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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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是麵前的人,他大腦有那麽一瞬間都是空白的,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凱爾顫抖著身體,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喉嚨一陣發緊。
    其實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許對於麵前的人,他怎麽可能故作輕鬆的說你好,或者是今天天氣怎麽樣?那些友好的問候對於兩個人來說,根本就不會存在。
    所以當這個男人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大多數情緒都是震驚的。
    “絕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但卻聲音是越來越大,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怎麽可能會是你?”
    男人好整以遐的坐在板凳上靜靜的盯著他,盯著他自顧自的發著瘋,眼裏充滿了饒有興味,似乎是在文明觀猴。
    “不可能的,你根本就不會這麽對我,除非你不想活了。”說到一半,凱爾似乎想起了什麽,麵上露出一絲近乎病態的微笑,“你是受了什麽人指使嗎?告訴我你過來幫助我,而我則負責幫你解脫,擺脫那個人的控製。”
    “停止你這種自導自演而卻又無聊的把戲,我不會像那些動物園裏的遊客,要給你投喂食物,那不是我的義務。”男人笑笑,說出的話近乎刻薄,“你早就應該明白,我們將你帶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吧?”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一些東西嗎?”凱爾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慘白的,有些暗淡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襯得他麵色尤為可怖。
    “我現在隻想要聽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希望你能夠配合一下。”
    “現在是我在拷問你,不是你過來質疑我。”男人摩挲了一下衣領,“不過你要是讓我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不過前提是你要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我要警告你的是,不要在我這裏耍什麽滑頭,你鬥不過我了,現在的你猶如一隻喪家之犬。”
    “逃跑失敗了就不要再想著第二次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微笑了一下。
    “因為失敗者從來都沒有第二次機會,即使有第二次機會,那也隻是上位者,成功之人的憐憫與施舍,我想你既然那麽高傲,一定是會不屑一顧的吧。”
    “我也就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凱爾冷笑了一下,“拜倫,你是不屑於和他們在一起的吧,是什麽促成了你今天的這幅嘴臉,坐在這裏頭光明正大的審問我?”
    “那你為什麽今天會坐在我的對立麵?說實在的我也有些意外,甚至更多的是好奇。”拜倫悠閑的坐在椅子上,腿上甚至還放著一本心理學書,“你沒有必要去做與我們相反的事情吧,為什麽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你自己心裏頭還沒有點數嗎?”
    “你並沒有必要這麽一直與我這麽尖酸刻薄,”凱爾笑了,隻是這笑容卻是有點純真,沒錯,甚至是一種純淨無害的微笑,“你說如果白無知道我們現在正在自相殘殺,他會是怎麽想的呢?”
    拜倫皺著眉頭,隻是這一次一閃而逝的小動作很快被他捕捉到了,凱爾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得意的嘲諷:“看吧,你還是在忌憚著這些,我告訴你下場吧,他若是知道你我在這裏自相殘殺,一定是會很憤怒的,到時候即使我逃不過,那麽你也一定會受到懲罰。”
    緊接著,凱爾忽然放緩了聲音,用一種幾乎哄孩子的語氣說道:“你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對不對?放了我對你對我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也隻有他生氣的這個理由,讓你覺得我會放了你嗎?”拜倫盯著他,猶如在看一個弱智。
    “我想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麽,比如說你的現在的身份與地位——你連與我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你難道就不怕白無動手嗎?”凱爾見此計不成,竟然是大吼出聲。
    拜倫揉了揉耳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中是滿滿的憐憫與嘲諷。
    “你現在隻要能走出這個地牢,或者是能掙脫掉這個繩子,那就算我輸,我可以這麽告訴你,我壓根就不怕他生氣,因為他……如果說他不知道你在哪裏呢?如果要把這話說得更準確一點,那就是說,你隻是失蹤了,你覺得他還會放在心上嗎?他會把一切的矛頭都指向我?除非是他傻。”
    他盯著麵前的男人,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凱爾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圖,自己壓根就走不出這裏,很有可能會被這些人關到死。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這讓凱爾無比恐懼:“那麽還請你告訴我,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記得我也並沒有做出什麽得罪你的事情吧?就算有,我現在道歉還不行嗎?道歉總該可以吧,再不急你想要什麽我千方百計弄就是了,你現在放了我大家都好過!”
