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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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正是秋懷慈。

    

    秋懷慈上前向清虛上人躬身行禮,朗聲叫道:”徒孫見過師尊!“

    

    清虛上人一笑,微微額首,那瞅著秋懷慈的溫柔的眸光之中,滿是慈愛、嘉許、得意。

    

    北墨止顏站在在一旁,微低著頭,用眼角斜睨偷瞄著秋懷慈,她自來沒有見過如此俊雅之人,登時為秋懷慈風采所迷,她隻覺心頭一顫,噗通噗通,巨跳不已,臉頰蹭的就紅了,她突地想起家人的婚姻之囑,初見俊郎,激動不已,她腦中一熱,隻覺秋懷慈在她眼前微微晃動,讓她瞬間精神恍惚,有暈眩之感,她一轉念,意識到她的異樣,大吃一驚,臉色微變,她連忙吐納調息,收斂心神,轉瞬,情緒方才平複如初,寧靜如斯。

    

    秋懷慈又向厲山躬身行禮,朗聲笑道:”徒兒拜見師父!“

    

    厲山心中有鬼,臉色數變,甚是尷尬,他嘴唇動了一動,欲言又止,最終揮了揮手,以示回應。

    

    秋懷慈轉眸瞅見了北墨止顏,微微一愣,即而,臉露淺笑,也向北墨止顏微微躬身,額首示意。

    

    北墨止顏見到秋懷慈的笑臉,隻覺陽光燦爛,春風拂麵,傻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躬身回禮,她嘴唇微動,欲言又止,一臉的緋紅,神色甚是扭捏,羞澀之極。

    

    是啊!此等情形,她該如何稱呼秋懷慈呢?她又該說什麽為好呢?

    

    秋懷慈轉對清虛上人,淡笑著問道:“師尊,徒孫正在修煉龍行劍法,大有意味,卻被奄衝師兄強拽而來,師尊如此急著召見徒孫,不知有何教誨?”

    

    “阿慈,不是師尊要打擾你的修行,而是你師父有事找你。”

    

    清虛上人苦澀地一笑,轉而瞅著厲山,說道:“厲山,阿慈已經叫到,你們就當麵對質,將事情說清楚吧!”

    

    秋懷慈微微一愣,又盯著厲山,笑問道:“師父,您老人家召見徒兒,所為何事?”

    

    秋懷慈明明隻是一個少年,而且還是他的徒兒,可厲山每次直麵秋懷慈之時,不知為何,總覺如芒在背,極不自在,他在秋懷慈那明媚儒雅,恬淡溫柔的表象中,總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一種壓迫的力量,那是一種能夠洞悉一切的自信,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那種自信的力量,能夠窺透一切的陰謀與詭計,吞噬一切阻礙與挑戰,那力量就像水,看似柔弱,卻又能摧毀一切,創造一切!

    

    厲山麵對秋懷慈那直射而來的澄澈的目光,撲麵而來如沐春風的笑容,心裏居然有一絲愧疚與慌亂,連忙微側過臉,目光閃爍,不敢與秋懷慈對視,但他腦中突地念頭一閃,心頭大震,很為自己的怯懦而暗自惱怒,他要改變這種心理頹勢,於是,他心腸一冷,神色一凝,目露寒光,他突地揚起臉來,瞪視著秋懷慈,說道:“阿慈,師父覺察到今年山上發了一件異事,此事關係到咱們天守的清譽與興衰,很想要跟你說道說道,隻是在說這件事情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據實回答,不得回避!”

    

    秋懷慈點頭笑道:“師父所問,弟子知無不言,絕不賴皮!”

    

    厲山緩緩側臉,饒有興味地盯著北墨止顏,臉上露出猙獰的陰笑來,一字一頓沉聲問道:“阿慈,為師問你,這個小姑娘可也長的俏麗?”

    

    清虛上人見厲山想要構陷秋懷慈,問的居然如此孟浪,哪裏還有一絲為人師表,仁厚俠義的風範,真是令他吃了一驚,他瞪著厲山,眼中閃爍寒芒,臉有怒意。

    

    北墨止顏一愣,臉頰一紅,轉即,又是鐵青,她眉頭一豎,攥緊拳頭,怒視厲山,若非有清虛上人與秋懷慈在場,否則,她可就要出手了。

    

    厲山自是知曉父親會有何等反應,他不去看,也不敢看,他隻得硬起心腸,逼視著秋懷慈,麵冷如鐵。

    

    秋懷慈沒想到厲山會問出如此輕浮的問題來,對北墨止顏大為不敬,他神色一凝,轉即,又顏色一霽,細細地瞅了北墨止顏一眼,點點頭,臉露淺笑,由衷讚道:“不錯,不錯!這位小師妹長的眉目娟秀,俏麗可愛,一看就知道,將來一定能夠嫁得一個好婆家!”

    

    北墨止顏聽了秋懷慈的略帶調侃的回答,吃驚地瞅著他,初次見麵,對一個女孩子如此說話,這個家夥不會真是一個輕薄孟浪,品行不端之徒吧!

    

    厲山續問道:“既然這個小姑娘生的俏麗,不知徒兒可否喜歡?”依舊的問的一本正經。

    

    姓厲的,&sp;你這個混蛋,你不要太過份了,惹急了姑一一一一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北墨止顏怒視著厲山,氣得不行。

    

    秋懷慈自是看出厲山問得古怪,必定不安好心,他眉頭微蹙,眸有寒芒,唇角一翹,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但那惱怒轉呈即隱,他居然上前數步,站在北墨止顏的跟前,微歪著頭,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北墨止顏臉色紅白轉換神色尷尬的五官精致的麵目,然後,回頭衝著厲山,淡淡一笑,點頭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位小師妹長的溫婉清純,眉目如畫,徒兒眼不瞎,心不盲,若不喜歡,豈非古怪!”

    

    北墨止顏聽了秋懷慈之言,真是放肆無狀,她不由瞪著秋懷慈,眼珠子都驚得要掉在地上了,惱羞不已,她一時很是懷疑厲山與秋懷慈這對師徒,拿她說事,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設下了套子,故意在此戲弄於她。

    

    厲山又問:”你知道這位小丫頭是誰嗎?“

    

    秋懷慈搖搖頭:”見過她的麵,但不知她姓甚名誰,如何出身!“

    

    厲山鄭重地追問一句:“真的不知道?”

    

    秋懷慈淡然一笑,搖搖頭,篤定地回道:”真的不知道!“

    

    ”放屁!“

    

    厲山神色驟變,眉頭一豎,滿麵怒意,指著秋懷慈,咬牙切齒,聲色俱厲地嗬斥起來:”你這孽徒,日至今日,還在裝瘋賣傻,百般抵賴,你若不認識這個丫頭,你何以對她心生覬覦,意圖不軌,不顧羞恥,施惠勾連!“

    

    秋懷慈一怔,一臉吃驚,他瞪著厲山,滯凝一下,便詫訝地問:”師父,弟子一向循規蹈矩,安分守己,您老何出此言,弟子迷糊,還望師父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