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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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月低聲道:“別慌,記著我讓你做的,一會,無論發生了什麽,護住外祖,拉住表哥,讓他們安全的離開。”
張百成點頭:“屬下知道。”
儉月繼續道:“將軍府,皇上要動了,所以,今晚無論發生何事,不要讓外公入宮,他若是強來,便直接打昏,帶出城外。”
張百成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儉月,儉月卻緊緊的盯著地麵的蟲子,嚴肅道:“事關將軍府未來,一定要保住我外公和表哥,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小小姐。”
儉月雙目綻放寒光,轉頭看向橋上站著的赫裏紅,她冷道:“用過毒,便改用蠱了,真是好狠的心。”
赫裏紅皺眉,冷道:“我若用蠱,還輪得到你現在站在這說話?”
儉月笑笑,順手解決了身邊的幾個蟲子,飛身而起便朝著赫裏紅而去,赫裏紅手中彎弓上揚,三支箭便朝著儉月射出,儉月險險躲過,手中彎刀忽的飛出,直奔赫裏紅眉心,赫裏紅邪魅一笑道:“雕蟲小技,用過一次,你當還會有用?”
她說著,長弓翻飛,頓時將彎刀打飛,隻是這時候,儉月已經飛身上前,到了她的對麵,伸手便在懷中掏出一柄匕首,直奔再一次直奔赫裏紅眉心。
赫裏紅見狀,雙目瞪圓,頭朝著身側一轉,躲了過去,隻是近戰彎弓已經不起作用,隻能將這彎弓當作防護的武器,和儉月對峙起來。
三招之內,兩人不相上下,可超過了三招,儉月便預發的吃力,赫裏紅見狀,不由冷笑:“上杆子送死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得意忘形。”
她說著,眸中忽然凝聚殺意,右手一個動作,便從袖中出來一隻蠱蟲,隻是這蠱蟲還未送到儉月的身上,忽然感覺自己手臂一陣刺痛,她猛地收回手臂,轉身對著儉月的肩膀打了一掌,將兩人徹底分開。
江月被打出去數十步,捂著肩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笑道:“輕敵的是你吧!我雖然隻有這三腳貓的功夫,可卻長著比你多很多的心眼。”
赫裏紅怒目而視,死死的盯著儉月,儉月的手上,還拎著一條已經死了的毒蛇,大怒道:“找死。”
儉月笑笑,把玩著手裏的死蛇,朝著赫裏紅揚了揚手道:“找不找死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手裏這玩意是真的死了,你要不要繼續驗證一下?”
她說著,嫌惡的將死蛇扔在地上,頓時讓身邊的毒蟲後退很大一塊,儉月頓時揚眉道:“沒想到這玩意還他們的老大呢,受教了。”
赫裏紅此時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意了,她招招手,便見她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她將彎弓遞給了黑衣人,黑衣人後退,她才朝著儉月一步步走去,根本就不看自己胳膊上已經泛黑的傷口。
“我自問這麽多年來隻有陰別人的份,卻不曾想今日會被你陰了,不過沒關係,你總歸是要死的,對我也沒有什麽大的影響,隻是可惜,我還想著不親手弄死你呢。”
她說著,雙手化為鷹鉤爪,朝著儉月而去,巨大的內力罡風瞬間將儉月鎖定,儉月頻頻後退,一直到了翹的邊緣,儉月盯著赫裏紅,唇角綻放出得逞的笑意。
誰知道就在這時,正當赫裏紅已經接近儉月的時候,白迦南忽然從旁邊竄出,徑直和赫裏紅的掌風對上,赫裏紅大吃一驚,趕忙收回了一半的力量,隻是就算如此,也遭受了反彈,她頓時被自己的掌風震得吐血,踉蹌後退三五步。
白迦南緊緊的盯著赫裏紅,唇角艱難的迸出一個字。
“走。”
這話自然是對儉月說的,儉月愣怔的看著白迦南的背影,那看似無力卻始終挺的筆直的肩膀,正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幫她擋住所有的攻擊,此時此刻,儉月隻覺得想要哭。
可眼下,不是哭的時候,也不是閑話家常的時候。
她雙眼含淚,說道:“為何救我?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為何還要讓我這般難過?”
