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憋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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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娘讓他走的,說保不住兩個人,怎麽也要保住孩子,那時候,你娘在秋振南的眼睛裏,已經不行了,七孔流血,而秋家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星克說著,微微皺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道:“我們也不知道你娘為何如此,蠱師到底和她說了什麽,反正是秋振南在秋家的人到來之前,帶著你姐姐逃走,而後,蠱師又突然出現,將你放在了她的身邊,她就摟著你,被秋家的人發現,並且帶回了秋家,關進了地窖。”
儉月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整個人都陷入崩潰的邊緣,黑風試圖過來安撫,卻忽然聽見頭頂上一陣炸裂的響聲。
星克盯著上頭,又一震天的巨響出現,真的星克耳朵發麻,緩了一下,星克才說道:“尋人的來了,黑風,你的命可不算好。”
黑風頓時苦笑,道:“小丫頭,別以為你多活了幾年,就覺得能說叫我了,跟我比,你還嫩著呢。”
星克勾勾唇角,道:“是啊,我確實是活的沒你時間長,可我卻真愛過,不像你,老樹開花,卻還是開了一樹的鐵花。”
黑風麵色微微赫然,頓時給了星克一個白眼,看向儉月道:“白迦南來了,攬月樓,估計讓他給拆了。”
聞言,儉月忽的冷笑:“這裏,已經距離攬月樓很遠了,他能找到這裏,不得不說,該是你做的吧?”
黑風搖頭失笑,道:“都這樣了你還能保持良好的思維能力,不得不說,我真的很高興。”
儉月木著臉道:“是啊,那也得多謝你的培養,你告訴我,無論何時,都不要方寸大亂,否則,勝利的永遠都會是對手。”
說著,儉月看向黑風道:“你們給我的這些答案,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仍舊不受控你們,你要怎麽做?”
話音剛落,黑風還沒有說話,便見那百十名鐵甲兵忽然全部跪下,發出咚的聲響,儉月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去,便見那便忽的站出一人看著儉月道:“求姑娘相助,我等不怕死,怕的是死不了,現在,星克姑娘已經研製出讓我們化解全身蠱蟲的解藥,隻是代價是我們的命。
我們不怕死,活了幾百年,早已經如同行屍走肉,可我們現在不能死,蠱師不死,我們便不能死,不是為了越國,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榮耀,而是黎民百姓。
求姑娘,看在這上京城百姓反而份上,幫助我們一把吧!”
儉月被問的不知所措,如果說這話是黑風說的,她還可以嘲諷說一句沽名釣譽,可眼下,說這句話的是鐵骨錚錚的鐵甲兵,一個本該死,卻活了這麽多年,終日生存在這暗無天日之中的護國忠良。
這要她如何拒絕?
儉月沉默,黑風上前皺眉嗬斥道:“如此逼迫一個女子,這就是你們終於天下百姓的信念?”
那人沉默不語,星克卻說道:“黑風,你的尊嚴早在親手殺死你師傅的時候,被自己踩在腳底下了,如今,你也沒有資格說這些,有資格的,不是我們這些人,而是,眼前這個,你教出來的徒弟。”
儉月看向黑風,黑風沒有說話,神色緊繃不知道在做何感想,而星克則是看向儉月,繼續道:“凰女和鳳女,注定要鬥個誰勝誰負,不管是不是天定,已經成為事實,所以,無論你如何選擇,你都要繼續走下去。
所以,凰女不必覺得愧疚我們,有時候,你的不作為,也許才是對我們真的好。黑風,送她上去吧。”
黑風上前,拍了拍儉月,儉月抬眸看向星克,半響才問道:“你是否還有親人在世?”
星克一頓,看向儉月,儉月說:“我見過一人,總覺得和你有幾分神似,若是你的親人,到是一樁喜事。
星克的身體,在儉月說話的時候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猛地走到儉月身邊,道:“你說什麽?他是誰?在哪?”
儉月一愣,莫名說道:“不會真的是你的親人吧?可你們不該是無所不知的嗎?這個值班費親人失散,隻需要尋一尋不就可以了?”
星克頓時怒道:“你懂什麽?你所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哪一個不是我們竭盡全力搜尋到的?我們的力量,怎麽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儉月被弄的模棱兩可,不確定道:“可就算是不用自己的力量,去別處掛一個尋人啟事不就好了?”
