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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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儉月聲音陷入了極致的低迷,她身子晃了晃,花想容上前扶著她,她穩住之後,說:“我從清醒的那一刻就在策劃著如何救出我娘,如何報仇,如何將害過我的人一網打盡。
    可我娘得救之後,卻一直在反對我這樣做,雖說到最後也沒有刻意的去管著我,可卻在白迦南出事的時候,順勢消失了,而且是無影無蹤,連黑風都找尋不見。”
    說到此,儉月頓了頓,咽了一下口水,眼底的茫然和恐懼被她強行的壓下。
    “難以想象,我娘,在地窖中呆了十六年之久,怎麽能一個人忽然消失?她身體的脆弱程度根本就沒辦法支撐著她一個人逃亡。
    後來,我發現秋振洲屋內的蠱蟲,秋振洲為了活命,便說這是我娘身上的,他不會撒謊,畢竟,無論他如何撒謊,這些東西都賴不到我娘的身上,這種彌天大謊對救命來說,根本就沒用。
    可他偏偏就說了,而且在說完之後,我還來不及繼續詢問,他就死了,死於蠱蟲,很難相像,這不是為了隱藏真相才會做出的滅口。”
    說到這裏,儉月的情緒有些崩潰,神色也接近瘋癲,花想容趕緊晃了晃她道:“上官儉月,這點事情就能將你打垮,你就不配做我花想容的妹妹。”
    儉月回神,回味了一下花想容的話,忽的委屈的哭道:“姐姐還凶我,覺得我優柔寡斷,我甚至是覺得姐姐說得對,可我就是如此的人。
    因為仇恨,我將這些全部封箱裝進了我的心裏,再也不打算拿出來了。可偏偏老天待我不薄,居然給我送來了姐姐你還有白迦南,這讓我的心又重新跳動,讓我不得不將自己的偽裝撕碎一半,將你們容納進來,這樣的我,要如何才能繼續心狠下去?
    花姐姐,我知道我做什麽都不成,我隻是一個會害人的人,可我在努力的改變,我在努力的保護我想要保護的每一個人。
    雖然我做的不好,可我在努力的做了,我隻是未曾想過,就在我覺得一切都成了定局的時候,老天爺就突然跟我開了這麽一個莫大的玩笑。”
    儉月哭的眼睛都腫了,花想容歎了一口氣,將她摟住,道:“現在一切都沒有證據呢,你這樣過早的下了結論,若是錯了呢?”
    儉月擦擦眼淚,哽咽道:“不會錯,娘親是什麽樣子的人我其實並不了解,現在這一切都指向了她,我覺得,我有必要找到她,讓她給我一個答案。”
    她還想要問問,星克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和姐姐兩人,是否生下來就被她當作了交易的東西,和那個蠱師換取了什麽。
    一切似乎形成了一個怪圈,本來一切都要明朗,卻在此時,將本來沒有牽連的上官玲瓏牽扯進來,將主局一下子拉扯到了更複雜的層麵。
    這一切也是花想容都沒有想到的,儉月的心,被撕扯的一定很疼,她不由得抱進來她,卻在此時,被人一把拉開。
    白迦南霸道的將儉月摟在懷中,對著花想容嗬嗬兩聲,笑道:“讓花姐姐操心了,是在下的罪過。”
    說著,他擦拭了一下儉月臉上的淚痕,歎道:“小野貓終於不野看,覺得自己什麽都不行了嗎?”
    花想容頓時氣道:“你在說什麽?你明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不好,還來刺激?”
    白迦南沒有回答花想容的話,而是對著儉月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有設麽事情你可以和我說啊,你一個人藏著掖著,你不開心,難道我就開心了?
    你有人護著,有人寵著,為什麽不用?為什麽就倔強的守著你的那一點自尊,那一點不信任?你要是不信任我,就更應該讓我做更多的事情開考驗我,不是將我棄之不顧,一個人獨自悲傷。
    上官儉月,你有秘密,我從不曾問你,我和你說過,我等著你將你的全部交給我,我給你時間,可是,你現在做的一切,讓我忽然覺得我不能撒開你的手了。
    因為你不值得我鬆開手,你隻能任由我將你摁在我的懷裏,讓我寵著,所以,從今以後,你的自由沒有了,你,隻能在我身邊,再也不能離去。”
    白迦南霸道的宣誓讓儉月很不適應,她之前強硬,剛烈,隻是因為她隻有自己,她將自己最脆弱的以免掩藏,讓一根根的尖刺保護著自己。
    如今,偽裝被蹭蹭扒下來,讓她對著白迦南有些無所適從,頓時求救的眼神看向花想容。
    誰知,花想容卻抱著肩膀諷刺道:“在這秀什麽恩愛?老娘的男人可都還沒找著,我說敗家玩意,這人是在你們長公主府丟的,你怎麽說也要給我個交代才是。”
    白迦南看向花想容,微微一笑,道:“花姐姐放心,這事兒,定然給你一個交代,也別說這人到底是誰帶走的,我覺得,這一切的背後,除了月月的娘親,還要尋一個人。”
    “誰?”
