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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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門壽宴大廳。

    

    宴終人散。

    

    上官憐兒將剩下的食物放置好了,蟲鼠無害,便滿意地拍拍手,對嚴瑞笑道:“好了,沒事了,咱們可以回去了。”便在嚴瑞的陪送下走出了廚房。

    

    嚴瑞遞給上官憐兒一塊濕手帕,一笑,柔聲問道:“累著了吧!”

    

    上官憐兒接過手帕,擦了擦臉手,遞還給嚴瑞,搖頭笑道:“不累!”

    

    嚴瑞陪伴在上官憐兒身邊,心裏喜歡,有很多話想要跟上官憐兒訴說,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知深情地瞅著上官憐兒嘿嘿傻笑。

    

    上官憐兒自是察覺了嚴瑞的傻樣,斜睨了嚴瑞一眼,笑問道:“瑞哥哥,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嚴瑞笑道:“有。隻是我笨嘴笨舌的,心裏明明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上官憐兒笑道:“這有什麽難的,實話實說,心裏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唄!”

    

    嚴瑞思忖一下,仔細地瞅著上官憐兒的神色,嘿嘿一笑,明知故問:“憐兒,剛才太婆送我鐲子的時候,對我說,說我們都是老實人,要好好的,那是什麽意思呀?”

    

    上官憐兒撇撇嘴,瞪了嚴瑞一眼,哂了一聲,反問道:“瑞哥哥,你覺得你現在老實嗎?”

    

    嚴瑞神色一滯,臉頰微熱,嘿嘿一笑,便大起膽子,伸手握住了上官憐兒的手掌,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對方的手掌心,在上官憐兒的耳邊,輕聲說道:“憐兒,我嚴瑞對你的愛是老實的,但我麵對你有時候我的心是不老實的。”

    

    上官憐兒並沒有將手抽回來,見嚴瑞語中甚是曖昧,臉頰微紅,輕笑道:“瑞哥哥,你變了!”

    

    嚴瑞笑問:“我哪裏變了?”

    

    “你以前木納敦厚,可現在也變得油嘴滑舌的,愛占人家便宜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

    

    嚴瑞笑笑,即兒,神色一斂,自懷裏掏出韓老太婆送給他的玉鐲塞在上官憐兒的手中,正顏地道:“憐兒,如果你沒有異議,我就把這個玉鐲送給你,不知你可喜歡?”

    

    上官憐兒將玉鐲戴在手腕上,仔細鑒賞一下,點點頭,笑道:“嗯!看著還不錯,我先戴一陣子,要是你讓我不滿意的話,鐲子我依然還會還給你的喲!”

    

    嚴瑞笑道:“憐兒,我不會給你還我鐲子的機會的。”

    

    上官憐兒在嚴瑞麵前舉舉手臂,笑道:“我等著看結果喲!”然後,大膽地挽住嚴瑞的手臂。

    

    嚴瑞見上官憐兒這是成年之後的首次主動挽他的手臂,足見其此刻對自己的信任與柔情,他受寵若驚,心花怒放,那心中的激動,真是無以言表,幸福與甜蜜,充盈著他的胸腔,讓他微微顫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隻知瞅著上官憐兒,嘿嘿傻笑。

    

    上官憐兒此刻心裏也是溫馨恬靜,歡喜無限,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亦是默然,唯有嫣笑而已。

    

    嚴瑞與上官憐兒俱不說話,心異思同,心異情同,默默地感受著彼此的柔情與溫馨,一會,不知不覺便到了上官憐兒的住所。

    

    上官憐兒放開嚴瑞的手臂,笑道:“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嚴瑞卻突然依舊一把拽住上官憐兒的手掌,眼勾勾地盯著上官憐兒白玉一樣的俏臉,心頭一顫,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囁嚅著問道:“憐兒,我、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說罷,臉兒漲得通紅,凝視著上官憐兒,神色甚是緊張。

    

    上官憐兒一愣,臉頰登時紅了,羞澀至極,但她見了嚴瑞那熱情的眼神,略一思村,便閉上眼睛,揚起了臉,衝著嚴瑞微嘟著嘴。

    

    嚴瑞心頭一顫,狂喜至極,連忙雙臂一張,緊緊地摟住了上官憐兒,俯下頭來,將略厚的嘴唇重重地覆蓋在上官憐兒玫瑰一樣紅嫩欲滴的嘴唇上親吻起來,開始很輕柔,漸漸地熱烈起來,而且,大動,一手緊緊箍住上官憐兒的蜂腰,一手摸上上官憐兒高隆的胸脯揉捏著,且喘著粗氣雨點般狂吻著上官憐兒的臉頰,一麵在上官憐兒的耳邊喃喃地問道:“憐兒,今晚讓我睡在你這裏好不好?”

