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處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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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陰雲太過於厚重,光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會讓人覺得心情有些壓抑,如果住在三王寨裏麵的話,隻怕沒日沒夜都會提心吊膽的,生怕這一層陰雲會落了下來。
“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溫暖指著前麵說著,車子已經迅速的衝到了三王寨的外麵。
我下了車,抬起頭,向著半空中看去,看到那股陰雲像是大片的霧霾,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即便現在是正午的時間,三王寨裏也猶如黑夜一般。
“楊生,你終於回來了……”張默遠遠的對我擺著手,慌張的說:“我們都要嚇死了,你快點去河裏看看吧!”
我轉身向著河岸走去,還沒有到達河岸,便已經能夠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遠遠的傳了過來。這流水聲照比平時的時候,不知道湍急了多少。
我看到薛連貴盤膝坐在河邊,正與秦老怪低聲的交談著。
這秦老怪當初也落在了死亡之穀,後來被我救了出來,一直住在了三王寨。
兩個人低聲交談著,但眉眼中盡是憂慮。
“楊生?”看著我走的近了,秦老怪急忙對著我擺手。
我靠了過去,心都揪了起來,麵前的河水泛著血紅,甚至帶著一股血腥味兒。裏麵的屍骸翻滾著,猶如下餃子一般,一個個臉色蒼白,雙眼浮腫,在水下不停的翻滾。
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腳底板都在冒著涼氣,而且在河水中央的位置,一座高達數十米的石碑,仿佛海浪中的礁石,屹立在原處。
在這石碑的下麵,是無數雙發白的手掌,穩穩的托住了石碑。
“昨天就是這樣,當時所有的人都嚇壞了,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薛連貴盯著這血河,說道:“道爺我也看不真切,一時間不敢下定論,不過道爺我去上遊查看一下,隻是剛靠近上遊的時候,就覺得心底壓抑的慌,實在是沒敢進去!”
“先封住這條河,剩下的以後再說!”我說道。
薛連貴點著頭,“已經封住了,隻是道爺我也不知道,能夠封住多長時間!”
“能封住多久算多久,現在陰司裏麵出了大事……”我咬著牙的說,想起我媽的那些囑托,知道現在真的是關鍵時刻。
“那別的地方呢?”薛連貴反問道。
我遲疑了一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太平村那邊,蕭默已經趕過去了,至於雞冠山上的事情,現在還沒人接手,不過聽那意思,台島已經向著正一道求援,正一道的牛鼻子應該不會拒絕,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薛連貴眉頭皺著,有些無奈,“這特娘的,道爺我長了這麽大,也沒遇到這種事情!”
“楊生,王二美已經調集了所有資源,加上白雲觀的玄心道長,已經出京了……”楚十三媚走了過來,接著道:“還有長白山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胡家的人未必能夠頂住,都靠著幹飯盆的兩極陰陽大陣在壓製,至於能夠壓製多長時間,誰也不知道!”
我點著頭,腦子裏回想起了小紅鞋,現在靠著那位老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鎮壓住。
“又有消息了……”楊昕怡跑了出來。
“哪裏又出事了?”薛連貴急忙問道。
“是……是撫仙湖!”楊昕怡有些慌張的說。
薛連貴的臉色一沉,咬著牙,“這要死掉多少人?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
“玄心道長去了撫仙湖,據說撫仙湖的古城又露出了水麵,白雲觀的不少底子,正在疏散人群……”楊昕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薛連貴。
薛連貴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劫難,與這凡人何辜?”
一大群人都趕了出來,連帶著沈花兒和老九爺,加上寨子裏林林種種的人。
大家夥看到河水變成這樣,也沒有太多的慌張,畢竟經曆的多了,現在也沒有了當初的畏懼,反而是以一種平常心,望著這河水中翻滾而過的屍骸。
“楊生,這條河還能恢複正常麽?”老九爺上前,盯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夠盡量的安慰一下他們,陰司被打開之後,裏麵的血水灌了出來,以至於陰司的氣息都泄露了太多。想要真的安然無恙的話,那就需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根本上的問題,便在陰司裏麵。
能不能恢複過來,要看小姨媽那邊,能不能堅持住!
“大家先守住,我現在去看看那石碑……”我安慰了幾句之後,和眾人交代了一下。
薛連貴點頭,囑咐了我幾句,無非是讓我小心之類的。
我一步邁了出去,走入河水之中,讓我沒想到的是,即便是踏入了這條河,河裏的屍骸也都是紛紛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托住了我的腳底板。
岸上的眾人,爆發出了一陣的歡呼,這對他們來說可能有些無法理解,但是看到那麽多的屍骸托著我,讓他們覺得非常的興奮。
我一路走到了石碑前,一隻手抵在了石碑上,體內龍氣再次的灌輸出去,石碑中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這應該是石碑內部,在接二連三的發生變化,但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差了那麽一線,導致這石碑無法收取回來。
好半天之後,我才收回了手掌,轉身回到了岸邊。
我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麽狀況,明明體內的龍氣已經和石碑有了反應,但這石碑還是屹立在這裏。
“怎麽樣?”薛連貴急切問道。
我道:“還是有些問題,龍氣可以讓石碑有反應,但這些反應不足以讓我收取石碑……”
我將所有的疑惑都說了出來,目光望著薛連貴。
薛連貴和秦老怪都有些沉默,搞不清楚是什麽狀況,現在誰也無法解釋,這石碑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爸的手段,不是我等能夠揣摩的啊!”薛連貴歎了口氣的說道。
秦老怪跟著點頭,也讚同這個說法。
我索性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說道:“陳東河能不能知道,這東西是怎麽回事?”
話音落下,我看到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顯然是覺得有可能,按照陳東河與我爸的了解,一般會弄清楚我爸的手段,甚至搞不好還清楚這石碑的變化。
我又簡單的說了一下,我在陰司裏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陳東河逃出了陰司,無底船破碎,小怪物成了龍神的事情,一一的告訴了兩人。
秦老怪還好,薛連貴卻冷著一張臉,感歎著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原始苯教中的手段的確特殊了一些,血祭的法子最多,卻也沒想到這吞噬龍脈腦髓,也能夠成為龍神?”
“應該不是那麽簡單,你還記得小怪物死的時候麽?”我看了一眼薛連貴,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當初有人說過,我媽出現在那場變故之中,但是後來證明了,那是陳東河自己下的手,當時的手法應該很特殊,隻怕和血祭離不開關係!”
兩人都是點頭,讚同我的說法,陳東河畢竟手段複雜。
我目光閃爍了片刻之後,說道:“薛先生先鎮住這裏,我今天下午去找陳東河!”
“你要去找陳東河?你知道陳東河在哪麽?”薛連貴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我輕輕點頭,“能夠猜測出來一部分,但不敢保證,我會去看一下!現在陳東河是個棘手的家夥,而且張霖恩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都要小心……”
薛連貴點著頭,目光一閃,盯著我道:“你不會是覺得,陳東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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