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道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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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風習習,天山門坐落於天山的頂端,即便山腳下還是殘留著夏季的餘熱,可山頂早已飄著鵝毛大雪,厚厚的雪地之上點綴了幾滴如梅花般的血滴,數十人的白衣男子皆被凍的跟冰雕一般,卻無法挪動半法,地上那具被活活劈開的屍首看著分外的血腥。
正全宮碩大的拱門緊緊閉合,不留一丁點兒的空隙,昔日輝煌之地,此刻正冷清至極,紅衣男子不耐的瞟了一眼周圍輝煌的建築,嘴角的笑意越發冷冽,“南宮撚墨,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忽然雪地開始聳動,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隆聲,正全宮的大門緩緩升起,門旁的雪花皆被震到了周圍。
一身著白衣的仙風道骨之人邁步走了出來,看模樣像是三十歲剛出頭,玉冠束縛著青絲,腰上天山門的木牌分外顯眼堅韌的眉眼間是忍而不發的怒意,額頭處青筋暴起,清明的眸子發狠的看著不遠處直身而立的人,拳頭攥的咯咯作響,“告訴本尊,我天山門究竟與你有什麽恩怨,你這魔頭要害我們至此”!
“哈哈哈”,紅衣男子放聲大笑起來,邪魅的臉頰上顯露出了一抹陰狠,周身的凶煞之氣瞬間湧動在空氣之中,這世上誰又知曉,這南宮撚墨早已是鮐背之年,九十餘歲,他天資不夠,不曾封神,不該是這樣一副年輕的皮囊,“當年你為一己之私,聯通其他門派對異世痛下殺手之時,可曾想過無冤無仇這幾個字,滿山的屍骨豈又是你的狗命可償還的”?
南宮撚墨的眸子不禁暗了幾分,當年與此有關之人已全部死去,這眼前人如嗜血妖魔的人,會是誰,“所以你是來報仇的”?
“報仇”?紅衣男子冷笑一聲,目光淡淡從不遠處人身上掃過,“本座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南宮撚墨,你門下弟子已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殘的殘,傷的傷,你若自刎在本座麵前,本尊就放過天山門”!
“放肆,你不要太過分了”,眼前人身上的煞氣遏製住了南宮撚墨的修為,心中的不安如度遞增,難道這人真的是當年死在異世的年夙,可、可他怎麽會活過來了根本不可能……
“過分”?紅衣男子高挑起眉頭,“本尊可不是在跟你談條件”!
紅衣男子高舉起手中的佩劍,已然蓄勢待發的趨勢,薄唇微微上揚這,周身蔓延出一陣血霧來,死死的纏繞在南宮撚墨身旁,嗜血煞神的聲音響起,“南宮撚墨,本座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天山山腳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熱鬧非凡,商販的叫喊聲,小孩子之間的嬉戲打鬧,鄰裏之間的寒暄,讓這山腳下的小鎮熱鬧非凡,血色的血水蔓延著山脈,從天山山頂流到泉水之中,這泉水是小鎮上吃水的地方,是天山上的雪水融化而成,緊接著是一位洗菜的農婦人的尖叫打破了小鎮的寧靜。
沒一會兒,天山下就被人團團圍住,待官兵趕到山頂之時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反應過來後連連作嘔,碎屍,滿地的碎屍,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天山門正全宮內奉著的神名金身,被人從中間劈成了兩半,官兵在天山上苦苦追尋了一整天,也未曾見過一個可疑之人。
一時之間,異世鬼尊的名聲響遍了整個江湖,天山門的崛起與落敗隻是短短九年之間,即便朝庭派人去天山找尋,派出在偵察案件上極為有名的官員,也找不到半點眉目,唯一的線索便是那被主人丟棄了的斷劍。
斷劍的劍刃極度磨損,像是在砍那尊神像之時被震斷的,可檢查到頭來,這隻是一柄普通的簡直不能再普通的佩劍,工藝和鍛造的鐵非常的下呈,即便使用者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憑借這把破劍將人劈開,並且江湖之上的鬥毆時有發生,前來勘察的官員對這種情況早已不足為奇,更不願意真正的著手查下去。
這場噩夢般的災難,幾乎遍極江湖各處,一時間人人自危,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在江湖強逞英雄之氣,那如嗜血鬼煞般的紅衣者,成為了江湖上的熱談,似人似鬼,是地獄都不敢接收的亡魂,怨念而生,落冤而死,幾日過去,卻無人敢插手其中探索,而那被人遺忘掉了的異世,早就成為豺狼虎豹之地,沒有一人敢對那裏存在一分的想法。
易輕軒皆是到這個消息時,是在三天之後,聽淩翰形容著天山門被滅的慘狀,思來想去,除了異世與其有不共戴天之仇外,確實找不到其他之人。
這次所有的偽君子皆被嚇破了膽,沒人再敢踏入荒廢的異世半步,也沒人敢借助風聲再去異世,那裏似乎成了人們閉口不談的江湖禁地,可易輕軒就搞不明白了,那人修為如斯恐怖,又何須借助年夙的名聲生事。
“王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淩翰欲言又止的看著眼前失神的人,不確定的問道。
“但說無妨”!
