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攻略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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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來到紐約的西塞酒店,大堂裏的水晶吊燈還是一如既往地發出漂亮的七彩光暈。等在門口的安妮夫人看上去要比他們初次見麵的時候更年輕些,她身著漂亮的紅色晚禮服,頭發變成了中世紀歐洲最流行的那種假發套。

    她看見杜哲和霍華德的時候,從她隨身的小包裏麵拿出了一柄女士的流蘇折扇掩麵輕嗔了一聲:“你們怎麽來的這樣晚,害人家這樣苦等呢~”

    杜哲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恭恭敬敬地朝著安妮夫人躬身,執起了她帶著白色手套的手來在手背上恭恭敬敬地落下一吻:“小姐,您今天真是美豔動人,像是月光下盛開的紅色玫瑰那樣叫人過目不忘。”

    安妮一愣、她打量著杜哲:為了今天,杜哲沒有剪短他的金色長發,而是用一根藍綠色的絲帶輕輕地紮在了腦後,身上是一套藍色的外套,麵前的方巾折成了好看的花,身上的白襯衫熨帖得當。褲子包裹著他袖長的雙腿,腳上手工的皮鞋上麵纖塵不染。

    而且,那雙刻意打扮之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和當年的他一模一樣。

    “……真像……”安妮夫人有些動容,她忍不住看著杜哲感慨,“我都要懷疑你就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了,奧寧,你、你怎麽和哈裏年輕的時候這樣相似……”

    聽出來安妮夫人聲音當中的輕微纏鬥,杜哲微微一笑,走過去彎下了手臂、邀請安妮夫人挽著他的臂彎,他笑著提醒道:“小姐,你在說什麽呢?我就是哈裏。”

    安妮一瞬間熱淚盈眶,她抽了抽鼻子走上前去挽住了杜哲的手,點了點頭,“是,哈裏,今天你可要邀請我跳第一支舞,不然,我可就要和羅曼諾夫一起跳了。”

    杜哲勾起嘴角笑,他湊過去在安妮夫人的脖頸處輕嗅了一口,故意壓低了嗓音道:“我的玫瑰當然隻能在我的懷中綻放,我不會給他機會的。”

    安妮聽了這句話,臉上真的浮起了一絲微紅,她用扇子掩住了麵容,吃吃笑了兩聲。之後他們就朝前登上了二樓準備好的會場裏麵去了,留下霍華德一個人站在大廳裏麵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西塞酒店是他和杜哲在這個世界重逢的地方,當時他過來參加業餘記者的集會,寫信拜托羅伯特給他弄來了不少安眠藥,準備在結束了這場集會之後就在酒店裏麵結束自己的性命。

    可是,或許是那個在宴會上一直對他獻殷勤的女記者在幫他倒水的時候在水裏動了什麽手腳。他不僅沒有死成,還莫名其妙地將一個男人給睡了。

    想起他們在酒店醒來的那個時候,霍華德無可奈何地苦笑了起來。

    安妮夫人的計劃是重現當年伯爵夫人宴會的場景,隻是把其中沒一個參加宴會的人都換成吸血鬼元老會和獵人協會的成員,在這個宴會廳裏麵布下天羅地網,隻等著羅曼諾夫現身出現。為此,他們還讓人給“艾倫.特納”送去了和當年一模一樣的邀請函。

    特納.羅曼諾夫是個瘋子,安妮夫人不介意用瘋子的方式試一試。

    當年在伯爵夫人的宴會上,他們為了安妮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但是因此不打不相識、後來成為了恩愛眷侶,這是他們孽緣開始的地方,所有的一切也應該在這裏結束。

    其實,一直到了安妮夫人拿出了她珍藏了多年的哈裏.烏裏尤斯.蘭斯當年年輕時候的一張小相的時候,杜哲和霍華德才明白過來,當年的羅曼諾夫並不是為了找尋什麽“完美的金發白人男孩”,他想要找的——隻是和哈裏相似的人。

    最終,他找到了那時候才不過25歲的奧寧.萊斯特。

    或許正是因為哈裏.蘭斯那決絕離開的態度刺激了羅曼諾夫,讓他從此以後發了瘋。時而清醒,時而癡狂。在看見了他親自創造的少年和當年的哈裏一模一樣的時候,他選擇了引火自焚,讓“哈裏的代替品”品嚐一番他當年的痛苦。

    這種瘋子的邏輯讓杜哲唏噓不已,他一直不明白羅曼諾夫當年自焚的原因,而哈裏老師也從來沒有說過、更無從說起。因此,後來哈裏不再控製自己的麵容,而是讓他的臉漸漸老去,或許就是要隱瞞這件事情的真相。

    然而無論如何,今天,所有的事情也應該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他也好,羅曼諾夫也罷。

    二樓的宴會廳已經在安妮夫人授意下,複原布置成了當初宴會的場景。看得出來安妮夫人的用心,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她竟然還能夠如此清晰的記得這個宴會的場景。