    他卻在這一刻深深的感覺自己的求生欲早已經到達了巔峰,被關在這裏的恐懼圍繞,他早已分不清出去的方向。
    “很簡單,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道歉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我也這麽跟你說吧,免得你就算是死,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拜倫打了個響指,言語間盡是平淡的語氣,仿佛他的這件事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
    “你隻是動了不該動的人,僅此而已,不過隻是觸及到了一些人的底線,所以你就要為這件事情付出全責,我想你人品這麽好,應該是會答應這一個條件的吧。”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句話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他敏捷地補出了最關鍵的信息。
    “鹿翎?”凱爾低頭默念了一遍名字,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人,毫不意外看到了他麵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是在告訴自己猜的並沒有錯。
    他渾身的血液已經涼掉了一半,想起了之前所做的種種,有些難以置信:“你居然……難不成那些天你們都是在演戲?演戲給我看好讓我上勾?”
    “告訴我拜倫,你這麽做究竟意欲為何!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放我走,我不要呆在這裏,並且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你不要讓我出去,要我見到白無,我一定把你這幅嘴臉撕開給他看!”凱爾激動的大喊,純屬是被氣的。
    “我記得我是不是剛剛對你說過一句話?”拜倫拿出一把槍在手裏頭把玩兒,不意外的看到了他驚恐的眼神,倒是覺得很受用,不由得慢慢拉動了保險栓,似乎是在享受他驚恐的情緒,隨後如同死亡的宣判一般,他給了凱爾當頭一棒。
    “失敗者從來都沒有第二次機會,其實你如果跑那就跑了,關鍵是還被我們又抓了回來,所以說這一片地方早已經容不下你了,我告訴你,現在的你也沒有了第二次機會。”
    “準確的說——是一開始就沒有。”說完這句話,拜倫對著他的腦門扣下了扳機。
    凱爾連躲藏的機會都沒有,四肢都被綁在十字架上,想掙脫都是奢望,他所能做的也隻是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那顆子彈飛速的穿過了他的腦門,頂在他身後的木頭上。
    死亡的那一刻,也許是他自己解脫的那一刻,他把槍小心的收起,隨後起身打算離開地牢,走之前不忘先吩咐手下清理幹淨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卻是有些意外的,看到房間裏頭多出來一個人。
    短暫的驚訝過後,他掏出槍扔在了桌子上,隨即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頭。
    鹿翎悠閑喝紅酒:“很多礙事的東西都解決掉了,現在計劃已經快進入尾聲,不容有失。”
    拜倫伸手抱住了麵前的人:“在執行計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我知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下午還要去別處。”鹿翎開口,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身上的人。
    威爾家族裏。
    伊萊坐在主位詢問著去向。鹿翎眨了眨眼:“凱爾從道格家族逃跑了,去追擊,隻是沒找到……很抱歉。”
    查爾斯冷笑一聲說道:“那格拉斯失子後又失去了一個幫手,也是個下手的好機會,不如把這些事情交給我,我保證讓他這個家族從這個世上除名。”
    而才從醫院回來的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的泰勒卻開了口:“不用那麽大張旗鼓,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委托我,我可以暗中去狙擊道格家族。”
    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屑。
    查爾斯並沒有管這邊兩個人弄的火藥味,考慮後卻把任務交給伊萊。
    “什麽……”泰勒心中不平,可是當然有什麽辦法,他做的決定也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所改變的,所以在查爾斯離開後,泰勒坐輪椅上,盯著麵前的人,陰冷的開了口:“伊萊,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伊萊聽著泰勒這話,卻沒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