“眾人皆言那紅衣人是嗜血的修羅,殺人不眨眼,王爺您何必想去招惹這人,再者如您所言,年公子當時已入魔,即便逃出那一難,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修為盡失”。
“本王僅僅去會會那人而已,再說本王還真沒見過修為這般厲害的人,說不定他與年夙會有什麽牽連,明日我們啟程前往百裏城,不容耽擱”,易輕軒雲淡風輕的留下這句話,就回到了書房中。
紅衣人、血色的瞳孔、脖子上的血色金蓮,這三個形容詞是江湖上對那修為恐怖之人的形容,可這也是藍月璽對年夙的形容,他說那人跟畫像之人一模一樣,唯一多了的便是耳後的血色金蓮,世上哪有那麽多相像的麵容,即便是有,隻要自己見上一麵,就可知否他究竟是不是年夙。
藍月璽這幾日也沒閑著,天天顛顛的搬個梯子去別苑的外圍牆旁守著,一旦到了午時,那人就會出現在別苑之中。
不過這次被藍月璽相中的可不是那腹黑至極的易輕軒,那人陰險至極,藍月璽如今恨不得敬而遠之。
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那個叫淩翰的人,自從擦了這人給的藥,小爺可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這人也不知為何,偏偏就大中午的出現,這幾天曬的藍月璽差點沒中暑。
可耐不住這幾日來腦子裏都是這人,受再多的苦也是很值得的,藍月璽垂眸看著手心裏爬梯子磨出的血泡,幽幽的想著。
“怎麽都過了午時,這人還沒出來”,藍月璽頂著頭上用來做掩飾的花盆,悄咪咪的探出半個腦袋,花盆裏的花卉跟著藍月璽的動作而微微晃動。
院落內空無一人,藍月璽疑惑的停留了半響,又怕再遇到那個叫易輕軒的人,又顫顫巍巍的縮回腦袋,不等一會兒,就又探出腦袋去看,來此幾回藍月璽不禁有些泄氣了,聽那個王知府說,煜王爺明日就要離開,那豈不是淩翰也要離去,這一旦分別,小爺上哪裏找他去,反正小爺是不會去找易輕軒這個家夥的。
“喂,你在幹什麽”?
“蛤”?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藍月璽一大跳,一個腳滑不深脫離了梯子,本以為會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可卻落入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隨即還有花盆掉地上的清脆響聲,後怕的睜開眸子,在見到來人之時,目光頓時就粘上了,藍月璽發覺此次不虛此行。
在來之前藍月璽就想好了,倘若再受傷也不怕,那小藥瓶自己還沒用完。
“你在此作何”?淩翰強忍著笑意看著懷中人,這人怎麽看著傻乎乎的,頭上頂著一盆盆栽,這掩耳盜鈴的舉動真是傻的可愛。
“我、我……我來自家的院子裏瞅一眼怎麽了”!藍月璽底氣頓時足了三分,這是自家的別苑,看看怎麽了,心中暗暗感慨,練武之人的身體就是好。
“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辭”,淩翰不由分說的將懷中人放下,準備離去。
“哎”,藍月璽一下子就急了,一把拽住淩翰的衣袖,囂張的問道,“小爺就想知道你家住何處”?
藍月璽就是那個小奶貓的性格,隻要他牟定對方不會傷害自己,就會越發的膽大,反之亦然。
“四海無家,漂泊度日”,淩翰直直看著藍月璽,認真的回應道。
“那……小爺給你房子,給你安家可好”?藍月璽眸子一沉,先是欣喜,後是心疼。
“罷了”,淩翰伸手握住藍月璽伸出的手腕,將衣袖從這人的小貓爪裏救了回來,瞥到藍月璽手心裏的血泡時,心中忍不住泛起心疼,這人果真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就連幹一點點粗活就會成這幅模樣,“明日我要離開,別來了”。
藍月璽臉頰頓時變得緋紅,自己隱藏的那麽嚴實,淩翰是怎麽注意到自己這幾日在偷窺他的……還有這人又不是姑娘家,為何手這個冰啊,讓藍月璽頓時有一種想將這手握住的衝動。
實際上,藍月璽也這麽做了,兩手緊緊的抱著眼前人的一隻手,死死的不鬆開,欠揍的問道,“你又不是姑娘家,怎麽手會這麽涼啊”!
淩翰被眼前人的動作弄的心中一顫,卻也知曉這人風流成性,自己也是再給這人藥後,才從王爺那裏了解到事情的經過,多情之人卻又生的這般單純。
“怎麽不說話”?藍月璽睜大眸子好奇的看著淩翰,心中卻在暗暗竊喜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看這人了,實屬不易啊!
“沒事,藍公子快些回去吧”,淩翰將手抽了回來,動作間充斥著疏離,“在下一會兒就要離開江南,保重”。
“你要去哪裏”?
淩翰被藍月璽的問題給逗笑了,毫不留情的彈了一下這人的腦門兒,在這人大少爺脾氣還沒發作之時,就離開了現場。
“嘶……”,藍月璽揉了揉腦門兒,不是很疼,小爺就不信,易輕軒都還沒走,你怎麽走的了。
事實證明,有時候做事不能太肯定,藍月璽很快就被打臉了,即便是等到易輕軒來與父親辭行之時,也沒能見到淩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