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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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月笑道:“相公,你說我是不是變了?曾經的我難道不是十分記仇的嗎?為什麽現在會原諒別人了?”
白迦南笑道:“不是你變了,是從始至終,你都是善良的,隻是命運殘酷讓你承受了太多非人的待遇,這才讓你的心被蒙蔽,我的月月,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我最愛的女人。”
儉月大笑道:“這麽會說話?白迦南,你這幾年的天賦是不是都用在學習如何說情話上去了?”
白迦南也不否認,道:“我是和星兒學的,她總是說,她的娘親事實上最善良最美麗的女人,她最愛她的娘親了,你說,我若是不好好學習一下,以後娘子的心裏隻有星兒了可怎麽辦?”
儉月失笑,道:“說到這個,你怎麽就不說說,每一次回去,你們父女兩個膩歪的我都被排斥在外了呢?果然花姐姐說得對,女兒就是父親的小情人兒,這有了女兒,娘子都可以不要。”
白迦南緊了緊手臂,反駁道:“怎麽可能?我隻是愛屋及烏罷了,對了娘子,你如今身子有孕,不適合過多勞碌,咱們還是先回去村子住一段時間,反正找尋秋靈玉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先讓下邊的人繼續尋著,咱們回去養養胎,順便給星兒一個通告,自己就要有個妹妹或者弟弟了。”
儉月聞言,斜靠在白迦南的身上,道:“好啊,反正我也很久沒見星兒了,怪想念的,還有梧桐,不知道被星兒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星兒,是儉月的女兒,名字是上官庭拍板的,因為白迦南名義上是入贅上官家,因此,星兒全名叫上官星兒,而梧桐,則是嶽樂韻生下來的那個男孩。
梧桐是早產,身體虛弱,雖然在宮裏用好藥吊著養著,可仍舊體弱多病,花想容便轉唄給他製作了藥湯,每日泡著,到是泡出來一個百毒不侵的藥人來。
也許是從出生就和別人不同,也許是知曉自己多病要經常被照顧,從小到大不哭不鬧,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跟在星兒的身後,牙牙學語開始,便再也沒有分開過。
花想容是一個極為嚴厲的母親,梧桐的身體不好,仍舊和上官家別的孩子一樣,早起訓練,每日練武,從不間斷,到如今已經五歲了,武功除了力道不行之外,到是抵得過一般的大人。
按照花想容的說法,就是身子弱不要緊,要緊的是,生為男兒,卻沒有男兒的能力,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一點是萬萬不行的,所以,給他取名梧桐,意為,鳳棲梧桐,終不悔。
就是她要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一個女人見了就放不開,而且一生無悔的男人。
從名字如此用心,儉月就知道,花想容是真的將梧桐當作自己的兒子在培養,而上官一家人,也將梧桐當作親傳,將上官家的一切,事無巨細的一點點的輸送給梧桐,告訴他如何做人。
至於嶽樂韻的事情,沒有人提起,上官梧桐,生來就是上官家的孩子,和其他人無關。
又是十個月過去了,儉月難產,差點一屍兩命,最終,還是幸運的將孩子生下來,雙胎,一男一女,男孩唇角帶著一顆美人痣,女孩,頭上帶著一抹朱砂痣,兩個孩子十分好看,看的眾人羨慕不已。
生孩子當日,也是儉月了卻最後一樁心願的時候。
就在生產這一日,村子裏來了一個女人,帶著麵具,領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一步步的朝著儉月的家中走去。
“娘,這就是姨母家嗎?”
“是啊,這就是那個找了咱們很多年的姨母家,念哲,到了這裏,就是到家了,你還會有姐姐弟弟,你高興嗎?”
“我自然是高興的,隻是姐姐弟弟會喜歡我嗎?”
“會啊,尤其是姨母,會將你當作她的孩子一樣喜歡,而且啊,姨母今天會生下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你做哥哥了,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知道嗎?”
