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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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秋讓蘭蘭躺在自己的床上給她上藥,蘭蘭把她走後包廂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華哥讓那個冷豔的美女過去陪一個客人,她去了。剛開始還好,漸漸地包廂的氣氛越來越火熱,然後客人開始對那個冷豔的美女動手手腳,她不肯從,被扇了一巴掌。
氣氛冷凝,蘭蘭說了兩句話,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也為那個人求求情,誰知道被華哥當場扇了兩巴掌,然後就翻了臉。
豔姐得到消息趕過去,把幾個人都帶走了,隻留下原來那八個人。
那八個人見他們動了手,更是使出全身力氣討好那些人。
“你不是告訴我不要跟那個人接觸嗎?怎麽還幫她說話?”邱秋一邊給蘭蘭上藥一邊問。
冰涼的藥膏抹在背上,蘭蘭倒抽一口氣。
“你以為我想啊,我是怕被牽連,誰知道就惹上事了。那王八羔子真不是人,不就說她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嗎?對我撒什麽野。”蘭蘭哼唧著,一邊罵那幾個人,一邊叫喚疼。
“這可是我這將近一年職業生涯中第一次失誤。除了這次,哪次不是伺候的客人舒舒服服的,鈔票大把往兜裏揣。這些毒販子雖然不溫柔,但是出手絕對闊綽。”蘭蘭說著語氣就變成了可惜。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錢。”邱秋在她的傷痕上戳了一下。
蘭蘭立刻痛叫出聲:“小秋你謀殺嗎!”
邱秋失笑。
“暗房是什麽地方?”邱秋問。
她記得那個女人是被帶進暗房的,但是暗房是幹什麽的她一無所知。
“暗房啊。”蘭蘭皺眉思考了一陣,“應該是類似於刑房那種吧,反正不是什麽好地方。我沒去過,不了解,但是那個女人去過兩次,回來半死不活的被人扔在床上,我都以為她快死了。”
“她去過?”
“嗯。前幾天也是一個客人,她死活不讓別人碰她,那客人一怒之下扇了她幾巴掌,她要反抗結果被丟到暗房裏了,第二天早上回來可嚇人了。”
邱秋的眼睫毛顫了顫,那麽可怕嗎?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會去。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她堅持什麽,不就碰一下,大不了就當讓狗咬了,何苦為難自己。”蘭蘭感歎。
蘭蘭身上的傷口不嚴重,隻是看上去有些嚇人。暗紫色的傷痕很窄,顏色尤其深,和她周圍雪白的膚色相比,顏色很重。
上完藥蘭蘭起身,放下自己的衣服:“你說這兩天我得少賺多少錢啊。”
“還想著賺錢。”
“當然,不賺錢我怎麽活啊。”蘭蘭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豔姐下手真夠狠的,我去趟洗手間。”
蘭蘭說完拿著自己的手包進了洗手間,邱秋聽見門上鎖的聲音。
她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次廁所,拿著包去廁所,邱秋看著門口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晨邱秋剛醒聽見走廊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她睜開眼,門外傳來敲門聲,她起身開門看著兩個男人拖著一個生死不明的女人進來。
進門之後也沒看邱秋,目不斜視地走進去,把人扔到床上然後走了。
其他人被吵醒,看了一眼翻個身繼續睡。
邱秋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那個女人床邊,給她脫了鞋子,把她的身體正了正。然後拂開她的濕發,露出一張蒼白的布滿汗水的臉。
她閉著眼睛,巴掌大的臉此刻羸弱的不像話,蒼白的唇上沒有一點血色。邱秋的手抖了抖,忍著沒有跳開。她伸手試了試她的鼻息,還有,隻是很微弱。
邱秋發現她的身上都是濕的,流出的水沾濕了床單,這樣會不會生病不說,難受是一定的。她伸出手想要解開她的衣服。
也許是察覺到什麽,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睛。
邱秋看見她那雙帶著冰冷的眼睛,低聲說:“你衣服濕了,我給你換一下。”
她看了一眼邱秋眼睛又閉上,大概是昏了。
邱秋不確定她聽沒聽見自己話,同不同意,想了想還是伸出手解開她的衣服。
“豔姐說了別管閑事,你還伸手,是忘記我的教訓了?”壓著嗓子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顯得很大。
邱秋回頭看見蘭蘭探出的半個腦袋。
“反正她現在也看不著。”邱秋對她伸手,“你過來幫我一下。”
“我才不去。”蘭蘭撇嘴。
邱秋也不勉強,拿起她的衣服給她換,換了衣服,邱秋發現她的褥子也是濕的,正在頭疼怎麽辦,蘭蘭遞給她一個。
