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淩峰你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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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不要害怕,記住我愛你。就算是下下輩子,我還是會找到你的。”

    “不要怕,有我在。”

    …………

    裴秀秀的耳邊不斷的重複著這幾句話,這是飛機失事前淩峰對她說的最後兩句話。

    “可是……可是……你在哪?淩峰你在哪?”裴秀秀含著熱淚,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奔跑在山間小路上。

    鋒利的葉子像刀子般在她的手上割開了一個口子,瞬間鮮血直流。

    可是她不在乎,她隻想快點見到曾清風,然後確認淩峰是否還活著。

    生又何歡,死又何悲?地獄和天堂的區別就在於我的世界是否有你。

    假設淩峰並沒有和她一樣靈魂跟著穿越回來怎麽辦?假設曾清風並不是淩峰又當如何?

    無數個悲觀的念頭湧向她,折磨著她,可是下一秒她又被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一丁點光亮所誘惑。

    她竭力的告訴自己:淩峰一定還活著,一定。

    “他會來找我的,如果沒有來找我,那我就去找你……嗚嗚嗚……”裴秀秀不停地呢呢自語道。

    東桑村的東麵山腳下,在幾顆蒼翠的古木掩蓋下,那幾間熟悉的茅草屋出現在裴秀秀的眼前。

    裴秀秀內心激動的加快了腳步,許是多日的病躺令她的雙腳如棉花般柔軟無力,一個踉蹌她跌倒在鄉間小路上。

    牆院外,正在晾衣的曾大娘看到後,著急忙慌的跑過來。

    隻見跌倒在地的裴秀秀素色的簡易羅裙上此時沾滿了潮濕的泥土,額頭上的碎發連同細密的汗珠伏貼在兩鬢上,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扶起秀秀,曾大娘擔心的問:“秀秀,你怎麽摔倒了?你終於醒啦?你這一病嚇死我們了,這不我讓阿離外出給你找有名的郎中去了。”

    “什麽?清風哥已經外出啦?什麽時候走的?”裴秀秀瞪大秀目追問。

    曾大娘回答:“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了吧?”

    裴秀秀急忙轉身小跑,完全不顧耳後曾大娘的呼喊。

    傷心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裴秀秀邊跑邊祈禱:“淩峰,淩峰你一定要等我。”

    田野,茅屋,古木,村莊漸漸的越來越遠,可一路上還是沒見到曾清風的任何身影。

    裴秀秀有氣無力的喘著粗氣,開始眼冒金星,倘若再不停下,下一秒她很有可能會暈倒在路上。

    裴秀秀跌坐在田埂上,稍作休息,心裏卻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幾分鍾後,她再次爬起來往前走去。

    東桑村郊外的十裏長亭

    一位著青色長袍的男子逆光而站,隻見他身高八尺有餘,長眉如劍,黑眸宛若深潭,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側顏上,仿佛有讓人一瞬間癡愣的能力。

    他的全身透著一股冷冽的氣息,好似一柄待出鞘的利劍,隻一站便讓人不敢小覷。

    曾清風清冷的眸子看向消失在路口的背影,眉頭不自覺的緊縮。

    要不是中途遇見陸雅琴,他早動身啟程了。

    曾清風看了一眼亭子石桌上的包裹,裏麵是陸小姐精心為他準備的幹糧衣物等等,以備不時之需。

    “她怎麽會知道我即將出遠門?除了我母親之外,我未曾和其他人提及啊。”多疑的性格令他忍不住多想。

    曾清風歎了口氣:“唉算了,估計前幾天她來家裏拜訪時無意中從母親口中得知的。陸姑娘總是這麽的體貼溫柔。”

    一想到病榻上至今昏迷不醒的裴秀秀,曾清風一臉的擔心。

    無論怎樣他都會找到神醫救好她的,他在心底暗暗發誓。

    道路盡頭裴秀秀嬌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近。

    當亭子裏貌似曾清風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時,裴秀秀激動的仿佛不要命似的跑了起來。

    三百米開外,眼看著轉身離去的曾清風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時,裴秀秀著急的停下腳步大喊:“清風哥,清風哥,等等我……”

    下一秒裴秀秀眼前一黑,一頭昏了過去。

    待她再次緩緩睜開雙眼,映入她眼簾的是樊劍的臉,依舊是一襲白衣,俊眉星眼,溫雅如玉的翩翩公子。

    馬車上,樊劍一手抱著她的身子,另一隻手拿著水壺。

    裴秀秀環顧了一下四周,著急的拽著樊劍的衣袖問道:“清風哥呢?曾清風去哪了?”

    樊劍長而卷翹的睫毛下,星眼微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清雅的笑意說道:“你醒來後提起的第一個名字居然是別的男人。”

    裴秀秀著急的追問道:“我找他有重要事?你快說有沒有見到他?”

