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永遠都不離開。
    一行清淚順著血跡滑下，他閉上了眼......
    十分鍾後，救護車來了，沈夜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親手把江忱送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上方三個大字亮起，醫生人進進出出運送血包，沈夜滿手血蹲在地上，他捂住了耳朵不去聽，不去聽醫生們催促送血的聲音。
    “他一定會沒事的，惡人總是長命百歲。”陳行深蹲在沈夜麵前安慰。
    是啊，惡人總是長命百歲，像江忱這樣的惡人，起碼要活很久很久，因為他繼續禍害沈夜的啊！
    許久，許久之後。
    “手術中”三個大字燈滅了，主刀醫生率先走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沈夜從地上爬起來迎上前，“我是，我是，他脫離生命危險了是嗎？後續是不是住一段時間院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醫生沉寂了下，而後，憐憫而同情的聲音從響起，“很抱歉，病人，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了，我們盡力了。”
    “轟”——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他腦袋中炸開似的，沈夜被炸的五雷轟頂，形神俱滅。
    為什麽……
    怎麽會這樣……
    他突然抓住了醫生的袖子，沙啞著嗓音，艱難道：“會不會是搞錯了……他那麽討厭的一個人......怎麽會.……”
    “真的很抱歉，病人送來的時候就傷勢過重心跳微弱，我們已經盡力了。”說完，醫生歎了口氣從沈夜身邊走過。
    怔怔的聽著醫生離開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裏，沈夜大腦一片空白。
    江忱死了……
    怎麽會突然這樣……
    “先生，請看病人最後一眼吧。”善後的醫生推著一具屍體出來。
    沈夜看著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隻覺得天都塌了，世界毀滅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不信，他不信！
    沈夜跌跌撞撞的推開醫生，手顫抖著去掀白布，看著麵色慘白的男人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沈夜好想哭。
    可是，卻沒有一滴眼淚。
    他哭不出來了。
    明明前段時間還是好好的一個人，現在卻成了一具屍體，誰能告訴他這是為什麽……
    沈夜趴在江忱的屍體麵前，一動不動地看著已經被宣告死亡的人，心中悲痛，卻無從說起。
    “阿忱，我的孫子......”
    “媽，你別激動，身子要緊，阿忱一定會沒事的。”
    身後響起江老太太的聲音，沈夜當沒聽到，他拉著江忱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男人最後的體溫，就好像他一直在，從未離開。
    江家人一靠近，看見被白布蓋著身子隻露出個頭的江忱，瞬間明白了。
    江老太太顫抖著聲音問：“我孫子他......”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聽完，江老太太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媽......”
    “媽......”
    安排好了江老太太，江忱的二叔江東抬手就給了沈夜一耳光，陳行深想要阻攔，被沈夜攔住了。
    這是他欠江忱的，該還！
    欠他的命，也許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你這個掃把星，把江忱害死了你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