    很快,樂隊奏響了音樂,男士們都要邀請他們中意的女士去跳第一支舞。杜哲放下了手中的紅酒,笑眯眯地衝著安妮夫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可是,他還沒有來到安妮夫人的麵前,就聽見了一聲巨響——

    宴會廳的玻璃被人從外麵大力的破壞了,眾人都驚訝地看著那個破開大洞的時候,羅曼諾夫、不,應該說是披著黑色披風,一身燕尾服的艾倫.納特從天而降,平穩地落在了大廳裏麵。

    變成了吸血鬼,艾倫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紅發小雀斑的樣子,他的紅色頭發變成了徹底的黑色,臉上的雀斑也全部消失了,皮膚白皙、輪廓分明,反而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能夠感覺到他的那種強大。

    他倨傲地看著杜哲和安妮,然後直接走過來,撞了杜哲一下,跪在了安妮夫人麵前:“小姐,我想你更應該接受我的邀請——我叫特納.羅曼諾夫,能邀請您跳第一支舞嗎?”

    “可是……”安妮看了艾倫一眼,眼中不著痕跡地閃過了一絲精光,“我已經接受了……哈裏的邀請。”

    “嗯?”艾倫挑了挑眉,轉過頭去將杜哲上下一個打量,他挑了挑眉,“小姐,像是您這樣美麗的小姐眼光應該也不差吧?很明顯,您應該選擇我這樣高貴優雅的男伴,而不是那樣一個虛有其表的小白臉。”

    杜哲看了安妮一眼,他也輕笑起來:“這位先生,您這話說的未免太不客氣了些。何況,我認為安妮小姐沒有必要和你這樣一個連正門都不會走的人跳舞。”

    “門是用來給那些隻會用腳走而不懂得飛翔的蠢蛋走的,”艾倫站起身來,逼近杜哲,“我,羅曼諾夫,沒有必要走那種傻瓜通道。”

    艾倫和杜哲時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發生衝突,安妮連忙站起來替他們倒了兩杯“紅酒”,她擠進了兩人中間遞給他們兩隻杯子:“二位、二位,一支舞罷了,來喝杯酒消消氣。”

    杜哲看了看那杯酒,笑眯眯地接過來淺淺地抿了一口,還十分挑釁地衝著羅曼諾夫舉了舉杯。

    羅曼諾夫的性格是最記不得的那種類型,他一看杜哲如此對他挑釁,立刻也搶過了一杯“紅酒”喝下去了整整一杯,看著他中計,杜哲在心裏默默一笑,並沒有和羅曼諾夫置氣。

    “好了,你們都是夫人的客人,不如認識一下?”安妮打圓場,“特納,這位是烏裏尤斯公爵,是諾爾福高地的統治者。烏裏尤斯,這位是……”

    然而,沒有等安妮介紹完,羅曼諾夫卻突然怪叫一聲,他指著杜哲驚恐地大叫起來:“不、不可能!他、他已經死了!你是誰!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哈裏!”

    羅曼諾夫崩潰的當口,獵人協會的獵人就開始行動了,他們扯下偽裝來,一個個拿著□□和他們特製的武器對著羅曼諾夫開始攻擊,突然的變故讓羅曼諾夫臉上閃過了一絲驚疑,他看了看杜哲和安妮,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

    在他的生命受到最大威脅的時候,羅曼諾夫選擇的竟然是撲到了杜哲的麵前,緊緊地將杜哲護在了身下。

    杜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羅曼諾夫,雖然頂著一張艾倫的臉,但是他眼裏的擔憂和關心,是永遠都裝不出來的。杜哲張了張口,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噓——”羅曼諾夫卻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他現在的處境,隻是靜靜地抱著杜哲,劇烈的喘了兩聲,才輕聲說道,“不管你……是誰,就憑你和哈裏長的那麽相似,我就不能讓你受到一點傷……”

    頓了頓,羅曼諾夫似乎有些落魄地想起了什麽,他迷茫地站起身來:“當年我讓他那樣傷心……”

    杜哲看著羅曼諾夫的背影,看著他和那些吸血鬼元老會和協會的獵人廝殺的樣子,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哈裏老師要自殺。安妮這個時候跑過來到了杜哲的身邊:“喂你還愣著做什麽,快點離開啊——”

    羅曼諾夫的實力不容小覷,到底是在場活得時間最長又能力最高的吸血鬼,已經有兩位獵人斃命在他手下。而且,剛才安妮給他喝的加了死人的血的“紅酒”似乎根本不管用。

    安妮拉著杜哲準備離開,羅曼諾夫卻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安妮的動態,他解決了麵前的兩個男人之後直接衝了過來,對這剛才他還大獻殷勤的安妮就是狠狠地一爪子,安妮勉強躲了過去,卻還是被抓破了衣衫。

    “安妮你這個女人永遠都別想得到他——!”羅曼諾夫的記憶錯亂,他狂笑起來,“哈裏隻會是我一個人的,你就算是和他訂婚了,他也一定會跟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