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那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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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黑袍的夜斯沉抱著安生,冷銳的眸像是一把利箭一樣穿過了落地玻璃窗。

    安生在夜斯沉的懷中一直哭著,夜斯沉心疼的皺起了眉頭,抱著安生,輕輕的哄著,那張絡腮胡須的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憂傷。

    他拿起了手機,打給了米可。

    此時,米可將夏暖給她的錄影交到阿肯的手上。剛走出去,電話卻響了。米可定睛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米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按了接聽。

    “米可,我在你的公寓,安生生病了,請你回來看看。麻煩了。”

    那邊,傳來了夜斯沉溫潤而擔憂的聲音。

    “先生?你不是在警局嗎?”

    “你先回來。電話裏說不清楚。”

    米可掛了電話,匆匆的往回趕。

    回到公寓,萊西站在那裏,還沒等米可進來,萊西上前一把拽著米可的胳膊。

    “就因為你,夜斯沉誤會了我和夏暖,現在夏暖不知去向,如果她有什麽危險,你要負全責!”萊西因為憤怒,那雙眼睛被漲的通紅。

    “你放手,我現在沒心思聽你在這兒指責!”米可掙開了萊西的束縛,萊西不甘的將她拽入了懷中:“哼,聽說夜斯沉來到這裏,迫不及待的趕回來和他約會,米可,你是打算投入他的懷抱嗎?”

    “你胡說八道什麽?放手!就算我要那樣做你也管不著,你別忘了,現在我們已經離婚了!”米可阻隔著萊西的靠近,氣的臉色通紅。

    當萊西要進一步將她壓製在車窗上的時候,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過來,強行架起了萊西的胳膊,將他控製住了,米可這才得以脫身。

    那兩個魁梧的男人是夜斯沉的保鏢,他就知道萊西會糾纏著米可不放,索性派人過來將萊西隔離了。

    米可看著一身阿拉伯著裝的男人,心房一跳,一臉的驚喜:“先生,真的是你!”

    夜斯沉抱著安生:“安生發高燒,我需要你的救治。”

    安生現在雖然不在哭泣了,不過渾身卻是燙人,米可沒有片刻的耽擱,抱著安生去了自己的醫療室。

    為了能方便為夜斯沉以及夜斯沉的家人看病,米可在來摩都之前,都將自己先進的醫療設備空運過來了。

    夜斯沉和米可在醫療室內陪著安生,為安生測量了溫度之後,米可為安生打了退燒針。

    渾身滾燙的安生這才回歸到正常人的體溫,夜斯沉心中的擔憂也稍稍減輕了些許。

    “先生,您不是在警局嗎?”米可為夜斯沉倒了一杯水,關切中透著一抹疑惑。

    夜斯沉淡淡的回應:“那個是我的替身,可以以假亂真。”

    米可恍然大悟。

    夜斯沉嘴角牽扯著一抹苦澀:“因為我身上有傷疤,一旦去警局做身體檢查,就會坐實臨深之前說的話,那麽,我將徹底的身敗名裂,現實讓我用這種欺騙的手段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米可搖頭,一臉心疼的看著夜斯沉。

    “那天臨深找借口叫我扶他去盥洗室,利用我對他的關心來接近我,在我的身上劃了一道傷痕,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警察在給我檢查身體的時候,能看到他留下的那些傷痕,以便證明我侵害他,米可,我是他的親哥哥,他卻要這樣置我於死地,他傷了我的心,徹底傷透我的心,”夜斯沉聲音嘶啞,一臉的憂傷。

    米可眼眶發紅:“先生,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永遠都相信,你是怎樣的人我在清楚不過,夜臨深不是說他身上有你虐待的痕跡嗎?我親自溜進他那裏,將他的身體全部錄入了視頻,那個視頻我已經交給阿肯,阿肯會作為證據交到法庭的。這樣,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米可將夏暖冒險做過的事情按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斯沉聽罷,憂鬱的眸掠過一絲感動。

    “你怎麽能一個人冒險?臨深發現你了嗎?”夜斯沉皺眉問米可。

    米可笑了笑:“沒有,你放心,我當時偽裝的很好。”

    “米可,謝謝你。”夜斯沉誠懇而感激的說出這一番話。

    米可的心浸注了一抹溫暖。

    米可似乎想到了什麽,抬頭看著夜斯沉:“先生,你一定看到夏暖了,對嗎?”

    夜斯沉眼中的柔和一點點的凝固,變的清冷。

    “其實,我並沒有約她來這裏,是萊西帶她來這裏的。”

    米可繼續撒謊:“夏暖托關係獲得了時裝設計大獎,而這背後,是萊西給她撐腰,她才這麽容易通過的,我本來以為夏暖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可是,她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出賣身體……”

    夜斯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米可識趣的打住:“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歡提及她,那我們就不提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解決這個荒唐的案子。”

    “嗯。”夜斯沉若看著床上的安生,若有所思。

    夏暖不知道怎麽坐上的車,一路都是渾渾噩噩的。看著外麵屹立時尚的繁華大廈,她的心像是被抽走了什麽,空落落的,腦海中想著夜斯沉和安生。

    “因為證據不足,夜斯沉被無罪釋放,根據提供的錄影證據,夜臨深的身上並沒有出現被虐待的痕跡,以下,是一段夜臨深的全身錄影視頻,他除了有萎縮症的病例,身上沒有一塊傷痕……”

    夏暖站在安檢廳,看著偌大的液晶屏幕,聽到了這一則新聞。

    不由籲了一口氣。

    那個錄影帶正是她在夜臨深那裏偷錄後作為證據交給了米可,看來,是那個證據起了做聲。

    夏暖那顆沉甸甸的心一下子輕鬆了不少,過安檢,上了飛往澳市的航班……

    夏暖不得不佩服米可的電腦合成技術,即便是高科技的辨別儀器也辨別不出來那些隱私照片的真假。

    隱私照片上並沒有那幫黑衣人所說的黑痣或胎記,上麵什麽都沒有。

    黑衣人有些不太確信,看著夏暖,問:“你親眼也看見過,是不是?”

