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戰渭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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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懷慈抹去雲舒兒臉上的淚水,柔聲勸慰道:“徒兒,別哭了,這個人才是真正害死你娘親的凶手,罪不可恕,為師現在就殺了此獠,給你出氣好不好!“
“&sp;嗯!“
雲舒兒抽噎著點點頭。
秋懷慈右手微抖,手掌之中,就多出一把長劍,他斜睨著渭清源,沉聲喝道:“渭清源,你為了一己之私,殘害別人也就罷了,可你居然殘害兄長,坑殺同門,連自己的宗門也能下此狠手,真是喪心病狂,天理難容,今天我要為那些因為你而枉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渭清源見秋懷慈將他算計宗門的罪行說的如此清楚仔細,大吃一驚,不禁訝然問道:“渭寧,他都跟你說了?“
秋懷慈哂了一聲,不屑地道:“你綁架了上官憐兒,以此要挾渭寧,渭寧為了師妹的安全,他自然不敢跟我說實話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他跟我說的那套說詞,一定是你教給他的吧!可惜,那套說詞裏麵卻是千瘡百孔,漏洞百出,因此,對於渭門發生的事情,我即使沒有親見親聽,但我隻需靜心細想,大致情行,我也能夠揣摩出個一二來!“
渭清源自負聰明,自認為計劃天衣無縫,他一時想不明白他的謀劃究竟是哪裏出現了紕漏了,一時好奇,忍不住問道:“什麽漏洞?“
“你的計劃之中,其實,漏洞多的去了。”
秋懷慈不屑地說道:“&sp;首先、魔門陰使月媚兒潛入渭門奪寶,自然是不想世人知道他們的詭計,那麽,對於渭門,他們自當殺人滅口,以絕後患,而作為知道渭門一切秘密的渭門少主渭寧,必是其追殺的重點,可是,渭寧在渭門門破之時,不但全身而退,而且,還能安然無恙不遠萬裏地抵達天守向我報信,這也太反常了些,出現這麽大的紕漏,難道一向謹慎精明的魔門突然就心瞎眼瞎,沒有發現端倪來嗎?”
“秋懷慈,你才心瞎眼瞎了呢!”
雲舒兒見秋懷慈開口辱罵她的魔門,不由瞪著秋懷慈,不滿地斥責起來。
秋懷慈一愣,見雲舒兒衝著她蹙眉瞪眼,一臉的氣憤,連忙一笑,柔聲道歉:“對對對!是為師心瞎眼瞎,說錯話了!”
雲舒兒翻了一個白眼,轉過臉去,不再理睬秋懷慈。
渭清源一心想要知道秋懷慈究竟是如何窺破計謀,懷疑到他的,見雲舒兒一鬧,打斷了秋懷慈的話頭,連忙追問:“秋懷慈,你繼續說,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綻來的?”
秋懷慈又轉頭對渭清源續道:“其次,渭門門破,發生這麽大的變故,根據玲瓏仙子與渭門的盟約,以及,渭寧的實際情況,我本想將他留在天守,安身立命,可渭寧卻以師妹上官憐兒失蹤為由加以拒絕,我一時好心,便要派人幫他尋人,可是,在渭寧的神情之中,居然閃過一絲猶豫,那麽,按照常理,親人失蹤,焦急萬分,自是希望有人相助,盡快找到親人,那麽,渭寧為何卻要猶豫呢,想來,這中間必定另有隱情;第三、渭門被破&sp;,乃是因為渭寧中了月媚兒的美人計,引狼入室所致,而作為一個男人,貪戀美色,貽害宗門,實乃德行有虧,為人詬病,自內心來講,自是羞愧內疚,極力回避,可是,那日,渭寧來向我報信,當他在講述他與月媚兒之事之時,卻是神態坦然,論述甚細,好似在講解別人的故事一般,其表現實在是反常之極,也不得不讓我心生疑惑,多出一些想法來。”
渭清源問道:“秋懷慈,即使讓你看出了一些端倪來,你又怎麽確定渭寧上得天守,乃是一個陰謀,到最後,又怎麽會懷疑到渭某的身上的?”
秋懷慈冷笑道:“道理很簡單,三件事情,看似淩亂,細看其實是有關聯的,將它們串起來,它壓根就是一個密絲無縫的大陰謀:第一,渭寧之所以不願我們插手幫他尋找師妹上官憐兒,那有因為上官憐兒已經被人挾持,讓他心存顧忌,他隻能聽從那個布局之人的命令;其次,渭寧能夠在月媚兒等人的襲擊之下得以安然無恙,乃是有人故意保他,讓他平安上的得天守,給我報信,讓玄門與魔門之間,引發大戰,好讓那個布局之人於中牟利;第三、渭寧在跟我講述他與月媚兒的情事之時,神態之所以那麽坦然平靜,就像梨園弟子在念唱詞一般,那是因為他的師妹上官憐兒被人劫持,他被逼的不得不這麽說。”
秋懷慈停頓一下,才道:“嘿嘿!至於後來,我為什麽會懷疑到你渭清源的頭上,那是因為我自渭寧的口中聽了你的蜀山師姐的事情,根據江湖經驗,當時,我腦中念頭一閃,你既然可以被你的那個蜀山師姐迷得說出渭門的秘密,那麽,你也有可能與她同流合汙,監守自盜,而事實證明,我當時的揣測與判斷是對的,不是嗎?”
