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疑心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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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一直沒歇息嗎”?年夙見易輕軒不回應自己,便拂袖站起,眸子不悅的盯著桌子上的東西,一股煩躁感從胸口處冒出,血紅色的瞳孔越發妖豔無雙。

    “還好”,易輕軒怎麽可能說出因自己多心,而找了這人整整一夜。

    話音落下不久,一種叫做尷尬的氣氛彌漫而至,年夙不耐煩的抬眸看向眼前人,“本座看起來很恐怖嗎?為何要離本座這麽遠,你昨晚根本就沒有歇息,本座給你兩個選擇,一,由本座送你入宮歇息,二,就在此歇息,朝中的事物本座會幫你,大可不必擔憂”!

    年夙挪步走到易輕軒身前,這人一臉憔悴的神情,從方才開始,本座就嗅到了這人身上的一股胭脂味兒,真容易讓人遐想不已,即便本座對這人足夠信任,可那隨意瘋長的念想,卻止不住這種念頭。

    “我們先回宮,畢竟靈可悅還在我房中”,易輕軒說完就感覺有哪裏不妥,卻又不知道究竟不妥在哪裏,對視上年夙那吃人的目光才遲鈍的反應過來,連忙解釋。

    年夙就站在原地,雙手環胸靜靜的聽著這人狡辯,好在擇煜退出了古袁道,要不然待日後本座攻下古袁道解放出邪君之時,都不知道要怎麽給擇煜一個交代,如今這般最好,隻是本座現在身上魔性太重,必須盡快讓亂世想辦法遮蓋魔性,要是不小心在宮中碰到了擇煜的八卦羅盤,搞不好好出什麽意外,現在還不到時候告訴眼前人所有,本座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易輕軒解釋了一遍,好看的丹鳳眼中帶有點點委屈的神情,緊抿著的薄唇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生怕這人誤會了什麽。

    “本座都聽夫人的”,年夙挑眉道,瞥了一眼在門外靜候著的姬湛,上前將眼前人緊緊摟住懷中,唇間隱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懷中人憔悴的神情讓年夙心情全然打了折扣,日後定要把這人囚困在左右,隻是一夜而已,這人竟變成這幅模樣。

    皇宮

    青龍宮

    好不容易熬到午時,靈可悅才得以脫身,正欲與王爺道別之時,眸子的視線卻被王爺身後那黑衣侍衛吸引過去,自己之前出入皇宮多次,怎麽不曾見煜王爺宮中還有這麽一個侍衛,異樣的瞳孔讓人不想注意都難,更何況這雙異樣的帶有幾分美意的眸子從一進門開始,就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其他之事本王會親自與靈大人商議,靈姑娘放心就好”,易輕軒麵無表情的看向靈可悅,碩大的宮殿之中因為太過空曠,說話帶有一點的回音,看來靈徐暢有意拉攏本王。

    “多謝王爺的教誨,小女告退”!靈可悅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行禮告退。

    待腳步聲消失得徹底之時,年夙的目光才慢慢收回,繼而落在了易輕軒身上,半響後才幽幽的開口,“夫人身上為何會有這姑娘的胭脂香味兒”?

    “嗯”?

    “夫人裝無辜的神情真好看”,年夙盯著眼前人的雙眸,看得有些入迷,眉目如畫,仙骨道君,這八個字用來形容眼前人再為適合不過。

    “何出此言”?易輕軒被這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注視著稍有不適,不知為何,總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可他明明就是本王朝思暮想的年夙,這陌生感究竟從何而來……

    “夫人身上纏著著汗水和胭脂的味道,單憑夫人如今的神情,本座就可斷定夫人昨夜是在外奔波了一夜,可本座能猜得出夫人身上的胭脂味兒來自方才的那位姑娘,卻猜不出夫人身上為何會有汗腥味”,年夙微眯著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威脅的光芒,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的,雖然本座跟自家夫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眼前人愛幹淨這個毛病本座倒是知曉,宮中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根本不會讓這人忙的連沐浴的時間都沒有。

    見眼前人仍不回應,年夙心底的無名火幾乎要躥出來,本座分明與這人近在咫尺,卻又覺得相隔天涯,“即便是今日一早夫人趕忙回的別苑,身上也不該會有汗腥味,本座想要夫人給我一個解釋”!

    “在我解釋之前,教主大人是不是也該先告訴我,昨夜整整一夜究竟去了何處”?易輕軒心中不悅到了極致,本王都沒有怪他徹夜未歸,他到先怪起了本王,好看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子。

    好吧,在看到眼前人臉色垮下來的那一瞬間,年夙就後悔了,不過心裏這疙瘩解不開就是不舒服,明明本座之前想過與擇煜重逢之後,定不會出現爭執和猜疑,可如今本座又在做些什麽,難道真的是本座疑心太重……“本座說了,昨夜無眠,就出去走走,後想著擇煜宮中的事物繁忙不會回來,當時太晚,索性就居與客棧”!

