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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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憐兒俏臉緋紅,輕拍了拍劇跳著的高隆的胸脯,斜睨了青年一眼,嬌嗔地叫道:“寧哥哥,你怎麽老是毛毛躁躁的,你差點就撞飛我了!”

    

    渭寧撓撓後腦勺,嘿嘿一笑,歉然地道:“嘿嘿!憐兒,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沒有摔著就好,沒摔著就好!”

    

    上官憐兒見了渭寧那窘迫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雙手捉住渭寧的一隻手掌輕輕搖晃,在渭寧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寧哥哥,師父正在等著你呢,今日他老人家不知怎麽的,心情不好,待會兒你可不許亂說話,免得自討沒趣!”

    

    渭寧點點頭,牽著上官憐兒連忙進了大殿,見到一臉不悅的父親,微感訝異,便鬆開上官憐兒的玉手,向父親問道:“爹,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麽緊急,需要敲響醒龍鍾呀?”

    

    渭清河站起身來,先是瞅了兒子一眼,又環視了眾弟子一眼,便緩緩地說道:“諸位弟子,為師召集大家前來,乃是有要事宣布,近日為師有要事要出一趟遠門,在我離山期間,門內一切事務,暫由渭寧全權處理,諸位師兄弟全力協助,希望你們嚴守山門,勤勉努力,不可懈怠!”

    

    渭清河數年也不曾離山,眾弟子聽了他的決定,覺得突兀,皆是一愣,隨即,便齊聲應諾。

    

    渭清河又瞅向兒子渭寧,沉聲說道:“阿寧,我不在山上的這段日子,你一定要小心仔細,看好山門,你要尊長愛幼,不恥下問,有什麽事情要多與師兄弟們商量著決定,妄不可剛愎自用,衝動浮躁,惹出什麽禍端來,知道嗎?”

    

    渭寧卻反問道:”爹,您到底有什麽事情,要急著下山呀?“

    

    渭清河見渭寧嬉皮笑臉的,對自己之言,不以為意,心中不快,不由板起麵孔,沉聲嗬斥:“嚴肅點!”

    

    渭寧受叱,見父親神色果然異於常日,有些嚴肅,一愣,連忙收起輕忽之心,神色一斂,點頭回道;“是!孩兒謹遵爹爹教誨!”

    

    渭清河輕哼一聲,轉頭亦對大弟子嚴瑞說道:“阿瑞,在這些師兄弟裏麵,你年歲最長,為人也最是執重仔細,你寧師弟聰明有餘,但定力不足,行事莫免有些任性衝動,你作為大師兄,見他所行有悖,可得及時規勸教導,切不可一味的溺愛縱然,知道嗎?”

    

    嚴瑞瞥了渭寧一眼,敦厚一笑,道:“師父,您盡管放心,寧師弟行事一向周全仔細,加之,又有我們眾兄弟的鼎力協助,山上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渭寧也連忙保證:“爹,您就放心吧,有什麽事情我會向嚴師兄他們請教的,不會胡來的。”

    

    上官憐兒這時也笑著接口道:“是呀,是呀!師父,您就放心去辦您的事情吧,山上的事情,我會幫您盯著的,要是寧哥哥犯渾,我就幫您處罰他,我就一一一一我就罰他跪搓衣板,看他聽不聽話!”

    

    眾師兄聽了上官憐兒之言,有人便笑了起來,笑聲中大有意味。

    

    上官憐兒見師兄們笑得古怪,神態曖昧,一愣,隨即,察覺是自己失言,要知這跪搓衣板的處罰,在俗世之中,素來隻有長輩處罰兒孫,又或者,悍婦在處罰丈夫之時,才慣用此法的,她一明了這層意思,登時臉頰緋紅,嬌羞萬分,瞥了渭寧一眼,連忙微低下了頭,胸如鹿踹。

    

    渭清河那瞅向上官憐兒的眼眸中滿是慈愛與喜歡,臉上呈現一絲暖色,他撚了撚頜下的一小撮胡須,嗬嗬一笑,點頭道:“對對!你寧哥哥要是不聽你的話,你就罰他跪搓衣板,直到他聽話為止!”

    

    上官憐兒聽出師父的弦外之音,臉頰更紅了,神色愈發窘迫,她跺跺腳,噘起紅唇,嬌嗔地叫道:“師父,您一一一一連您也欺負人!”

    

    渭清河亦是一笑,即而,想起兄弟之事,心中沉重,神色一斂,對諸弟子道:“阿瑞、渭寧、憐兒,你們三人留下,其餘的人都退下吧!”

    

    嚴瑞、渭寧、上官憐兒留在大殿,其餘弟子應諾一聲,退了出去,自忙自的去了。

    

    渭清河沉呤一下,衝著嚴瑞溫和地問道:“阿瑞,聽說你的移行之術,近日大有長進,不知到了何等境界啊?”

    

    嚴瑞謙遜地回答:“回稟師父,弟子愚鈍,學了這麽久,今日才懂得遁地化光之皮毛,還談不上有什麽長進。”

    

    上官憐兒瞅了嚴瑞一眼,笑道:“大師兄,你也太謙虛了,現在你的移行術練得爐火純青,精妙絕倫,連那千影幻境也困不住你,你可是比我們強上很多很多喲!”

