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月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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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寧聽見月媚兒的催促,連忙再次凝聚仙力,發射光球,轟擊圖章,每轟擊一下圖章,圖像就劇烈地抖動一下,圖章的紅色虛線就愈發地赤紅,愈發地粗長,如此,連續地轟擊了幾次,隨著‘呯’的一聲,圖章碎裂,整個圖章竟憑空消失了,好似從未出現一般,而月媚兒此刻卻側臥在地,上身匍匐著,微仰著頭,眉頭緊蹙,咬緊銀牙,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好似經受了巨大的折磨,死裏逃生一般。

    

    渭寧連忙上前抱起月媚兒,扶著她坐在一塊石頭上,關切地問:“月姑娘,你還好吧!”

    

    “謝謝你救我出來,我隻是被法器吞噬了一些仙力與元神,而且一一一一,我渾身疼痛,但是一一一一,一時還死不了,我沒事的,你就一一一一放心吧!”

    

    月媚兒緩緩地搖搖頭,一臉憂鬱地喃喃回道,即而,雙膝一曲,跪在了渭寧的麵前,納頭就拜,眼含淚花,感激涕零地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我現在身無長物,若公子不嫌棄,我願意為奴為仆,做牛做馬,終身服伺公子,以報公子再生之德!”

    

    渭寧倒被月媚兒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起月媚兒,搖頭叫道:“別別別!月姑娘,你別客氣,急人之難,替人解憂,乃是吾輩份內之事,你不必介意,不必介意!”

    

    月媚兒重新坐定,撚了撚鬢角的青絲,衝著渭寧嫣然一笑,輕柔地問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媚兒沒齒難忘,隻是媚兒至今尚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如何稱呼呢?”

    

    渭寧一笑,道:“我姓渭,單名一個寧字,你別公子公子的,你就叫我渭寧吧!”

    

    月媚兒點點頭,笑道:“渭寧弟弟,瞅你的樣貌,不過二十出頭,年齡與我相仿,若是細究,我可能還年長你幾歲,如果你不介意,不然我叫你阿寧弟弟,你就叫我媚兒姐姐,咱們姐弟相稱,說起話來彼此也不生分,你瞅可好?”

    

    渭寧一愣,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這一一一一,好是好,這是我這個人很笨,什麽都不懂,隻會給別人惹麻煩。”

    

    月媚兒喜形於色,連忙笑道:“傻瓜!瞎說不是,姐姐有你這麽一個帥氣的弟弟,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嫌你麻煩呢?再說了,弟弟你目光炯炯,利索幹練,一看就知乃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怎麽也不像是那愛惹麻煩,到處闖禍的主兒呀!”說罷,站起身來,上身前傾,將臉湊近,細瞅著渭寧,齜牙一笑,親熱地追問一句:“阿寧弟弟,你說是吧?”聲音舒緩、溫柔、軟膩,悅耳至極。

    

    渭寧麵對月媚兒湊近的玉臉,一瞅,這會兒方才看清她的模樣來,隻見月媚兒鵝蛋臉型,額頭光潔,柳葉細眉,玉鼻細挺,櫻桃紅唇,目光瀲灩,好似那月光下籠罩的流淌的溪流,清澈、恬靜、幽深,總之,她是五官精致,樣貌出眾,美麗無疇,猶若天人。

    

    月媚兒見渭寧傻愣愣地細瞅著她,而她對自己的容貌也素來的有些自信,心中一時得意,便斜睨了渭寧一眼,嫵媚地一笑,明知故問:“阿寧弟弟,你怎麽啦!身子不舒服嗎?”

    

    “啊!一一一一沒有,沒有!我身子沒有不舒服,好得很,我一一一一隻是瞅著姐姐有些麵善,像極了我的一個故人,所以有些吃驚罷了!沒事,沒事!”

    

    渭寧被月媚兒的美色所驚豔,神魂一蕩,有些失神,此刻,經月媚兒一問,心頭一震,立馬醒悟,亦知自己失禮,臉頰一熱,頗有一些尷尬,稍頓,他神色一斂,輕咳一聲,連忙編了一個理由,進行掩飾,末了,好奇地問道:“對了,媚兒姐姐,你方不方便告訴我,你究竟得罪什麽人了,你怎麽會被別人鎖進了畫軸之中呢?”

