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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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清源回山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上午。
渭清源便特意去找上官憐兒,先與她閑扯了幾句,才假裝隨意一問:“憐兒呀,二叔問你一件事情,你覺得月媚兒這個人怎麽樣?”
上官憐兒思忖一下,淡笑道:“媚兒姐姐,她美貌聰慧,溫柔可人,是個極好的人。”
渭清源自是知曉上官憐兒此乃違心之言,便搖頭道:“憐兒,雖說月媚兒是我侄媳,但她畢竟來曆不明,我其實對她一直都不放心呀!”
上官憐兒笑道:“二叔說笑了,媚兒姐姐的底細,你不是查清楚嗎,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渭清源擺擺手,道:“底細!嘿嘿,那是可以偽造的,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上官憐兒問:“二叔,想要怎樣?”
渭清源遲疑一下,道:“憐兒呀!二叔有一件事情正要告訴你,昨夜我已派阿瑞離山,去調查月媚兒的底細去了,由阿瑞去查,我才放心呀!”
上官憐兒啊的一聲,霍然站起身來,大吃一驚,臉色變得煞白。
渭清源笑道:“憐兒,你是不是擔心阿瑞的安全呀!嘿嘿!這你大可放心,阿瑞雖然表麵木納敦厚,實則縝密深沉,他行事圓潤周詳,不會有事的。”
上官憐兒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冷笑一聲,喃喃地道:“二叔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侄女就失陪了。”言畢,快步走了。
渭清源點點頭,看著上官憐兒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歉疚,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渭清源發了一會呆,便去了渭寧的住所。
月媚兒見到渭清源連忙行禮,恭敬地叫道:“二叔!”
渭清源慈祥地一笑,點點頭,四下一瞅,問:“阿寧呢?”
月媚兒臉色一紅,略一低頭,神色扭捏地輕聲道:“他、他昨晚看書太晚,還在休息呢!”
渭清源接過月媚兒遞過來的茶杯,呡了一口,笑道:“你去把他喊來&sp;,我有事情找他。”
月媚兒連忙進臥室去喊渭寧。
片刻,渭寧打著哈欠,來到客廳,倒了一碗涼茶,飲盡,對渭清源笑道:“二叔,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我還沒睡夠呢!”
渭清源道:“我來是有一件事情要支會你一聲。”
渭寧問道:“什麽事情值得二叔如此慎重?”
渭清源思忖一下,淡然道:“嚴瑞,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渭寧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得回過神來,念頭一閃,眼睛暴睜,死死地盯著渭清源,顫抖著聲音,叫道:“二叔,你、你說什麽,你、你把嚴師兄怎麽啦!”
渭清源做了一個宰殺的動作,一字一頓地道:“我把他給一一一一。”
渭寧大吃一驚,臉色大變,呆滯了一下,突地跳了起來,瞪著渭清源,吼道:“二叔,你、你怎麽可以殺害嚴師兄呢,你、你是不是瘋了一一一一”吼罷,登時腦中一痛,有些發懵。
渭清源不以為然地淡然道:“不是你求著我幫你做的嗎?”
“放屁!”
渭寧凝了凝神,精神稍定,即而,逼視著渭清源,雙眼噴火,捏緊拳頭,一臉悲憤,咬牙切齒的吼道:“我昨晚喝多了,一時失控,才會胡思亂想,跟你胡說八道的,哪能當真;再說了,我就算跟你說了什麽,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那也隻是希望你能撮合我與憐兒,卻沒有叫你去殘害嚴師兄呀!你,你自己會錯了意思,動了邪念,居然殘害嚴師兄,你、你一一一一。”一時又是氣急,又是悲痛,不知該說什麽為好。
渭清源測試一下,見了渭寧的反應,百感交集,哭笑不得,不知是該怒,還是該喜,該怒的是,自己就算有錯,可這麽做還不是是為了他的幸福,又不是變態,誰喜歡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廂倒好竟一味地斥責起他來,說話沒輕沒重的;該喜的是,自己這個侄子雖然有些貪欲,有些自私,但還不至於善惡不分,喪盡天良。
渭寧想當然地自認為嚴瑞已經遇害了,心靈遭受重創,情緒有些失控,依舊衝著渭清源發火,斥責道:“二叔,你腦袋是不是壞了了,我行事糊塗,連你也糊塗了嗎?嚴師兄是誰,他是我的大師兄,是我的兄長,是我的親人,他長我三歲,我自小就被他帶大的,受他的照顧,受他的教誨,受他的疼愛,他於我是如父如兄,是我最親的人,我敬他愛他,我怎麽可能要去傷害他呢,可是你、你頭腦發熱,居然殺了他,你、你怎麽可以殺害他呢,你怎麽忍心殺害他呢?你、你一一一一”一時悲不可抑,竟淚流滿麵,哭泣起來。
渭清源臉上故意顯出怒意,不滿地嘀咕道:“誰叫你不說清楚,我還以為一一一一”
”你以為,你以為什麽?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己之私,喪盡天良,去殘害自己的兄長,自己的手足嗎?難道我是妖怪,是魔鬼嗎?是,就算我是妖是鬼,不是東西?難道你也是妖是鬼,不是個東西?我叫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那我叫吃屎,你吃不吃呀!“渭寧傷心氣憤地衝著渭清源厲聲叫道。
”混蛋!“
渭清源雖知這隻是渭寧傷心之下,一時的瘋話,但還是被渭寧那尊卑顛倒,沒有教養的氣話給激怒了,他眉頭一豎,臉色大變,舉起手臂,便扇了渭寧一個耳光,怒斥道:”你這個混小子,我是你二叔,你的長輩,怎麽跟我說話呢?“
渭寧臉上吃痛,倒冷靜了一下,但他自認為渭清源誤殺了嚴瑞,不能原諒,一時對渭清源充滿了恨意,加之,生性倔強,便捂著紅腫的臉頰,瞪著渭清源,兀自強辯道:”你、你休要倚老賣老,不講道理,難道我說錯了嗎?”
