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心有悅兮
字數:9814 加入書籤
雲舒兒與韓千錦說說笑笑的來到了後山,找到了幾株野柿子樹。
柿子樹樹冠如蓋,樹葉青青,枝頭掛滿了果實,野柿子皮兒橙黃橙黃的,金燦燦的,甚是好看。
雲舒兒站在野柿子樹的樹下,仰著腦袋,仔細地檢查樹上的野柿子,來來回回地瞄著,片刻,指著一個個兒個大皮兒透亮的野柿子,歡笑起來:“摘那個,摘那個,那個柿子的皮兒發軟起褶,都已經熟透了,&sp;吃起來會很甜很甜的,一點也不苦澀。”
南郊瞄了一眼,也瞅見了那個柿子,一笑,便要上樹摘取那個柿子。
雲舒兒一把拉住了南郊,卻對韓千錦笑道:“韓公子,我要你幫我摘?”
韓千錦自是求之不得,點頭一笑,雙腳一蹬,飛身而起,飛到樹上,摘取了雲舒兒指要的那個柿子,然後,落在雲舒兒的麵前,要將果子獻給雲舒兒。
雲舒兒接過柿子,拿出冰魄來,將柿子放在冰魄之上,冰了一下,再將涼涼的柿子遞給上官憐兒,笑道:“師姐,天氣炎熱,吃一個冰柿子解解乏吧!”
上官憐兒站在一旁,用衣袖遮住了嘴唇,動作優雅地將柿子吃了,一股清涼甘甜之氣味直抵心肺,讓人通體通透,舒服之極。
雲舒兒笑問:“師姐,怎樣,好吃嗎?”
上官憐兒笑著點點頭。
雲舒兒又開始挑選柿子:“韓公子,那個那個,幫我摘一下!”
雲舒兒將柿子冰了一下,遞給南郊,南郊拿在手裏,卻沒有吃。
“韓公子,我要那個,對對對,就是那個那個!”
“韓公子,那個也可以吃了,也給我摘下來!”
雲舒兒指揮韓千錦左邊右邊,上邊下邊,摘了幾十個柿子,方才作罷。
雲舒兒挑選了幾個最大個的柿子,冰了一下,遞給韓千錦,笑道:“韓大哥,辛苦你了,這些冰柿子,不能多吃,否則會拉肚子的。”
韓千錦笑著點點頭,吃了一個,果然鮮美甘甜,味道極好。
雲舒兒等人摘了一些柿子,說笑著就返回了住所。
秋懷慈與薛萬徹正在喝茶聊天。
雲舒兒便又冰了幾個柿子奉獻給秋薛二人。
薛萬徹吃了一個柿子,連連點頭稱讚。
雲舒兒等人陪著師父與薛萬徹坐了一會,便笑著說道:“薛伯伯,我們用了你給的秘方,治好了我南郊哥哥的瘡疤,我們都很感激你,所以,請你老這一次一定要在愛居山停留一些時日,也好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
薛萬徹一笑,轉頭對韓千錦說道:“千錦,過二天是你梁師叔癲病發作的時期,為師要回去給他熬藥,師父與秋山主說好了,這段時間你就暫時留在愛居山,等你宗門的門主之位塵埃落定了,為師再帶你回去不遲!”
韓千錦點頭:“徒兒謹遵師命!”
薛萬徹站起身來,說道:“秋山主,小徒就麻煩你代為照顧,薛某就此告辭!”
秋懷慈起身笑著點了點頭。
雲舒兒一愣,訝然叫道:“薛伯伯,你這就要走啊!”
薛萬徹笑著點點頭。
雲舒兒一聽,急了,連忙叫道:“可是,薛伯伯,你不是答應要給我治療我臉上的瘡疤嗎?現在事情還沒有開始,你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
薛萬徹眼中閃過一絲歉意,訕訕一笑,輕聲說道:“對不起,裹兒姑娘,其實,我剛才跟你師父商量一下,我不能為你做這個治療!”
