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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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懷慈神色沉凝,目光深邃,透著洞悉人心的光芒,淡淡地道:
“大師兄,對於上位者,不辯是非,沒有原則的善良,其實,乃是人性之中最大的惡,那種爛好人,縱然思想沒有邪念,但是,他們做起事情來,好壞不分,糊裏糊塗,其所作所為,所結下的,往往都是惡果。
而我秋懷慈修的雖然是寬恕之道,慈悲之心,卻也並非迂腐之人,一些縱橫捭闔,利害得失,心裏終究還是清楚的。
我是天下第一派天守派的掌門,又是玄門盟主,身份尊貴,權勢滔天,我的選擇決定,一言一行,關乎著天下的和平與安寧,許多宗門的榮辱與生死,
所以,我做事既要講人道仁義,更要講究法度規矩,因為人道仁義可以讓人對你心生親近,不會厭憎疏離,而有了規矩與法度,則可以讓別人對你心生敬畏,聽命於你。
哎!總之,對於我們這些權勢滔天,控製天下的上位者來說,胡蘿卜加大棒,恩惠與威懾,張弛有度,兩行不悖,才是帝王心術,製衡之道啊!”
奄衝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對秋懷慈所講的道理,那是深表讚同,那瞅向掌門師弟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滿是敬佩之意。
幾息時間。
奄衝問道:
“阿慈,你知道誰是這次伏擊阿顏的幕後主謀嗎?”
秋懷慈點點頭,道:
“仙道玄門雖然門派眾多,豪傑倍出,但是,真正敢打咱們天守派主意的,也就那麽幾個勢力,那麽幾個人,要想查出真相,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奄衝又問:
“你什麽時候向他出手?”
秋懷慈思忖一下,道:
“我過一段時間會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了結,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大麻煩,我不能讓一些瑣碎的事情分散精力,所以,這件事我會馬上去處理的!”
奄衝問道:
“要我一起去嗎?”
秋懷慈猶豫一下,搖搖頭,道:
“他之所如此怨恨阿顏,憎恨天守,主要還是因為我的原因,既然如此,那麽,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處理,方為妥當,所以,此事你就不要摻合其中,擴大事態了!”
奄衝點點頭,略一思忖,歎息一聲,感慨地道:
“唉!其實,他也算是一個智勇雙全,厲害了得的人物了,無奈命運乖戾,生不逢時,偏生遇到你這麽一個死敵,一直遭受你的壓製,屢遭挫折,而他鬥不過你倒也罷了,但是,他偏生心高氣傲,不
肯認輸,方才一錯再錯,走上了不歸路,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
秋懷慈點點頭,也是歎息一聲,一臉惋惜,喃喃地道:
“我雖然給了他很多次機會了,可是他對我終究是嫉妒怨恨,不肯放下執念,既然他如此地執拗,不知進退,那我今日就跟他徹底地來一個了斷吧!”
奄衝點點頭,道:
“既然你還有要事處理,那我就先回天守了!”
秋懷慈點點頭。
奄衝神色肅穆,鄭重地道:
“阿慈,那人才智不輸於你,對武道頗有穎悟,他經過這幾十年的韜光養晦,積蓄力量,想來現在本事大有長進,待會你去找他,一旦動手,你千萬不能疏忽大意啊!”
秋懷慈笑著點了好頭。
奄衝念頭一閃,想起一事,道:
“阿慈,被你派到天守母宗學習曆練的那二個孩子,前幾天聽說有人將要伏擊阿顏,就吵著要跟我一起出門,我沒有允許,結果她倆便偷偷地溜下山了,我至今沒有她們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們現在身在何處!”
秋懷慈一愣,隨即,一臉平靜,笑道:
“師兄不必擔心,小安子雖然有些憨厚老實,但是,夕草卻比較狡猾機敏,而且,她的武功也很不錯,尋常的人,是鬥不過她的。
再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所謂曆練,不僅僅是在家裏練劍讀書,更要四處走走,長長見識,因此,讓他們到處闖蕩一下,未必不是好事!”
奄衝歎息一聲,道:
“阿慈,雖然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多說幾句,你的那個徒弟夕草,她性子桀驁,詭計多端,可不是一個善茬,你對她可要看緊一點,莫要一味地縱容寵溺,讓她任性妄為,墮入魔道!”
秋懷慈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奄衝瞥了秋懷慈一眼,見對方表情淡淡的,他眉頭一皺,暗自歎息,微微搖頭,無奈地道:
“唉!我就知道你喜歡護犢子,說你徒弟二句,就不高興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處理,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免得得罪人!”
說罷,身子一閃,化成一道白光,憑空消失了。
秋懷慈見奄衝走了,癟癟嘴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喃喃地道:
“大師兄,您還好意思說我,從小到大,您對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們,就像老母雞護崽似的,護著我們,您的護犢子,那可是天下聞名啊!”
秋懷慈撤了阻斷聲音,不讓外人聽到他與奄
衝談話的結界,走出涼亭,衝著四周輕輕地揮了一揮衣袖,那些涼亭與竹林等等景致,就像被微風吹皺的湖麵一般,微微晃動,隨即,便化成了一道白光沒入秋懷慈的衣袖之中了。
苟富平目睹了秋懷慈隱沒了涼亭與竹林,估摸著這些景致可能是法器所製造的幻象,而待得法器被收,這些景致自然便消失了。
秋懷慈走到苟富平的麵前,目光玩味地打量著對方,稍頓,問道:
“陳飛盧,你能告訴我,這次指使你們伏擊我師妹的幕後主謀,他是誰嗎?”
苟富平神色一滯,一臉震驚,愣了一下,待得回過神來,聲音發顫地反問道:
“秋、秋盟主,我叫苟富平,我不姓陳,我乃是驪山宗的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秋懷慈眉頭一皺,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淡淡地道:
“陳飛盧,你是祁蒙宗的長老,至於,那個什麽驪山宗,不過是你掩藏真實身份的一種手段,如果連你這點小伎倆,我都看不穿,我這個玄門盟主豈不是白當了嗎?”
陳飛盧見秋懷慈語中含譏地拆穿了他的真實身份,登時讓他驚悚恐懼,一時嘴唇抽搐,臉色數變,身子顫抖,額頭見汗。
秋懷慈瞥了陳飛盧一眼,見對方那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於是,口氣生硬,逼迫著道:
“陳飛盧,你給你二種選擇,第一、告訴我真相,我保你宗門平;第二、你可以為那人保守秘密,而代價卻是,你需得賠上,你整個祁蒙宗的利益與生死!”
陳飛盧聽的秋懷慈的威脅,心裏恐懼,抹了抹滿臉的汗珠,略一猶豫,最終還是將這次伏擊北墨母女的幕後主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秋懷慈!
唉!盡管他知道說出伏擊北墨止顏母女的幕後主謀,對於對方將意味著什麽,但是,比起自己宗門的存亡來,終究又是不值一提了啊!
秋懷慈自陳飛盧的口中得知了真相,眉頭一皺,神色凝重,略一思忖,擺了擺手,淡淡地道:
“陳飛盧,你走吧,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生事端,若是再敢胡作非為,不知死活,屆時,我可就真的不會饒恕你們了!”
陳飛盧見秋懷慈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真的放過他的宗門,心裏感激,感恩戴德地說了幾句感激的話,便匆匆地走了。
秋懷慈見陳飛盧走了,他表情肅穆,雙手負背地站在了原地,仰頭望天,念轉如輪,很是猶豫一下,方才眉頭一挑,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秋懷慈身子一閃,化作一道白光,衝天而起,飛離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