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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界，天重星。

    老鬼身上穿著破敗的戰甲，站在一座已被摧毀掉的祭壇前，而他身旁，是一條變化了身影隻有數米長的龍。

    而不遠處，是天界與異界的兩名祖帝，而且，是兩名祖帝七重天的強者。

    天界與異界派到祖界的最強者，本就是這兩名祖帝七重天的強者，現在，倒是圍住了老鬼。

    “我為異界青凰祖帝。”

    “我為天界天虛祖帝。”

    兩名祖帝盯著老鬼，各自報出了名號。

    其實，他們本不用說出自己的名字，但是，眼前這個自稱老鬼的強者，這數百年裏給他們造成了太大的麻煩，而且還滑溜得很。

    所以，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青凰祖帝和天虛祖帝覺得應該讓老鬼知道他們的名字。

    因為老鬼有資格知道。

    老鬼沒有理他們。

    他的目光看著陪在身邊的老龍，他都要記不清，這個老夥伴陪在自己身邊多久了。

    總之，很久很久，久到他老了，這條龍也老了，歲月，就是如此殘酷。

    “老夥計，這回我們是真的要死了，跑不掉了。”老鬼伸手拍了拍老龍，有些傷感地說道。

    老龍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了頭，伏在了地上。

    老龍身上，已有了太多傷，而老鬼，也同樣如此。

    這數百年，他們做了太多事，有不少天界異界的祖帝級強者死在了他們手上，還有數十座祭壇被他們摧毀。

    一人一龍，給天界與異界造成了太多麻煩，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人力有時而盡，他們，也做不了更多了。

    “想我這輩子啊，名為無名，卻也曾有過一點名氣，不過到頭來，也隻有你陪在我身邊，活了那麽麽，最大的感慨竟然是，如果能像以前那樣開間肉鋪，有時間了就小喝幾杯，這種日子最難得，什麽世間無敵橫推一界，都不如一杯灑一塊靈獸肉有滋味，隻是，這種日子，過不上咯。”

    老鬼拍著老龍的頭頂，慢慢說道。

    他能感受到，老龍的生命在慢慢消逝，他這話，是說給老龍聽的，或者說，是在與這條陪伴了自己一輩子的老龍告別。

    世間萬事，唯告別最難，何況，還是死別。

    “哞……”老龍叫了一聲，聲音渾厚，但終究免不了帶上了落幕之意。

    “嗬嗬，我沒難過，你說得對，生死有命，就是現在輪到了我們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都會死的，我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死了，大概也是能安心的。”老鬼又拍了拍老龍的頭頂，說道。

    老龍沒再出聲，它聽很懂老鬼的話，而老鬼也能明悟它的意思。

    “嗬嗬，老鬼，你倒是對生死看得透，如果不是彼此為敵，我倒是願讓你活得久一點，你這種人，跟西帝一樣，西帝明明已向我兩界臣服，最後卻擊殺了我界至尊神帝之子，挺可笑的，你也一樣，挺可笑的，結局早已注定，你們再掙紮，又能改變什麽呢。”天虛祖帝終於開口說道。

    老鬼瞥了天虛祖帝一眼，一拍大腿，說道：“西帝殺得好，就該讓你們那神帝嚐嚐心痛的滋味，西帝殺了你們神帝的兒子，不錯，西帝這家夥，是條漢子。”

    天虛祖帝冷哼了一聲，不耐煩了，而青凰祖帝也終於開口，說道：“他已有死誌，無需再多說，殺了吧。”

    天虛祖帝點了點頭，抬手，便是一掌向老鬼與老龍拍下。

    別說此時老鬼與老龍早已是油盡燈枯傷勢嚴重，即便是全盛狀態，老鬼與老龍也很難擋得住他一掌。

    天虛祖帝，畢竟是七重天祖帝，而老龍隻是六重天，老鬼，現在更隻是祖靈巔峰而已，仍然沒有突破為祖帝。

    麵對天虛祖帝的一掌，他們已必死無疑。

    “哈哈哈，老鬼，你這個老不死的果然還沒死，我就知道，你最滑溜，想死都死不了。”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然後，一道身形，突然出現在了老鬼麵前，是陳鐵。

    而沈萱萱，則在後方出現，盯住了天虛祖帝和青凰祖帝。

    天虛祖帝這一掌拍不下去了，因為，他感受到了隻在神帝和鬼帝身上感受過的氣息，那是一種無敵的氣息，唯有祖帝九重天，才有如此氣勢。

    老鬼看著陳鐵，他呆了好久，然後跳了起來：“原來是你這個缺德玩意，把徒弟丟給我自己就跑路了，現在，你竟然有臉站在我麵前，我呸……”

    陳鐵撓了撓頭，轉身看了沈萱萱一眼，又看了看老鬼，我媳婦兒在這呢，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