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強迫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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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外生存訓練的結束,使得原本都快閑得蛋疼的教練們一下子又忙了起來。大家都忙著收拾殘局統計成績治療傷員,但對於食物中毒的白宴來說,此時他的中毒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所以,大夫過來簡單的看過以後,開了藥就走了。
    “唉?大夫你別走啊,他怎麽辦啊?什麽時候醒啊?”林憶來追在後麵喊了半天,可惜大夫已經匆匆忙忙的趕往下一個傷者去了。
    作為平日裏嬌生慣養的學莘們,這次野外生存可沒少把他們折騰。幾乎看不到完整出來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帶著傷。林憶來要不是自身情況特殊,她也是被治療的大軍之一。
    無奈此時她反倒成了最活躍的人。
    可是,再怎麽活躍,他們也不能把白宴留在她屋子裏啊。
    林憶來本來想找個人幫忙把白宴送回去,誰知道連個鬼都沒見著,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活人,還在看見她之後立馬掉頭就跑。
    武毅和政宗也已經被打趴下,早已身殘誌不堅了,找他們幹點啥幾乎沒有可能。
    “真是搓火。”林憶來再一次地感慨,為什麽這白宴就不能有點啥好事的時候想著她呢?他這人緣也太差了,看看,出了點事連個願意抗他回住宿地的人都沒有。現在可好,成績沒了,之後的考核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林憶來看了看床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白宴,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把他就這麽丟出去,會不會到時候她極力塑造的好人的人設崩塌。
    林憶來伸出手想把他拽下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對傷殘人士出手,有點太掉價了。
    藏劍山莊的夜裏比往常冷了不少,明月高懸,林憶來累了好多天,靠在茶幾邊上昏昏欲睡,窗外各種吵雜聲不絕於耳。突然之間,耳邊所有吵雜靜默下來,就好似空氣裏凝結起一層薄冰,被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反常的寂靜讓林憶來猛地睜開了眼睛,清醒過來。隻見房間裏一道黑色的影子踏著月光而來。黑衣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清冷氣場,讓人汗毛倒豎,林憶來心中警鈴大作,那熟悉的氣息讓她緊張不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黑衣人了,可是,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黑衣人。
    果然,想要對她出手的人,一直沒有離開。
    他的眼神比這夜色還涼,林憶來被他緊盯著,心倏地顫抖了一下。
    耳邊風聲掠過,黑衣人就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林憶來情急之下抓了桌子上的茶杯就朝著他丟了過去,卻被他輕巧的閃開。
    月光中有陰冷的寒氣從刀尖照射過來,林憶來掀翻桌子大喊著想要跑,卻被他一把扼住了脖子,往上提起。呼吸的稀薄讓林憶來本能的反抗者,對方似乎抱著必要她死的心而來,手上絲毫沒有半分減弱。
    再這樣下去就要死了。
    林憶來眼角的餘光看向床上一動不動的白宴,外麵又恢複了之前的吵雜,現在周圍什麽人都沒有,林憶來弄出這麽大動靜都沒有人聽到。林憶來的雙腳已經完全觸及不到地麵了,腦海裏有什麽一閃而過。
    林憶來當即從腰間抽出之前藏起來的菜刀想要刺向黑衣人,然而,卻被黑衣人一把奪過,眼底的戲謔更深了幾分。
    眼看著黑衣人要把菜刀丟走,林憶來不顧手上的鮮血與疼痛,伸出手握住了菜刀的另外一端,硬生生折斷了刀,然後在他錯愕之際,刺向了他。
    黑衣人萬萬沒想到她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出手,腰側猝不及防被菜刀的鋒利割了一道傷口。
    黑衣人隨即將她狠狠地扔了出去。
    床板被震蕩地發出嗡地一聲。林憶來跌落到地上,全身碎裂一般的疼,她的手上依然握著那半截刀片,恐懼讓她忘卻了其他,如此直麵自己的生命危機,即使黑衣人走了,她加速的心跳也依然沒有半分削弱。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黑衣人卻不見了。
    這麽大的動靜也沒把別人引來,看來今天是指望不上藏劍山莊了。
    到底是為了什麽,要三番四次地對她出手?
