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萬般承恩唯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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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懷慈瞅著端木龍一手中的藍劍,說道:“端木龍一,你能找到神兵''獄火'',也算是你機緣,如果我沒有看錯,你手上的藍色之劍,就該就是寒劍''邪冰''吧!”
端木龍一點點頭,瞅著手中的邪冰,唇角一翹,臉上也是一片得意,他暗自注入一些真氣給邪冰,突地衝著腳下天守山山澗一指,邪冰射出一道藍光,藍光擊在了一條在林間蜿蜒流淌著小溪,溪流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就凝結成冰,被凍住了。
奄衝與元鳳焉等人見了端木龍一的手段,邪冰的威力,麵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卻是凜然。
呃!怪不得端木龍一如此囂張,看來確實有著不尋常的手段,厲害了得,幸虧有掌門師弟(掌門師兄)壓陣,否則,這次天守可就真的麻煩了啊!
咦!
雲舒兒低頭一瞅,見到了腳下樹林裏被凍結成冰的溪流,小嘴一張,就是一個圓圈,驚詫稀奇,即兒,她指著端木龍一的邪冰,連忙歡笑著大叫道:“師父,師父,這個人的那把劍很好玩,你快把它搶過來,送給我好不好?”
秋懷慈淡然一笑,柔聲說道:“裹兒,邪冰劍乃是別人的東西,若是人家不願意給,我們又不是強盜,我們怎麽可以去搶奪呢。”他即兒,瞅著端木龍一,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人家也許突然想通了,悟出大道,會心甘情願地將邪冰劍送給你,那也是說不定的!”
端木龍一機緣巧合得到了上古神器邪冰,並且,以此練出了一套玄妙的劍法,便想籍此神技縱橫天下,威加海內,如此這般,他怎會自毀武功將邪冰送人,他聽得秋懷慈之言,無異於瘋言瘋語,白日做夢,他哂的一聲,冷冷地道:“秋懷慈,廢話少說,亮兵器吧!”
“等等!”
秋懷慈搖搖頭,說道:“端木龍一,見識了你的獄火與邪冰,那你是不是應該說說你的匿蹤步呀?”
端木龍一想出其不意地打擊秋懷慈,匿蹤步乃是他的王牌,他自然不想透露出來,他警惕地瞪著秋懷慈,雙劍一揮,擺出一個架勢,冷哼一聲,沉聲叫道:“秋懷慈,你的廢話真多,你想知道我的本事,開打不就知道了嗎?”
“百鬼夜行融一身,
分分離離難辯真;
刀光劍影陣上欺,
倏退倏進斬敵人!”
秋懷慈高聲詠哦,念畢,眼神詢問地瞅著端木龍一,說道:“端木龍一,你的匿蹤步,這是這個?”
端木龍一一怔,驚詫之極,不自禁地叫道:“你、你怎麽知道匿蹤步的口訣?”
秋懷慈道:“我曾在一本古書上見到過,所以知曉,所謂匿蹤步,不過就是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息,隱身於虛空之中,再配以奇妙的身法,襲擊對方,神出鬼沒,尤如鬼魅,端的厲害!”他見端木龍一眉頭一擰,神色緊張,便淡然一笑,說道:“你不必緊張,關於匿蹤步,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翻到的,但那本古籍太過久遠,內容已經殘缺了,我隻知道匿蹤步的玄妙,以及起始的幾句,後麵的無法辨認,所以,我並沒有學會匿蹤步,你可以放心施展!”
南宮駿與林禦衍等人聽了秋懷慈之言,感慨敬佩之極,想想,秋懷慈既然能夠說出匿蹤步的主旨,背詠起始之句,原本可以藉此嚇阻端木龍一,讓端木龍一心生疑慮,從而在與秋懷慈對戰之時,畏手畏腳,但秋懷慈居然點明自己沒有學會匿蹤步,這不是白白地放棄的優勢嗎?如此做派,真是異人行異事,可見其對自己的實力有多麽的自信,同時,也足見其胸襟之坦蕩與磊落。
端木龍一先是暗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心兒又提了起來,瞪著秋懷慈,狐疑地喃喃問道:“秋懷慈,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會是在向我使詐,你明知會,又偏說不會,待得看破我的步法,你是不是好再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秋懷慈唇角一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淡然一笑,沉聲說道:“端木龍一,你的匿蹤步雖然玄妙,但卻並非天下無敵,要破了它,有的是法子,今日我就讓你瞅瞅,我是如何破了你的匿蹤步的!”