    樊劍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沒見到曾清風本人。我隻知道我經過此路的時候正好發現你暈倒了,所以及時把你救了。對了,秀秀你是幾時蘇醒的?我等了你整整兩個月,期間也幫你找了無數的郎中,可一直就是不見你蘇醒。這次我好不容易去京城請來了一位名醫,卻發現你已經醒了。這再好不過了,隻是這位名醫算是白請了。”

    “謝謝!”裴秀秀冷淡的答謝道。

    樊劍看到她冷漠的深情,與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可謂是大相徑庭,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連答謝都是用的最簡短的言語,竟然連樊公子這幾個字都省略了。

    如漆的星眼裏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

    樊劍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問道:“秀秀,你手上的傷口我已經請柳醫生幫你包紮過了,至於身上的其他皮外傷我看還是先行回家再做檢查如何?”

    裴秀秀沒有搭話,隻一低頭,淚水就奪眶而出,弄得樊劍一時驚慌不知所粗。

    “怎麽了?疼嗎?哪裏?”樊劍擔憂地問。

    裴秀秀根本無心回答,她隻是不停地在心裏呐喊:“淩峰……淩峰……你千萬不能有事。”

    幾天過後,道觀內裴秀秀的閨房,裴秀秀慵懶的坐起了身子。

    這幾天她的身體是恢複了不少,可是精神還是像個病人般頹廢,連裴助天都免不了萬分擔心。

    咯吱一聲……

    裴助天端著一碗熱汽騰騰的雞湯過來說道:“丫頭,你奶媽一大早就送來了親自燉好的老母雞湯給你補身體,快趁熱喝掉。”

    裴秀秀目光呆滯的繼續盯著窗外那棵綻放的緋紅一片的梅花,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一陣寒風吹過,裴助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責罵道:“死丫頭,這麽冷的天也不知道關窗戶,再病了怎麽辦?”

    說完,裴助天起身去關窗戶,卻被裴秀秀高聲阻止了:“爺爺,不要關,我要看梅花。”

    哎!裴助天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房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的孫女現在很不正常,他也說不出來原因,但是與之前的黃毛丫頭相比,現在的秀秀確實變了許多。

    晌午過後,樊劍一如往日準時出現在道觀裏。

    “好些了麽?”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樊劍一進來就關心的問道。

    裴秀秀這才意識到原來今天外麵下雪了。

    可不是麽,她瞅了一眼窗外,院子裏紛紛揚揚的雪花如柳絮般飛的到處都是。

    她感慨萬千的輕歎一口氣:“好久沒下雪了!”

    是啊,在那個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的二十一世紀,由於全球變暖溫室效應等原因,在臨城連下雪的日子都變得寥寥可數了呢。

    黃豆豆和蘇傑怎麽樣了?外婆還好嗎?家人們都平安嗎?

    想到這些裴秀秀瞬間淚如雨下,現在的她整個人處於悲傷期,如同難熬的寒冬,動不動就飄雪花,動不動就淚如泉湧。

    樊劍緊皺著眉頭,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秀秀你到底怎麽了?總覺得你變了很多。”

    裴秀秀用手拍拭淚,努力平靜下來後開口說道:“樊劍哥,你用不著每天都來看我的。其實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一切都不同,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吧。遲早有一天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女子,我配不上你。”

    樊劍心中憋了一口怒氣,低沉的問道:“秀秀,此話可當真?”

    “嗯。”裴秀秀點了點頭。

    “可以告知原因否?”

    裴秀秀堅定的搖了搖頭。

    樊劍震驚的說不出話,生氣地拂了拂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來她病的這段期間,確實發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總有一天他會想辦法弄明白,他發誓。

    心微動奈何情已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離人愁,傷別離。碎碎念,深深思。凋零處,吟空悲。續繁華,又何處?

    “淩峰你還活著嗎?你一定還活著是不是?清風哥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裴秀秀哽咽的呢喃自語道。

    密不透風的叢林,十來個帶麵罩的黑衣人圍著三位帶鬥篷的白衣男子打鬥。

    劍與劍碰撞發出的激撞聲不時的傳來,三位白衣男子的武功很高,那劍式咻咻咻的快如閃電。

    不停地有黑衣人應聲倒下,或腹部中劍,或拿劍的胳臂上被劃出幾道血淋淋的傷疤。

    眼看著以多欺少的黑衣人漸漸的落了下風,其中一位白衣男子輕蔑的笑了笑:“就你們這幫廢物也想傷我們?”

    說完,轉身一個飛踢,踢在了對方的肚子上,對方狼狽的趴在了地上滿地打滾。

    此時,突然出現了一位穿玄色衣服的白胡子老人。

    隻見他輕功了得,一個飛躍,帶劍的招式便俯衝了過來。

    眼花繚亂之際,還未看清楚招式的來龍去脈,三個白衣男子的身上同時出現了顯目的口子,瞬間血流如柱。

    “你是誰?”

    白胡子老人冷笑道:“你們不配知道。”

    “為什麽要殺我們?”

    “擋我者死,要怪就怪你們多管閑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亂殺無辜我們自然要管。雖武功不及你,但我們雖死無憾。”

    “好,成全你們。”狠毒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眸子裏閃過一絲嗜血的狠厲。

    生死危難之際,一位戴著麵具的男子卻突然出現在了畫麵中,盾牌般擋在了三位白衣男子的麵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