“知道,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白迦南在儉月生產的時候,便忍不住衝了進去,看見儉月痛苦隱忍的樣子,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幾個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儉月的手的道:“娘子別怕,我在,夫君在。”
儉月香汗淋漓,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無力道:“我知道,你放心,我沒事兒。”
產婆蹲在她的兩腿之間,道:“別說話了,留著力氣繼續使勁,這孩子有點大,你若是再不用力,恐怕會危險。”
產婆話音剛落,儉月便覺得腹部疼痛難忍,頓時喊了一聲,白迦南立刻遞出自己的手,放在了儉月的唇邊,儉月一下子咬住,隨即用力,隻覺得腹部暖流流動,再然後,一聲清亮的啼哭,響徹屋內。
“恭喜夫人,是個小公主,哎呦,眉心還一點朱砂痣呢,實在是好看。”
正說著,產婆忽然驚呼,道:“愛要別動,這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生完孩子,儉月就已經被累的睡了過去,白迦南卻是渾身顫抖的坐在儉月的床前,眼底是濃濃的心疼。
產婆依舊是五年前為星兒接生的那名婦人,如今也見怪不怪了,隻是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了白迦南,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宜,便轉身離開。
白迦南熟練的為儉月擦拭,等到最後,儉月感覺不適清醒了過來,白迦南見狀,趕緊停下,擔心問道:“怎麽?是我弄疼你了?”
儉月搖頭,道:“沒事,就是心裏惦記著孩子,想要看看。”
白迦南笑笑,將她的身子收拾利落,道:“幹嘛這麽著急?等娘子休息好了,再看也不齒,到時候咱們再一起收拾這兩個兔崽子。”
儉月笑:“兩個啊,怪不得他們說這雙生子是會遺傳的,我和姐姐,便是雙生子。”
提到秋靈玉,儉月的心情又有些不好,歎了一口氣,白迦南正要勸慰,忽聽白小丸飛速衝了進來,站在門邊道:“月月,月月,你看誰來了?”
儉月驚訝抬眸,隻聽門嘎吱一響,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臉,笑著道:“月月,好久不見。”
秋靈玉回來了,秋靈玉和儉月有了一次促膝長談,秋靈玉也說了她這幾年的事情。
實在是沒想到,秋靈玉就住在日涼山上,在他們燒毀的房舍中,尋了一處地窖,作為自己的棲身之地。
隨著肚子一點點的大了,到孩子出生,秋靈玉都沒有找大夫看過。
陸蜇的孩子,一定和別人有所不同,若傳出去,這個孩子,隻怕是凶多吉少。
秋靈玉不敢賭,便一個人,堅持著將孩子生下來。
果然,孩子有問題。
剛出生的孩子,哭聲震天響,讓走獸避之唯恐不及,讓蛇蟲鼠疫不敢造次,而在孩子的體內,秋靈玉還發現了一直在自己體內存活的那隻金蟬蠱。
這讓秋靈玉十分恐慌,生怕這蠱蟲會對孩子造成傷害。
不過日子久了,孩子一天天長大,健康的很,她這才放心,逐漸帶著他在山上活動,隻是,孩子實在是太特殊了,她不敢讓人看見,所以才一直等到孩子五歲,這才來尋儉月。
她道:“我本來不打算出現的,隻是想著你尋我這麽多年,必定是知道了那些事情,若是我久不出現,你必定愧疚難當。”
儉月點頭,眼底帶著自責道:“你為何不說?若是說了,咱們一起,還有個其他的對策,如此傷害自己,你當真不怕這孩子就這麽沒了?”
秋靈玉笑,道:“怕什麽?這孩子就不是凡品,這麽折騰都活的好好的,就一定不會死,我沒必要擔心。”
儉月無奈搖頭:“死鴨子嘴硬,你如此在乎陸蜇,這個孩子,必定是你的心頭肉,怎麽可能不擔心?你是不想說,還是怕毀了你的自尊?”
秋靈玉但笑不語,儉月道:“你總是如此一意孤行,莫不是咱們極其相似,我定然會罵的你狗血淋頭,如此半斤八兩,我到是不好說你什麽。
隻是,你不相信別人,難道連我也不相信,從我見你第一眼,我便知曉,你定然不會害我,你為何就不能現行我呢?”
秋靈玉解釋道:“不是不信,隻是想著不要連累你罷了,你也知道,我自己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是正常人,陸蜇的身份,決定他根本就不會有子嗣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麽方法,居然真的讓我受孕。”
儉月道:“他定然也是愛你的,隻是長生久了,便忘記了什麽是愛,否則,他絕對不會給你這個孩子,對他而言,孩子已經不是他想要的,他可以長生,子嗣對他來說,隻會是負擔。”
秋靈玉垂眸,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一意孤行任由他利用我,還為他死死守著這個孩子。”
秋靈玉雖然在笑,可儉月看的分明,她的眼底,總是帶著一抹憂傷,化不開的存在眼底,良久,儉月問道:“姐姐可曾恨我?若不是我,他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