    儉月和花想容幾乎是異口同聲,便隻見白迦南忽的眯起雙眼,冷笑道:“慕容煙。”
    官道之上,一輛馬車疾馳而行,讓所有過路的人紛紛駐足而視。馬車內,白迦南抱著儉月坐在裏側,花想容坐在外側。
    “我說你們也真的是一對兒了,都在懷疑自己的母親,實在是絕。”
    “不是懷疑,是確定。”
    白迦南的聲音,帶著不同往日的冰冷,對於慕容煙,他從不曾是這樣的語氣,儉月看過去,便見白迦南繼續說道:“這些日子,我查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花想容問:“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當年先皇後之死。”
    先皇後,那不就是白迦南的親生母親?儉月一愣,便見白迦南繼續道:“當年先皇後在生產之時,身邊並不是一個宮女都不曾有,可我尋到當年僥幸活下來的一個宮女,才知曉,生產那日,先皇後身邊的人,被慕容煙給遣走了,而等那幾人回來,先皇後已經西去,隻留下了一個繈褓中的孩子。”
    花想容托著下巴思索道:“你是在懷疑,當年先皇後並不是生完孩子就死了,而是被慕容煙弄死的?”
    慕容傳沒有回答花想容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我尋到的這名宮女說,當日,先皇後逝去,她們想要去通知皇上,卻被慕容煙攔住了,說這樣會被其他的妃嬪知曉,到時候,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眾人都是丫頭太監,如何能應付這些事情,慌亂之下便要求長公主做主,隨後,才有我被慕容煙帶出了皇宮的舉動。”
    儉月皺眉:“可她沒有這樣做的動機啊?她是長公主,害了自己的嫂子,有什麽好處?”
    “好處?保護皇嗣這樣的功勞,也許能讓她不用去和親,難道這樣的借口還不夠嗎?”
    白迦南的語氣又冷了幾分,抱著儉月的手也緊了緊,半響他才繼續說道:“當時,慕容千秋想要她去大西北和親的,大西北那種環境,她怎麽能甘心不帶寸土寸金的就嫁過去?
    所以,策劃這一切,在宮外逃難,陰差陽錯之下,遇見了對她一見傾心的青燕侯,青燕侯俊美非凡,又身家清白,比那大西北的王爺不知好了多少倍,自然,她就做了扣,最終,讓皇上賜婚,青燕侯還在不知曉我身份的情況下,娶得心甘情願。”
    這一切說來,比之儉月對上官玲瓏的推測不狂多讓,兩人的心頭不由得全都緊了緊,相互交握的手也跟著收緊。
    白迦南垂眸看向儉月,儉月也看向白迦南,這樣的場麵,看的花想容頓時難受萬分,她抱著膀子怒道:“你倆適可而止,老娘還在呢。”
    儉月頓時麵色一紅,想要從白迦南的身上起來,卻被白迦南緊緊抱著,寸步不讓動。
    儉月有些著急,卻見白迦南看向花想容繼續說:“自然,我懷疑她也並不是隻靠當年的事情,而是她和上官玲瓏的關係。”
    儉月聽了,忙道:“長公主曾說過,她和我娘,相互交好,而我娘,在出事之前,還將一件衣衫交由長公主轉交給我外祖。”
    白迦南一笑,點了點儉月的鼻尖道:“也就你這小傻子會相信這樣的橋段,你難道真的不懷疑,她將那衣衫存了十六年之久,才在你出現之後,交到你的手裏的蹩腳借口?
    難道所謂著急回封地,就真的能耽誤十六年?青燕侯如此疼寵她,怎麽可能不會由著她在上京城多呆一日兩日?”
    儉月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看著白迦南說:“你在那個時候就懷疑她了?”
    “也不是懷疑,隻是奇怪,便做了一些調查,不過當時我是交給赫裏紅做的,因此耽誤了,之後,我便又交給了行之,就在幾日前,行之才將這些消息交給我,也因此,我才會尋到花姐姐扮作我,而我,則是去進一步證實這些事情。”
    在白迦南說這些話的時候,儉月明顯感覺到,白迦南的手冰涼刺骨,心底不由一歎道:“你是不是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