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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九章

    小爺我同著法王一同出發前往大夏國都。

    法王此次是來和談的。

    他就是大慶派來的和談使臣。這和談之事是他大慶法王一力促成的。

    原本他是要拿那大夏王宮的秘藥還魂丹藥。看著在他身側策馬的兄弟，他覺得自己眼下不需要這丹藥了。

    可是並非永遠不要了。

    但是這和談還是要促成的。若是一個太平盛世，像歡兒這般喜歡遊耍的人出遊之時可以稍稍安全些。

    他護得了歡兒。

    可他不喜歡別人將歡兒看做靶子，時時刻刻都盯著。而這樣的人他身邊不在少數，他那皇侄就算一個。

    若是想要讓他斷了這念頭，他司馬金還是要見見那侄女司馬婭不可。

    這些歡兒都不必知曉。

    他隻要開開心心做他自己就好，王爺也好，公子也罷，隻要他開心。

    他知道歡兒抵觸別人稱他為王爺。

    不稱又如何？隻要他在他法王身邊，即便沒有稱號，他依舊是自己至親的弟弟。

    “兄長，你看我，我可以騎的很好了！”

    司馬金抬頭看著前頭第一次騎馬的弟弟，對著他這個兄長炫耀他的馬技。

    這些時日，他一直都是躺在榻上，上次活動的時候也隻是讓人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走著，從未像今日這般暢然。

    “歡兒，可還累了？”

    “不累。”

    小爺我如今都能夠麵不改色對著身邊的人叫著兄長，當真是臉皮厚的可以，但是我如今再不敢跟他說了那實情，這人拿著兄弟性命比之自己來的更重要，若是而他知道自己兄弟早已失了，不知會是何種模樣……

    信峰那日無意間提及，這和談是法王促成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一開始的話是為了替葉卿拿那個藥丸吧？如今之所以依然堅持下去，除了即已發出和談邀請自然是要履行外，還有就是要給他兄弟一個和平年代。

    小爺我第一次如此羨慕一人，葉卿。

    若是有一日，我將全部和盤托出，別說小爺我性命難保，怕是這大夏同著大慶之間難得的和平相處也會斷個一幹二淨。

    後果不敢想象。

    所以小爺我是厚臉皮之人，現在想要把法王當成兄長。那些愧疚之處，他何彥歡願意去彌補，哪怕是一輩子，他也認了。

    比之大慶同著大夏的萬千百姓，他這條小命和那微不足道的愧疚，孰輕孰重，他還分的清楚。

    愧疚一生又如何？

    我願認下，而後一一還回去。

    我還是何彥歡，隻有在法王麵前時，我便是他那胞弟葉卿。

    即已想通，又何苦在此讓他戰戰兢兢？

    “兄長，何時可到大夏王城？”

    “還需半日。”

    “歡兒，若是你不喜歡當王爺，那你就隻要是我兄弟就好。”斟酌再三，前頭必然有人沿途傳信與大夏王上，自然是有人會立於城門前相迎。他法王身邊的一草一木都會惹人眼目，若是歡兒不願，他自然是不會強求他。

    “好，我隻當你兄弟，”與他不逼迫與我，我自然是十分感謝。我雖知曉以後在他心裏，在大慶麵前，我隻能是葉卿。

    但是我沒有做好大慶王爺的準備。

    沒有做好同周笑川談判桌上敵對而立的準備。

    “兄長，你且給我些時間，我會想好的。”

    但我不能夠一直都隻是他兄弟，總有一日會是大慶王爺司馬歡。

    這就是事實，隻是我要不要認下而已。

    “好，到了前方，我讓信峰帶你先去驛站休息，在驛站裏等我回來。”

    “好。”

    我想要去見周笑川一麵。

    我知道我與他從此以後再不會單單隻是我同他二人。

    若是我立在法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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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是何人，不言而喻，何須世人猜測。

    若我是法王兄弟，大慶的王爺，那我同他之間便是一國重臣同一國王爺之間的事，我們在一起，別人隻會認為我們之間是通敵叛國，再無其他想法。

    原來除了橫在他們之間受傷的丫頭外，這阻礙卻是一點點的增加。推著他們兩個人越來越遠。

    這讓人想起來都沮喪至極。

    那沮喪看在司馬金眼裏都是心疼。是，他希望歡兒與他比肩而立，他希望向世上所有人宣布此人是自己兄弟。

    可他不能。

    不可讓他飽受非議。

    這大夏就是個會讓他飽受爭議的地方。

    “歡兒，可要為兄陪著你？”

    這地有拿捏那皇侄之物，但若是傷到他，他便棄了又如何？左不過另尋機會罷了。

    “不用，有信峰就好。我隻是饞了，要去吃點東西，兄長無礙的。”

    千萬別！法王不出現這和談誠意便減了八成，這如何能夠談妥？

    “信峰聽令，你陪著歡兒一起去，護著他，萬不可讓他受傷了。”

    “是，殿下。”

    前頭不遠處自是驛站，小爺我目送他們朝皇城而去。

    “公子，你想去看看嗎？”

    信峰一直貼身護著公子，公子剛剛路上都看得出來的高興，隻是到了王城便沒那般開心了。他原以為這王城裏有公子不願看到的人或物，但看著眼下公子那期盼目光，想來公子還是願意的。

    “信峰，公子我帶你去吃好吃，去嗎？”

    “信峰謹遵公子之命。”

    “你先等等我。”

    小爺思索了一路，我還是想要見到周笑川一眼，就一眼就好。

    作為茫茫人海中的一眼。

    若不被發現，自然是要喬裝打扮一番為好。葉卿這麵目在這王城裏太過紮眼了。

    “怎麽樣？信峰，公子我手藝還是不錯的吧，”

