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玄門天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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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雲如墨,

    

    狂風大作,

    

    暴雨傾盆,

    

    聚水成瀑。

    

    風雨中的黃昏,

    

    黃昏中的天守諸峰,

    

    一一一一晦暗、寒涼、飄渺。

    

    小嵐峰,

    

    天守諸峰之一,

    

    天守六傑之一的老六南藏玉,正靜坐在他的竹墨齋的東廂房的最末的那間臥室裏打坐修煉。

    

    此刻,在南藏玉的頭頂上空,虛空凝立著五顆玉珠,珠子分為五色,紅綠白黃紫,顏色對應五行,珠子在空中,緩緩移動著,不停地演變著星圖。

    

    那是南藏玉的成名法器“斷流珠”。

    

    有一年,中州暴雨,引發大澇,黃河即將決堤,危急時刻,南藏玉扔下了一顆修行的珠子,堵住了缺口,救下了開封府的全城百姓,世人故叫他的法器玉珠叫“斷流”,天下聞名。

    

    南藏玉寧神靜息、閉目養神,稍頓,他突地眉頭一軒,雙眼暴睜,霍地站起身來,舉手在頭頂快速地一旋,將空中的玉珠納入了身上,即兒,手臂衝著右邊的牆壁一伸,五指驟張,激發出一股內力,登時將牆壁上的竹墨劍吸到了手中,然後,身子一閃,沒入虛無之中,幾息之後,人便出現在十裏之外的山道上。

    

    南藏玉一瞥,便見前方的坡道上,有一個人正匍匐在泥水裏,微抬著頭,艱難地向前爬行著,不,那還算不上爬行,應該算叫挪動,像一條蟲子那樣挪動,那麽讓人揪心。

    

    南藏玉手臂向上微舉,一顆避水珠自其掌心浮升到距頭頂一丈的空中,登時四周幾十丈的天空就像一把無形的大傘給撐著了一般,再也無一滴雨水,淋到自己與那地上的人的身上。

    

    南藏玉緩緩上前,走到那個正在泥水中挪動的人的跟前,蹲下身子,一瞅,便見對方乃是一個青年,模樣倒也俊朗,隻是眼睛深陷,麵黃肌瘦,憔悴不堪。

    

    南藏玉暗使神力,將青年的體內探查一遍,心中又是吃驚,又是奇怪。

    

    既不是天守的人,內力又稀疏平常,功夫連天守的一個門童都比不上,居然闖過天守的三道結界,而不被人發覺,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這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啊!

    

    南藏玉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何潛入天守?什麽目的?”

    

    那青年見到南藏玉,晦暗的眼中立即一亮,他抬頭瞅著南藏玉,嘴唇張了一張,卻沒有說出話來,隨即,艱難地自懷裏哆哆嗦嗦地摸出了一塊玉佩來,遞給南藏玉,頓了一頓,方用嘶啞的聲音,囁嚅著,斷斷續續地說道:“玲、玲嚨、玉佩,請您交給,秋、懷、慈!”說罷,便暈厥過去。

    

    南藏玉仔細地瞅了一眼玉佩,收入懷中,便提住青年的腰帶,身子一閃,便將青年帶回了竹墨齋。

    

    南藏玉叫來第子若重、若輕,指著床上的青年,用疏離的聲音,吩咐道:“你們把他帶去洗洗,換件幹淨衣服,給他喂一顆養元丹,等他醒了,就叫我。”說罷,雙手負背,動作瀟灑地進入內室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

    

    翌日,天還未亮,若重就在屋外敲門。

    

    南藏玉正盤坐在床上,聽得聲響,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走出臥室,問道:“是不是醒了?”

    

    若重點點頭:“師父,弟子本來不敢打擾您休息的,隻是昨天您帶回來的那個人,夜裏夢魘了,一直在叫喊著掌門的名諱,哭哭啼啼,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而且他說的叫的,似乎是與天守,天下的安危有關,而他醒來之後,又掙紮著要見掌門,不依不饒,瘋癲似的,弟子,見事有蹊蹺,所以………。”

    

    南藏玉微微點頭,抬步即行。

    

    青年在若輕的柔聲安撫下,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正拘謹地坐在桌前,眉頭緊蹙,想著心事,見到一個樣貌端正,氣度儒雅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愣了一下,連忙站起身來,臉露笑意,彎腰額首。

    

    南藏玉瞅著青年,見他雖然麵黃肌瘦,嘴唇幹裂,但此刻精神稍長,便淡然一笑,溫言問道:“你怎麽樣?”

    

    青年點頭恭敬地回道:“晚生身無大礙,謝謝前輩關心!”

    

    “鄙人姓南名藏玉,道號流珠上人,在天守排行老六。”

    

    南藏玉嘿嘿笑著,問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青年回道:“我姓渭,渭河的渭,單名一個寧字!”

    

    南藏玉點點頭,思忖一下,說道:“小兄弟,我有一事不明,想要向你請教,希望你能據實相告?”

    

    渭寧笑道:“南前輩,您有什麽事,盡管問吧,但凡所知,但凡可言,渭某一定真誠相告!”

    

    南藏玉神色一斂,定定地盯著渭寧,緩緩地問道:“渭兄弟,天守是什麽來頭,想必你亦有所耳聞,想我天守,其武功雖不敢說天下翹楚,但也絕非等閑,而這護山大陣,更是了得,護門結界,外人隻要觸碰,立即會受到反擊,可你即非天守弟子,武功嗎?說的唐突,又稀疏平常,更沒有異寶在手,南某實在困惑,你昨日是如何突破我天守護山結界,連過三關,而不被發現的?”

    

    渭寧點點頭,反問道:“南前輩,還記得昨日我遞給你的那塊玉佩嗎?”

    

    南藏玉一愣,點點頭,便掏出渭寧的玉佩,還給了渭寧,瞥了玉佩一眼,狐疑地問:“是、因為這個嗎?”

    

    渭寧愛惜地擦擦玉佩,點點頭,笑著反問道:“南前輩,您知道這是誰的玉佩嗎?”

    

    南藏玉淡笑著搖搖頭。

    

    渭寧一愣,訝然叫道:“啊!南前輩,原來您不識得這個玉佩呀?它可是您們天守以前的大聖人玲瓏仙子鍛造的,它叫玲瓏玉佩!”

    

    “什麽!這是玲瓏仙子鍛造的玉佩?”

    

    南藏玉眉頭一跳,神色一斂,盯著渭寧手中的玉佩,顫聲問道:“你、你能將玉佩再給我瞅瞅嗎?”

    

    渭寧又將玲瓏玉佩遞給了南藏玉。

    

    南藏玉將玲瓏玉佩拿到手裏,尤如捧著聖物一般,神態恭敬之極,他摩挲著玉佩,低頭細看,即兒,手中暗自催發真氣,將真氣輸入了玉佩之內,玉佩登時閃爍著藍色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