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嚴懲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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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棠收了消息的時候,大理寺卿,禁軍統領,九門提督皆已經來到了崔府門前,這些被蕭戰一劍刺死的刺客如今在崔府門前依次排開。
被解了衣裳與麵罩,跟隨禁軍統領前來的隨扈之中,便有人認出了其中這幾個人,滿是不敢相信的寫滿著震驚。
這裏頭有好幾個他是眼熟的,同在宮中當差,羽林軍與禁軍同在宮中當差,羽林軍常在深宮,禁軍護衛外宮,他們則在內庭,內廷之中的人,如今竟然出現在堂堂崔府門前……
顧棠不等那些人將這些信息瞞下,一把奪了大理寺卿手中抄到的腰牌,快著步子來到皇帝麵前,將手中腰牌遞給皇帝。
這樣的事情出了,甚至是已經讓顧棠知道了,那這事情便不能藏,遠呢不能,大理寺卿在看到那個腰牌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藏起來,這腰牌可是宮裏出來的。
宮裏出來的人,到了崔府門前,明目張膽的傷害崔府中人,豈非是瘋了魔的表現!
崔儒生與崔家老祖宗皆在,傷了七夕又是內廷之人,這人是誰,想來不用細說了,昨日裏她出醜,今日裏她來殺人,殺人不成,還用毒,這件事情,是難以善了了!
如今看著這腰牌,人人心中對凶手已經有了一個答案,甚至這個答案在心裏成形蓋章!
殺人者竟是宮中之人,皇帝如今這左右臉隻覺得格外的滾燙,就好像是叫人打了無數巴掌一樣,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把自己這張臉往哪裏放。
“我這條賤命,真不知是怎麽得罪了宮裏的那位貴主,竟讓他這般連番和我過不去,一次兩次這麽多次,到底是身在高位背靠大樹好乘涼,取人性命一次又一次,皇上倒不如現下就拿了我這條命去,也省的那位貴主成日裏惦記!”
七夕在這會長咽著心裏存著的那口氣,可這口氣咽不下去,掙紮著坐起來的她,也不管自己手裏尋到了什麽,抄手就著麵前的方向砸去,嘴裏破口而出的怒罵,在這之後是笑,笑過之後便剩下悲……
那種悲,根本難以形容,她從前身為鄉野之女,她沒辦法,現如今,她成了有名有姓的女兒家,可還是沒辦法。
還要怎麽樣,有權有勢就這麽可以罔顧了人的性命是不是,動不動就把人的命不當命,把人當猴子一般的戲耍,今日你要我死便是死,要我瞎便是瞎。
這一雙眼睛,前頭還是好好的,現如今就蒙上了一層紗,疼痛異常紮著針,嗬……
剛纏上的紗布的眼本已經沒有了血色,卻因為七夕的掙紮與憤怒,雙眼那個血肉模糊之處如今又讓血水浸透,如今血色暈染開,七夕恨不能自己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厲鬼。
有權有勢者當真是了不起,好了不起!
“養而不教,還是天家,當真是典範,天家之典範,他日,我便站在那城門樓子上,拿著這雙瞎了的眼,叫世人好好看看,這宮裏的貴主到底都做下了什麽,還不夠麽,還不夠嗎!”
七夕一雙素手在這兒因為憤怒而暴起青筋,她根本不知道皇帝坐在何方,可他衝著皇帝破口大罵,她都是一個定下的瞎子了,還在乎什麽,這條命就是現如今讓這皇帝拿了去,她也不在乎。
若她有能力,她會選擇掐斷那位貴主的脖子,免得留著她來坑害了自己,害自己如此,在這會陷入黑暗。
“七夕,冷靜些,冷靜一些!”在七夕控製不住情緒,大罵著皇帝的當下,蕭戰抱住了七夕失控的手,在七夕眼上那紗布鮮血越發暈開之際,蕭戰打暈了七夕。
這會不是激動的時候,越發激動,隻會越發讓這眼睛的傷收不住,將七夕徹底打暈之後,蕭戰將七夕放平在了床榻上,讓等著的太醫給七夕重新上藥包紮。
餘下的太醫在這會已然將這餘下那藥瓶之中的藥粉尋了出來,那藥粉之中的東西,是以白花蛇烏蛇蝮蛇三種毒蛇皮骨研磨成粉加入石堿所成,這石堿灼人,另三樣蛇無論是皮是骨又皆有劇毒,故而這會這眼睛……
“微臣等無能,暫且隻能讓崔小姐服下蛇藥,防止那眼中的餘毒蔓延身子,至於這眼睛,如今並不知該如何解。”
太醫在這會將去蛇毒的藥丸給七夕先行服下,看脈象,七夕的脈象並不曾有被蛇毒感染的模樣,隻是情緒過於激動,如今這眼睛才是最棘手的。
光是想想也是,換做任何人如今眼睛成了這個樣子,誰又能夠心情氣和,換了誰誰也做不到。
可大夫也不是萬能的,他們能做的也就僅此而已,再多的,已經無能為力了,除非華佗在世,能做那以眼還眼的事,要不然,回天乏術。
“朕會給大家一個交代,還請恩師與老太君放心!”