雲舒兒驚詫地問:“為什麽?”
薛萬徹說道:“裹兒姑娘,如果將你的麵部再次弄傷,萬一治療失敗,你不但無法恢複美貌,而且,就連臉上原有的肌膚也會腐爛掉,從而露出骨頭來,當那時候,你終生恐怕就隻能以麵具示人了!”
南郊聽了薛萬徹的解釋,想起如果治療失敗之後,雲舒兒所麵臨的悲慘下場,身子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不寒而栗,驚慌失色,連忙擺手叫道:“不行,不行,裹兒妹妹不能變成那樣,我的裹兒妹妹絕對不能變成那個樣子的!”
上官憐兒也連忙勸阻道:“裹兒,這個法子也太凶險了,你不能冒這個險,還是等以後找到了更好的法子,咱們再給你醫治臉上的疤痕,好不好?”
雲舒兒本來滿懷希望,沒想到不過依是虛妄,登時眼神黯然,臉上難掩失望,為了不讓南郊他們著急,她隻得癟癟嘴巴,無奈地點了點頭。
秋懷慈見到雲舒兒那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的樣子,心頭一顫,又是歉疚,又是哀傷,上前牽住雲舒兒的手掌,微微一拉,將她輕輕地攬在懷裏,柔聲安慰道:“裹兒,你別難過,也別灰心,你放心,師父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好法子,治好你臉上的疤痕的!”
雲舒兒抬頭瞅著秋懷慈,疑惑地問道:“真的嗎?”
秋懷慈篤定地點點頭,鄭重地說道:“真的,師父一定會找到一個好法子治好你的傷疤的,你要相信師父,知道嗎?”
雲舒兒瞅著秋懷慈,見師父的眼神裏滿是憐愛與疼惜,心中喜歡與安定,心情轉即明媚了起來,嘻嘻一笑,點點頭,嬌嬌地道:“師父,我相信你!”&sp;&sp;說罷,雙臂環著秋懷慈的腰子,將臉靠在秋懷慈的懷裏,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來。
秋懷慈低頭凝視著懷中的雲舒兒,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雲舒兒如瀑的秀發,目光溫柔,麵帶微笑。
秋懷慈與雲舒兒這種親昵的舉動在薛萬徹等人看來不過是徒兒向師父撒嬌的平常舉動,但在韓千錦看來卻是別樣的滋味。
韓千錦定定地瞅著雲舒兒,又瞪著秋懷慈,突地腦袋發懵,熱血上湧,心中酸楚,憤怒嫉妒。
秋懷慈笑著瞅了薛萬徹師徒一眼,神色一斂,輕輕拍拍雲舒兒的肩膀,輕聲說道:“好了,小丫頭,別撒嬌了,外人都在看著,這麽大的人了,一點也不害臊!”
雲舒兒便鬆開了手臂,離開了秋懷慈的懷抱,神色自若地瞥了薛萬徹師徒一眼,嘻嘻一笑,不以為意。
薛萬徹拱手說道:“秋山主,告辭!”
秋懷慈笑著點點頭,領著徒弟們相送薛萬徹。
薛萬徹臨別便將韓千錦叫到一旁,問道:“徒兒,你可知為師為何將你留在愛居山嗎?”
韓千錦一臉疑惑,反問:“師父,你不是讓我在此避禍嗎?”
薛萬徹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傻孩子,若是為了避禍,那裏都可以,師父之所以把你帶到愛居山,那是因為秋山主品德高潔,法力無邊,是一個豔絕當代的人物,你在這裏若是能夠得到他的指點提攜,必定修為大增,受益終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嗎?”
韓千錦穎悟地點點頭。
薛萬徹瞅著韓千錦,猶豫一下,問道:“千錦,你是不是喜歡裹兒姑娘?”
