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風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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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輕軒胸口處忽然燥熱的厲害,心中的迫切之意被眼前人挑釁的神情勾了起來,垂眸就瞥見了泛著幽綠色光芒的亂塵,薄唇緊繃在一起,淡淡的吐出這四個字,“求之不得”!
“蛤”?年夙捏著易輕軒下巴的手猛的一軟,易輕軒可知他在說些什麽,還未等緩過神來就被易輕軒抵住了肩膀,這怎麽跟本座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見眼前人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樣,易輕軒強忍著笑意將這心心念良久,幾乎快要思念成疾的人抱在懷中,這人身上溫熱的氣息及胸膛處有力的心跳聲告訴易輕軒,這一切皆是真實的,薄唇湊到懷中人耳畔旁,一字一頓的說道,氣吐芳蘭,“我說,求之不得”!
所有的情緒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般,易輕軒緊緊的抱著懷中人,薄唇幾乎觸碰到了懷中人紅的快要滲血的耳尖,不容這人拒絕自己半分,“年夙,遇到你之後,我才知曉,我是世俗之人,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有了不該有的雜念”。
年夙的下巴被迫抵在易輕軒硌人的鎖骨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與這人身高的差距,這番不可思議的言語侵入耳膜之中,讓年夙下意識的以為這是做夢,胸口處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好像多了一股怪異的氛圍,輕咬著下唇試探般的開口,“你、你所言當真”?
“當真”!
“當真還不快點放開本座,咳咳……本座不被那些人殺死,就先被你給勒死了”,年夙無力的開口,這人是不是想謀殺本座啊!
“抱歉”,易輕軒口中說著道歉的話語,卻沒真的鬆開懷中人,隻是小心翼翼的鬆開了一點點,抱著這人的力度小了很多,在那場夢中,就是鬆開年夙後醒來的,自己又怎能讓夢境重演,年夙的語氣中沒有厭惡的氣息,這就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呼……”,年夙大口喘著粗氣,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下巴被這人的鎖骨硌的疼的慌,眸底卻是滿心歡喜,他方才的話語是表明心意嗎……
經過一個長長的吊橋,就是行宮,吊橋是建在對立的懸崖之上,懸崖的兩側鑲嵌著粗壯的樹墩子,其上固定著手腕般粗的鎖鏈相連,鎖鏈之間鋪的是厚厚的樹墩子,年夙輕鬆的走在樹樁上麵,一手攙扶著易輕軒的胳膊,怕這人會害怕吊橋下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年大公子是不是把我當成小孩了”,即便是易輕軒故意控製著神情,也無法遮蓋住眉宇間的笑意,反而伸手扶住年夙的肩膀,故意將身體的重量往年夙身上壓,想看看這人炸毛的神情。
“易大公子分明很享受,難道不是嗎”?年夙高挑起眉頭,分明感覺到肩膀上的分量重了幾分,這家夥是沒長大的小屁孩吧,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豈止享受,簡直非常享受”,易輕軒故意磨磨蹭蹭的走著,眸子的視線穿透過木樁之間的縫隙,清晰的看到下麵虛無縹緲的煙霧,及不見底的萬丈深淵,第一次覺得,過吊橋竟這般有趣。
“這不是廢話,你說的這話有什麽區別”?
年夙瞥了一眼這人幼稚的神情,幾乎無法把現在的易輕軒,與之前那高嶺之花看成一個人。
“區別在與沒有區別”,易輕軒耍賴般的說道,繼而好像想起了什麽,猛的停下腳步,好看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年夙的眼眸,迫切的想從其中尋得答案,“你還沒給我答案”?
“什麽答案”?年夙一頭霧水的盯著易輕軒好看的眸子,一時間沒弄懂這人在說什麽,隻想快些催促這人過吊橋,“快點過吊橋,要不然一會兒你掉下去,本座可不負責”。
“不用你負責”,易輕軒哼哼唧唧的說道,對於這人突然轉移話題的態度非常不滿,原本不喜言怒的臉頰,神情變得異常生動,幹脆就真的站在吊橋上不走了。
年夙被這人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眼前人的臉頰,指尖輕輕的從這人的唇角處劃過,“怎麽,我們易大公子這是在鬧什麽脾氣”?
“你還沒答應我”?易輕軒鼓著腮幫子,這句話說的意外的矯情,眸子的視線死死的盯著眼前人,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壓到年夙身上,年夙是故意這般問的吧!
“不是本座先表明的心意,易大公子公子做的應答嗎”?年夙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幽聲說道。
“蛤”?
