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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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的清楚,這雷霆憑空而生,沒有準備,沒有前奏,隻是我心念一發,瞬間即生。我不知道築基一擊有多大威能,隻是心下臆測,這雷霆一擊,怕是築基修士也無法直接承受。

    隻是這法術,以我當下修為施展還是太過勉強,隻這一擊,就耗去了我體內三分之一還多的元氣。以我這時修為施展,怕最多也隻能發出三擊。看來隻能作為關鍵之時保命之用。

    再者,雷霆之力代表天地法則,似是因為太過暴虐,沒有強悍的肉身難以駕馭。施展念雷訣,隻這一擊,我已渾身酸痛,幾近虛脫。看來方朔當初說的是對的,這念雷訣的施展必須要有強大肉身配合方可,將來若有機緣,還是要想盡辦法將《千象鍛元功》所需的天才地寶湊齊才行。

    眼下煉雷總算小有成果,接下來還有月餘時日,還需多加鞏固。

    然後多餘時間就可以嚐試修煉《太上煉神訣》了。這部功法是鍛煉神魂之用,若是修煉有成,神魂之力起碼是常人數倍有餘。尤其我本身就已吞噬過方朔神魂,神魂之力先天就已強大,若再加鍛煉,效果更會逆天了。

    最直接的好處就是神魂鋪灑開後,所能涵蓋的範圍更加廣大,可以提前探知各種危險因素。

    再者神魂之力強大,可以不懼各種幻境、媚術的幹擾,直指本來。同時對於功法秘訣的參悟能力可以大幅加強。

    以我的理解就是,《太上煉神訣》是可以鍛煉大腦的功法,可以無限提升腦容量和智力,讓任何外在因素難以影響。

    當然,如此強大的功法修煉起來是不可能容易的。

    這第一層的最低要求就是一心多用,起碼做到一心三用以上才算是入門。到最後神魂分化,甚至可以一心百用,千用也不在話下。我甚至惡趣味的想到,這不會人格分裂吧。

    我先從最簡單的一心二用開始。

    盤膝坐於聚靈法陣,呼吸吐納,打坐修煉。同時分出一半心神,不斷施法。修煉室不好施展攻襲法術,我隻好不斷練習各種防禦法術,土衣術,金剛罩,水靈罩,木盾術,輪番施展。

    原本這幾種防禦法術是我習練的相對純熟的,基本可以做到念動法生。但此時一心二用,我有一種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要麽吐納被打斷,才勉強施展成功一種法術;要麽就是勉強讓心神控製吐納,但施法再也做不到連貫。莫說念動法生,連掐訣的連貫性都做不到。

    我一看這樣不行,這不是練習強度的問題,是方式方法根本上就是錯的。從來人們做事,都是力求專一,現在我要做的,偏偏是力求分心。

    我在方朔留給我的修行感悟中搜尋半天,沒有找到可供參考的有價值信息,翟臨的識憶也沒有可借鑒之處。看來,這一次要我自己想辦法了。

    首先,必須給神魂做出一個設定,設定一個主意識和若幹個從意識。主意識執行神魂中下達的主命令,不管其它從意識要做什麽,主意識必須穩坐釣魚台,不被任何外在尤其是內在因素所幹擾。

    而從意識就可以執行分命令,最初這必然是一個艱難的過程,甚至比當初剛開始習練法術時還要艱難。畢竟,從無到有容易,從有到優難。

    定好大的方略,我再次嚐試練習。

    這一次,我潛意識中告訴自己,主意識隻管打坐修煉,不要被其它因素幹擾。

    同時分出一縷神魂,注入一個從意識,讓從意識重新習練法術。

    我心裏默默的告訴從意識:你什麽都不會,你隻是剛剛誕生的一縷意識,你要從頭開始習練法術。

    這縷意識被我潛在的設定為一張白紙,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懂,一切都要從頭學習,從頭來過。

    心中這樣想,手中也這樣做了。如嬰兒學路,小兒學語,無數次跌倒,無數次氣餒,都被我強大的內心鼓勵再鼓勵,相信總有成功的一日。

    終於,在盤膝打坐的過程,我成功施出了一道金剛罩。這一刻,我喜極而泣!

