個女生的感覺跟其他的不一樣。

    而且不止說是不一樣，是完全不一樣。

    以前他連多看一眼女生都不想，而現在……一大早上就忍不住按鈴，特意讓她過來。

    本來一晚上就不太好眠，心情自然不必多說。

    卻在看見這個女生的那一瞬間，心中的感受好很多。

    就好像忽然看見花開的樣子，感覺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可他根本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反倒是有一些向往。

    “什麽不錯，又不可能在一起。”程念恩提到這個，心情忽然有些低落。

    等到病情好一些，就會離開這裏。

    他已經在他們身邊隱藏這麽幾年，早就已經厭倦這邊的生活。

    現在全部的事情都搞定，自然是要回去的。

    然而這個女孩，昨天晚上其他的護士過來的時候，他也跟她們打聽過。

    家中隻有她一個人，父母已經50多歲，今年剛從大學畢業，如果不出意外，在這家醫院實習之後，能順利得到一個工作崗位，就會在這邊過很平常的生活。

    找一個很平常的人，結婚生子，然後慢慢老去。

    她真的很美好，以至於自己都不想打擾她。

    隻要這樣靜靜的經曆過一次，嚐試一下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夠了。

    然而這句話落到秦慕陽耳中，聽著覺得有些刺耳。

    “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這還用說嗎？現實不讓我們兩個在一起。光是地理位置就不支持，另外，即便我有這個意思，也不見得人家也有。”

    “你怎麽知道人家沒有？”

    “我們這一行有什麽資格談戀愛？再說了，一般這樣，剛從大學畢業的女孩子，怎麽可能身邊沒有男朋友？即便現在沒有，肯定也是有很多追求者的。”她這麽美好，肯定有很多男孩子像他一樣深深不能自拔。

    她一定會有一定很好的歸宿。

    “什麽事情不嚐試一下，你怎麽知道？萬一人家小姑娘心中也是喜歡你的呢？難道真的要這樣硬生生的錯過？難道真的要等到以後快要老死的時候再來後悔？”

    秦慕陽已經嚐遍戀愛的酸甜苦辣，現在有時候回想起來，如果當初真的沒有出現蘇念初，自己可能真的平平庸庸地就過了一輩子。

    雖然什麽都嚐試過一遍，哪怕現在兩個人還分離，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遇見了她。

    她是他這一輩子生命中唯一的光，怎麽可能會後悔！

    “算了吧。”程念恩聽他說話的時候，心中那一股不太甘心的情緒，又再一次被挑起，總覺得有一團火在心間燒得難受。

    但他知道，現在的戀愛並不比十七八歲的孩子，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為什麽，也沒有任何隱藏。

    現在的喜歡，更希望她能夠過得很好。

    隻要她能過得好，自己這一點還未開花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麽呢？

    “什麽算了？人一輩子可能就隻有一次很喜歡一個人。念恩，你也到了老大不小的年紀，現在正是考慮結婚成家的年齡，遇上喜歡的就努力努力，有什麽不可能的？現實也不過就是擺在麵前的一個阻礙，倘若真的你們有心有意，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夠阻止你們？”

    “可是……”

    “相信我，事在人為。”

    他的話還未說完，直接被他打斷。

    於是，程念恩盯著他的雙眸不動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很久很久。

    最終，他仿佛聽到了心中有什麽東西掉落了，發出一聲很幹脆的響聲。

    仿佛一槌定音。

    “好，我試一試。”

    秦慕陽重重點點頭。

    接下來兩個人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秦慕陽的點滴已經打完。

    他直接站起身，說要回到房間休息休息。

    程念恩並沒有挽留，兩個人都心照不宣。

    這邊他剛走，程念恩就把林小冉叫過來了。

    “小冉。”

    林小冉按照慣例給他檢查身邊那些儀器。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尖一顫一顫的。

    她不是沒有感受過心動的感覺，以前剛上初中的時候，跟他坐同桌的男孩子，是學校的校草。長得公認的好看，並且衣著也是特別時尚的。

    很多女孩子一下課就會圍繞在她們班窗戶外，悄悄地盯著他看。

    自己也會被那樣帥氣英俊的外表吸引，那個時候，很多女孩子都會在她身邊說：“小冉，你的運氣可真好，竟然能跟他同桌，每天看著他的顏值，肯定學習的感覺都會好很多吧？”

    那個時候她是怎麽回答的？

    “誒，你們想太多了，整天不好好念書，想這些幹什麽？”

    其實那時候自己心裏也是她們這樣想，也會默默地用手支著下巴，悄悄地盯著他看，或是上課的時候回答問題的模樣，或是打完籃球，靜靜擦臉上的細汗的模樣，或是上課趴在課桌上，擺一本書在前麵熟睡的模樣。

    總之，一般女孩子經曆過的心動時刻，她基本上都經曆過。

    隻是這麽多年，她從未談過戀愛。以前是不想，後來是看到這麽多現實，不敢輕易開始，也同樣是因為沒有碰到適合的人。

    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

    漸漸的，她去參加以前同學聚會，再一次看見以前覺得“喜歡”過的男孩子，竟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可能以前會因為別人家突然跟她說話而不好意思，但後來交流完全跟平常人一樣。

    她覺得，自己是否真的這輩子都不會遇上喜歡的人了。

    然而現在，程念恩隻是輕輕叫她一聲，她都覺得心中如亂麻。

    “......啊？”

    “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還是其他病房需要你？”

    他叫了這麽久，她才回答。

    “啊？哦。”林小冉連忙道：“不，不是，沒。”

    “你叫我有什麽事嗎？”

    “你......今天怎麽了？”程念恩問。

    “我沒怎麽啊。”

    “真的？”

    “嗯。”

    她點點頭，似乎想肯定語氣，雙眸卻在跟他視線交接的時候，突然沉下去，不敢繼續看。

    “好吧。”

    程念恩說：“嗯，之前問你的，你向上級反應沒有？”

    “有。”林小冉把領導說的實話實說：“醫生說你現在還是臥床休息比較好，等多觀察兩天。”

    頓了頓，她一隻手捂住下巴，繼續說：“我也覺得，你最好多觀察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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