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劉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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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異男在外院與黑衣人刀光劍影,拳來腳往,騰挪跳躍地血戰著,敵眾我寡,情況凶險。
而在雅蘭軒內,凝玉夫人的處境,也同樣是極極凶險。
晚飯之後,凝玉夫人早早地回到了住所,坐在了長長的靠椅上,將雲舒兒摟在了懷裏,正給女兒講著故事,雲舒兒思維天馬行空,對故事是問題不斷,奇奇怪怪,引得凝玉夫人一陣饒頭,嘿嘿而笑,母女二人就這樣說笑嬉鬧著。
一會,曇花嬤嬤端了一碗銀耳羹慢吞吞地走了進來,將碗擱在凝玉夫人的身旁的檀香木製作的桌子上,她目光憐愛溫柔地瞅著雲舒兒,撫摸著雲舒兒披散在肩膀上的墨黑的頭發,一臉慈祥地笑道:“夫人,小殿下的秀發,用甘泉之水,黑口之泥,精洗之後,越發的柔軟烏黑了,綢緞一般,摸著甚是舒服!”
雲舒兒轉過臉來,仰起頭,瞅著曇花嬤嬤,粲然一笑,聲音歡快地問道:“嬤嬤,我的頭發摸著真的很舒服嗎?我怎麽感覺不出來呀?”說罷,用力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仔細地感受體驗一下。
曇花嬤嬤笑道:“那是因為你習以為常了,所以感覺不出來。”
凝玉夫人笑道:“以前舒爾的頭發又黃又燥,可自從用了您老搜來的古法之後,進行梳洗,她的頭發就變得烏黑柔順多了,這可都是您老的功勞呀!”
“應該的,應該的!”
曇花嬤嬤笑道,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銀耳羹,問道:“夫人,您請趁熱,待會涼了就不好喝了!”
凝玉夫人笑著點點頭,就端起了銀耳羹,正要食用,她抬頭瞥了一眼曇花嬤嬤,見她目光閃爍地盯著她,她心思一動,微一思忖,便放下了瓷碗,笑容可掬地吩咐曇花嬤嬤:“嬤嬤,舒爾上次穿的那件貂皮外套放在異男殿下那裏忘了拿回來了,你現在就去把衣服拿來,明日要穿的。”
曇花嬤嬤點點頭,笑道:“夫人,您把銀耳羹吃了,我收拾了碗筷,回頭我就把衣服取回來了!”
凝玉夫人笑道:“今晚上那糯米肘子,甚是好吃,我貪嘴了,現在有些積食,銀耳羹暫時放著,待會我慢慢吃!”見曇花嬤嬤瞅著瓷碗,有些猶豫,她便笑道:“嬤嬤,您還是先去把舒兒的衣服拿來,待會我怕您老又給忘了!”
曇花嬤嬤一愣,即而,笑道:“對對對,些許是真的老了,我最近做事老是丟三落四的,我現在就去把小殿下的衣服拿來,免得轉背,就把這茬真的給忘了!”說罷,轉身離去。
凝玉夫人瞅著曇花嬤嬤的背影,一把將雲舒兒拉到了椅子後麵,身子突地暴起,飛鷹搏兔一般,撲向了曇花嬤嬤,雙掌平推,擊向了曇花嬤嬤的後背,但是,當她的雙掌快要拍擊在曇花嬤嬤的身上時,曇花嬤嬤突然一個轉身,也是雙掌平推,雙掌與凝玉夫人的雙掌,一個對掌,隨著砰地一聲巨響,一陣真氣漪漣震蕩開來,凝玉夫人與曇花嬤嬤雙方,登時被對方強勁的真氣給激蕩開來,二人連退了數丈之遠,方才雙腳沾地,穩住了顫抖的身形,然後定定地盯著對方,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來。
曇花嬤嬤一臉震驚地瞅著凝玉夫人,訝然問道:“夫人,您這是何意呀?”
雲舒兒見母親與嬤嬤二個自己最親近的人,毫無症兆的,突然就動起手來,大吃一驚,神色一滯,忽閃忽閃的大眼眸瞅了瞅母親刀凝玉,又瞅了瞅曇花嬤嬤,猶豫一下,就自椅子背後站起身來,想要跑到母親的身邊,卻被刀凝玉嗬斥住了:“舒兒,老實呆在椅子後麵,不要出來。”
雲舒兒愣了一下,就躲在了椅子後麵,不敢吭聲,隻是定定地盯著母親刀凝玉,一臉的擔心。
曇花嬤嬤一臉的淒苦,委屈地問道:“夫人,老身不知何處有做得不對,以致讓您如此生氣,老身糊塗,還望夫人明示?”說罷,眼眶都紅了。
凝玉夫人唇角一翹,冷冷地問道:“劉曇花,你身上為何會有野鈉果果漿的氣味?”
“什麽!野鈉果?”
曇花嬤嬤一愣,一臉迷糊地反問:“夫人,老身糊塗,我實在是聽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麽?為何這樣對我?”
凝玉夫人一臉不屑地低聲嗬斥道:“好了,劉曇花,你就別裝了,你是一個特別愛潔淨的人,每天晚飯過後,按照你的習慣,你都要沐浴更衣,清潔一番,可今夜你的身上卻有野鈉果果漿的氣味;野鈉果隻有城東的樹林子裏才有,你這三更半夜不去休息,卻跑到城外去,你想幹嘛?”
