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入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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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縱馬上前,看到在鎮邪朵幫上麵,好像留下了一個箭頭。
這個箭頭刻畫的並不深,隻是一個淺淺的印記,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我猶豫了一下,翻身下馬,抱著崔鶯鶯,緩步的走了上去,腳底板踩在積雪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聽起來格外的悅耳。
張含將箭頭周圍的積雪清除,然後仔細的瞅了瞅,說道:“和昨天看到的痕跡一樣,時間應該不長!”
我輕輕點頭,用手指細細的摸了摸那箭頭,目光深邃的向著遠處望去。
天地間仿佛白茫茫一片,所見之處都覆蓋了一層的白雪,像是一片冰封的雪原。
“這是不是最後一座朵幫了?”張默看了看遠處,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的眉頭皺了一下,輕歎了一聲,“沒錯,最後一座朵幫了!”
這話說完,大家的心底都是一沉,尤其是張默自己的臉上,變得尤為難看。
我們昨天出發的時候,紮西鎮的大祭司,已經很明確的告訴我們,一路要沿著鎮邪朵幫行走,一旦走到鎮邪朵幫的盡頭,必須要返回。但現在鎮邪朵幫消失了,我們卻還是沒有看到三王寨的人。
“這裏向前十餘裏,就是死亡之穀的穀口,你要拿個主意!”張含盯著我說。
我看了一眼張默,猶豫著說道:“張默,我要進死亡之穀,你自己做個決定……”
“我當然是跟著你一起進去!”張默的臉色漲紅,有些惱怒的看著我,“我就算是膽小,也不會看著鄉親們被擄走,一點作為都沒有!”
我心底一暖,翻身上馬,“走,加快速度,很可能就在前麵!”
幾個人同時上馬,一路向著死亡之穀趕緊。
臨近中午的時候,已經隱約的看到了穀口,卻沒有看到三王寨的人,除了最後一個朵幫上帶著箭頭的痕跡,我沒再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盯著穀口,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穀口很寬闊,能夠容下幾十匹馬飛馳而過,隻不過從穀口的位置望進去,卻看不到什麽東西。
“這裏有東西……”張含翻身下馬,叫了一聲。
我立即跟了過去,看到在張含的腳下,有三灘紅色的血水,已經凝結成了冰麵,這三灘血水呈現出品字形,看起來有些古怪。
“這是祭祀?”張含回頭看著我。
我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心底隱隱有些擔憂。這血水還很鮮紅,應該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至少沒有超過十二個小時,也不知道這鮮血到底是誰的。
“楊生,那裏麵的陰氣好重,都快凝結成實質了,現在還是正午都這樣,那到了晚上的話,肯定比現在還要恐怖!”張默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的臉色沉的厲害,沉聲道:“即便這裏是真的地獄,也要進去看看再說,很可能老九爺他們就在裏麵!”
崔鶯鶯一聽我說老九爺,眼淚又要落下來。
我安慰了片刻,翻身上馬,心底越發的有些不安。尤其是在看到了那三灘血水之後,我不敢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人血,如果是人血的話,說不定三王寨這個時候,已經有人死了!而且在這冰天雪地裏,他們進入這死亡之穀,還能夠活著出來麽?
“走!”我一咬牙,催動坐下馬匹,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進入山穀之後,感覺風雪小了許多,但是前麵灰蒙蒙的一片,像是風雪中夾雜著沙塵,視線有些受阻。
我確定了一下方向,催動了胯下馬匹,加快了速度。
張含和張默跟上,一路沉默的可怕,低著頭的向著山穀內狂奔。
臨近夜幕的時候,張含率先停了下來,“楊生,不能再走了,我怕今晚要有暴風雪,要先找地方紮營!”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立即對著張含點頭,在張含的帶領下,找了一處背風處,將帳篷全部卸了下來。
“張默去周圍查探一下,我和張含紮營!”我向著遠處望了一眼,心底不安的道。
張默有些驚懼,不過還算是聽話,撥轉馬匹,向著遠處饒了一圈。
紮好了營地之後,張含生了火,收攏了大片的積雪,開始燒水。
我和崔鶯鶯鋪好了睡袋,然後在周圍略微的布置了一番,這裏已經進入了死亡之穀,而且沒了鎮邪朵幫,晚上真的說不好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布置一些手段,非常的有必要。
張默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鍾頭,一進帳篷便說:“外麵陰氣太重,什麽東西都看不到啊!”
我的心底一沉,說道:“晚上小心一些!”
幾個人都是點頭,取出食物之後,盡快的進食。
夜深了之後,我們三個大男人輪流守夜,畢竟這裏是死亡之穀,邪門兒的事情太多,誰也不敢懈怠。
臨近午夜的時候,那歌謠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我心底有些驚悸,急忙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我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艘小船,小船的周圍圍繞著十二口棺材,每一口棺材裏麵都躺著一個人,每個人閉著雙眼,雙手放在胸口,像是在守護著什麽。
在小船上躺著一個嬰孩兒,那嬰孩兒眨著大眼睛,咯咯笑著望著我,小手在不停的揮舞。
我深吸了一口氣,聽到耳邊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聲,陡然間的清醒了過來。
崔鶯鶯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兩隻手抓著我的腳。
“楊生哥,你在幹什麽?”
我心底一驚,向著四周望去,頭皮一陣的發麻,我發現我已經走出了帳篷好遠,身下一連串的腳印,而張含和張默正在不遠處,一臉震驚的望著我。
“小船兒……搖啊搖……”
我的額頭上,浸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將崔鶯鶯抱了起來,感覺到耳邊的歌謠聲,仿佛弱了很多,但卻一直存在。
我不確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能夠感覺到,這聲音仿佛真的帶著一股魔力,像是在召喚著我一樣。
我擦掉了崔鶯鶯臉上掛著的淚珠,心有餘悸的道:“我這是怎麽回事?”
張含有些惱怒的道:“我們還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呢,你這到底在幹什麽?大半夜的突然間魔怔了?鑽出睡袋,就衝出了帳篷,我們攔都攔不住!”
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底有些驚懼,“先回去再說,這地方太邪門兒!”
“這地方邪門兒?你特娘的更邪門兒啊!”張含惱怒的說了一句,轉身向著帳篷裏走去。
回到帳篷之後,我的心底無法平靜,一直靠在睡袋上,再也沒有沉睡。
崔鶯鶯昨天和我說,那歌謠聲是在唱魂兒,看來真的是這樣。如果不是唱魂兒的話,我怎麽可能會失去意識,一個人走出帳篷?但是這死亡之穀的唱魂兒,好像比山城的唱魂兒,還要詭異一些。
當初在山城的時候,雖然身體被擺布,但意識還算清醒,我知道自己捏著蘭花指在跳舞,隻不過在這死亡之穀裏,我連最基本的意識都沒有,完全是受人擺布。
這地方,真的是越來越詭異。
第二天清晨,幾個人稍作休息,收攏了所有的帳篷之後,準備再次上路。
這一次,張含和張默都靠了過來,兩個人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徘徊,像是要把我看透了一般。
我抱著崔鶯鶯上了馬,看著兩人,眉頭稍稍的皺了皺。
“兄弟,不是哥哥懷疑你,而是這事的確有些詭異,你能不能和我說,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張含縱馬,已經靠了過來。
我沉著臉,回想昨天晚上的事,低聲歎道:“我看到了我小姨媽……”
“你說什麽?你看到了甘十九妹?”張含頓時驚訝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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