    

    月媚兒受詢,登時一怔,神色數變,媚眼圓睜,輕咬銀牙,一臉憤恨,稍頓,方才一個凝神,氣息平和地緩緩說道:“阿寧,姐姐自小在一個小仙們長大,這個小仙門叫合歡門,門主叫於金子,於金子既是我義父,也是我師父,自小對我極好,小時候,我以為他是好人,沒想到他竟是衣冠禽獸,等我長大了,不知自那天起,他居然打起我的主意來,起了覬覦之心,於是,有一天晚上,他便借著酒勁,闖進了我的房間,意欲非禮,但遭到我的拒絕,他惱羞成怒,便暗使手段,將我打傷,鎖進了乾坤軸裏,逼迫於我,我若是不從他,就永不放我出來,讓乾坤軸裏麵的陰冥之氣吞噬我的神元與仙力,要讓我神魂俱喪,香消玉殞!”

    

    “畜生!”

    

    渭寧未離山門,不經世事,心思單純,眼中所見,盡是美好之事,那知世人之惡,此刻,他聽得這等齷蹉之事,得知世間還有這等如此無恥卑鄙之徒,不禁雙眼噴火,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地喝罵一聲,即而,神色一斂,又問:“媚兒姐姐,是不是你師姐也被你那個禽獸給盯上了,也遭了她的暗算了?”

    

    “不是!”

    

    月媚兒搖搖頭,歎息一聲,道:“其實,師姐與我一相情契,親如姐妹,那天,是她恰巧撞見了於金子對我意欲不軌,她一時情急,奮不顧身,為了救我,才被於金子打傷的,後來,她雖然帶著畫軸逃出了合歡門,但還是一一一一。”她憂傷地訴說著,隨即,神色一變,抬手在腦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呼出聲,怪怨地叫道:“哎呀!我真該死,隻顧著跟你說著話兒,竟把正事給忘了,師姐因我殞命,拋屍荒洞,現在還沒有斂裝下葬,入土為安呢!”說罷,連忙轉身踉蹌著衝到師姐麵前,蹲下身子,俯視著師姐,見師姐雙眼圓睜,死不瞑目,心中大號,哀傷之極,不禁淚流滿麵,喃喃哭叫:“師姐,師姐,師姐一一一一!”她哭泣著,想要抱起師姐,但她在乾坤軸裏身神受損,遍體鱗傷,身上哪裏還有一絲力氣,因此,她摟著師姐的屍身,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站起身來。

    

    “我來吧!”

    

    渭寧輕輕拉開月媚兒,彎腰橫著抱起了女屍,將女屍放在山洞地的一個低窪之處,又脫下了外套,蓋在女屍的身上,遮住了她的麵容,再與月媚兒一起,挖來了泥土,撿來石頭,將其掩埋,再衝著墳塚,拜了三拜,如此,也算是對死者盡了一些人事了。

    

    “師姐,條件所限,妹妹也隻能草草葬了你了,望你勿怪,希望你來世投生一個好人家,幸福平安,長命百歲!”

    

    月媚兒雙掌合十,誠心禱告,既而,歎息一聲,兀自喃喃地道:“阿寧,你知道嗎?其實,師姐若不是為了救我,她是不會死的。”

    

    渭寧見月媚兒痛苦內疚,也輕歎一聲,輕輕地拍拍她圓潤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月姐姐,見你無辜受到傷害,別說是你師姐了,就是一個路人碰上,隻要心存俠義,也不會置之不理的,你師姐救你,乃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的不幸殞命,隻是一個意外,非你所願,整件事情,若論過錯,真正的罪魁禍首,乃是於金子那個畜生,而不是你這個無辜的傷害者,因此,你應該放下包袱,就別再胡思亂想,自尋煩惱了。”

    

    月媚兒緩緩地點點頭,側過臉來,斜睨了渭寧一眼,柔聲說道:“咦!阿寧弟弟,我本來一腔的傷心被你這麽一開解,心裏舒坦多了,沒想到你一個帥小夥子,還挺善解人意,能說會道的。”說罷,衝著渭寧,眼如彎月,唇角上翹,亦是一個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微笑,但是,亦在此刻,她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蟄了一下似的,身子猛地一顫,差點跳了起來,笑容消失,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了驚悚恐懼的眼神,連忙動作慌亂,手指哆嗦著自衣襟裏掏出一個半掌來大,色澤金黃的玉璽來。

    

    月媚兒將玉璽對著麵前的虛空,輕輕一印,眼前的虛空之中,立即映現出一扇開著的石門來,她見到石門,臉上露出喜色,立即風也似的衝進了石門內,轉瞬,她又折轉身來,皓臂一探,一把拽住渭寧的手腕,用力一拉,登時將驚愕之中的渭寧也拽進了石門內,而當他兩一進入了石門之內,石門一關,石門就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