“這是我準備換的,先給她用這個吧。”蘭蘭有些別扭地說。
“謝謝。”邱秋對她笑了笑,然後用力把昏迷的人抱起來,“快給她鋪上。”
“你這個人,我什麽時候說要管她了。”
蘭蘭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是看見邱秋吃力的樣子,立刻手腳麻利的把濕的褥子換下來,鋪上幹淨的。
“我替她謝謝你了。”邱秋說。
蘭蘭沒說話,轉身上了自己的床鋪。
邱秋給冷豔的女人蓋上被子,發現床上的人閉著眼睛,眉頭緊蹙。嘴裏喃喃的叫著什麽,她低頭,湊到她耳邊,聽見她說的是老撾語,翻來覆去一直重複那一個詞。
邱秋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察覺到有些發熱之後,去洗手間擰了毛巾給她敷上。
“我覺得你是多於,上次她也這樣,自己就好了,命大著呢。”
邱秋沒說話,手下的動作卻沒停。
下午床上的人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一邊的邱秋。
“你醒了?”邱秋問。
床上的人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床鋪知道是她一直在照顧自己,張口說了聲謝謝。
聲音因為感冒和長時間沒說話,有點沙啞。
邱秋沒聽她說過話,昨晚聽到她說老撾語還以為她是老撾人,沒想到她竟然會說中文。
“喝點水。”邱秋伸手遞給她一杯水。
“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邱秋覺得她覺得她碰到水杯的時候,手指有點瑟縮。
周圍的人已經在換衣服,邱秋也換上,她希望自己能像昨天那樣被人嫌棄。
豔姐走進來,看了一眼床上臉色蒼白的人,神色沒什麽起伏。然後看了一眼邱秋,踩著高跟鞋的腳在她受傷的地方踢了一下。
邱秋吃痛地彎腰。
“快好了?”豔姐聲音很高冷。
“嗯。醫生說如果沒什麽大動作,這幾天就能好。”邱秋沒有隱瞞。
因為她知道即使自己撒謊,豔姐也能從醫生那裏知道,既然如此還不如聰明點告訴她。
豔姐點頭。
“今天你休息,我希望明天看到你的時候你的傷能全好。省的帶著傷進去給我丟人。”
邱秋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欣喜。
“你說你在堅持什麽呢,進了這裏你還想保持清白之身?”
豔姐走到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語重心長的說道:“雲舒,這是第三次了吧,以你的身體還能去暗房幾次?要想活著就乖乖聽從安排。省的你遭罪,我也為難。”
“休息兩天,等你什麽時候能下床了什麽時候工作。”
病床上的人抿著唇沒說話,豔姐哼了一聲丟下一句話走了。
蘭蘭幾個跟著豔姐離開,屋子裏就剩下兩個人。
邱秋走到她身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你說。”
也許是休息了一會兒,她的嗓子好點了,聲音聽上去清靈悅耳。
邱秋再打量了她一下,不得不說她真的長得很漂亮,再配上這把好嗓子,邱秋覺得比一些國際明星都有氣質。難怪每次她都會被點名留下來。
“我想知道暗房是什麽樣的。”
話音一落,床上的人肩膀瑟縮了一下,抬頭看著她,清瘦的臉上帶著詫異:“為什麽問?”
她打量著邱秋,她應該不是單純的好奇。
“我想知道,知道那裏什麽樣,心裏也好有個準備。”邱秋苦笑了一下。
“你也是被強製送來的。”
她了然,眉頭緊皺,臉上露出有些恐懼的神色,“那是一個讓你不受一點傷,卻感覺生不如死的地方。”
“那你……”邱秋想問那她為什麽還堅持這麽久。
她卻好像看出了她的問題,兀自回道:“活著總得有點堅持不是嗎?”
“但是我勸你如果心裏沒有堅持的東西就不要去嚐試反抗,因為太難熬了。”她垂下眼眸,伸手拿過床頭的書。
邱秋知道她想自己靜靜待一會兒,回到自己床鋪。
蘭蘭後半夜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床上有邱秋的影子,見洗手間緊閉,猜到她可能在洗手間。
但是等了半個小時還沒見她出來,於是敲門問邱秋在裏麵幹什麽。
“我在洗澡。”邱秋模糊的聲音傳過來。
“快一點可以嗎,我要去洗手間。”蘭蘭喊道。
然後又等了幾分鍾,見邱秋還沒有開門的意思,她不禁有點焦躁,在外麵走來走去。
門打開,邱秋裹著浴巾出來。
蘭蘭拿著手包衝進去,邱秋想提醒她地麵滑,回頭隻看見一個殘影,洗手間的門被嘭的關上。
洗手間的窗戶開著,夜晚有涼風吹過,裏麵的人打了一個噴嚏。
邱秋看著緊閉的門,回到自己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裏。
過了很長時間,蘭蘭才出來,她看上去挺高興的看著邱秋笑問:“洗手間的窗戶怎麽開了?”
“我覺得空氣不好。”邱秋回答。
“現在是不是巨冷。”蘭蘭指著她身上厚厚的棉被說道。
“嗯。”
第二天上午蘭蘭沒睡醒就聽見邱秋打噴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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