    夏暖點頭,加以肯定的說:“是的,沒有痣,也沒有胎記。”

    那幫黑衣人又仔細看著夏暖送過來的照片,思慮了一番,將曾桂華放了,很快離開。

    曾桂華渾身哆嗦的,雙腿發軟,一下子昏了過去。

    夏暖不容耽擱,將曾桂華送去了醫院……

    夜臨深敗訴,不得不銷案。

    夜斯沉解決了這樁轟動一時的侵害案,然而,他一落千丈的名聲並沒有得到較大的挽回,夜斯沉對這些已經不在乎了,他與世隔離,隻一心照顧著自己的孩子。

    就連音樂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裏。如同隱世一樣,叫人永遠摸不定行蹤。

    夜氏家族那邊一直找他談判音樂版權歸還的事情,他派人會去和夜氏那邊談判,從來不拋頭露麵。

    夜斯沉的手上有當初夜家族樂隊的大部分音樂版權,夜斯沉將那些版權全部交給母親夜老太太。其實一開始他無意要擁有這些樂隊版權,隻因在父親臨終之前叮囑他,要他一定要把那些版權留下來,等將來遭了難處,可以拿版權來挽救。

    現在,他違背了父親的遺願,將夜家族樂隊的版權回歸夜老太太手中。他不想因為版權糾紛叫夜臨深和母親對他繼續耿耿於懷。就算以後有什麽難處,他有自己的財產和作品版權來補救。

    而況,夜斯沉無意與人競爭,他現在隻想過著平淡的生活,跟自己的孩子一起。

    厭倦了那個圈子的爾虞我詐,他累了。

    一個寧靜的早晨,外麵鳥語花香,山清水秀,教堂的鍾山響起,莊嚴而又溫馨。

    這裏的風光秀美,無不透著大自然的清新之氣。

    一棟哥特式的樓房,掩映在湖光山色中。

    從客廳到臥室,簡約而又幽雅。

    毛茸茸的地毯上,無憂正在教安生開小火車,安生趴在那裏,和哥哥一起拍手叫好,咿咿呀呀的,歡快聲充斥著整個臥室。

    夜斯沉拿著梳子,為念慈梳頭發,念慈站在他的身下,乖乖的看電視。

    “爸爸,我今天要紮和漂亮阿姨一樣的發型。”念慈一臉的花癡,看著電視機,兩手放在下巴下,握成了小拳頭,有帶著些許期盼。

    “哪個漂亮阿姨?”夜斯沉微微一笑,頓住了動作,握著念慈的手。

    習慣的黑色閑適居家服,夜斯沉整個人看起來清瘦優雅的。

    這丫頭最近特別迷戀看時裝t台秀。而且,還時不時的去模仿那些模特的台步。

    “就是那個阿姨,爸爸,你看嘛!”念慈手指著電視屏幕,不停的搖著夜斯沉的手,夜斯沉順著念慈手指的方向看去。

    電視屏幕上,是一場大型國際時裝表演秀,引流潮流,走在世上的最前沿,這些服裝款式各異,卻各有特色,無疑成為一場別開生麵的饕餮盛宴。

    t台秀接近尾聲的時候,這次的服裝設計師在眾模特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就是中間那個阿姨,她長長的頭發,好漂亮,爸爸,你也給我梳她那樣的頭發。”

    無憂聽了妹妹的驚叫,推著弟弟安生也跟著走了過來。

    “那不是媽媽嗎?爸爸,那是媽媽啊!”無憂一臉的激動。

    夜斯沉眼中的溫潤降至了冰點,看著台上那個風光無限的女人,心房抖搐一下。

    夏暖……

    “媽媽?那真的是媽媽!”念慈衝到液晶電視旁,對著夏暖微笑的嘴唇做一個飛吻的樣子。

    夏暖看著鏡頭,露著自信迷人的微笑,拿著話筒,溫婉的聲音響起:“我能有今天這番成就,全是因為一個人,是他一直鼓舞著我,當我還是一個保姆的時候,他給我一本設計書籍,叫我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話還沒說完,台下居然喚起了夜斯沉的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夏暖曾經在夜斯沉的身邊當過保姆。

    夏暖露著羞澀的樣子,既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時,身邊一個英俊的男人將夏暖手中的話筒拿了過去,風趣幽默的說:“那個人就是我,各位大概都沒想到吧。”

    男人是舞台設計導演蘭擎。

    自從夜斯沉隱居後,蘭擎就開始轉行接其他工作,現在是國際時裝秀的設計總導演。

    電視機前的夜斯沉臉色比之前還要陰沉,拿著遙控器,將電視關閉,頓時,夏暖的鏡頭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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