秋懷慈說罷,空著的右臂驟然平伸,五指向虛空一抓,手腕慢慢內轉,張開的手指慢慢向掌心收攏,這時,天空登時出現了異常來,虛空蠕動,天空就像是一副布帛製作的半透明的圖畫一般,竟被秋懷慈所拽扯,所掌控著,秋懷慈的掌心又好似會吸食一般,隨著拽扯,天穹之圖在秋懷慈的拽扯吸收之下,慢慢地變得越來越皺,也變得越來越變小,小到一麵牆帷,一張桌布,一條手帕,最後,待得秋懷慈的手指徹底收攏,攥緊成了拳頭,半透明的天穹之畫就小到尤如指甲蓋,盡握在了秋懷慈的手裏。
“萬般承恩唯雨露,
冰心玉骨鑄星河;
吾輩皆是蓬萊客,
滄田桑海去自如!”
秋懷慈輕聲詠哦,念罷,暴喝一聲:“凝!”,那隻攥緊的拳頭一鬆,五指驟張,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此刻,自秋懷慈的掌心之中不停地噴射出許多的水珠來。
水珠散落於秋懷慈的身邊,包裹著秋懷慈,通體透明,黃豆般大,浮立於空中,密密匝匝,排列有序,在陽光的照射中,水珠閃爍著五顏六色的耀眼的光芒。
水珠播撒開來,填充覆蓋了秋懷慈四周上下左右方圓數百丈之內的空域,凝立不動,水珠陣列,尤如星辰銀河一般,雄渾浩瀚,壯觀美麗,玄妙之極。
咦!有趣!
雲舒兒見了如此奇景,又是驚詫,又是稀奇,臉露歡笑,叫了一聲,興趣盎然,連忙伸手去抓那些水珠,但當她的手掌抓住了水珠了,攤開手掌一瞅,手中那裏有水珠,連一點濕潤也沒有。
雲舒兒愈發好奇,又抓向幾顆水珠,但當手掌一觸及水珠,水珠就憑空隱沒消失了,化於無形,尤如無物,而等手掌掃了過去,在水珠剛才懸停的空域,依舊映現出水珠來,總之,水珠可觀可賞,就是不可觸碰,不可抓捕。
雲舒兒抓了無數次,都沒有觸碰到水珠,愈發來了興致,轉瞬,便揮舞手臂,對水珠橫豎揮掃,彈拍擊打,甚至嘟起嘴巴,對水珠進行吹吸,可就是既碰不到水珠,也不能讓水珠消失,更不能移動水珠的位置。
雲舒兒耐著性子努力了幾次,終究奈何不得水珠,於是,隻得放棄了,轉瞅著秋懷慈,驚詫地問道:“師父,這些水珠,明明是有的,為什麽我碰不到,這是怎麽回事?您究竟使了什麽法術了,這麽厲害!”
紫玲兒等奇心甚重,定力不足的小輩,也湊近水珠,對著水珠仔細察看,尤如照鏡子一般,頓時在水珠裏居然瞅見了自己的樣貌來,她們奇心大作,心癢難搔,不自禁地偷偷用手指去點擊觸碰水珠,但是,就似幻覺一般,水珠可見不可觸,不移動,不消失。
紫玲兒等人聽到雲舒兒的詢問,她們也滿眼詢問地齊刷刷地瞅向秋懷慈。
秋懷慈笑著解釋:“裹兒&sp;,這些水珠乃是空中的濕氣所化,我將他們布撒在四周之後,任何人不管用何種手段,何種方法,自何種方向,他們一旦靠近,都會擾動水珠,讓我及時感應,及時地閃躲、格擋、反擊,它們之所以凝而不散,不可碰觸,那是因為被我施展了法術所致。”
秋懷慈解釋一番,右臂微甩,手掌中就多出了一柄長劍來,劍指端木龍一,沉聲叫道:“端木龍一,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嗬嗬!我以為是什麽逆天的手段,不過是一座水珠陣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端木龍一輕蔑地一笑,雙劍一輪,激起雷電來,身子一抖,整個人就隱沒在虛空之中,好像虛空之中有一道門似的。
端木龍一藏匿身法,殺向秋懷慈,空中還殘留著他的暴喝之聲:
“秋懷慈,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