月媚兒見渭寧與渭清源起了爭執,連忙在渭寧的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袖,勸慰道:“阿寧,你怎麽這麽不識好歹,二叔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嗎?”
渭寧正憋著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泄,聽了月媚兒之言,好比火上澆油,更是惱怒,不禁嗬斥道:“你閉嘴!我們是畜生嗎?我們為了一己之私,滿足貪欲,難道就可以理直氣壯,心安理得地去殘害自己的親人嗎?在嚴師兄這件事情上,二叔就是錯了,難道我就不該說說嗎?”他情緒激動,一時,居然嗬斥起一向寵愛有加,不曾施以顏色的月媚兒來。
月媚兒也不生氣,依舊柔聲道:“阿寧,二叔慈眉善目,胸襟坦蕩,一瞅就知不是一個凶殘之人,他老人家怎麽可能去殘害自己的親人呢?我猜呀,他老人家是在騙你,測試你的人品呢!”轉頭瞥了渭清源一眼,淺笑著問道:“二叔,你沒有殺害嚴師兄,而隻是驅逐了他,我說的對吧?”
渭清源哼了一聲,瞪了渭寧一眼,喝道:“小子,我是你的親叔叔,你居然一點也不了解我,也信任我,連媚兒也不如,哼!你二叔雖然不是純粹的好人,但也絕不是什麽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畜生,嚴瑞是什麽人,我會不清楚嗎?我再自私,我也不可能去向他下毒手呀!你真是一一一一。”他戳指點了點渭寧,一臉的氣憤與失望&sp;。
渭寧一怔,愣了一下,連忙止住了哭泣,訝然問道:“你、你沒有殺害嚴師兄?”
渭清源沒好氣地道:“沒有!我隻是叫他離山給我辦事去了,過幾天就會回來。”
“啊!原來你沒有殺害嚴師兄呀!這、這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渭寧得到確認,聽說嚴瑞沒事,轉悲為喜,不由露齒一笑,即而,眉頭一蹙,瞪了渭清源一眼,伸拳在其肩上輕捶了一下,不滿地嗔怪道:“二叔,您嚇死我了,您說您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沒個正經的,連話也說不清楚,您知道我這個人性子急,心思比較簡單,怎麽能跟我開這種玩笑呢,真是的!”他想起剛才又哭又罵的,對渭清源甚是放肆,失態之極,頗有一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熱,便歉疚地瞅著渭清源,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嘿地傻笑著。
渭清源見渭寧滿臉歡笑,臉角兀自掛著淚珠,就像個孩子似的,足見其心思淳樸,重情重義,一時思緒潮湧,感慨良多,不知今後的路走下去,這種性格於他,究竟是優點呢,還是缺點,他轉了幾個念頭,便白了渭寧一眼,哼了一聲,轉身便往外走。
渭寧愣了一愣,連忙追了過去,嬉皮笑臉地,一把摟住渭清源,與渭清源陪著話兒,說些親昵的話,待到來到院外,見左右無人,便壓低了聲音,在渭清源的耳邊吩咐道:“二叔,嘿嘿,您為了幫我,自作主張地把嚴師兄趕出山去,這事千萬不能跟憐兒說實話,否則,她會說我不安好心,看不起我的!”
渭清源嗯了一聲,沒好氣地道:“知道!”又剜了渭寧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