    “……”

    公子你開心就好。

    一個頂頂好看的人，生生讓他整得醜的可以，隻是那雙眼睛太過明亮，看著同這副尊容不符啊！

    其實易容信峰也會。

    易容講究要“泯然眾人矣”，要一副同別人無任何相左之處。自然他家公子不懂這些，不過要是騙過一些人，這裝束還是可以的。

    大夏國都城門口等著的是迎接大慶和談使者，迎接之人乃是瑞王謝澤師、尚書周笑川。

    謝澤師一直都在魏源縣度過他的閑散日子。尋求那內心深處的平靜淡然，但是因著大慶派來之人乃是法王，王兄便派人請了旨：內容就是讓他迎接來使。

    他不願摻和到如今政治之間。

    但是若是能夠讓他知曉那人一絲半點消息，他便樂意為之。

    在那高高城樓之上，即便再遠他也知曉最後同小葉子在一處的人是法王。

    其實，他知曉葉卿怕是同著法王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但是當日在戰場之中知道內情的唯周笑川一人。

    他不願開口。

    他謝澤師便隻能夠一點點猜測到底是何。

    前門口百餘步外，便是那法王的車隊。

    “他來了嗎？”不自覺出了口。

    他來了。

    周笑川知道他來了。

    “我等前來恭迎大慶和談使臣。”舉手作揖同著麵前法王殿下。

    “瑞王爺，周大人客氣。”

    他們三人俱是互相見過，不言而喻。

    法王與他們倆有用之處，俱在知曉葉卿消息，但是他們與法王有沒有用處那可就難說了。

    如此看來，門前是他二人有求與眼前之人，謝澤師如是想，卻抬頭看到周笑川那似笑非笑的模樣。

    經此一役，周笑川是越發難以琢磨了。

    法王不需琢磨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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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麵前二人，一人在沙場上阻他救治歡兒，他亦是廢了對方胞妹。

    另一人與大夏折辱歡兒許久年月，任其在人舌尖飄搖，忍受流短蜚長。

    他們自是他的敵人。

    一時間這場子便是冷了下來。

    “法王前來辛苦，王上已於宮內擺好宴席，殿下及諸位使臣請。”禮部尚書亦是前來迎接，見此處隻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這一句倒是讓氣氛緩和了三分。一下子那冷冰冰的氛圍便少了一些。

    法王便隨著大夏迎賓之人，上了那車攆，車攆兩旁是周笑川同剛剛的禮部大臣。後頭跟著一車攆，乃是瑞王謝澤師。

    小爺我覺得自己沒有去，果真是明智之舉。很明顯剛剛那一刹那間，他們冷了場子，想來他們若是發現我在了，那場子怕是還要添上幾分尷尬之意。

    “信峰，我看完了，我們吃飯去吧！”

    我剛剛瞅見我想見的人了。

    他很好，依舊很精神，除了板正一些並無什麽異常之處。

    如此，自然很好。

    小爺我轉身欲離開這人群之中，奈何這迎賓大道旁的人太多了些，加之對大慶法王殿下的稀奇之意，這人群可就沒那麽好穿過去了。

    但是這些難不倒小爺我。

    小爺我可是在國慶節這個日子裏搶到過車票的人，想想那日國慶節出行，這人群自然是小kiss！

    “公子，公子你慢點。”

    信峰眼見著他家公子，十分靈活的在人群穿梭，那身手比他可是靈活多了，但是也把信峰給拋棄的遠遠的。

    信峰被人群擠得偏離了公子身側，越擠越遠，而他如今卻是不能施展功夫到公子身邊，迎接使臣大道上施展功夫無異於意圖不軌。

    “信峰，我沒事，別擔心。”

    小爺我知道信峰離著我越來越遠。好在我如今也是慢慢衝出人群，隻要知道我在飯館裏等他就好。

    我可是同他說了名字。

    何彥歡轉身同遠處信峰說話，為了讓他聽清楚，便稍稍聲音大了些，但這聲音在這片歡呼的人裏，倒也算不得如何突出。

    突出的不是聲音，而是聽聲音的人。

    譬如周笑川。

    他在來往的風裏聽到了那句“信峰”，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名字。

    周笑川轉身，尋找那發出聲音的來源之處，便在那人群邊緣之處，見著一人背對與他，雖未見到麵，但是他。

    定是他，錯不了。

    小爺我見信峰稍稍安定下來，便轉身準備穿過大道，未曾想到有人在小爺我轉身之際，從那背後生生推了小爺我一把。

    力道之猛，讓小爺我直接撲向大地，連帶扭了那剛剛好的腳！

    我他娘的，好疼啊！

    倒下之際想著小爺我果真同周笑川八字相克，這剛剛想來瞧他一眼，便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

    這叫什麽事兒！

    小爺我知道身後有人跟著我，即便除了信峰還有其他人，但這是踩踏事件，小爺我如今隻想著保著這條小命就好。

    看，小爺我跌倒了，已經有一隻腳踩著小爺我的手臂，小爺閉著眼睛，等著第二隻腳踩下來！

    可是沒有，看來暗線的速度還是可以的。

    看看是哪位救了我，在這盛大的迎接禮中還能救著我，果真是能幹的！

    小爺我定要好好給他請賞！

    睜開眼，小爺我看著麵前遮了我半邊天的人，好吧，是他就不用給了。

    誰讓他欠著小爺我一條命嘞。

    “小葉子，如何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又是那副豬蹄子的調笑嘴臉。

    “彼此彼此。”

    可不是，這豬蹄子也是一袍子的灰。

    此豬蹄子乃瑞王謝澤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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