    

    嚴瑞憨厚地一笑,並沒有吱聲。

    

    渭清河自衣袖裏取出一本書籍來,遞給嚴瑞,說道:“阿瑞,你的禦物之術本就練得極好,現在移行之術也少有所成,但唯有不足,就是你體內的罡氣不夠,致使仙基不固,你把這本書拿去好好修煉,持之以恒,與你大有裨益,必定受用終生。”

    

    嚴瑞上前躬身雙手接過書籍,感激地道:“謝謝師父!”

    

    “通心訣!”

    

    上官憐兒歪頭一瞥,訝然叫道:“噫!師父,這是什麽秘術,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提及過呀?”

    

    渭清河道:“這是我的一個仙友的秘術,比渭門的法術可要厲害多了,你與阿寧道行太淺,傳之無益,待得他日你們條件成熟,再習不遲。”

    

    渭寧拍拍上官憐兒的肩膀,笑道:“憐兒,你就別嫉妒了,爹爹有這麽一個仙法,我也是今個兒才知道的。”

    

    上官憐兒斜睨了渭寧一眼,撇撇嘴,不滿地叫道:“寧哥哥,你會不會說話呀!誰嫉妒了,看到大師兄的進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何來的嫉妒呀!再說了,師傅不是說了嗎,我不是根基不夠嗎,等我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憑著師父對我的疼愛,他老人家有什麽好法術,難道他還會對我藏私不成?師父,您說對吧?”

    

    渭清河唇角含笑,點點頭:“那是自然,隻要你這丫頭肯學,為師授之無遺。”

    

    渭寧在上官憐兒的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恨恨地道:“就你會說。”

    

    上官憐兒扭了一下胳膊,一臉得意地道:“那是!”

    

    渭清河神色一斂,沉聲問道:“阿瑞,你們可知今番為師為何下山?”

    

    嚴瑞三人搖搖頭。

    

    渭清河便自懷裏掏出一塊玉佩來,遞給渭寧,讓他們鑒看。

    

    上官憐兒拿過玉佩,仔細一瞅,突地一愣,驚訝地叫道:“噫!師父,這塊玉佩我怎麽瞅著這般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呀?這一一一一,啊!我記起來了,這好像是二叔的玉佩呃!”即而,將玉佩又遞給了渭寧。

    

    渭寧將玉佩又細瞅了一下,稍頓,也訝然叫了起來:“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這的確是二叔的玉佩,我記得,這塊玉佩乃是二叔的心愛之物日夜佩戴,從不離身,現在怎麽會在爹爹身上?”說罷,一臉疑惑地瞅著渭清河。

    

    渭清河道:“這的確是你二叔的東西,是他五歲生日,我送給他的禮物,他甚是喜愛,從未離身;玉佩是由一隻仙鶴剛剛送來的,而且,玉佩上還有血漬,不知何解?”

    

    渭寧不加思索地叫道:“二叔自從去了蜀山學藝,便四處遊曆,音訊全無,不知近況,但今日卻突地有一隻鳥寄來他的貼身之物,而且,上麵還有血漬,我估計,一定是二叔得罪了仇人,出了意外,走投無路,才特意派遣仙鶴來給我們傳信,要我們前去救他的!”

    

    上官憐兒與嚴瑞對視一眼,卻另有所思。

    

    渭清河陰沉著臉,思忖一下,點點頭:“也許情況不至如此,但是,又不得不讓人做這般猜想,如今情況不明,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下山一趟,一探究竟。”

    

    上官憐兒連忙問道:“師父,您是一人下山嗎?”

    

    “我一人下山,在外麵邀上幾個好友,一路同行,遇上什麽事情,自有照應,你們放心好了!”

    

    渭清河點點頭,深深地瞅了嚴瑞三人一眼,搖搖頭,喃喃地道:“一一一一我的事情,你們就不必操心了,為師真正不放心的,反倒是你們,是山上。”

    

    嚴瑞表情肅穆地回道:“師父,我們知道您在擔心什麽,您老人家盡管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謹慎小心,嚴守山門的,再說了,聖洞內不是還有溶血大陣嗎,沒有我們的秘術,何人破之!”

    

    “不管我放不放心,如今也隻能這樣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就見機行事,好自為之吧!”

    

    渭清河略一思忖,便長歎一聲,喃喃地道:“好了,我得走了,我會爭取早日歸山的,你們就放心吧!”說罷,不再贅言,亦不遲疑,站起身來,邁步亦往殿外走去。

    

    嚴瑞、渭寧、上官憐兒連忙相送。

    

    四人行至山門前,渭清河又叮囑幾句,便騰空而起,踏步欲去,但臨別之際,心念一閃,身子凝滯,回首淩空俯視著安然山。

    

    安然山青翠靜謐,鳥語花香,其風光雖然算不得奇詭雄闊,但卻自有氣度風雅,恰是那隱世避禍,安身立命的一方樂土啊!

    

    渭清河對安然山,甚是依戀熱愛,思及他此次離山尋弟,前途未卜,含著凶險,自己這一去,亦不知能否平安歸來,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抽搐,陡生憂鬱悲傷之意。

    

    如此,他木立了片刻,便歎息一聲,收起悲傷之色,神色一凝,毅然轉身,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