渭清源聽了秋懷慈的分析,愣了一下,暗歎一聲,點頭叫道:“秋懷慈,你果然有些手段,不簡單啊!”
秋懷慈點點頭,冷冷地說道:“渭清源,秋某已經言之無遺,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了,那麽,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安心上路了!”
渭清源一怔,臉色一變,勃然大怒,咬牙嗬斥道:“秋懷慈,你休要猖狂,你的手段的確了得,但渭某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殺我,沒有那麽容易!”說罷,將長劍在麵上一橫,他咬破舌頭,將長劍上噴了一口鮮血,他的長劍上登時燃氣了藍色的火焰來。
秋懷慈眉頭微蹙,心中暗凜,溶血邪法,以血祭劍,魂劍合體,殊死一搏,倒也不容小覷啊!
雲舒兒見之,驚詫地叫道:“咦!秋懷慈,他會玩火!”然後,衝著渭清源,興趣盎然地問道:“喂!大壞蛋,既然你會玩雜耍,那你會噴火嗎?”
渭清源聽了雲舒兒的問題,居然把他的神技當成了大街上的雜耍了,一愣,又是好笑,又是可氣,他哼了一聲,縱身躍起,長劍挽了一個劍招,在空中繪出了一道藍色焰火,大吼一聲,長劍下劈,臨空斬向秋懷慈的腦袋。
秋懷慈冷哼一聲,摟著雲舒兒飄身而退,避開了渭清源的藍劍,他右手的長劍向渭清源一指,劍網上的那些長劍,紛紛飛離了劍位,自四麵八方魚貫著向渭清源攻殺而去。
渭清源見了那些攻殺而來的長劍,神色一凜,連忙揮劍抵擋,一會,秋懷慈的長劍蜂擁而至,越來越多,他隻能咬緊牙關,殊死抵抗,隻見一團藍色的火焰在空中閃爍著,其中,還伴隨著當當當的脆響,每一聲聲響之後,就會飛濺著金色的火花。
雲舒兒見秋懷慈的長劍瘋狂地攻殺著渭清源,長劍太多,漸漸地將渭清源包裹住了,竟看不見了渭清源的本人了,那樣子就像在水裏扔了一顆魚食,有許多的小魚正圍著魚食,瘋狂地在吃著魚食兒,隻見魚兒,不見魚食。
雲舒兒想看煙花表演,等了一會,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秋懷慈,他怎麽還不噴火呀!”
秋懷慈專注地盯著場中的打鬥,嘿嘿一笑,喃喃地道:“徒兒,凡事要有耐心,仔細看,好戲就要開場了!”
這時,‘嘭’的一聲,隨著一聲巨響,場中突地有一團藍色的火焰爆炸開來,驚雷似的,弄得火光四射,那焰火一炸,居然震退了那些圍攻渭清源的長劍來,而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一個瘦長的身影,竄出了劍團,躍向地麵。
雲舒兒一怔,既然咯咯一笑,興奮之極,拍掌叫道:“秋懷慈,快看,快看,噴火了,噴火了!”
秋懷慈應了一聲,連忙衝著渭清源逃跑之中的背影,將手中的長劍一擲,長劍飛了出去,追上了渭清源,噗的一聲,插進了渭清源的背脊裏,劍尖透胸而出。
渭清源慘吼一聲,身子向前一個撲倒,頭下腳上地自空中直往地上栽去,轉瞬,就栽倒在地,將地上砸出一個巨坑來。
秋懷慈一劍製敵,見渭清源重傷之後,又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估計恐怕沒有什麽活頭了,但他依然不放心,捏指成劍,向著地麵一指,空中的那些長劍登時形成一陣劍雨,劍雨就像漫天的流星一般,向著渭清源轟去,隻聽得轟的一聲,淩厲的劍氣將渭清源跌落的那片山頭轟的草木俱毀,砂石飛濺。
秋懷慈手指又是一指,空中又有一陣劍雨,轟向渭清源,將整個山頭夷為平地。
秋懷慈手指依舊向下一指,將空中所剩之劍,再一次轟向了渭清源,原來有著山坡的那個地方,方圓數裏,就隻留下了一個灰色的巨坑了。
秋懷慈摟著雲舒兒飄身下降,佇立在離巨坑不過數丈的上空,仔細地向巨坑裏探查。
雲舒兒也探頭向著巨坑裏查看,除了灼黑的石頭泥土,沒有看出什麽東西來,說道:“秋懷慈,就算是一個螞蟻都要被你斬成肉醬了,這麽大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還會活下來呢?”
