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不裝失憶,你讓我怎麽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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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0日下午,我正百無聊賴的在大街上閑逛,大小d二人陪同。不管和易凡鬧得多僵,明天他生日,於情於理我還得送禮物。
突然被櫥窗上兩款情侶圍巾吸引……
一款是粉紫色,讓我想起裴愷:粉色適合他的陽光帥氣,紫色又印證了他薄情腹黑的內心;
另一款是芥末黃,也是今年最流行的色彩之一,讓我想起易凡:陰冷又不失火熱,正如芥末黃!而且這顏色很挑人,搭配不好就很難看。可易凡沒事,他的氣質能hold住所有另類的款式和顏色。
看著這兩款情侶圍巾,一共四條,我想起老韓劇《冬季戀歌》裏的裴勇俊。於是傻傻愣愣的買了下來,也不知要不要送給他倆。
最關鍵,各自另一條女士的,該讓誰戴?
粉紫色給柳葉?芥末黃給amy?
正愁思亂想著,路寒的電話打來,約我去他住的希爾頓酒店,說請我吃晚餐。
哪能讓他請?好歹自己也是東道主啊!
“沒問題,我馬上過來!”
欣然答應後,我向大小d兩門神請假,沒說是去會路寒,隻隨便扯了個外地朋友。大d向易凡電話請示,得到許可後放我走了。
此時我並沒起疑,猜想那晚吵破天後,易凡可能也懶得管我了。
孰不知,他立馬猜到是路寒約我,更猜到我會向路寒套話去了解路盛。所以,易凡不會讓我倆見麵,便弄了一些小把戲……
那麽,上帝是否會讓他得逞?
該見麵的,怎麽也攔不住。
無論你冷都狼多麽會掌控全局,就算他摸清了二貨的思維:路寒不僅約了我,還約了另一個人。
也阻止不了緣分。
……
甩掉了大小d,我獨自開著易凡買的那輛牧馬人,副駕駛上兩個手提袋,裝著剛買的兩套情侶圍巾,興致勃勃來到希爾頓。
剛進餐廳我就愣住,不見路寒,而他訂好的位子上居然坐著……裴愷?
搞什麽啊?該死的二貨!
要不要走過去呢?我似乎沒時間猶豫,因為裴愷正好扭頭也看到了我。
他走了過來,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小聲丟下一句:
“抱歉,我不知道路寒也約了你!”
說完就要撤,因為曾答應過我,夏落所到之處再無裴愷。
“等等!”
我下意識叫住他,想起一句話:最好的放手是麵對!便轉身笑笑對他:
“沒關係,既然路寒都約了,就一起吧!”
裴愷遲疑了一小會兒,最後沒拒絕,和我一起來到路寒訂好的位子上,相對而坐。
一時間沒人開口,他目光始終回避。死路寒半天也不來,讓我倆的氣氛有些尷尬。
“內個……你恢複得怎樣?”終於,我先開口找話題。
他很淡然:“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
“……”他不再說什麽,點了根煙,看向窗外凝思。
我握著水杯假裝喝水,偷偷瞄他。
尼瑪,氣氛又尷尬了?
打死老娘也想不到,和裴愷之間居然有這麽尷尬的時刻?
很想問他關於柳葉,可一時半會兒不知該怎麽開口。突然想起樓下車裏的圍巾,我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內個,我去樓下車裏拿個東西。”
丟下這句話後,我慌忙離開餐廳。
火速拿上那款粉紫色的情侶圍巾手提袋,回到座位上,我將禮物遞給他,裝作不知情的說道:
“聽說你和柳葉要去英國,我沒啥好送的。英國冬天比安城冷,這兩條圍巾送給你們。”
裴愷一把接過,也不打開看看,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行,我收下!但我不會說謝謝!”
“沒讓你說謝……”我有點囧,低下眼簾歎口氣道,“其實你倆搞成這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就當是我say、sorry吧!”
“你這意思是……你救了我,冒死給我輸血,還覺得抱歉?還要跟我say、sorry?”裴愷叼著香煙,眯起眼縫諷刺的盯著我,挖苦道,“夏落,你有欠我這麽多嗎?”
頓時把我搞得更緊張了,“我,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真沒想到柳葉的話題剛開口,就被他噴成這樣?
“那你幾個意思?!”裴愷皺皺眉,語氣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耐煩。
我一頭霧水,真心弄不懂他的思維模式!
感覺被他帶偏了,便立馬回歸話題,小心翼翼的直言道:
“裴愷,我隻想說……柳葉對你是真心的,她……”
話沒說完,被裴愷一口打斷。
“對我真心的女人多了去!我是不是每一個都要娶進門啊?”他依舊很嘲諷的盯著我,步步緊逼的挖苦。
“……”完美的將我噴住。
尼瑪,總是說不過他?
在他麵前,我注定總是給自己挖坑?
草擬大爺!
也許是察覺到我有些生氣了,裴愷將語氣緩和下來,突然很無奈的問了句:
“夏落,你知道那晚在鳳凰,邱風曾對我說過什麽嗎?”
我回過神,睜大眼睛一臉懵逼,“什麽?”
心想,怎麽又扯到邱風頭上了?他這思維可真夠跳躍的!
唉,也不知是不是車禍的後遺症……
裴愷似乎沒啥後遺症,依舊思路清晰,身體慢慢後移靠在椅背上,憂傷的看著我,說道:
“邱風說,你可以不愛他,可以對他沒感覺,但請你不要再把他推給唐可人!”
“……”我皺皺眉,很是無語。
猜想,難不成邱風喜歡老娘?裴愷現在想借機撮合我和邱風?