易輕軒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眸子閃過一抹亮光,一把將眼前人抱在懷中,吊橋下的寒風習習而來,任由年夙百般抗拒,說什麽也不撒手。
“怎麽本座以前就沒發覺易大公子這般幼稚”?
“隨你”,易輕軒抱著懷中人,怕年夙在吊橋上過久而感染上風寒,縱身一躍,平穩的落在了懸崖的邊緣,眸子卻直勾勾的盯著懷中人,仿佛欲將這人拆入腹中一般。
“嘖嘖,易大公子這栽贓嫁禍信手拈來”,年夙輕抿著紅唇,誓死跟這人拉開距離,推搡了半天無果後,隻得作罷。
“這一點年公子倒要跟我學學”!易輕軒大言不慚的說道,好像這是什麽特別光榮的事情一般。
落雲宮
所有人都驚訝與教主今日的神情與改變,往日原本冷冽且陰沉的表情如今變得生動起來,宮中的食物準備妥當,所有人都被遣退,二人準備來個一醉方休。
年夙換了一身紅色的衣袍,衣襟處露出來了好看的鎖骨,神情悠然的看著相對而坐的易輕軒,擺在桌子上麵的是齊列列的美酒佳肴,香氣逼人,沉寂了半響才開口說道,“那些人確實是本座殺的,皆因他們罪有應得”!
年夙說話的語氣,就像殺的不是人,而是螻蟻一般。
突兀的話語讓二人周圍的氛圍變得各外的奇怪,易輕軒單手托腮盯著杯中的淡酒,好聽的聲音氣人心脾。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年夙這般也隻不過是為民除害”!
“所以煜王爺就在暗中悄悄的助本座一臂之力”?年夙看著眼前人耐人尋味的神情,沉聲問道。繼而將手邊的酒水一飲而盡。
“……”,易輕軒沉寂了半響,嘴角才扯出了一抹略有牽強的笑意,幹巴巴的問道,“你是怎麽知曉的”?
“嗯哼,易大公子隱藏的很深嘛”,年夙傲嬌的哼了一聲,好看的眸子微微眯在一起,玩味兒的看著眼前人,倘若不是本座在除掉八大門派時發現了一些隱藏的極深的事情,恐怕任誰也想象不到,古袁道的入室弟子,也就是煜王爺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是誇讚嗎”?易輕軒輕抿了一口淡酒,幽聲問道。
“擇煜覺得呢”?
年夙反問道,這八大門派全然不知他們已深陷一盤棋局之中,早已被主棋控製而移主,即便本座不動手除掉他們,再等個一年半載,這些人的門派照樣會在江湖之上銷聲匿跡,較有趣味的問道,“這個圈套擇煜布了多久”?
“能布下多久,隻不過是從他們違反江湖道義的那一刻而已”,易輕軒輕描淡寫的敷衍道,淡漠的神情下掩蓋著憎恨與厭惡,這些為了一己之私而禍害江湖的渣子,本就是多餘之人,既然他們這般喜歡替天行道,那本王就學學,也替天行道一次,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下,隻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的謀利。
“嘖嘖,一年沒見,易大公子還是這般俠肝義膽啊”!年夙隨手捏了幾粒藍莓,拿在手中來回揉捏著玩,隨口問道,“對了,易大公子怎麽會有空四處亂跑,你的師尊不管你麽”?
易輕軒幹笑一聲,隨即為眼前人空落落的酒杯中斟酒,“我現在是自由之身,無拘亦無束,此外師尊每日深入簡出,哪有什麽時間管這等閑事”!
年夙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就因為當年易輕軒查收了自己的事,那個千幻長老就把易輕軒趕出來了,這、這未免太絕情了,嘶……不對,這人是王爺,即便千幻長老有此意也要顧忌幾分。
“是我自己請辭的,與師尊無關”,易輕軒食指的指尖輕輕蹭著酒杯的杯璧,知曉眼前人可能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了,神情異常的平靜,倒像是在訴說其他人的事情,“年夙不覺得此情此景,我們聊這些著實有些浪費光陰”!
“不知易大公子要聊些什麽”?
“你我自是要聊些風花雪月,或者隨我回京見一見皇兄”,易輕軒神情異樣的認真,丹鳳眼中露出一抹邪笑,口腔中淡酒的清香遲遲不退,就宛如眼前人一般,自從見到年夙開始,但凡有這人存在,自己的目光就無法在其他事物之上過多停留,如數皆被這人所吸引。
“這、這怎麽行,你皇兄他……”,年夙幾番開口欲說出那番話,卻不知為何,一時間竟無從說起,“再者,會不會太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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