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10像大餅和油條我們懂……”虹弟弟一開口，就引起孩子們一陣集體的哄笑。他也笑起來，然後繼續說道：

    “但是，什麽叫1像鉛筆直又長，什麽又叫6像哨子吹一吹？”

    這個問題引發了孩子們的共鳴，紛紛叫道：“是啊，是啊，我們也想知道……”

    不止孩子們想知道，就連大人們也是一樣。剛才念過的那首兒歌中別的東西都是生活中常見的，很好背記，很容易與對應的阿拉伯數字進行聯想，但是，鉛筆和哨子卻到底是什麽？

    怎麽聽都沒有聽說過。

    鐵玉香一下子也愣了，下午武直教給她這首兒歌的時候自己也曾問過這兩個問題，當時武直送給自己一隻又直又長的東西，玉香問他：

    “這是什麽？”

    “這是2b鉛筆。”武直道。

    “它是幹什麽用的？”

    “寫字。”

    “寫字？”玉香不信，這細長的東西怎麽能夠寫得出字來？

    於是武直又從身上摸出一把卷筆刀來，將那細長的東西其中一頭塞了進去，轉了十幾圈之後再拿出來一看，就露出個又尖又圓的黑色筆頭來，武直教玉香捉在手中，果然在紙上寫出了字來……

    玉香正驚訝著，這東西可比文房四寶要方便得多了，沒想到，武直又把那筆頭倒轉了過來，拿另一頭的紅色東西在紙上一抹，結果，剛剛才在紙上寫出的阿拉伯數字居然就那麽憑空消失了，把玉香又是一驚，這可真是奇寶也！

    把個堂屋中一直旁聽的鐵扉道人也驚了一大跳。

    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

    連忙湊過來把那隻筆搶在手中，仔細觀摩一番，又拿起來在紙上試著寫字。

    武直教他捏筆的手勢。

    “咦，怎麽會斷了？”

    “老丈，不能用太大力氣。”

    “把你寶貝弄壞了，怎麽辦？”鐵扉道人像一個犯了錯的罪人。

    “給你次機會吧，不要再犯就行啦。”武直替他把鉛筆塞進卷筆刀中，一會兒，再拿出來，又好了。

    鐵扉道人像個孩子一樣的喜上眉梢，道：“好了好了，怪哉怪哉，原來這東西居然像蠟燭一樣，隻是越用越短的……”

    “對的。聰明。”武直讚他。

    鐵扉道人又用著笨拙的手勢開始在紙上寫起字來。

    武直逗他：“怎麽，想要嗎？想要的話我就送你一隻也是沒有問題的。”

    鐵扉道人聽了連連點頭。

    武直的話頭卻瞬間的一變道：“你是不是不想要？哦，是了，我看到你點頭了，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收回來好了……”

    鐵扉道人急得又連連搖頭。

    武直卻又及時快一步調轉道：“真是的，想要的話你就點一點頭嘛……”

    鐵扉道人又點頭。

    武直抱怨道：“老丈，你怎麽回事嘛，你到底是不是想要啊，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把我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都快要暈掉了，你想不想要，說一聲嘛，你真的想要的話，不說一聲我怎麽知道，你要是真的不想要的話，你不說一聲，我又怎麽知道，你到底是想要不想要……”

    說著，故意自鐵扉道人手中去搶筆，要將其抽離。

    鐵扉道人卻一把抓得緊，連忙大呼道：“我想要，我想要，想要想要，真想要！”

    哈哈哈——

    武直在心裏偷偷樂。

    叫你鐵扉道人一向愛矜持的，在我頭上非破功不可。

    哈哈哈！

    於是與了他一隻筆，一個卷筆刀，叫他自己一個人玩去。自己卻借此機會，開始與鐵玉香講起了黑魔法。

    鐵扉道人因為專注於新筆，對於武直和玉香講解與學習無關的黑魔法一事已經完全充耳不聞了，隻醉心於在他自己的書法上。對於鉛筆，他倒熟悉得也較快，很快就掌握了筆觸的輕重與深淺了，寫得一手好鉛筆字，一下午在家中撫須，得意洋洋，滿足得很呢！

    說回當時鐵玉香也一樣存在疑問的兩個問題。第一個拿出鉛筆來已經解決了，另一個是六像哨子，武直給玉香的解釋是，你不用管哨子是什麽，隻記住這句口訣不要錯就好了，也要記住會認讀6就行了，實在不行，不能聯想，死記硬背也行……

    就這樣，將她給打發了。

    此刻，玉香沒有想到，孩子們又同樣問到她這個問題，她家裏倒是有一隻鉛筆，可是卻不曾帶得來，而6像哨子就連她自己也沒有對應的聯想，這可叫她該怎麽樣和孩子們解釋……

    她一回頭，把目光看向了武直。

    武直一笑，又一招手，指了指堂前的高地道，那裏正放著他準備好了的紙筆、卷筆刀還有哨子：“各位，1像鉛筆，6像哨子，一點都沒有錯。我這裏有鉛筆和哨子，還是麻煩一下三隻老虎和玉香，你們到堂前把東西給孩子們發放下去，每個孩子一隻鉛筆，一隻哨子，外加一個本子……”

    玉香聽了，在三個小老虎的簇擁下，來到堂前，先取了紙筆，一一發放給在座的每一位孩子。

    大人卻是沒有的。

    武直自己也取了一套紙筆在自己手上，站起身來衝大家解釋道：“這是筆記本，是紙張做成的，這是2b鉛筆，它用來寫字。”

    眾人聽了，紛紛詫異道：“2b鉛筆？這麽一根硬硬的東西，又沒有軟毛，又不曾見得哪裏有墨，它怎麽可能用來寫字？”

    武直笑一笑，高聲道：“它不僅可以用來寫字，而且，若寫了錯字，或是出了任何紕漏，都可以隨時一抹，把錯誤給擦掉。”

    “敢情倒是一隻如意筆？寫錯了想抹就能抹得掉的嗎？哪裏有這麽容易！”

    “是啊，武大，你可休要再說大話，信口雌黃了！此樁事情，我們可不信你！”

    “你們不信？”

    “不信！”

    眾人異口同聲，信心滿滿，卻就是不信。潑出去的水還能夠收得回來麽，寫出去的字又怎麽能夠抹消得掉呢？

    原來，此時，眾人寫字，皆用毛筆。毛筆蘸墨，寫於紙上，若有錯誤，無可奈何，講究的就起手重頭換了紙張道：“2b鉛筆？這麽再來，但重來成本太高，也費時間，大多數時候於是便隻能不那麽講究些，或是畫個圈，或是抹成個黑團，然後再在後麵接著寫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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