白迦南的身形僵了僵,隨即雙眸緊閉,帶上了失落的情緒,語氣也便的淡淡的說:“你信我,我便是你的白迦南,你若不信,我也會讓你信,你走,我一定會找到你。”
儉月眼底的淚光忽的就帶上了笑意,她上前兩步,拉近了和白迦南的距離,語氣哽咽:“白迦南,隻此一生,你為良伴,隻是此時,你我終究要先陌路一段時日了。”
她說著,忽的後退,離開了白迦南,冷笑著說道:“你又再做什麽戲?隻能對我說出這麽一個字嗎?白迦南,我沒想過,聽你一句話,居然是這麽難。”
她的語氣帶著蒼涼和失望,白迦南隻能緊緊的抿唇,閉上眼,掩下眼底的無可奈何。
月月,對不起,不是我不想要說,而是我無法張口。
蠱蟲一直在他的身體內作亂,他此時控製著自己不要倒下都已經成了枉然,隻是,一股想要儉月逃脫的想法一直支撐著他,讓他屹立不倒,決然不歸。
隻是,他在擋住了赫裏紅,抬眼和赫裏紅對峙的時候,卻發現赫裏紅眼中忽然呈現笑意,他頓時察覺不對勁,猛地回頭看向儉月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身後,站著一個披頭散發正冷笑著看著儉月的人,手中揮舞著一柄匕首,狠狠的襲向儉月,他頓時大駭:“小心。”
儉月猛地回頭,忽然就對上了秋靈鳳那張猙獰的臉,而她的手裏,攥著一柄烏黑的匕首,此時匕首的尖端已經劃破了儉月的手腕。
儉月頓時躲閃,將她手中的匕首打飛,秋靈鳳不罷休,眼底全都是對儉月的恨意,瘋狂的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儉月的手臂開始撕扯。
“上官儉月,你害我失去所有,我要你死,要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儉月奮力掙紮,卻是在撕扯的時候,眸光一動,隨即便不著痕跡的使兩人迅速挪到了橋的邊緣,而因為秋靈鳳的瘋狂,致使她被壓在了靠著橋欄杆的那一方。
儉月努力掙紮,一把將秋靈鳳推開,正要起身卻忽然發現自己腳下多了無數隻漆黑的蟲子,她頓時抬腳躲避,卻一個不察重心不穩,朝著橋下跌去。
白迦南見狀,頓時赤紅著雙眼飛奔而來,拉住儉月,可是他此時渾身沒有半點力氣,眼看著儉月的手一點點的從他的手心裏滑落。
他忙喊道:“抓住了,抓穩了,你可以的,月月。”
儉月笑笑,看著白迦南白底的擔憂,和手上無力的掙紮,她忽的笑了,溫柔的道:“白迦南,記著我,一定要記著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她說著,忽的哈哈大笑,喊道:“白迦南,你的感情我消受不起,既如此,今日近時今刻,我便償還你的深情厚誼,從此以後,你我互不相欠,隻願來生,你我不再相遇。”
說著,儉月的手便從白迦南的手裏脫離,徑直朝著水中落去,在落水的前一刻,她唇角綻放罌粟般的笑容,徑直刻印在白迦南的心底。
她說:“等我。”
“不”
赫裏紅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兩人一點點的離別,唇角帶上了勝利的笑容,隻是見白迦南在失去儉月之後,忽的瘋了似的要朝著橋下跳,她頓時飛速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將他托離了橋上道:“來人,去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迦南雙目赤紅,掙紮著要離開赫裏紅的手,拚命的嘶吼道:“你放開我。”
赫裏紅卻是冷道:“鴻蒙橋水流湍急,沉重的嫁妝箱子都能頃刻間衝走,何況一個人了,你去,不過是搭上你的命罷了。”
聞言,白迦南忽的哈哈哈大笑,緊緊的盯著儉月落水的位置道:“搭上又如何?我和她,早已渾然一體,她死,我便死,你拉著我,也不過是拖回去一具屍體罷了。”
赫裏紅頓時動怒,猛地將白迦南拉起來,雙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將頭靠在了他的頸窩間道:“既如此,那你便殉情而去好了,我赫裏紅別的不能做,幫你讓長公主一家人為你陪葬還是可以的。”
她說著,紅唇忽的扯出一條極為冷酷的弧度,壓抑著看見白迦南滿臉恨意的悲苦道:“既然我無法讓你愛上我,那麽,恨若是能讓你活著娶我的話,我也不會在乎。”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雙眼裏麵全無勝利的喜悅,有的隻是對未來生活的痛苦折磨,尤其是她放開白迦南的,將白迦南臉上的麵具拿下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的時候,整個人的心都是跌入冰窟的。
白迦南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他雙眼放空,一直盯著橋上上上下下的黑衣人,緊緊的盯著有沒有扛回來他熟悉的身影。
隻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橋下水流依然湍急,黑衣人一個個的狼狽而歸,卻沒有一人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