韓千錦一愣,念頭一閃,便毅然地點點頭,臉露喜色,神色羞澀,心頭湧上一絲甜蜜。
薛萬徹臉色一寒,斷然說道:“你若是想打裹兒姑娘的主意,我勸你,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韓千錦一怔,訝然叫道:“為什麽!”
薛萬徹道:“裹兒姑娘比不得山外的那些女子,她是秋懷慈的愛徒,你若是想要玩弄她,必會招來滅門之禍!”
韓千錦眉頭一皺,不悅地叫道:“師父,看你說的什麽話,我對裹兒姑娘是心有所悅,一見傾心,我是要她為妻的,那裏存著戲耍玩弄之心了;再說了,我以前也沒有沾花惹草,行為不檢啊!”
薛萬徹臉上露出笑意,說道:“小子,師父是在試探你,你不必跟我急眼。”
韓千錦神色緩和的下來,騷騷後腦勺,頗有一些不好意思。
薛萬徹道:“其實,為師倒是覺得秋懷慈的大徒弟上官憐兒與你更是相配,她不但模樣長得俏麗,而且溫婉聰慧,將來定是一個賢妻良母!”
韓千錦連忙搖頭,斷然叫道:“不!我隻喜歡裹兒姑娘!”
薛萬徹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不是中了邪了,裹兒姑娘長得那麽醜,你究竟喜歡她什麽?”
韓千錦神色一斂,鄭言說道:“裹兒姑娘的樣子的確欠佳,但是那隻是皮相而已,我覺得裹兒渾身無不透著美麗,她純潔、熱情、善良、堅毅,更重要的是,她重情重義,要知道她為了救治南郊師兄不顧一切,那種痛苦與犧牲,這世間是沒有幾個女子能夠做到的,所以,我很敬佩她,更是喜歡她!”
薛萬徹點點頭,喃喃地道:“治療南郊瘡疤之事,的確難為裹兒這個孩子了!”
韓千錦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師父,我打小長在富貴人家,身處權力之中,見慣了女人的虛情假意,爾虞我詐,你得意之時,她甜言蜜語,你失勢之時,她桃之夭夭,而似裹兒這般純潔情義之人,實在並不多見,我韓千錦的妻子絕不是一個隻能給我撐著門麵的好皮饢,而是一個有情有義能夠對我不離不棄的靈魂伴侶,而裹兒就是我要找的這種奇女子,我現在有幸碰到裹兒了,我豈能放棄,豈敢放棄!”
薛萬徹歎息一聲,道:“你想的倒是沒錯,隻是為師擔心,你所有的努力,到最後隻你的一廂情願,不過一個迷夢罷了!”
韓千錦一笑,昂然叫道:“事在人為,我此生非裹兒不娶!”
韓千錦內心激動,雙眼發光,語氣堅定,神情堅毅,看來是鐵了心了。
薛萬徹說道:“徒兒,世事無絕對,做人要明得失,知進退,你追求裹兒姑娘的事情,不要操之過急,還是看看情況再說!”
韓千錦說道:“師父,你不是說,秋山主本事了得,希望我跟他學習嗎?若是我能娶裹兒為妻,秋山主必定對我多有提點,如此一來,我既得良配,又得名師,豈非二全其美!”
薛萬徹無奈地搖搖頭,拍拍韓千錦的肩膀,苦笑道:“徒兒,好事都讓你想全了,師父還能說什麽,不過,師父還是要奉勸你一句,我不反對你喜歡裹兒,但是行事一定要慎重,秋懷慈雖然手段入聖,世所罕有,但這種厲害的人物,往往性子孤傲,喜怒無常,你追求裹兒之時,若是碰了他的逆鱗,你與裹兒非但成不了好事,相反,說不定還會給你給你的宗門帶來災難的,知道嗎?”
韓千錦見師父苦口婆心,一片摯誠,露齒一笑,連忙點頭:“師父放心,弟子一定多加小心,不敢胡來的!”
薛萬徹點點頭,又叮囑幾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