    而且他的目標顯然非常明確,就是衝著她來的。
    白宴在後麵,他的目光甚至瞥都沒有瞥過一眼。
    手上的傷口在不斷的擴大,林憶來仿佛看到了在將軍府的那些日日夜夜,小鹿之前的警告再次在耳邊出現。想不到早不發作,晚不發作,這個時候居然扛不住了。
    真是會挑時候。
    床上的白宴依然還是沒動,也來不及管他了,林憶來急忙扯下自己的衣服將手上的傷裹住止血,“不行,我得盡快去找小鹿。”
    林憶來感覺到身體漸漸虛弱,一邊有扯了一層裹住傷口,一邊快速地往山莊外小鹿所暫居的地方而去。她必須在倒下之前,盡快讓小鹿對她進行治療。不然,這次可就不想回將軍府,也得回了。
    而林憶來前腳剛出去,紫衣女子就駕著馬車出現在了藏劍山莊門口。
    老莊主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幫人馬浩浩蕩蕩地出現,驚慌失措地下跪道:“見過太子殿下。”
    “紫柔。”馬車裏傳來一聲沉穩的叫聲。
    紫衣女子立馬掀開車簾。
    白惟從馬車上下來,鎏金的紋龍仿佛隨著他的腳步躍起,白惟腰板挺直俯視著地上的人們,舉手投足之間感覺就像是一個模板一樣。好像是每走一步,每一個動作都是計算過出來的,就連角度都沒有任何差別。
    在如此強的壓迫感下,老莊主的身體壓得更低了,仿佛這樣才彌補了接駕來遲的尊重。
    “起來吧。既是便衣出來,就不需要這麽拘禮。”白惟平靜地看著他們。
    老莊主哆嗦著站起來:“還是太子殿下體恤。”
    白惟挑眉,“哦,不是的。你們的禮儀都不太對,我看著別扭。”
    “……”
    白惟往後掃了一眼,還未等他們開口又再次問道:“林憶來呢?”
    沈流君聽到白惟的詢問頗為意外:“她已經回去休息了。殿下想要見她?”
    “不用。考核的時候自會見到。”白惟急忙擺手,生怕讓人明顯的看出來他是衝著林憶來而來的。
    老莊主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想到剛才太子的話,又不敢接了。隻好急忙跟在他的身後往裏走去。
    太子的突然出現讓大家都無比緊張。一方麵是因為他的身份,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的身份,這小小的藏劍山莊可同時出現了兩個太子。一個過氣的,一個現任的。
    也不知道現任太子來這裏到底是衝著誰。
    按理說每次太子之位這些皇子們都要撕得死去活來,老莊主偷摸地讓他們加強了戒備,萬一到時候兩個太子幹起來了,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自從白宴被下放之後,百姓們就一直對這個新太子充滿了好奇。現在一聽說他出現,那些原本還在床上躺著的人們,全都帶傷跑了出來,一個個地擠在門口往裏看。
    白惟卻像是壓根沒看到似的,直接在上賓位坐下。
    “哎,都說你不要拘著了。”白惟回頭,看到老莊主站在他旁邊,一副根本不敢坐的樣子。
    “啊?”
    白惟指了指椅子:“坐。”
    “老夫還是站著吧。”
    “讓你坐你就坐。都說你的禮儀姿勢不對了,你這麽站著我真是別扭的很。”白惟開始不耐煩。
    “啊?”老莊主覺得有點跟不上太子的想法。
    太子一臉忍無可忍的樣子站起來,走到老莊主麵前,一拍他的後背,“往下點,沉肩,雙腳並攏,手,別張開。這才是站在太子旁邊的姿勢。”
    “殿下。”紫柔好心提醒,這毛病又開始了。
    太子回過神,“我知道。”
    太子坐回去,擺手示意他們都坐下。
    可是,大家坐下以後,白惟又開始忍不住了。
    紫柔急忙將水杯端到他的麵前,小聲提醒:“殿下,這不是在宮裏。”
    白惟每次看見這些不標準的坐姿,或者不對稱的對排就百爪撓心的。
    但沒辦法,隻好轉移話題道:“白宴呢?”
    “哦,我們剛結束了訓練,他意外中毒了,目前還在修養。”沈流君淡淡回答。
    白惟一聽見他掛彩就笑了,“白宴那個長了幾百個心眼的還會中毒?莫不是你們有誰故意下毒了吧?”
    “殿下息怒,老夫冤枉啊。”老莊主嚇得再次哆嗦起來。
    白惟被他這嚎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你冤枉什麽?”
    “王爺真的是意外中毒的。”
    “什麽叫意外?”
    “就是……他……他,自己吃了不該吃的。”
    什麽叫吃了不該吃的?這話聽著就有問題。
    白惟敲著桌麵:“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連外麵還在議論紛紛地學生們也都安靜下來。
    “不過他死不死跟我沒關係。”白惟似乎對於他們如此反應很是滿意,轉而問道“”“林憶來呢?”
    “她沒事。”沈流君倒是淡定,不卑不亢的回答。
    白惟有些不高興,“看來你們的訓練還不夠嚴酷啊。這麽個廢物居然蒙混過關了。”
    沈流君聽到他這麽說就不滿地皺眉:“殿下,林憶來不是廢物。”
    話音剛落,全場寂靜。
    白惟更是挑眉看向場上這個不知死活的少莊主。
    紫柔看了一眼白惟,他的舌頭輕輕舔過唇沿,饒有興致地看向沈流君。
    紫柔心裏咯噔一聲,糟了。
    白惟最討厭的就是誰跟他叫板林憶來的好了,本來就是易燃易爆炸的性格,平時還能壓一壓脾氣,隻要提起林憶來,白惟就一準炸毛。紫柔本想勸一下,誰知,白惟已經暴怒起身,朝著沈流君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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