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和大娘說好了今天來吃涼粉的，一會兒曲大軍買好了，你們要讓我先買，說好了哈。”卷發女人趕緊插了一句。上次來的太晚了，光聞了個味兒。今天不搶先吃上一碗，她絕對會氣死的。

    “大家夥兒體諒一下麗嬌的心情，我周斌在這裏謝謝大家了。”和卷發女人一起來過的那個男人，對大家說著軟話。

    “行了行了，知道周斌你小子追何麗嬌追的慘，我們賣你一個麵子。”一個中年婦女白了周斌一眼，說。

    ······

    這些人，原來是等在供銷大樓門口吃涼粉的？林蘇蘇樂了。

    吳鳳嬌的擔子剛歇下了，曲大軍就笑嗬嗬地迎了上來，說：“大娘，您可終於來了。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大部分是我們廠裏的職工，大家都等著吃大娘家的涼粉呢！”

    “哎呀呀~！怪不得我說今天早上出門，就聽到枝頭上喜鵲喳喳叫呢！原來有這麽多貴人來幫襯我家的涼粉攤子啊！”吳鳳嬌一聽，高興的合不攏嘴。

    吳鳳嬌這話一說，來買涼粉的人都樂了。

    誰說農村老娘們不會說話了？這大娘說話多好聽啊！貴人？嘖嘖嘖······一大早來吃碗涼粉，還成了大娘嘴裏的貴人了？這可是個好兆頭啊！

    大夥兒對吳鳳嬌的印象好，個個都笑吟吟的。

    “來，大娘，我今天帶了盆子，給我來五碗涼粉，我帶回去給爸媽媳婦嚐嚐。”曲大軍一馬當先，站在了吳鳳嬌的籮筐前。

    “叔叔阿姨們，請排隊，今天的涼粉有好多，大家都有份。”林蘇蘇見擠成一團的人群，開始維持秩序。

    這十幾二十個人，圍在吳鳳嬌的籮筐邊，一人一句，亂哄哄的，她們也不好做生意啊！

    “對對對，趕緊排隊，等大娘騰出手來，動作能快一點。”曲大軍看了林蘇蘇一眼，笑著幫忙維持秩序。

    有曲大軍出聲，大家醒悟過來，趕緊在曲大軍身後，排起了隊。

    時間不早了，一會兒吃了涼粉後，剛好能趕著上班時間呢！

    曲大軍打了一盆涼粉，聞著印象中酸酸甜甜的醬汁，心滿意足地走了。

    這幾天，曲大軍沒少在家裏“安利”吳鳳嬌的涼粉，被老爸曲長庚狠狠罵了幾句，曲長庚罵兒子天天念叨著吃。這會兒，曲大軍打算用美味的涼粉，去“俘獲”自家老爸的胃，省的曲長庚老是說他饞嘴。

    曲大軍走後，卷發女人趕緊舉了舉手裏拿著一隻搪瓷缸，笑著說：“大娘，趕緊來一碗涼粉嚐嚐，這些天，光是聽著曲大軍這家夥饞我們了。饞的我口水嘩啦啦的流啊！”

    趁著吳鳳嬌裝涼粉的空檔，卷發女人接著說了一句：“大娘您瞧，我怕您一會兒洗碗忙不過來，特地把吃飯的家夥什也給帶上了。”

    “何麗嬌，你怕不是嫌棄大娘家的碗吧？還說什麽體諒大娘洗碗太忙？”有人和卷發女人開起了玩笑。

    卷發女人臉都黑了。

    確實，卷發女人帶碗來，是有怕別人家的廚具不幹淨的顧慮。可這人當著吳鳳嬌的麵這麽說，不是不給她麵子嗎？

    “麗嬌才不是這樣的人，黃大頭你想多了。”站在卷發女人後麵的年輕人，趕緊幫腔。

    “是啊！我也帶了碗。曲大軍真不夠意思，上個集市自己吃了獨食，沒第一時間通知一聲，我們都被他饞壞了。”上次沒買上涼粉的那個小胡子青年，也笑道。

    “謝謝姑娘了，你們能自己帶碗，真的省了我不少事。”吳鳳嬌笑眯眯地把裝好涼粉的碗遞給那個叫何麗嬌的卷發女人，還不忘記道謝。

    “大娘，您可真厚道。要換成其他人，還真以為我嫌棄您家的碗不幹淨呢！”何麗嬌笑著把錢遞給了林蘇蘇。何麗嬌愛麵子，吳鳳嬌這麽說，何麗嬌麵子裏子都有了。

    吳鳳嬌忙著裝涼粉，收錢的事，隻能林蘇蘇這個小姑娘來擔任了。

    “大姐姐，找您三毛錢。”林蘇蘇收了何麗嬌五毛，馬上從自己背著的小挎包裏找出了三毛零錢，遞給了何麗嬌。

    “喲~！小妹妹挺能幹，幾年級啦？”何麗嬌見林蘇蘇算賬快，找錢的速度也快，驚訝地問了一句。

    何麗嬌家有個侄兒，看起來比林蘇蘇還要大一些，算術經常要搬著指頭才能算的清，更不用說還要找錢了。

    “大姐姐好，我下半年五年級啦！”林蘇蘇對來捧場的顧客，一向不吝笑容。

    “四年級的孩子算賬這麽麻利，小妹妹還真能幹。”何麗嬌還要趕著上班，誇了一句後，拿好自己的涼粉和林蘇蘇找的錢後，離開了。

    半個多小時後，吳鳳嬌帶來的涼粉已經賣光了。

    吳鳳嬌樂的合不攏嘴。

    有了上次賣涼粉的經驗，吳鳳嬌不用數也可以估計到，今天的收入，最少也能賺個十塊八塊的。

    看來，這門涼粉生意還真有的做。隻要她以後勤快一點，每個集都來一趟，肯定能養活自己和蘇蘇。

    吳鳳嬌收拾好空鍋空碗，才發現曲大軍站在不遠處。

    見吳鳳嬌已經發現了自己，曲大軍才摁滅了手裏吸了一半的香煙，走了過來。

    剛才，曲長庚吃了吳鳳嬌家的涼粉，難得的誇了曲大軍一句。

    曲大軍想著，吳鳳嬌要到集市才來賣涼粉，等下次吃到吳鳳嬌家的涼粉，他又要等上四五天。還不如······

    “小夥子，今天謝謝你了。來，這是我們自己家種的菜，你拿回家添個菜吧！剛才人多，沒好意思給你······”吳鳳嬌拿起籮筐裏的幾把菜，遞給曲大軍。

    “不不不，大娘，我不是來問你要好處的。”曲大軍見吳鳳嬌遞給他的菜裏，有一大紮小白菜，還有幾條絲瓜，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

    “這算什麽好處，我們農村人自家種的，不值幾個錢，是我一片心意。您可千萬別嫌少。”吳鳳嬌見狀，趕緊笑著說。

    這些菜，是林蘇蘇一大早從後院摘了，準備帶到鎮上賣的。

    菜不多，也就一小籃子，都賣了的話，大概能賣上塊兒八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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