星克卻是苦笑道:“哪裏有這麽簡單?族地滅門,曾祖父身種蠱蟲,無法傳宗接代,撿了祖父才有了今日的我們,血脈無法延續,卻要將這卜卦之術和醫術傳遞下去,為的,不過是在這方寸之地,再尋一處桃園罷了。
隻是,族中血海深仇,如何能放棄?為此,曾祖父才收養了祖父,隻是可惜祖父身體羸弱,隻有我父親一子,而我父親,便是曾祖一手帶大,等到父親完全繼承了曾祖的遺旨,他才帶著滿足死去。”
儉月皺眉:“是你曾祖父研究出了那些可以將鐵甲兵完全消滅的解藥?”
“是,祖父用自己的身體做了實驗,結果,成功了。”
星克說著,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她說:“父親在曾祖父死後,在祖父在世的時候,娶妻生子,便有了我和兄長。
所以,祖父和父親,便將畢生所學,交給了我們,本以為一切進展的順利,祖父卻突然卜卦到先天之災,便著手父親和母親帶著我逃離,而他帶著兄長從另一個方向逃走,尋得那微不足道的一線生機。
天可憐見,我們終於逃出生天,避開了追殺的人,還順便聯係到了上官家族的鐵甲兵,可卻失去了祖父和兄長聯係,索性,父親的卦象告訴我們,兄長和祖父尚在人世。”
說到此處,星克忽的就哭了,酸澀的眼淚奪眶而出,十幾歲的容貌,帶著無助和茫然。
“父親每日卜卦,尋找兩人的下落,卻從未找到過,也許是天意弄人,就在二十年前,父親卦象顯示,祖父已經撒手人寰,頓時急火攻心之下,一睡不醒。而後,母親也鬱鬱而終,隻留下我,還肩負著父親留下的使命。”
星克說完,淚水已經迅速被她擦幹,轉過頭笑道:“抱歉,我很少有這樣感性的時候。”
儉月聳聳肩,道:“沒關係,你很美,實在想不出,你會是是曾經見過我娘親的人。”
星克垂眸一笑,唇角彎彎,多了一絲人氣。
道:“我和兄長是雙生,因為家中草藥頗多,藥性相生相克,自出娘胎我們便身體羸弱,所以,早在出生的時候,祖父便按照曾祖父留下來的藥方,為我們配了藥增強我們的抗藥力,
而後,我們顛沛流離,怕我們又出現什麽變故,祖父就弄了曾祖稱之為禁藥的那個藥,給我們服下。所以,我們可以活的比你們久遠,但卻不會長生。”
說到這,上邊又出現炸雷一般的聲響,黑風揉揉眉心,惱恨道:“這小兔崽子,本事不大到是會弄動靜,真想上去收拾他。”
儉月聞言,眸光一變立著眼睛看向黑風,黑風無奈聳聳肩:“那就走吧,不然這裏真的要塌了。”
儉月諷刺道:“就這麽一鬧,就能塌了,怎麽可能支撐幾百年?師傅的心大,不代表我不識數不是?”
星克此時也跟著說道:“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黑風統領寂寞了幾百年了,是憋壞了吧。”
黑風有些嗔怒,怒瞪星克,卻見儉月忽的大笑,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是女子,一點都不矜持的說道:“者又何妨?等出去了,做徒弟的給師傅尋幾個姑娘,修身養性一番。”
黑風的心陡然一沉,疼的無法呼吸,他皺眉,沉住氣道:“休要胡說,走是不走?”
儉月和星克對視,聳聳肩道:“老人家就是如此脾氣,怎麽?你要跟著我去嗎?”
星克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儉月笑:“來麽!你的人身安危黑風可以負責,至於你,就負責讓我相信你說的話好了。”
星克頓時不悅道:“我從不說謊,預言師若是說謊,會被真主懲罰,不得好死,甚至是會失去卜卦的能力,我又如何需要去刻意為之?”
儉月笑道:“可你在這裏,別人傳遞給你的消息,真的能讓你完全掌握全局嗎?而你的卦象,除了能算出結局,想必是無法預知事情的經過吧!
就如你所說,我們姐妹都是那蠱師設計入局的,你們知曉,卻不知時間,而且每一次人家都趕在你們前麵,還都是親力親為,你為何就不能出去看看?站在應敵的位置上,等著他來呢?”
星克不說話了,眼中帶了猶豫,儉月笑而不語,看了黑風一眼,轉身便朝著來時路走去,黑風走到星克麵前,輕聲道:
“出去也未嚐不可,你沒有族中血脈,蠱師定然不能斷定你到底是誰,就如同你兄長那般,孤身一人混跡於世這麽多年,不還是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