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修澤一看電話號碼，嘴角微勾，“媽，林媽，你們先吃著，我去接個電話。”說著便起身離席。

    “hello……你是哪位呀？”

    “我是程謙益。”

    “哦，是小謙寶兒呀，你找叔叔有什麽事嗎？”

    “我要表揚一下你，翟叔叔你太棒了，媽咪也說叔叔好棒。”

    “真的嗎？你媽咪現在幹嘛呢？”

    “她在熱飯。”

    “哦，這樣呀。那你給叔叔一個吻，叔叔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呀？”

    翟修澤故意不吱聲，吊起謙寶兒的好奇心來。

    隻聽手機那頭“吧唧”一聲，“好啦，我親啦。”小家夥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的，現在開始，聽我指揮。慢慢走到你自己的房間。”

    “嗯嗯，我已經到了。”

    “找到你的書架最底下的櫥櫃，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麽？”

    “哇喔，好多棒棒糖，翟叔叔，愛老虎油。”

    “愛老虎油，兔！”

    電話那頭傳來程思穎的聲音，“謙寶兒，過來吃飯了。”

    “快去吃飯吧，別讓媽咪等急了。”

    “好的，翟叔叔，你什麽時候再來我家啊？”

    “嗯，隻要謙寶兒聽話，翟叔叔就盡快找機會去。”

    “嗯，謙寶兒一定聽話，你快快來呀。”

    手機這頭的翟修澤已經無聲地笑成了個花兒。

    樊文倩和林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唉，兒大不由娘啊。”

    ——

    某出租房裏，燈沒有開，街道上的霓虹燈光穿窗而入，能看清客廳牆上掛著一個黑白相框，桌上幾朵白菊花，幾碟祭品，頗為寂寥。

    方晚晴窩在沙發裏，警方已經確定了方友財他殺的事實。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人命何以變得如此脆弱，說沒就沒了呢。雖然她媽媽也去世的早，但是當時她年紀尚輕，並沒有這些感悟。加上最初那幾年，父親對她也是倍加疼愛，如今，她卻真真正正成了孤獨一人。

    那日方友財搶奪她的那個包，還在沙發的一角，如同她一樣，蜷縮著。

    她起身想要倒杯水喝，可把水壺都倒過來了，也不見一滴水。

    宋寒自打把她送回來之後，也不見人影。

    她摸黑兒找到手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有電了，繼續摸黑兒給手機充電。

    手機剛開機，就來了電話，是宋寒。

    “晚晴，你怎麽一直關機呢？”

    “沒電了。”

    “我這邊一時走不開，給你從網上叫的外賣，留得你的電話，可是一直打不通，我以為出什麽事兒了呢。”

    “沒事兒，你忙就行。”

    “我這邊馬上完事兒了，你還沒吃飯吧？我這就過來給你送吃的。”?“嗯。”

    剛掛掉，電話又響了，陌生號。

    “喂，是外賣嗎？”

    “不是，方小姐，我姓唐。”方晚晴愣住了，她大概猜到了是誰，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找我有什麽事嗎？”

    “請問令尊在嗎？我一直聯係不上他。”

    “你找我父親什麽事？”

    “嗯，我們之間有筆交易，尾款我還沒有付給他。”

    “什麽交易？”方晚晴警覺地問道。

    “這個……很抱歉，不太方便說。”

    “我，我父親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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