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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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如今無用,可保不齊手底下有人還在為她做事,身邊人沒查幹淨的,你最近這藥還是別吃了,說不清楚的東西,我幫你查查到底是誰,早點把這人揪出來,也好安心。”
倒了手邊的藥,陸菀悠很是謹慎的與七夕說著話,話語之中不參雜一絲一毫的作假,是很純粹的關切。
她是真的關心七夕,這會這表情做不了假,可七夕看著空了的藥碗,在這會搖了搖頭“你說……方清芷不行了,那一直想要嫁給將軍的人會是誰?又有誰最會希望我死呢?”
方清芷都要死了,這手底下還有人還敢冒這種險為她做事,陸菀悠在這府裏也有這麽多人,想查出來不難,可怕的是這人並不是陸菀悠手底下的。
七夕經曆這許多的事這會活的清明,有的時候,陸菀悠忘記的事情,她沒忘記!
她沒忘了,由始至終有人一直想借由自己生事,可這事情到底也沒生起來,原是她依照看透了。
這人不是方清芷,而是……
“你是說昌平公主和太後!”
陸菀悠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淩厲,她忘了,她原答應了太後要為她做事的,可最後七夕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事情沒做成……
這會陸菀悠的話語裏充斥著驚訝這兩個字,可驚訝過後,好像什麽也沒剩下,原是她沒看透,她日子過的舒坦了,把太後與昌平公主給忘了。
也是,都這麽久了,七夕始終不得名分,說到底也是太後與昌平公主作祟,惹上了誰,惹上了太後與公主,這樣的算計……似乎隻會永無止盡。
她們兩個人身邊能接觸的,對自己有所圖亦或者想要害自己的無外乎是那麽幾個人,故而這會很是自然的把這十八反的藥與太後掛上了勾。
到了這會,兩個女人麵麵相覷,竟不知該和對方說些什麽,正相互對視沉默時,玲瓏從外頭走進,隻道蕭戰回來了。
陸菀悠見蕭戰歸來,這會與七夕互看了一眼之後,轉而告辭,蕭戰難得見陸菀悠會來七夕這兒,也沒多問,看七夕與陸菀悠聊得開,這會隻讓七夕願意的,多出去走走,別總悶在屋子裏。
七夕起身幫著蕭戰褪下了身上的朝服,為他取來了一件家常所穿的衣物,而後幫著蕭戰將衣物換下。
幫著蕭戰換上衣裳之後,她隻淡淡的在那兒笑著,隻道“我懶怠走動,原想著去老夫人身邊侍疾,可老夫人隻說我自己的身子就不好,讓我好生照顧好身子,早點的為將軍懷上孩子……”
老夫人的眼睛就是病了也一直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除了肚子,除了孩子其他的話也不會和自己說了,七夕原是孝心,可聽完這些話,除了失落,在沒別的。
今日原也是陸菀悠來這兒與自己說會話,若陸菀悠不來,她最多也就是看會書,連院子裏都懶怠走出去,寧願在這屋子裏坐著亦或者站站。
這樣的日子清靜慣了,也就習慣了,是難得的沒人打擾的日子,她已經許久不在府裏走動,一門心思的隻想把身子養好了早點讓肚子挺起來。
方清芷奄奄一息,她的盼頭到了頭,手裏偶爾寫一些經書,隻想著等方清芷咽氣的那一天便燒給母親,讓母親能在就全之下瞑目。
而心裏剩下唯一的一點念想就是給蕭戰生個孩子,那已經成了她心上的一點癡念,支撐著自己的唯一癡念
也正因為這點念想,她每夜裏總是忍著羞怯在那兒癡纏著蕭戰,她原不是重欲的人,現如今……
“母親那兒原不過是受了點風寒,年紀大了貪涼這會天又熱,一時懨懨的不得好,你有這一番孝心就好了,原不是什麽多大的事情,至於孩子……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別總想著。”
蕭戰的目光放在桌邊那一碗空了的坐胎藥上,他從外頭進來便聞到了坐胎藥的氣味,看那藥便知道七夕又咽下了肚,他憐惜七夕,並不願她吃苦,孩子這事情,順其自然,他並不在意這些。
他也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定給了七夕很大的壓力……
蕭戰將七夕緊緊的摟住了自己的懷中,低下頭親吻了七夕的額頭,讓七夕用不著著急,七夕的手緊緊的圈著蕭戰的腰身,在這一刻心上默默的長歎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再等等還能不能等下去,今日若非陸菀悠無意中發現了那一碗藥,自己不久就怕是要一命嗚呼了,還能等的下去麽……
七夕這一頭與蕭戰緊緊相擁的那一刻,陸菀悠的目光在走出紫竹軒時候,目光放在了小廚房中的藥爐上,不免在那上頭多看了好多時間。
“找人注意著那藥爐子,看看都是誰給熬得藥,在看看這人每日裏和誰接觸!”
