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術老師臉色難看地再次嗬斥：“羽煢！”
    “你……”羽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訓，麵子上到底掛不住，把易術老師惹毛了，到時候怕是連一分成績都沒有了。回去又要挨皇帝的罵。到時候皇帝生氣，不讓她來這裏上課了，豈非得不償失。羽煢忍了忍，隻好氣鼓鼓地拍著桌子出去。
    白宴皺眉看著林憶來的背影，似乎瞬間就明白過來什麽。
    本來還想說兩句話幫腔，但羽煢桌子上留下的實證也的確存在，他說多了反而是害了她。
    可是，心裏還是有些疑惑沒有解開。曾經的林憶來明明看見羽煢都是繞路走的，這一次她是吃錯什麽藥了，怎麽會突然主動向羽煢出擊了呢？
    有問題，相當有問題啊。
    白宴對於考試一向心不在焉，林憶來沒一會兒就交了卷子出去了。
    林憶來走到走廊的時候，羽煢還在門口罰站。
    看到她出來，羽煢的火頓時就冒了起來。
    “林憶來，你找死是不是？”
    林憶來掏了掏耳朵，“啊？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你少給我裝糊塗。”羽煢走到她的麵前。在剛才她就仔細地回想過了，小鹿被放回去之後，林憶來不可能不知道此事，本來羽煢也就沒打算隱瞞，算來算去這個時候會動手的，他們嫌疑是最大的。羽煢其實還怕林憶來不知道呢，而且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都是交給輕非他們去做的，正常情況下林憶來無憑無據也不敢拿她怎麽樣。更何況，他們雖然知道了她的弱點，但還沒有出手。
    所以，無論如何林憶來這賬都不應該算到她頭上的。
    可如今看來，這林憶來十有八九是瘋了！
    就算無憑無據她也跟個瘋狗一樣亂咬人。
    林憶來卻是一臉無辜，“公主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明明是你做錯了，關我什麽事？”
    “嗬，別以為我不知道。”羽煢冷笑著，“不就是為了個丫鬟嘛。”
    林憶來頗為意外，清晨夙夜將綁架小鹿的人帶來的時候，林憶來正愁著要怎麽辦。這幾個人顯然在來之前已經被夙夜整治過了一番，所以，一見到人就立馬供認不諱，從羽煢是如何收買他們、要求他們的，再到如何聽從吩咐藏起來。一字一句，幾個人全都交代出來。
    小鹿一看到跪在麵前的那幾個人，整個人就無法抑製的瑟瑟發抖。
    林憶來答應過她，如果找到人了，她會交給小鹿親自處置。
    所以，一大早林憶來就提前來書院待著了。
    不管小鹿做出怎樣的抉擇，接下來該做的事情，林憶來一樣也不會落下。
    看著羽煢依然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她還以為羽煢是如何也不肯承認的，她既然自己認了，那還省事了，“公主承認的倒挺爽快。”
    羽煢揚起頭來，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裏，“一個奴才而已，不過是叫來問了幾句話，我就是殺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問話？”林憶來看著羽煢如此不屑的樣子，想起之前小鹿的絕望，別人的尊嚴與清白在她看來如此一文不值。小鹿也許對羽煢來說不過是個下人，但對林憶來而言，她卻是朝夕相處的朋友。
    既然如此，那林憶來也沒什麽好跟她廢話的了。
    林憶來抬腳直接將羽煢踹了出去，羽煢猝不及防被她踹得直接跪在了她的麵前。
    林憶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以為我不敢嗎？”
    羽煢捂著肚子難以置信地看向她：“你敢打我？”
    嗬，之前都吊打過一次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林憶來心裏厭惡不比，表麵上卻擺出一副好心的樣子：“啊呀，看你說的，公主，我明明是想扶你過來的。”
    誰扶人是用腳的？
    “林憶來！”羽煢怒吼，尖利的聲音把學堂裏的老師都引了出來。
    “你們兩在外麵喧嘩什麽呢？”易術老師沒好氣地怒道。
    羽煢跪在地上捂著肚子，“老師，林憶來打我。”
    林憶來這眼淚說來就來，流得比羽煢說的話還快，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愣是把易術老師給看懵了。
    “林憶來，你哭什麽？”
    “老師……”林憶來啜泣著，“我就知道我舉報了公主，她不會放過我。老師，我剛才其實什麽都沒看到，你……你誤會公主了。公主根本沒有作弊的。”
    本來易術老師就窩著一肚子火了，要處置公主正不知道該怎麽辦呢，這下好了，自己犯了錯居然還敢恐嚇同學！身為一國公主不以身作則也就罷了，居然還學白宴惹是生非，到底還有沒有把書院放在眼裏？把他這個老師放在眼裏。
    “林憶來！”易術老師走到林憶來前麵，“你不用怕，你先走吧。至於你……書院有書院的規矩，不管是誰，都別想放肆！羽煢，你給我繼續在走廊裏罰站，下課單獨來找我。”
    羽煢對於林憶來的不要臉簡直目瞪口呆：“老師！”
    “老師，交卷！”學堂裏傳來其他學生的喊聲，易術老師懶得跟她廢話，轉身走進學堂裏去了。
    白宴出來的時候，羽煢顏色慘白，顯然被林憶來氣得不輕。
    羽煢為了不再次著了林憶來的道，聲音壓低不少，但實在忍無可忍，衝上去就想給林憶來一巴掌，然而，手剛抬起來就被攔住了。
    “住手。”白宴抓著羽煢的手，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哥，她欺負我。”羽煢委屈巴巴的看向白宴，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這麽吃虧過。
    “反正我也是賤命一條，欺負就欺負了，我又不吃虧。”私下無人，林憶來倒是恢複了本性。
    白宴看了她一眼，“林憶來，發生什麽事兒了？”
    “你問她。”
    白宴扭頭看著羽煢，羽煢的眼底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就被體內的怒火壓了下去：“嗬，別以為你那個丫鬟是什麽好東西。不照樣出賣了你，有本事你找她去啊。”
    林憶來無為所動，平靜地望向白宴：“喏，你聽到了。”
    “一個丫鬟而已，不然，我讓羽煢去向小鹿陪個不是吧？”白宴按住羽煢突然開口說道，雖然他對這些事情不在意，但是以羽煢的公主脾氣一旦鬧大了，吃虧的是林憶來。曾經他已經見過無數次林憶來在羽煢手上折戟了，他不想再看到她受什麽傷害。
    然而，林憶來聽到白宴的話，怒極反笑，“白宴，你以為說句對不起就算了？”
    堂堂公主向個丫鬟賠罪，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她還想怎樣？
    “林憶來，她畢竟是公主。”白宴不能把話說太多，於情於理羽煢都是他妹妹，他也不能真的置之不理。
    更何況，曾經就是因為羽煢總是欺負林憶來他都不在意，這才導致羽煢現在養成的毛病，既然林憶來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林憶來了，阻止兩人的矛盾擴大，興許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白宴的維護卻讓林憶來越發憤怒。
    “嗬。白宴，你是要護著她了？”
    “她是我妹妹。”
    林憶來勾了勾嘴角：“我也是你妹妹。”
    聽到這個就來氣，羽煢瞪著林憶來：“呸，你也配？”
    林憶來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跟你說話了？”
    為避免兩人再次吵起來，白宴拍了拍羽煢的肩膀，轉身攔在了兩人中間，皺眉問道：“你到底對她的丫鬟做了什麽？”
    “沒什麽。”林憶來聲音冷淡道：“無非是找人把她奸汙以後扔到路邊罷了。”
    白宴和羽煢聽到她的話頓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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