    掐指算了一下時日,這一次修煉,竟不眠不休的一口氣打坐了二十餘日,是我修煉以來最長的一次。

    意識到這一點,我才發覺此刻頭痛欲裂。畢竟,毫不間斷的連續二十餘日一心二用,對神魂實在是一個太大負擔。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了第一次分心成功,後續修煉就有希望了。

    我嚐試著用木療術恢複神魂,沒有作用,木療術隻能修補肉身,對神魂傷勢毫無用處。

    我嚐試著激發“三生木靈珠”,畢竟這是養魂至寶。果然,木靈珠在感知到我神魂受損之後,竟發出一波一波的溫暖柔潤光芒,神魂在沐浴之下,一陣神清氣爽。隻片刻功夫,頭痛之感徹底消失,不僅如此,神魂還有一絲壯大之感。

    我心中驚歎三生木靈珠的神異,同時也很慶幸,對木靈珠,自己似乎找到了正確的使用方法。

    接下來的時日,我每天一邊加強一心二用之術,同時也參研了書房中的幾本築基法術。《金玉功》是比金剛罩更強大的防禦法術,值得習練,《碎金訣》在築基期也是比較犀利的攻襲法術,除卻頂級法器的攻擊,單以法術攻擊而言,算是極為強大了。

    因為時間有限,兩種功法隻能略作修煉,至於其它的一些築基功法,也隻能大概了解,更沒有時間嚐試修煉了。

    終於,這一日洞府外罡風湧動,我知道與薛子上約定的修煉期限已到,便略作收整,出得洞府。

    洞府外一朵罡雲之上,正是半年未見的薛子上,仍是古貌清奇,傲然不羈。奇怪的是其身旁卻站有一錦衣青年,與薛子上有七分相似。

    我主動見禮道:“薛長老,半年未見,您老風采依舊。”

    薛子上審視我一番,言道:“不錯,半年未見,你修為果然更上一層樓,若非資質低劣,倒真可堪為一可造之材。可惜了!”

    我連忙謙遜言道:“長老抬愛了,小子隻是半年苦修,略有所得而已。至於未來成就,在下曆來堅信天道酬勤,我若堅持不懈,尚有一線生機,否則就是自絕於大道。”

    薛子上不期我有這樣一番話,連連點頭。末了對旁邊年輕人言道:“又傑,這位便是張沫凡小友。你此番功成,若非張小友將築基丹大義相讓,怕你也無法如此順遂。還不好好謝謝張小友。”

    那年輕人連忙向我屈手為禮:“張師弟,在下薛又傑,此番築基功成,全賴師弟仗義相助,在此多謝了。日後若有需用在下之處,隻需到金銳峰言語一聲,在下一定在所不辭。”

    我一聽,連忙客氣道:“薛師兄太客氣了,築基丹給了薛師兄才是物盡其用。倒是在下,尚未向薛師兄恭賀破關之喜,祝薛師兄大道有望,長生在手。”

    薛又傑很是高興,雙方又客套幾句。然後薛子上言道:“張師侄,時辰已到,薛某送你回金焰宮吧。”

    我趕緊躬身行禮,道:“有勞薛長老。”

    踏上祥雲,一路風馳電掣,終於回到了闊別半年之久的金焰宮。薛子上兩人並未多加停留,峰主不在,我也不敢貿然邀其入宮一坐,客套幾句後,二人就告辭而去。

    半年未歸,入宮後到各處稍加檢視,未見任何異常。本來這處就是峰主靜修之地,在天火峰沒有一定身份之人,輕易是不會踏足此處的。

    回想這半年的苦修,金係功法如願修至練氣後期,並意外的練成了《念雷訣》的第一層功法,同時《太上煉神訣》也已摸到門路,日後勤加練習,相信遲早能有所成就。

    現在想來,利用一枚築基丹,換來了這次修行機緣,並且贏得了薛子上長老及薛又傑的好感,實在難言得失。

    好在我還留有一枚築基丹,雖說以五靈根資質來說,一枚築基丹就築基成功的希望實在渺茫,但我始終覺得,我的靈根資質絕不是簡單的五靈根,否則不可能有如此快的修煉速度。那麽,或者,還有一線築基希望呢?

    眼下多思無益,當下最要緊還是抓緊打磨功行,待自己體內元氣凝練到極致,那時再服用築基丹,或者還能增加一分築基可能。

    現在離峰主離去已過去大半年時間,按峰主去時所說歸期,怕是隨時都有可能回轉,這段時日,不好再外出了。

    既然如此,那就恢複之前的修行規律,上午打坐修煉,下午繼續練習一心二用之術,到了晚間,繼續練習製符術。

    如今我又修習了金係法術,並且《金玉功》和《碎金訣》以當下修為也勉強可以施展了,正好可以試著練習這種列為中級符籙的法術。

    中級符籙指的是封印的法術至少要有築基期修士全力一擊的水平,在製符界算的是上比較主流的符籙了,一般消費人群起碼也是築基期修士。

    相對應的,中級符籙價格也更加昂貴,自然製符成功率更是低的可憐。

    我懷著躊躇滿誌,將手中剩餘的兩打符紙精心煉製,最終竟是一張也沒有成功,不啻為對我一個致命打擊。胖師叔還說我對製符有天賦呢,難道初級符籙與中級符籙就有這麽大差距嗎?

    懷著滿腔憤懣和無限疑問,我隻得再次踏上藏經閣,向胖師叔虛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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