陸菀悠看多了好一會之後,與身旁的清風雨露吩咐了下去,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太後要殺一個人什麽時候用得著這麽迂回曲折的用這種能夠查得到自己的手法。
也正因為這個,回過味來的陸菀悠這會擰著眉,不免在這上頭多動了心思。
清風雨露聽完這話之後,隻應了一聲是,而後攙著陸菀悠與之一道回到了聽雪堂……
藥分次所抓,伺候的七天,七夕所服用的藥中都加了甘草,入口皆是甘甜之味,七夕喝過一口便吐了,也倒了,再也沒有服用過。
而陸菀悠那兒派出去的人則在七天之後隨著去取藥的人見到了那個一直來府上送藥的跑堂,在這之後順藤摸瓜一路摸到了李香凝的身上。
成王妃李香凝……
這個在新婚之夜叫下人汙了的王妃在這京城之中也是名聲大噪,陸菀悠自然是聽說過的,就是不知,這位成王妃好好的怎麽和七夕有了過節,竟然要下這樣的手,和七夕過不去。
手法低劣卻格外的陰毒,這是下了死手,不想給七夕一點活路……
這一天,一樣的藥送到七夕手上時,陸菀悠已經從外頭打了簾子入內,蕭戰不在,陸菀悠將那藥接下直接倒進了手邊的痰盂之中,而後端坐了下來。
端坐下來的陸菀悠臉色陰沉,就這麽看著七夕屏退了這屋內的所有人,隻向七夕發問“你可識得成王妃?”
陸菀悠問的直接,沒有與七夕大一點馬虎眼,七夕初聽成王妃時,目光看向陸菀悠,對於陸菀悠這沒頭沒腦的一問,這會擰緊了沒有,在那一刻,搖了搖頭。
頭搖的直接,眉間也是寫滿著不解,何來的成王妃,她聽都不曾聽過的,怎麽沒頭沒腦的問了這一句。
“將軍上西山練兵時據說與成王投了緣,自回京之後,二人亦是十分的交好,在朝事上二人一文一武頗得皇上的信賴,那位成王成了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你在西山應該見過。”
陸菀悠來了之後連坐下喝口茶都不曾,就與七夕說了這一大堆,在說到成王與西山這四個字的時候,七夕的眉心才有所動容,在這當下一下子回醒了過來,這個成王妃所指的是何人。
柳雲霆是七夕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刻意忘卻的人,他如今是成王,從前的過往便不可以在和自己掛上一點鉤,她刻意的閉門不出,也有很多的原因是因為柳雲霆。
七夕沒忘記,她這院子隔壁是誰買下的!
“我是識得這位成王,成王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自回京之後便在沒見過他,更別說成王妃了,好端端的怎麽就和我說起這個成王和成王妃了,倒是叫我十分的莫名。”
七夕這會一臉疑問,她自己原也是不解,這會的表情是真的,做不得一點的假,況且,在陸菀悠的麵前,七夕做不來假,不似在方清芷麵前,一套一套學的那麽真。
“你這藥我查了來龍去脈,你想差了,這藥根本不是太後所為,下藥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位成王妃!”
陸菀悠這會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的說了一遍,比起在外頭的關係,她想要找個人是極為簡單的,那抓藥的原就是個貪財的,收了李香凝的錢之後,再經由她手裏的人一嚇唬之後,便是把什麽都說了。
這會這人她正拿捏在手中,就看七夕準備怎麽辦,這可是要人性命的大事,不管李氏因為什麽動這種手,這樣的事情也一定要告知到成王那裏,不能叫人縱容了她。
七夕在聽聞這話的當下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那位成王妃,亦不知道她做什麽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對自己下這樣的迫害。
“告訴將軍吧,這件事情交由將軍處理比較好,畢竟將軍和那位成王是熟識!”陸菀悠看七夕一臉困惑,也知道怕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來,這會隻與七夕說道。
七夕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若自己真要瞞,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會見陸菀悠這樣說,也沒做旁的掙紮,這會隻想著若尋得機會,知會柳雲霆一聲,這事情太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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