劉曇花這時終於忍不住了,臉色一變,張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顯然,剛才在凝玉夫人的傾力一擊,受傷不輕。
凝玉夫人指了一指桌上的銀耳羹,問道:“說罷!你是不是在碗裏下了毒了?”
劉曇花連忙搖了搖頭,微微一愣,依然叫起屈來:“夫人,您看您說的,老身我對您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我怎麽會在碗裏下毒,想要害您呀?”
凝玉夫人淡然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沒有下毒,那你敢把這碗銀耳羹喝下去嗎?”說罷,五指成爪,衝著桌子虛空一抓,然後手臂一甩,那碗銀耳羹就自桌子上徑直向劉曇花飛去,飛至劉曇花的麵前,距離劉曇花的老臉頰不過一尺來遠,就在虛空之中凝滯不動了,就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托著瓷碗一般,不著痕跡。
劉嬤嬤盯著麵前的瓷碗,臉色數變,轉瞬,她突地衣袖一拂,將瓷碗摔到了牆上,瓷碗被摔了一個粉碎,她瞪著凝玉夫人,唇角一翹,竟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來,冷冽地說道:“凝玉夫人,實不相瞞,這碗羹汁裏,的確被我下了毒了,是我專門給你調製的,你既然不吃,我越俎代庖,自行享用了!”語調之中再也沒有一絲恭敬來。
雲舒兒一愣,異常吃驚地瞪著曇花嬤嬤,突地站起身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劉曇花,氣憤地叫道:“大壞蛋,居然想毒死我娘親,虧得我這麽喜歡你,你不是好人!”說罷,又蹲下了身子,躲在了椅子後麵。
劉曇花瞥了雲舒兒一眼,麵有愧色,但是那愧色轉瞬即逝,表情又變得陰冷狠戾來。
凝玉夫人冷著一張玉臉,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劉曇花,沉聲喝問:“劉曇花,你跟了我也有幾百年了,我對從來沒有短缺你什麽,就是對你的家人也是照拂有加,對你也是極極地親近恭敬,沒想到臨了你居然想要暗算於我,你這般的忘恩負義,喪心病狂,究竟意欲為何?”
劉曇花淡然說道:“凝玉夫人,你這些年,對老身的確不錯,老身也感念你的恩情,所以老身剛才隻是在你的羹汁裏放了一些藥而已,我並沒有想要你的性命;既然你看破了我的謀劃,我也想多說什麽,現在,隻要迷將舒兒小殿下交給我帶走,老身絕不會為難你的!”
雲舒兒急了,又站起身來,指著劉曇花,嘟著小嘴,氣呼呼地叫叫嚷起來:“大壞蛋,居然想害我娘親,我才不會跟你走呢,大壞蛋!”說罷,又蹲下身子,躲了起來。
劉曇花瞅了雲舒兒笑眯眯地柔聲說道:“舒兒小殿下,嬤嬤很是喜歡你,就像喜歡我的孫兒一般,我會疼你的,絕不會傷害你的,你放心吧!”
雲舒兒叫道:“大壞蛋,我才不相信你呢,我要跟我娘親在一起,我有娘親疼我,我為什麽要跟你走呀!”
凝玉夫人瞪著劉曇花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惱怒與凶惡來,嗬嗬一聲,冷笑著道:“你這個賤婢,居然以下犯上,想要陰奪公主,簡直千刀萬剮、罪該萬死!”
劉曇花也是麵色一冷,麵目凶惡了起來,威脅道:“刀凝玉,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念在咱們主仆一場的情分上,我不想殺你,請你讓開,我要帶走小殿下,你若是冥頑不靈,不識好歹,否則,休怪我辣手摧花,出手無情!”
凝玉夫人斜睨著劉曇花,冷笑一聲,輕蔑地道:“老賤婢,我的本事本就遠勝於你,你現在又身受重傷,你認為你還能打得過我嗎?”
劉曇花喋喋一笑,一臉嘲諷地道:“凝玉夫人,你現在幹嘛不看看你的手掌呢?”
凝玉夫人一愣,不自禁地瞥了一下,此刻方才發現自己雙掌的掌心有些浮腫,一片烏黑,就像抹上了墨汁一般,她大吃一驚,猛地一個抬頭,憤恨地瞪著劉曇花,厲聲嗬斥道:“賤婢,你居然在掌心裏下毒?”
劉曇花嘿嘿一笑,一臉得意地道:“正如你之所言,你的本事遠勝於我,我若不使些手段,怎能奈何得了你!”
這時,外麵隨著一個示警煙花的炸響,外院突地傳來了哀吼聲,嗬斥聲,打鬥聲,有雜遝的腳步聲向內屋快速地跑來。
劉曇花一愣,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便笑的更歡了,衝著凝玉夫人大聲叫道:“凝玉夫人,我們的人馬,已經動手,他們馬上就會殺進來,你沒戲了!”話音一落,果然自屋外衝進了許多的黑衣人來。
黑衣人散開站在劉曇花的身後,將兵器指著凝玉夫人,瞪著凝玉夫人,神色緊張,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