    

    上官憐兒心頭一顫,神思清明,連忙雙手抵在嚴瑞的胸口,用力將嚴瑞推開,她臉色紅暈,撚撚鬢角的秀發,待得氣息均勻了,便搖搖頭,亦對嚴瑞臉色一沉,叱道:“不行,咱們還沒有拜堂成親,不可以僭越禮數,行苟且之事。”

    

    嚴瑞神色有些尷尬,臉色一紅,微低下了頭,害怕上官憐兒生氣,不理他了,便膽顫地瞅著上官憐兒,囁嚅著道:“憐兒,你別生氣,其實,我、我也不是想一一一一,我隻是太喜歡你了,我、我有一些害怕一一一一!”

    

    上官憐兒見嚴瑞就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眼神怯弱,臉色驚惶,想起他之所言,又是可笑,又是可憐,心頭一軟,臉色緩和下來,淡然一笑,伸手捉住嚴瑞的手掌,定定地盯著他,柔聲說道:“瑞哥哥,你是在擔心我會對寧哥哥舊情複蔭,從回他的身邊嗎?唉!你若這般想來,那無異於杞人憂天,自尋煩惱。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憐兒一直認為,人活一世,歲月苦短,活著就應該順心遂意,開開心心,絕不能做違心之事,更不能勉強自己,尤其是婚姻大事,更是如此;我現在跟你在一起,純粹是出於喜歡,一片真心,中間絕沒有一絲勉強,反之,如果我們在一起,無論是你勉強了我,還是我自己勉強了自己,你此刻即便是得到我的身子,即便日後我有了你的孩子,終究有一天,我還會離開你的,知道嗎?”

    

    嚴瑞臉頰一紅,羞愧不已。

    

    上官憐兒接著道:“瑞哥哥,憐兒知道你敦厚淳樸,熱情善良,是一個靠得住的人;我一直很欣賞你,我現在也是真心喜歡你,但是,說實話,我不確定,我現在對你的喜歡是否是出自純粹的愛情,還是出自親情,那麽,如果有一天,我確定我對你的感情是真正的愛情了,我一定會嫁給你的,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把你當成我的心肝寶貝,護你暖你,到那時,就算有人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離開你,我也不會走的。”

    

    嚴瑞情緒激動地點點頭。

    

    上官憐兒娓娓說道:“瑞哥哥,我上官憐兒對我未來的相公沒有過高的要求,我不求他有潘安之貌,我不求他有相如之才,我不求他有陶公之富,我不求他有白起之功,更遑論什麽權勢地位;我隻希望我的相公,其貌順眼足矣,其才謀生足矣,隻要他能對我忠貞,此生能讓我與孩子們感到踏實快樂就行了。”

    

    嚴瑞不自禁地點著頭,眼眶潮濕,喃喃地道:“憐兒,我一定會努力的。”

    

    上官憐兒繼續喃喃地道:“瑞哥哥,正如剛才太婆所說,你我都是老實人,既然我們都是老實人,老實人就應該心疼老實人,老實人就應該去愛老實人,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感情,但同時,你也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我一定會對你做出正確的選擇的,知道嗎?”

    

    嚴瑞感動了,一把將上官憐兒緊緊地摟進懷裏,淚流滿麵地道:“憐兒,你真好!瑞哥哥絕不勉強你,但你不能讓我等得太久,知道嗎?”

    

    上官憐兒也緊緊地摟著嚴瑞,流淚了,點頭笑道:“我會很快給你答複的,我可不想想著想著,自己就老了!“

    

    嚴瑞與上官憐兒心中感慨,柔情似水,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的溫馨,許久,方才分開。

    

    嚴瑞鬆開上官憐兒的手掌,道:”憐兒,你進屋,早點睡吧!“

    

    上官憐兒點點頭,笑道:”瑞哥哥,你也累了一天了,也再點休息吧!“便堅持目送嚴瑞離開,方才進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