秋懷慈道:“這個人很厲害,咱們得小心一點!“
雲舒兒哂的一聲,叫道:“厲害個屁,一下就被你殺死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秋懷慈感歎道:“他能擋住了我的三百八十三劍,論武功,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更重要的是,此人成府甚深,陰險狡詐,他剛才很有可能使用了特殊的保命手段,從而逃過了我的追殺。“
雲舒兒問道:“你怎麽知道?“
“感覺!“
秋懷慈隨口回答。
雲舒兒對秋懷慈這模淩二可,敷衍了事的回答甚是不滿,翻了一個白眼,瞪著秋懷慈,惱怒地罵道:“秋懷慈,我感覺你就是一頭蠢豬!“
秋懷慈瞥了雲舒兒一眼,亦知這個小女孩對他逼死她娘親之事耿耿於懷,恨意難消,故意尋找一切機會,罵他懟他,找他不痛快,但他亦不以為意,又仔細探查了一片巨坑,然後,點點頭,說道:“咱們走吧!“身子一閃,便帶著雲舒兒離開了。
好一會。
在雲端之中。
雲舒兒輕‘啊’一聲,伸手拍著嘴巴,哈欠連連,掙紮著抬起沉重的眼皮,探頭瞅著腳下,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秋懷慈,你不是說有稀奇要看嗎?怎麽等了這老半天了,也沒有看到稀奇呀?”
秋懷慈見雲舒兒眼皮惺忪,睡意來襲,便輕聲一笑,說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一會兒,待會稀奇來了,為師就叫醒你。”
雲舒兒點點頭,即而,又連忙搖了搖頭,叫道:“不!我要看稀奇!”說罷,她將頭靠在秋懷慈的肩膀上,兀自強撐著,但過得片刻,終究是熬不住了,眼皮一闔,就睡了過去,鼻翼煽動,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秋懷慈溫柔一笑,愛憐地瞅了雲舒兒一眼,為了讓雲舒兒睡的舒服一些,他雙手橫抱,將雲舒兒的臉兒靠在懷裏,讓她像小貓似的卷縮著,並且,暗使神通,使雲舒兒的周身裹上無形的真氣,讓她免受風寒的侵襲。
“姑姑,舒兒!一一一一”
“大小姐,小殿下!一一一一”
一會,下方,自遠處,亦有二人飛掠而來,這二人滿身血汙,已經看不清自身衣服的顏色來。
走在前麵乃是刀異南,緊跟其後乃是耶律塔塔。
耶律塔塔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慕容柳柳。
慕容柳柳窩在丈夫的懷中,雙眼緊閉,不知生死。
刀異男與耶律塔塔一麵飛奔著,一麵四下眺望查看,一麵叫喊著,聲音尖銳惶急,在曠野之中傳至悠遠,甚是醒耳。
秋懷慈手指打了一個法訣,將刀異男二人叫喊的聲音屏蔽了,不讓沉睡之中的雲舒兒受到一絲驚擾。
刀異男與耶律塔塔老遠就發現了這邊的異樣來,亦向這裏飛奔而來,當他們來到了巨坑前,便站在坑邊,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心中甚是驚懼與憂鬱。
刀異男與耶律塔塔對視一眼,連忙在坑邊周邊仔細搜索了一遍,轉瞬,聚在一起,耳語了幾句,向西掠去,叫喊著,一路搜索著,尋找著凝玉夫人母女。
秋懷慈目送著刀異男等人離去,想起他們那心急如焚的樣子,低頭瞅了一眼懷中酣睡如泥的雲舒兒,暗歎一聲,心中湧起了一絲憐惜來。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秋懷慈摟著沉睡的雲舒兒,在空中又等了一會,見巨坑之中,一直沒有出現一絲異狀來,猶疑一下,就身子一閃,終究離開了。
那個讓渭清源隕落的巨坑之中,一直沒有出現什麽異樣,除了裸露的泥沙,就是泥沙,但是,這般的,一日過去,突地有一隻穿著衣服的長臂猿猴自西麵飛掠而來,後麵跟了一群尤豬。
長臂猿猴跑到了巨坑前,站在了坑邊,衝著尤豬就是一聲尖銳的嘶叫,伸手指了指坑內。
尤豬們便跳進了坑內,向著坑內往下就是一陣瘋狂的掘土,一時,泥沙飛揚,坑底越來越深,一會,在坑內就露出一個純白色的圓形的瓷罐來,那瓷罐成球狀,表麵光潔,看不出一絲縫隙來。
長臂猿猴見到了瓷罐,又是一聲尖叫,待得尤豬們退出了深坑,它便跳進了深坑,將瓷罐抱了深坑。
長臂猿猴將瓷罐抱到了一個平坦的地方,自衣兜裏掏出了一張道符來,貼在了瓷罐上,然後,帶領尤豬們退開,躲得遠遠的。
道符閃爍著金光,待得金光消逝了,瓷罐就像氣球一樣,鼓了起來,變大了千倍萬倍,待到浴桶般大,瓷罐表麵就出現了密碎的裂縫來,當那些縫隙連接在一起了,隨著哐當一聲,瓷罐就碎了,而在那瓷罐之中,居然卷縮著一個人來,隻見此人胸口插著一把長劍,一身的鮮血。
此人正是渭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