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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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看向白迦南說:“皇上已經下令封了將軍府,是以刺殺青燕侯世子,試圖反抗皇命的罪行,現在將軍府人去樓空,這把火,已經燒到邊關的上官宏威那裏去了,不知道上官宏威有沒有收到將軍府的消息,能不能躲過去這一劫。
而你,已經被皇上解除了和上官儉月的婚事,並且賜婚了苗地巫女赫裏紅,所以,半月之後,如果賈半文不能到,那麽,我也沒法保住你,你隻能變成忘記你心上人的傀儡,任由那個金蟬蠱鑽進你的大腦,成為赫裏紅的玩物了。”
白迦南聽了,疲乏的閉上了眼睛,隨即,他猛地睜眼,眼底帶著倔強的恨意,道:“半月之後,無論賈半文回不回來,你把我偷走。”
這用詞徑直讓藏鋒笑岔了氣,隨後看著白迦南看著他哀怨的眼神,隻好忍住笑意道:“放心,我一定把你,偷走,不讓赫裏紅找到和你洞房。”
“不,赫裏紅和青燕侯世子依舊洞房,隻是你把我偷走。”
白迦南看著藏鋒,眼底的危險深重,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青燕侯世子的婚事定下來的十分倉促,而且依舊是皇上賜婚,這讓人不得不唏噓,這青燕侯世子是真的得寵啊,死了一個未婚妻,這又來一個。
隻是上一個未婚妻成婚當日死的,會不會化作厲鬼回來尋仇?難道是世子爺克妻?那新來的這個未婚妻會不會也被克死?
眾多的猜忌在坊間流傳,被皇上查封的將軍府依舊寂靜,慕容傳在白迦南賜婚當晚去了將軍府,腦海裏全都是那倔強的身影。
在空蕩蕩的將軍府裏麵走了一會,慕容傳忽的看見眼前閃過一個白影,他立刻警覺的追了過去,卻在一把拽掉了對方的頭紗之後,一個愣神,眼看著人逃走了。
那人是儉月。
慕容傳十分堅定,他看到的人就是儉月,他不會認錯,因為她不是別人。
隻是她為何要跑?是因為自己詐死嗎?想到此,慕容傳皺眉,轉身離開了將軍府,準備派人出來查一查將軍府的人的蹤跡。
而在上京城將軍府不遠處的風來客棧三樓的天字號房中。
“告訴你不要去了,你就是不聽,紗帽呢?是不是出事了?”
男子擔憂的聲音,隨後女子的說話聲響起。
“沒事,隻是被人撞見罷了,天黑,他應該沒看見我的容貌,我隻是想要去看一看,她長大的地方到底如何。”
女子說完,洗了一把臉,接過男子遞過來的毛巾擦臉,毛巾拿下來的一瞬間,如果是白迦南,乃至於所有和儉月有過接觸的人,就一定會發現,這女子的臉赫然和儉月一模一樣。
“靈玉,你為何這般執著她?你當年被遺棄,若不是父汗帶你回來,你早已沒命了,不記恨已經是恩賜。”
男子說著,眼中帶著濃重的不屑,秋靈玉聞言,雙眸看向男子,帶著警告:“不準說她的不是,你不是她,怎知她是心甘情願拋下我的?”
男子聞言,嘟囔道:“還不是擔心你?你父汗也不曾說過她的好話,有什麽好維護的?”
“可我父汗也沒說過她的壞話,你又為什麽認定我就是被拋下的那個?陰三你可別忘了,你是什麽身份,你沒有資格質問我的私事,所以,你給我閉嘴,再讓我聽見你說她一句壞話,我饒不了你。”
秋靈玉說著,冷眼瞥了陰三一眼,轉身去脫衣服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陰三不甘願的點點頭:“好,我不說,你脾氣怎麽還這般大?你父汗都不曾對我如此,怎麽說,我都是你們家最尊貴的政客。”
秋靈玉聞言,笑笑,道:“你心甘情願做我的狗,還說是我家最尊貴的政客?既然你想要做那最尊貴的人,又為何跟著我做這條狗?”
陰三被說的麵色陡然一變,可是張嘴很久都不忍心罵眼前的女子,隻能懊惱的閉嘴,轉身離開了房間。
秋靈玉等陰三離開了房間才疲憊的朝著床上一躺,腦海裏浮現了方才看見的人,
慕容傳,那個差一點和她定情的人。
他怎麽會在將軍府?難道是在守株待兔,想要抓將軍府的人?
可將軍府的人不是都走了嗎?他去那裏能抓到誰?而他在看見自己的時候,為何又愣了?莫不是認出了她?