皇帝在這一刻難辭其咎,事情如今叫顧棠抖開,出在內宮,瞞不住,也不能瞞,可憐他一早上尚且再為昌平的事情來這兒為她收尾,現如今……
皇帝這心上也氣,也急,恨不能把昌平的腦子劈開了好好看看,這裏麵到底裝的是個什麽。
再三致歉也不管用的皇帝,這會抱拳在這一刻,帶著身後的一眾人離開了崔府,崔儒生與崔儒衍在這會臉上寫滿著陰鷙。
若非還存著理智,他們這會說不定就已經帶著人衝進那宮裏,叫人一命抵一命,甚至直接生剜了那昌平公主的眼。
帶著陰鬱之氣的兩個人在這會往書房之中去,商議著之後的事情,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先要看皇帝怎麽做,才可去行接下去的一步。
再者還有七夕的眼睛,若真如那幾個太醫所言,往後七夕這兒……
一個人的眼睛何等的重要,若一開始看不見也就罷了,可若如七夕一般,原是好的,卻遭人陷害成了如今的樣子,任誰能忍下這口氣,皇帝必然要把這真凶拉出來伏法。
“七夕那裏,還是要找名醫,宮裏的太醫更多的是為自己保命為上,無論大病小病,他那兒一向都是溫水煮青蛙似得慢慢來,趁著如今是新傷,說不準還有救,可等往後這病重了,就難了!”
心疼七夕此刻的模樣,一想起她適才失了理智的樣子,崔儒生與崔儒衍兩兄弟命人傳話給族中上下,命他們在坊間尋找名醫前來會診,看是否有人能夠治好七夕如今這眼睛,若能治,他們崔氏一族上下必有重謝。
消息傳出之後,崔氏一族無論是嫡係正宗子孫還是旁支親眷隻為著七夕的事情奔忙,除卻為之奔忙之外,更為讓皇帝交出母後真凶而操心。
目光沒有一刻不從皇帝處遠離,怕皇帝在錯了主意,放過了那個不該放過之人。
七夕出事的消息早已經由著崔氏中人傳遍整個京城上下,太後處在皇帝還未到達昌平公主之處之時,便親自來說。
“昌平昨夜裏撞柱子昏迷,今兒個到現在都還沒醒,這件事情未必就是她做的……”
“母後也說了是未必,那這未必還有五分的可能,很有可能便是她為了掩人耳目而做下的!”
太後攔住了皇帝的去路,在這會隻讓皇帝先行冷靜,將這件事情查探清楚之後再說,需知道,昌平昨夜裏昏迷至今,就沒醒來過,她如何能做下這樣的事情。
皇帝看著太後到了這會還在偏幫著昌平,眉頭是真的緊緊皺在了一起,事情都鬧這麽大一出了,還藥怎麽弄。
從宮裏出來的羽林軍,在這會去皇帝恩師的府上當著皇帝的麵,刺殺他家剛認回來,極為寶貝著的女兒,還要如何,還能如何。
“母後!”
“調查這件事情,左右那崔家的女兒已經瞎了,等一天那不還有一天的時間,你難道要把你的親妹妹掐死在床上嗎?她已經就隻有這半條命了!”
皇帝厲聲大喝,讓太後別在執迷不悟,別在一直偏幫著昌平,再幫下去,昌平就和魔頭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太後那兒隻讓皇帝能夠先行冷靜,可這話皇帝沒有聽進去,早在他來前,已經有人查過,死了的那個羽林軍不是旁人處的,正是一直守在昌平宮外的,這些人平日裏全都聽昌平支配,在沒有別人了。
這些人昨日當值,今日下夜,下夜之後便去到了崔府,伺機刺殺七夕,這一幕是他這個做皇帝的親身經曆,親眼目睹的,還怎麽賴。
他一個皇帝,坐在那受害者家中,看著那些人拿出羽林軍的腰牌之時,那種心情她能不能夠理解。
一個皇帝,在那會,連一點威信都沒了,什麽都不剩下的那種,還怎麽說,還能夠怎麽說!
皇帝如今與太後在這會就在這長街之上不顧那些所投來好奇目光的宮婢與太監,就這麽互相爭吵著。
也是在他們互相爭吵之時,在這長廊的暗處,有一雙眼睛,因為這一番爭吵,而歡喜的上揚著,笑意寫滿在這眼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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