    “年夙為何會覺得我不會回別苑”?易輕軒被這人給氣笑了,果然,自己在年夙身前根本就不會生氣。

    “本座……”,年夙啞了聲,再不明白過來就是一個傻子了,原本故作嚴峻的神情泫然倒塌,張著嘴巴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自知理虧的低頭看著腳尖,全然沒有了方才囂張的模樣,本座竟害得擇煜在這種緊迫的情況下還要顧及自己,看來本座有時候太自以為是了些。

    “教主大人想說些什麽”?易輕軒好暇以待的盯著年夙的神情,不舍得挪開半分,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這人臉上的情緒。

    “本座以為……你背著本座在外顛 鸞 倒鳳……”,年夙被自家擇煜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了,忍不住小聲嘟囔著,自以為自己聲音小那人聽不見,卻殊不知二人的距離是有多近,這些碎碎念自是也入了易輕軒的耳。

    “本王一人在外如何顛 鸞 倒鳳”?易輕軒神情變得十分微妙,果不其然,在麵對年夙之時,本王根本就不想與這人談什麽正事,光陰難得,不用來顛 鸞 倒鳳豈不是可惜至極。

    “那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本座,王爺您有多少妃子”?

    年夙忽然想起了什麽,底氣忽然足了起來,理不直氣也壯的質問道。

    “嘶……這要容本王想想”,易輕軒故做出為難的神情,認真思索著,實則眸子的餘光一直沒從年夙臉上挪開,見這人的小表情從得意變得陰沉,別提多好玩了。

    “人數太多王爺數不過來”?年夙緊擰著眉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本王這不是上次與教主大人比武,太過自負,將自己輸給了教主大人,如此這般,又如何納妃”!

    “你故意的”!

    “咳,不敢”,易輕軒輕抿著薄唇,小聲應道,“一會我要去處理一些事物,青龍宮內有夫晏與半盞,有事教主大人告訴他們就可”。

    “可你一夜未睡,必須先歇息”!

    “本王可沒有那麽弱,教主大人未免太小看本王了”。

    “一口一個教主大人的多生疏,夫人叫口夫君來聽聽可好”?年夙微微頷首算是應下,言語間皆是調戲的味道,果不其然,眼前人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的幾乎要滲血一般,自家夫人真是清純的讓人犯罪,越是這般清高風韻之人,越是容易讓人心生沾染之心。

    易輕軒瞥了這人一眼,沒應聲,隻是一手攬住年夙的肩膀,薄唇中緩緩吐出告辭二字,之後便絲毫不留戀的離開青龍宮內,直到出了青龍宮的宮門,易輕軒才敢放任這急迫的心跳聲,倘若不是許多事物壓製而下,易輕軒還真舍不得離開年夙,恨不得一直、一直與那人在一起,不分開半步。

    再沉迷於聲色,自己這個王爺恐怕就要被免職了,這下本王算是明白為何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句詩的情意,本王隻是與意中人相見都舍不得分開,更不要說情到濃時,愧不得說自古帝王皆無情,倘若有情朝堂恐怕要荒廢了。

    京城

    走在熱鬧的街市之中,淩翰敏感的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扭頭查探卻空無一人,冰眸中閃過一抹冷光,會不會是靈可悅派來的人,倘若是靈可悅,她派人跟蹤自己作何?這般想著,淩翰便開始朝出京的方向走去,王爺讓自己出宮給年公子置辦衣物,看來要耽擱一會兒。

    沒一會兒,淩翰便出京來到了郊外,此時,自己幾乎能聽到身後人的腳步聲,這偽裝的未免太拙劣了些,顧慮這此處不時會有官兵出沒,便直接向不遠處的林間走去,心中暗暗思索著究竟是何人,對方是否是故意露出蹤跡?

    耳畔旁微風習習,淩翰聽到樹枝被人踩斷了的清脆的哢嚓聲,因為近來的氣候略有幹燥,再加上已然是深秋,導致這聲音很是刺耳,感覺差不多時,淩翰停下了腳步,腳下踩著枯葉發出的莎莎聲亦停了下來,緊握著手中的劍刃,聲音來自於自己身後左側不遠處!

    正是這千鈞一發之際,淩翰消失在了原地,空留滿地飄落的枯葉,站在樹上的黑衫男子詫異的站起,左右盼望尋找目標的線索,還沒轉身就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垂眸就見一柄寒刃已抵在自己脖子上。

    “是你”?淩翰連忙收回佩劍,冷兵器進入劍鞘之時發出嘩嘩的聲音,冰眸中被詫異及另一種說不出的情愫所占據,垂眸就見這人手背上赫人的傷口,此刻還滲著血,顯然劃傷不久。

    “嘿嘿”,藍月璽幹笑了一聲,把受傷的手藏到身後,被這人看的不自在了才忍不住感歎道,“淩翰真是老手啊!要是認不出小爺我來,是不是準備把我收拾掉啊!這荒山野嶺的,死翹翹了也沒人知道,真是高啊”。

    “就你這種傻子才會真的跟著來此,你怎麽在京城”?淩翰完全忽視這人的碎碎念,直奔主題,伸手握住眼前人受傷那隻手的手腕,血淋淋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淩翰亦不知受過多少比此重百倍的傷,心裏從來沒有準備疼過。

    “這不在江南無聊,索性出來走走”,藍月璽完全無視眼前人話語間的責備,手腕被眼前人抓著,動彈不得,隻是傷口被這人一直盯著怪不好意思的,這是方才不小心被樹枝刮傷,隻是看著嚴重,實則隻是一個小傷口而已。

    淩翰沒有應聲,隻是鬆開眼前人的手腕,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

    “不用的”,說著藍月璽直接伸舌頭舔了舔手背的傷口,“嘿嘿,暴發戶的血,不幹不淨,舔舔沒病”!

    淩翰忍不住白了這人一眼,用食指從藥瓶裏挖出一塊藥膏,硬拽著眼前人的手腕,仔仔細細的把眼前人手背上的傷口塗了個嚴嚴實實,“不好好處理會發炎,京城如今乃是非之地,回江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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