想到此,她麵色陡然一變,起身自語道:“莫不是將我認作了那個上官儉月?我們當真這般相似?那她當真是我的妹妹?”
可是,父汗從未說過她還有個妹妹,當年母親為何不在,他也不曾提起過,隻要她問起,陪伴她的就永遠都是訓練訓練,如同一匹孤狼,不停的為了生存磨利自己的爪子。
所以,阿娘這個稱呼,她期待了十五年,卻一直都不曾喊出口過。
第一次來中原,是她小時候父汗回來辦事,她那時候很小,在父汗醉酒之後,得知自己的阿娘便是在這裏,便獨自一人出去尋找。
隻是可惜,她不知道她在哪,叫什麽名字,多大年紀,長什麽樣子。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了很久,累了餓了,都沒有找到。
後來,她撿到了一個人,就是慕容傳,她把他撿回去了自己住著的客棧,然後在慕容傳醒過來之後,兩人又相處了幾日。
那個時候,慕容傳看她的眼神她不懂,她還小,隻知道眼前這個大哥哥喜歡她,對她很好,完全忘了這人是自己撿回來的。
後來,父汗事情辦完了,要離開上京城,她便跟著走了,走的時候也忘記了客棧裏還有一個小哥哥在等著她回去。
之後便是她變得更加強大,為了有能力自己獨自離開漠北,尋找娘親的下落,她成為了漠北的一匹胡狼,輾轉在無數鐵血男兒的訓練場上,成為了漠北的第一道風景,也成就了漠北第一狼美人的稱號。
陰三便是因為敗給了她而臣服,誓死追隨,就算是做一條狗,也不願離去。
隻是,隨著長大,尋找阿娘的想法雖然仍舊濃烈,卻不得不接受純粹的現實。
漠北,住著的,全都是狼,狼要做的便是征戰沙場,所以,作為漠北的兒郎,注定將越國當作嘴邊的一塊肥肉,她要做漠北的勇士,便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忘記阿娘的出身,忘記阿娘。
如何選擇,至今她仍然不知。
深沉的夜帶著秋靈玉的困惑和迷茫,也帶著楚天一的不甘和倔強。
斷了的劍整日整夜的握在手中,不停的演練爛熟於心的招式,整整七天七夜,滴水不進,卻仍然沒有找到如何讓自己的劍更上一層樓的方法。
何新樂看的心疼,屢次三番的勸阻卻被無情的回絕,她隻能不甘心的守在他的身邊。
小一哥哥這是為什麽呢?他的功夫已經很厲害了,不就是斷了一柄劍麽,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七天不吃飯,我的天啊,小一哥哥那得瘦多少斤?
想到此,何新樂便朝著菜市場走去,琢磨著親手做點東西給小一哥哥補補,雖然她不會做飯,但是,誰都有第一次麽,不會可以學啊。
喜滋滋的轉悠著市場,頓時被滿目琳琅的蔬菜給驚得目瞪口呆,這都是什麽?這到底要怎麽能變成嘴裏可口的飯菜?
做菜需要刀,要什麽刀?劍不行嗎?
挑選了半天,思索了半天,何新樂還是沒有找到自己該怎麽辦的方法,正在想著要不要去請個廚子,忽然眼角一轉,便呆愣在原地。
“好巧啊,你來買菜?”
“是啊,好巧啊。”
何新樂機械的說著,隻是在對方呲著一口白牙卻拖著淩亂的稻草頭發對著她笑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反應過來忙不確定的問道:“小姐姐?”
儉月揉揉鼻子,皺眉趕走圍著自己轉悠的一隻蒼蠅才對著何新樂道:“恭喜你答對了。”
何新樂淩亂了,滿腦子都是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小姐姐居然在做乞丐?還是又髒又臭的乞丐?
天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姐姐,你到底出了什麽事?不是和你師傅走了嗎?怎麽會在這裏還穿的這麽?”破。
儉月笑笑露出可憐的樣子說:“什麽師傅啊,不過欺世盜名的混蛋罷了,把我搶走了,才發現養活不了我,索性就把我給扔了,我現在又是個死人,不能露麵,隻能在這藏著要飯了。”
又趕走了身邊的一個蒼蠅,儉月後退兩步道:“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身上髒,你這是要做飯?給誰?楚天一?你要是給他做飯記得先去大酒樓學一學,否則做的難吃了,肯定要被嫌棄的。
還有啊,你如果做菜的時候不小心燙手了,一定不要真的藏起來,要裝作不小心的被楚天一看到,然後露出為他什麽都願意做的樣子。
這樣一點點的征服他的心,你才有可能征服他的身,明白嗎?明白了,我就走了,不然今日要不到銀錢,就要餓肚子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