我顯然是再度猜錯裴愷的心思了……
“當時我不理解,認為邱風想多了,你一心想撮合他跟可人也是為他好。可現在,我終於能體會他的感受了。”
裴愷夾著香煙,極度憂傷的凝視著我,口吻很是無奈。
“……”我卻依舊無言以對,慢慢猜到他想說什麽了。
“夏落,你可以跟我分手,可以選擇不再愛我,甚至可以……可以要求我,夏落所到之處再無裴愷……”
裴愷說著哽咽了,雙瞳剪水,淚光點點,“但請你不要……不要安排我的未來,不要把我推給我不愛的人,行嗎?”
終究還是這些話,要讓我把“撮合他和柳葉”的勸說咽回肚子裏。
嗬,我還能怎樣?
隻得重重歎口氣,“行吧,是我想多了,抱歉!”
說著,我起身準備離開。
和他的座位擦身而過時,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他沒看我,突然問了句:
“為什麽要救我?”
“……”我語塞,沒心理準備,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裴愷卻腦子轉得很快,步步緊逼道:“別說你欠我的,在愛情上,沒有誰欠誰!”
我有些慌了,剛想說“我能見死不嗎”,可沒開口又被他堵了回去……
“也別說什麽不能見死不救,你又不是醫生,救死扶傷不是你的本職。”
他說著,起身站到我麵前,再度深情凝視著我,目光一刻也不曾挪開。
我卻隻感慌亂,對著個思維敏銳又有口才的男人,老娘壓根不是對手啊!
該怎麽回答?
看來隻能這樣了……
“好吧,你是夏文琳的兒子,我救你是應該!”
我抬眼,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和他對視。努力克製住也不知是心慌,還是心動帶來的小鹿亂撞。
裴愷始終目光深情,雙瞳剪水:
“值得賠上自己的命嗎?”
“……”我又被完美的噴住,再度弱弱低下眼簾。
“而且,真跟夏文琳有關嗎?如果我媽是薑愛萍,你是不是就不會給我輸血?”裴愷語氣溫柔,一點點的揭穿道。
“我……”
真心扛不住了,在心理戰場上,我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於是再度深深歎口氣,我重回座位上坐下,以便讓自己不那麽緊張沉重,點根煙坦言道:
“好吧,我承認跟夏文琳無關。不管你親媽是誰,我救你都是應該,畢竟相識一場。”
“在愛情上沒有應不應該,隻有願不願意!”
裴愷也坐下,白了我一眼,繼續揭穿。
真是要把我搞毛了!
“你?!”我氣呼呼將剛點燃的香煙掐滅,咕噥一句,“不跟你說了,反正也說不過你!”
再度起身準備離開。
再度被他阻止?
隻見裴愷倏地站起身擋到我麵前,無奈又深情的問道:
“承認一句你還愛著我,就那麽難嗎?”
“……”老娘再度被噴住!
是啊,老娘還愛著他嗎?不知道。
就算還愛著,能承認嗎?不能啊!
“夏落,我隻要你這句話,救我是因為愛!因為發自內心的愛,割舍不了的愛。盡管我已接受……”裴愷說著,雙淚潸然而下,哽咽道,“木已成舟,跟你沒法回去了。無論我再怎麽偽裝失憶,想回到最初的裴愷和你重新開始,也……也無力回天了!”
不覺中,我也被感染,忍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歎口氣道:
“其實你沒必要裝失憶,坦然麵對不是更好嗎?”
“麵對?嗬嗬嗬……你讓我怎麽麵對?”
裴愷帶淚苦笑,說著身體一軟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雙肘撐在說明,低頭灑淚悲憤道,
“回不去的愛情、糾纏不休的情人、居心叵測的對手……最關鍵,一夜崩塌的親情!!讓我怎麽麵對?”
一下子讓我心疼起來,“小愷……”
裴愷的痛苦傾訴還在繼續:“不裝失憶,我能把丟掉的媽媽薑愛萍再撿回來嗎?不裝失憶,我能對著裴鬆譜再叫一聲爸爸嗎?不裝失憶,你讓我怎麽去跟易凡說……說別再鬥了,我累了,我投降……”
瞬間讓我淚如雨下,這才真正理解他的痛苦。
原來他的自殺、他的裝失憶,都是因為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也許,假裝有一塊橡皮把那些不好的都擦掉,他才能輕鬆的麵對薑愛萍,麵對那個曾放話“讓裴鬆譜帶著夏文琳的兒子滾”的養母;
他才能像過去那樣輕鬆的喊著裴鬆譜“爸爸”,盡管心裏很清楚,他這個兒子在爸爸那裏什麽都不是,隻是個工具;
隻有裝失憶,他才能向對手易凡“舉白旗”……
裴愷說著倏地抬起頭,掛著一臉的淚看向我,抽噎道:
“最關鍵……不裝失憶,你讓我怎麽麵對被我深深傷害後,還毅然賭上性命來救我的你?”
我再也沒法承受了,抱頭痛哭:“別說了別說了!小愷,是我不對,我……”
一時抽噎得厲害,說不下去了。
裴愷卻迅速把情緒緩和,點根煙深吸一口,靠在椅背上呆呆看著我,苦澀道:
“你不對?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說你太自私,我又何嚐不是?”
我猛地抬頭,瞳孔裏抹過一絲驚喜:“小愷,你終於悟透了?”
“那天你提到過《士兵突擊》,這幾天我把自己關在家裏反複看。沒錯,我悟透了!”說著他看向窗外,若有所思道,“我們都是成才,你、我、易凡、柳葉、甚至倪梓皓和唐可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成才。而許三多,壓根不存在。”
這也叫悟透?
不不,我得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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